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朱三便快马加鞭的赶回了谷水,他试图想要将此事押后在告知天下。
一屋子人哭哭啼啼的断断续续传来,跪在床跟前的是于贵妃和几个妃嫔还有年幼的几个皇子,年幼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大人哭泣,他们也跟着哭泣。
“将军到。”
朱三从门外走了进来,连衣服都没有来的急换过,就匆匆而来,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每一个人都恭敬的跪倒在地上低着头,哽咽声不断传来。
“昨晚是谁值夜?”
朱三的大嗓门一喊,整个房间都震三震,几个士兵押着一个太监打扮的孩子疾步走了过来,一把将那孩子他推到在地,那孩子眼神中惊恐的不敢目视眼前的人,惊吓的脸色惨白,裤裆处湿了一大片。
“昨天是你伺候皇上?”
“回……,回将……。”
还没有等到那孩子说出话,朱三一脚踹了过去,那孩子跪倒的姿势被朱三的一脚踹的连翻了两个跟头,趴在地上不动了。
“这小崽子胆大包天的敢勒死皇上,诛灭九族。”
骇人听闻的话响彻整个房间,还诛灭九族?他就是一个太监,有没有九族啊?
每一个人都明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敢吭声啊?房间里静的可怕。朱三走进于贵妃身边,将她扶了起来问道:
“贵妃娘娘,是否有合适人选,这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于贵妃气若镇定的看了一眼朱三,瞟了一眼自己的四下,皇子中年幼的几岁而已,年长的也不过**岁,她的无能为力谁有明白。
“朱将军,按照先帝的规矩,自然是嫡子接位,但是你看皇上的嫡子只有三岁小儿,这天下如今不是一个三岁小儿能坐稳的江山,臣妾在这里斗胆将皇位传给王娘娘的儿子,祚儿,不知道将军是否愿意辅佐他为我大唐的天下保驾护航?”
“哈哈哈!哈哈!好,就依贵妃娘娘而言,传位李祚。”
远去的笑声里,带着得意,骄傲,还有一丝蔑视,于贵妃盯着那身影久久不能平静,祚儿今年刚好八岁,虽然还是个少年,但是那气质和思想远远高于其他孩子,也许这就是大唐的最后希望了。
朱三的笑不无道理,换了谁当皇帝,天下依然是他姓朱的天下,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难道他还会怕个黄口小儿不可?
议事厅里坐满了朝臣,中间跪着的是黑鬼朱建,五花大绑着,此刻他低着头也不敢抬头。
“健儿,为何这么行事鲁莽?”
朱三恶狠狠的质问,眼里的怒火一目了然,自己的计划全被他的一念之差打乱,而且后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乱子需要怎么收拾呢?
“父亲,我只是为了你早日能做到那个位置上做准备。”
“混账东西,你懂什么?”
大厅里鸦雀无声,老子教训着儿子,下面,没有一个人敢为他求情,朱建把眼光飘向弟弟。
朱凡的目光根本不看他,微弯着腰听上面的父亲训话,这会怎么他不替自己辩解了?当初他这样出主意的时候,他这个好弟弟可是分析的头头是道,什么父亲碍于面子了;什么父亲不能大逆不道做欺君罔上的事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替父亲扫平一切的障碍。
杀了那个狗皇帝又如何?他早就是一个傀儡皇帝了,早死晚死都一样,反正现在是他们朱家的天下了。
“你这个时候杀了他,这是要让天下人都耻笑我吗?”
“父亲,不是这样的,那狗皇帝现在本来就是一个傀儡,早杀晚杀他都是一个死。如今我们朱家战功赫赫,还在乎天下人的看法?”
“你,你怎么不长脑子呢?早杀和晚杀区别大了。如今我们正处于风口浪尖中,本来迁都就惹天下不满了,你现在又做出这等蠢事。”
朱建没有想到父亲如今在乎这天下人的想法,还想着以理服人?他都有错觉了,觉得父亲变了一个人。
“将军息怒,如今出了这等事,着急也于事无补,小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眼下我们害怕别人说三道四吗?”
说话的是那位李老将军,他显然并没有为朱建开脱,只是这一句话说出来,就已经知道他是那边的了。
“老将军,你也这么认为?”
“将军,此事已经出了,那我们埋怨都没用,你不是已经从新立了新帝了吗?足以堵住悠悠众口了。”
“可如今立新帝也难堵住啊!你以为那独眼李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这余杭一战,我们还未战,便输了,那李子言虽没有一兵一卒,但是他的计谋足可以联合其他藩镇针对我们,哎!”
下面的每个人这样一听分析,确实觉得朱建杀了皇上为时过早,不但起不到好作用,反而还有麻烦随之而来。
“父亲,即使他那么厉害,那我们也就不必藏头露尾,何不正面交锋?”
“你懂什么?只会坏我大事。”
“父亲,既然狗皇帝死了,那不如我们就来个打凤牢龙,将计就计让那李子言乖乖自己钻进来。”
朱凡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觉得看到了新希望,既然国师大人难对付,那就让他自己跳进圈套里。
“说下去,凡儿。”
“狗皇帝和李子言的关系非同一般,如今皇帝死了,作为臣子的李子言能不来悼念吗?那我们就趁这次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以除后患。”
“凡儿的计谋是不错,但是那李子言也是狡猾之人,既然他敢来,说明他就有把握逃脱,不是那么轻易能抓住的人。”
“父亲你忘了,他是有底牌的人了吗?”
“你是说那个朵儿。”
“那个朵儿不足为奇,听说他上次从南诏回来的路上救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的身份可是不一般。”
朱三看着下面站的的人,示意朱凡先不要讲了。
“来人,把朱建压下去,给我看好了,其他人等都退下吧!”
听故事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下朝了,大家可以先走了,他们自家人有重要的事商量。
议事厅里只留下几个人而已,刚刚朱凡的话还不易让全部的人都知道。
“凡儿,你接着说。”
“父亲,听说那个女子是嘉巴寨子里的人,极有可能是……。”
“你是说她才是那个活地图。”
朱凡点点头,这下朱三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自己一直梦想的东西总算有了眉目。
三十几年前的一次偶遇,让他知道了那座宝藏的存在,嘉巴寨子里的人世代都是守护宝藏的后人,他自己那会并没有现在这样军队可以利用,只是用了一小部分的人去寻宝,但是都是一去再也没有回来了。
当时族中的巫师就警告过他,没有活地图是根本找不到那个地方的,他当时还记得那巫师轻蔑的目光。
现在乍一听活地图,确实让他心动了,多年的夙愿马上就能实现了,怎么能不兴奋呢?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寻找那份关于身藏地图的人,却始终不得见,自从听说李子言去了南诏,他就觉得那件事不能再拖了。
如今终于得知那个活地图出现了,不管是不是?他都要找到,正好趁此机会也处理了李子言这个绊脚石。
“凡儿,此次这件事,就有你来负责,记住,一个都不能让他跑了,我要活的。”
“是,父亲。”
朱凡的语气激动中带着颤抖,这是不是说明父亲现在重视他了?这件事居然交给他来办?
这是多大的机会,他一定不负期望的,这件事他也在心里筹谋了很久,事成之后,他真的不仅可以扬眉吐气,而且,自己离那个宝座也会越来越近了。
皇帝死的消息还是在一天之后传到子言这里,有人来报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完全没有了回转的余地,皇上就这样走了,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等到,他本以为,这次朱三兵败牵连的是他,谁知道背后给皇上下了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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