人生就是如此,能成为对手也是朋友,朋友也能是敌人,敌人之间也是利益。
青州和潞州之间的十八村战役成了西通大通道上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朱三兵败在此,有着天然地理的条件外,那也就是子言的计谋了,这谁都不敢说这是不是一个终点?
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值得教训的一场战役,青州之战的扫尾工程短短数日便结束了,这几日,子言都陪在我身边。宋府的花园成了我的专属花园,每日里我都要去几趟,只是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疯女子,现在不能出府门,也唯有花园是个好出去了。
最近也是奇怪了,连着好几日宋淮安每天都来探望一次,说是来看我,送来了很多上好的补品,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
这天中午,我刚从花园散步回来,宋淮安又来了,白芷倒是很礼貌的给人家倒了一杯茶,他看着我笑嘻嘻的问东问西,无非都是一些关于我身体是否好的客气话。
我瞧着他故意跟我说这些,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事要求着我,这些客套话都是前面的铺垫。
“宋将军,这几日军务不忙?”
他愕然,随后笑了笑说道:“不瞒姑娘,自从这青州之战结束,也就没有什么可忙之事了,这才得空来探望姑娘。”
“将军,你太客气了,这我怎么敢当啊!”
“姑娘不必客气,虽说姑娘的伤是无大碍,但是姑娘的天女身份尊贵,不容怠慢。”
呵呵!我冷笑了一声,这宋淮安能混到今天这地步,看来是有点本事,光着嘴皮子的功夫就了得。
“宋将军这番话,到叫我有点受宠若惊,若是在客气下去,倒是我的不是了。”
“哪里!哪里!姑娘不必跟我客气。”
他刚刚还眉开眼笑的跟着我说话,一转眼变了脸色,看样子愁云满脸,唉声叹气起来。
“将军何以愁容?”
“哎!姑娘这般年岁到和我那女儿差不多,看见姑娘,便愁眉我那女儿的可怜,还真是要麻烦姑娘了。”
“宋将军,你女儿怎么可怜了?”
我就知道他会有事,只是没有想到是关于他女儿的,人家那么可怜,我能不问问吗?吃住都在人家家里。
“半年前,小女带着下人出门游玩,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派人找了一个月都没有寻到,后来两个月后的一天,家人在大街上发现小女,那时候小女已经是痴痴傻傻的……。”
“痴傻?”
“唉!老天这是在惩罚我吗?”
我想起前些天在院子门口的那个女孩子,她难道是宋淮安的女儿?看样子确实是傻了。
在看宋淮安两眼已经泛起了泪光,这泪不像是假装的?倒是真是伤心时。
“那将军有没有查到什么人将你女儿掳走了,为什么会变得痴傻?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他摇摇头,时不时还用袖口擦拭着眼睛的泪水。
“小女回来以后,时常一个人傻笑,尤其是看见男子的时候,那痴傻的更严重了,嘴里不停的喊着国师。”
“喊国师?这难道和国师还有关系?”
“开始我也认为,小女的失踪和国师有关,后来一想,国师大人怎么会哄骗小女,定是有人假冒国师大人劫持少女作案。”
“还真是有可能。”
“后来,我便将这件事和知州大人说了,但是还是一无所获,除了抓住几个人都是偷鸡摸狗,掘坟盗墓的外,没有一点眉目。”
劫持少女的事,我也遇到过,在国师去平阳关的时候,我也被撸走过一次,不过那都是一些残余的兵丁,这宋淮安的女儿都敢劫持,看来根本就不怕宋淮安,那这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那不知你家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这也是我想麻烦姑娘的原因,听说天女是有些本事的,所以想请姑娘做法,治好小女的病。”
我做法?妖术能治病?他倒是道听途说的不少,还真是以为我是什么大神,我有什么法术呢!
“将军,你怎知你家女儿必须用法术才能治好?”
“哎!不瞒姑娘说,自从小女得了痴傻的病,城里的大夫我都请遍了,吃了很多药,都没有效果,后来是在是没有办法,便请了道士,开坛做法,只是效果不大。自从姑娘来了青州,我便一直想让姑娘为小女治病,奈何姑娘身受重伤,这次耽搁下来,现在见姑娘已无大碍,斗胆前来请姑娘救小女一命。”
“不可。”
白芷听完他的话立马回绝了,僵的宋淮安无话可说,我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先不要说话,看看情况在做决定。
“宋将军,这件事,我必须要跟国师商量一下才能决定,你先回去,晚点我会给你消息,毕竟我这天女的身份开坛做法需要国师大人协助才能有效果。”
我这话没有把路堵死,是想继续查下去,但是必定还有麻烦宋淮安,所以现在还不能一口拒绝。
宋淮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冷着脸的白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了。
房间里静的只有我喝茶的声音,我端着茶杯一盏一盏的开合的撞击,清脆的瓷器声,有些刺耳。
白芷坐我对面的凳子上盯着我的脸,我的思绪早已云游出十万八千里,但凡跟子言扯上一点关系,我都不能淡定。
白芷的拒绝是因为说是开坛做法,其实我什么都不会,治病的事最后还是要麻烦他主子出手,我不过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白芷姐姐,你家主上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师父的事。”
“没有,主上从不说以前的事。”
白芷大概没有反应过来我问的,无意识赌气的回答我的问题,她猛的一抬头便看见我盯着她的脸。
“你是说这件事和主上师父有关系?”
“不是和子言师父有关系,而是和子言有关系。”
我抿着嘴,眼神迷离的想要看透迷雾后面到底是什么阴谋竟然又扯上子言的国师身份,白芷呆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晚饭过后,子言回来了,青州之战处理完以后,这几天我们就准备启程回仓剑山了。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还是思考白天的事,如果不帮宋淮安于情于理都不对,人家费力招待我们。
“在想何事,这么用神。”
“子言,白天宋淮安来看我,说了他女儿的事,看情形,你要给人看看病了。”
“他女儿?”
白芷端了一杯热茶放在桌子上,这天气渐渐变凉了,杯中的茶水热气浓的很。
“主上,这宋淮安的女儿不知道为何失踪两月后变得痴傻起来,听他的意思,是被奸人凌辱后变得痴傻,但是他却说那奸人假借主上之名行凶。”
“那官府有何说明?”
“目前还没有查处了什么,但是我老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假借你的身份毕竟是大阴谋。”
白芷不屑的说:“即使和主上有所牵连,你也不能一口答应宋淮安的要求。”
子言看看白芷,又有疑问的目光看向我,我嘿嘿一笑,人家白芷可是替主子出头了。
“我答应人家,不过是看在我们吃住都在人家府上,打扰了这么久,何况他女儿的病也就是精神有问题而已。”
“你倒是答应的痛快,也不为主子着想。”白芷愤愤的不平。
“白芷,你先下去!”
“是,主上。”
白芷临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瞪我一眼,我故意撇撇嘴也不示弱,她的一记眼光,带着些不满和心疼。
“朵儿是否觉得宋淮安隐瞒了什么?”
“不错,以宋淮安这样的老狐狸,一是假借我之手给他女儿治病,二来,我看,他似乎是查到了什么线索,只是还不能对我说而已,或者,他查到了什么线索,这对他还有好处,所以他不对我说。”
“如果仅仅是救他女儿,他不可大费周章的要让知州帮助他查案,看来这里面还是有些蹊跷。”
“所以你才答应为他女儿治病,这样才有机会套出他所知道的事。”
我转身点点头,一把抱住子言的腰,将小脸贴近他的胸膛,他安静的站着原地,任由我胡闹。
很喜欢的木质香,不知道是衣料还是来自他的身体,只觉得这一刻的感觉很微妙,喜欢了,习惯了,所以很依恋。
他的大手轻柔的抚摸着我的发,我脸色微红,他低着头看我,我抬着头望他,我们相视一笑,将彼此的心贴的更近些。
窗外的风,呼呼的的卷起一阵寒,夹杂着树叶沙沙作响,又是一年深秋时,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伊人红妆正当时,劝君珍惜眼前人,莫道惜取离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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