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亚轩,我们上了马车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开州,这期间我将整个事件再次都梳理一遍,我的心又悬了起来,我是自投罗网去了,柳絮儿现在在哪?
开州知府大牢,此刻是重兵把守,以前这里都是关重刑犯的地方,于刚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会被关在这里,他望着站在走廊的那个黑色锦袍少年。
“看什么?说吧?朵儿那丫头去了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也没有见过她。”
说出口的话有气无力,在看看身上,被鞭子抽的遍体鳞伤,身上一道一道的印记。
“给我好好的伺候于大人,直到他开口为止。”
朱建不耐烦的站起身,厌恶的唾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的朝着牢门口走去。
“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为老子就那么好糊弄,找死。”
“少主息怒,他也就是嘴硬,上了大刑不怕他不说。”
一个下人,点头哈腰,唯唯诺诺,服服帖帖的跟着朱建身后拍马屁安慰。
“要不是朱凡在父亲面前卖力的表现,我也不至于被骂,不就是出了一个主意吗?我看他能得意多久,这次抓住天女,我看他还有什么话在编排我。”
“是,是,少主,二公子也就会拍马虎那功夫,其他哪能和您比啊!”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走了,身后门口站岗的两人都大气不敢喘的盯着走远的两个人的身影。
“我嘞那个娘啊!这主子……。”
这边柳絮儿跟着田七赶到谷水的时候,扑了个空,几个人住在客栈打听了两天才知道主上昨天已经被押解到了开州,早就错过了营救的机会。
田七心急如焚,看来自己是有些大意了,之前朵儿分析的很对,朱三这次看似扣押主上,实际上,他是想一网打尽。
这刚回到客栈,田七实在是坐不住了,思前想后,总觉得现在不能留在此地了,起身便朝着柳絮儿的房间走去。
“柳姑娘,是我,田七。”
“进来了,七哥。”
推开门,田七走了进来,一看柳絮儿已经再收拾东西了。
“柳姑娘,眼下,我们必须去开州了,我想朵儿肯定已经再赶往开州的路上了。”
“七哥,你说子言会不会有危险?”
“以朵儿的分析,朱三没有找到我们之前是不会对主上做什么的,但是也不排除用刑之类。”
“用刑?”
被朱三抓住不用刑那是不可能的,不死也要掉层皮,此刻谁有知道国师大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大刑伺候,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不能等了。”
柳絮儿此刻也感觉到了事情特别危险了,她必须要救子言,一刻也不能耽误功夫,以防事情有变化。
“好,那我通知他们出发,赶往开州。”
一个时辰以后,他们几个人已经策马出了谷水地界,天越来越黑了,这样的夜,看是宁静,暗藏杀机的有何止这一个地方,关于他们打听国师的行踪之事,朱三早就派人盯上了他们。
正当他们以为可以稍微歇歇脚的时候,后面突然包围上来很多的人,看来就早就埋伏在此地很久了。
激烈的打斗,拼死的抵抗,死的死,伤的伤,黑暗里不知道遭遇了多少人的袭击,田七还受了重伤,要不是手下抵抗顽强,田七今日就命丧此地了。
田七忍着痛被一个属下拖上马狂奔起来,一直朝着东面消失在黑暗里,他想喊,却发现越来越神志不清了,此刻他跑了,柳絮儿怎么办?那丫头一定会被抓住的,我很想用力的跳下,奈何……。
此刻那一条腿变得麻木起来,没有感觉,只是为什么这么困,想睡的感觉。
“七哥,七哥,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有人在不停的摇他,声音低沉而急促,只是自己好像睁不开眼睛的,怎么这么困啊?
这里是哪里?一个内室的房间里,有个小女孩趴在地上,身上斑斑血迹,已经奄奄一息,凌乱的发盖住了她的面容。
也许是身体的疼痛让自己无法忍受,也许是长久养成的警觉,突然惊醒了,田七望着黑漆漆的屋子。
“这是哪里?嘶。”
“七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里哪里啊?”
“七哥,我也不知道这里哪里!天黑就带着你死命的跑,就是没有救下兄弟们和柳姑娘……。”
“你也尽力了。”
此处无声胜有声,真的尽力了,只是没有想到灾难会来的这么快,柳姑娘不会有事,暂时不会有事,但愿如此吧!
开州大牢,一缕阳光明亮的透过窗棂的缝隙照射进来,映在地上一块青砖上。
“呦!国师大人还真是好雅兴,这在大牢里还能闭目养神打坐,看来天下人传的并不假。”
送饭的牢头一边将吃的东西隔着门口递进来,一边还不忘夸夸其谈拍马屁。
身后走进来一个人,一个年轻人,一把将牢头推到一边站着门口望着他。
“国师大人,我们又见面了,真巧。”
“少将军,有何指教。”
“呵呵!国师大人这么客气,真是委屈了。”t
“阶下囚,何来委屈之说。”
“看来国师大人倒是很自在,就是不知道这天女来了,国师大人会不会还能这么自在。来人,将于大人带过来,正好给国师大人做个伴。”
从门口处两个衙役拖进来一个人,头发花白凌乱,身上的白衣早已看不清颜色,道道血迹已经凝固。
来人将于大人拖至隔壁的牢房,朱建始终盯着他的脸色,想看着他有什么样的变化,可惜,里面的人始终闭着眼睛。
“国师大人这下一定不会寂寞了,有人作陪了,嘿嘿!”
他指着隔壁的牢房,三分狞笑,七分嘲笑,似乎想激怒国师的耐心,可惜的是,他的本事还不到家,他老爹都不行,他就更不行。
“都给我好好伺候着。”
朱三这个儿子,喜形于色,有勇无谋,耍个小手段,使个小聪明可以,难成大气,比起老二的阴险差的很远。
国师观人甚微,从小事看到人品,性格,以及手段。这天下的人,天下的事他都能看的清楚明白。
此刻也不知道朵儿现在怎么样了?她一定知道我瞒着她的事了,现在她一定知道我到了开州,必定会赶来,不仅仅是为了我,还有于家,对她来说,知恩图报大概就是她的性格吧?
明知道是来送死,她怎么会看着于家不管呢?这个傻丫头,这次是我大意了,想不到朱三会不择手段。
从一开始,他就笃定,我是自投罗网的,我算错了一步,他竟然给我下了软香散,哈哈!天意啊!
牢房里半夜换岗的时候,我听见隔壁挪动身体,于刚醒了,他大概是上了大刑,看那身体的样子。
“于大人,还是不要随意挪动身体。”
那边没有了响声,只听见一声叹息,想必于大人听进去我的话了,是我们连累他了。
“国师大人?”
“是本尊。”
“多谢国师大人的提醒,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
“呵呵!于大人受苦了。”
“国师大人这次牢狱之灾,大概也是因为天女吧?”
“于大人何出此言?”
“想那齐佑的女儿,天下人都说是天女,能知过去未来之事,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朱三之所以想要得到天女,无非就是想得到这天下而已,国师大人如此护着她,必定是会连累国师大人的,还望国师大人三思后行,以免终生后悔。”
“于大人担心的,有道理,不过朵儿的为人想必于大人是了解的,说什么天女之说,只不过是有心人的诋毁吧!”
“我于家何时得罪了朱三,要造次灭顶之灾,还不是因为前几日她来过我家,不然到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等地步。”
两个人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有人嚷嚷着起来。
“起来,起来,都几点了。”
门口的官差好像是来了很多人,想必是那朱三到了开州,这是来提审我的吧?
一群人走了进来,我瞟了一眼来人,除了朱建,还有一人是朱三的近身侍卫。
“来人,给国师大人更衣。”
身后有人陆续的进来给我换衣服,挽头发,我稳坐泰山,听从他们的安排,因为我现在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朱三的阴谋还真是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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