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凯冷笑道:“放人?没那么便宜。他打伤了我弟弟,还想叫我放了他?”
易靖康笑道:“你不放人,我们就只有干耗着,陪你们打一架也可以,不过,天雷鹰什么时候飞回来可就说不准了,到时候不但得不到天雷鹰蛋说不定还惹得天雷鹰发怒呢,那时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林昊天道:“放他们过去,眼下合则两利。”
易靖俊、瘦猴回到了易靖康等人那边。
“俊哥”“俊哥”“俊哥”“俊哥,你没事吧。”众少年纷纷问候俊哥和瘦猴。
“我没事,只是脸被擦伤了,挨了一拳,不碍事的,大家别担心。”靖俊淡淡道。
灰子咯咯娇笑道:“敢问刚才虚弓惊鹰是对面哪位帅哥的杰作?”
暴牙眼睛一亮,笑呵呵道:“康哥,她说你呢。这女的不会看上了康哥你吧。”
黝黑靖平笑道:“你看他那平坦的胸部能是女人吗?”
“找死”灰子一声娇叱,纤手一扬,指尖一道流光射出,直飞靖平的面门。靖平头一侧淡淡一笑,自以为能轻易避过。
靖俊之前吃过暗亏,急叫道:“小心劲风伤人”
靖平大惊躲之不及,眼看就要被劲风所伤。靖康长手一挥,挡下了那道流光,却为流光所伤,不以为意道:“朋友,打人不打脸。”
“康哥,你受伤了?”众易家少年怒目圆睁,皆欲出手为靖康报仇。
灰子也是一脸煞白,嘟着嘴略带幽怨地道:“谁叫你去用手接的?有毒”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丢了过去“一日敷三次”。
暴牙接了过来,忙与靖康倒出嫣红色粉末涂抹手上。
靖俊问道:“那我的伤?”
“你只是被劲风所伤,不碍事。”灰子冷冷道。
靖俊总算松了口气,靖康笑道:“多谢姑娘”
林昊凯见靖康用手挡下那流光嗤笑道:“收买人心的好手段啊。”
易家一位少年辩驳道:“康哥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康哥为兄弟从来都是宁愿自己受伤。”易家众少年都表示赞同。
灰子双眼泛光,饶有兴趣地望着靖康惊问道:“你怎么敢确定我是姑娘?”
靖康笑道:“其一天下不会有长得像姑娘这么具有魅惑的男人。其二就姑娘刚才的表现,一个男人是不会那么动怒。其三姑娘出手走的是灵巧柔媚一路。所以我猜测姑娘是女扮男装。姑娘的打扮是奴仆,而你身旁那位卓尔不群的仁兄——他的身份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林家少主,我猜得可对?”
林昊天拍手笑道:“不愧是易家第一人。若不是林易两家势同水火,我林昊天一定交你这个朋友。”
靖康干笑两声道:“眼下还是取天雷鹰蛋最为紧要,天雷鹰一旦回来,我们就都走不了了。所以我建议两家暂时摒弃前嫌携手合作,等把天雷鹰蛋带出了龙骨山再决定它的归属吧,林家少主,你以为呢?”
林昊天笑道:“我完全同意,不过这断崖我看没必要人人都上去。我们林家出两人,你们易家出两人,怎么样?”
靖康望了眼靖俊,靖俊点头表示同意,靖康才回头笑道:“好,一家两人。”
林家林昊凯首先站了出来,道:“天哥,我上去。”林昊天点头同意,然后望了圈,居然无可用之人,最后把视线留在了黑子身上。
黑子淡淡道:“少主,让灰子去吧,我留在少主身边。”
灰子嘴角上扬,爽朗笑道:“我去就我去,不就一处断崖么?我还就不信爬不上去了。”
林昊天转过头望着易靖康道:“你们那边谁上去?”
“我去”易靖俊首先站了出来。
易靖俊去,毫无争议,因为他曾经摸爬上去过。
“我去”暴牙上前一步,朗声道。
易靖康淡淡道:“还是俊哥和我去吧,我们两个也好配合。”靖康亲自出手,暴牙他们自然同意。
易靖康道:“龙无首不行,所以上去的四人得听一个人的指挥。林家少主,你以为呢?”
林昊天道:“我无异议。”
林昊凯抢道:“我来。”
林昊天冷冷道:“哪件事你办好了?不是你的话,我们会中圈套?不是你,那只老鹰也不会差点飞去报信了。”
林昊凯哑口无言低下了头。
林昊天对这靖康笑道:“还是你带领他们吧,不过在下面的人得听我的号令。”
易靖康对暴牙他们道:“你们听他的,不过多留个心眼。”
于是四人准备攀爬断崖。两人一组,为了加强合作,两家人交叉成组:易靖康和灰子一组从崖壁左边上,林昊凯和易靖俊一组从崖壁右边上。
四人如壁虎一般攀爬而上,手抓凸出的陡峭岩石或着藤萝,各自寻找着各自的捷径。
四人之中,易靖俊攀爬最高,易靖康次之,林昊凯再次之,灰子最末。
林昊天从林家易家各派了两人去高处瞭望,侦查天雷鹰,以防它突然出现。
过了一刻,林昊天遥遥望去,四人身影愈来愈模糊,甚至有时被藤萝遮障看不见。
易靖俊扒开眼前的藤萝,前面居然是绝路,一块岩石凸出,挡住了去路,上不去了,只得重新退了回去。这一退他就落后了许多。
而易靖康却一路顺畅,爬得极快,超过靖俊,遥遥领先其他人。
“砰”脚下的一块岩石断落,脚下踏空,易靖康迅速抓紧身边的一丛莎草,才没有掉下去。“身轻身轻……”一遍遍默念,靖康的身子悬在半空,仅仅手上一把莎草,一不小心就有掉下去的可能,现在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哎哟”下面一声女子惊叫,接着骂道:“你干嘛呢?别往下面扔石头啊,差点就砸到我头。”易靖康听出了是灰子的声音,大叫道:“你距离我还有多远?我陷入危境,快撑不住了。”
“你坚持住,我来了。”灰子听到靖康求救,加快了攀爬。
不好,这莎草似乎坚持不了多久,上面的岩土似乎开始松动。易靖康逼着一口气,再也不敢乱动。
灰子出现在身侧不远处,眼看靖康处于危境,忙从背上去下绳索丢了过去。
莎草再次松动,靖康一手抓住丢过来的绳子。灰子使劲一拉,靖康脚下一蹬,借着绳子一带之力,飞向灰子。灰子脚踩着一块突出不多的岩缝形成的岩径,靖康飞了过来,却差点将灰子撞飞,紧急之下,灰子紧紧抱住了靖康的脖颈,靖康揽腰一抱将灰子抱在怀中。
两人脑子都一片空白,事前并未预料。灰子最先反应过来,脸上潮红一片,见靖康眼珠子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的脸,忙羞涩地瞥过脸去道:“安全了”
靖康向下望了眼,藤萝掩壁,落下去肯定尸骨无存,微微一笑,道:“谢谢你救了我。”
“你也救了我,咱们两不相欠了。”灰子娇声道。靖康道:“你跟在我身后,我们走另一侧上去。”说完两人继续生死一线的攀爬之旅。
有时候岩壁实在太过狭窄,两人手拉手互相帮衬才能过去。而另一组的靖俊在先前的失败之后,和林昊凯走到了同一条路径,两人落后靖康灰子二人许多。
半个钟头过去了。靖康、灰子弓着身子,弯腰爬入矮矮的洞穴。
黑暗的洞穴里,伸手不见五指。灰子感到害怕,在后面紧紧抓住靖康的衣边。洞穴渐渐高阔,两人才缓缓站起。靖康安慰道:“没事,这洞穴大概长几百米的样子,摸过去就到了断崖后面。”
“扑哧扑哧”黑暗中,灰子感觉一物飞了过来,从头顶掠过,发出一声刺耳尖叫。靖康被吓了一跳,然后就感觉一个暖暖的身体扑到了身上并将他紧紧抱住。
“我怕我怕……”灰子在靖康的耳畔不停地叫着。靖康嘴唇干燥,轻轻拍打灰子的后背,安慰道:“别怕,只是一只蝙蝠而已。”
灰子紧紧抱着靖康,哭叫道:“我最怕蝙蝠了,我一刻都不想在这洞里呆了,我们退回去吧。”
靖康摇头笑道:“下面那么多人等着我们,退回去让他们看我们笑话么?”
“可是我怕,啊……又一只蝙蝠。”灰子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又感觉一物飞了过来,惊叫道。
靖康挥手赶走,道:“这样吧,我牵着你手,你跟在我身后。”
“不行”却被灰子拒绝了,靖康脸上发烫,内心自责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不知羞耻的话来。不过转念一想,在岩壁上不也是手牵手么?那时心如止水,为什么现在心脏扑通扑通,而且还不舍将自己的手放开这女孩,还在享受这温暖的拥抱。
靖康努力平复下心境,灰子却在怀内突然撒娇道:“你就这样抱我在怀里走。”
靖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抱着就抱着吧。
“好”于是两人抱着在黑暗里前行,两颗心脏扑通扑通清晰可闻,不时一两只蝙蝠飞过来,被靖康挥手赶走,每到这个时候,灰子抱着他就更紧了。
此洞黑暗漫长,似乎永无尽头。
“你手上伤口还疼吗?”灰子在怀中关切地问道。
靖康张了张干裂的嘴唇道:“不疼,我……”一股幽香窜鼻,靖康停了下来,轻轻吻上了灰子的嘴唇,灰子的眼睛在黑暗中闪了闪,没有拒绝,两人拥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