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说;“不管啥事,还是先把人找到了再说。别这样随便的生气发火了,对谁也没好处啊,丫头你说是不是?”
杨玉兰咬牙切齿的看着我,最后还是没吱声了。
我跟我爷爷说:“当时杨大宝是正常的走路,也没看到路上有啥人,应该是很快就到家了,除非是又回去干啥去了,不然就是遇到什么人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和谁一起喝酒去了?”
“不可能!认识的人家,我挨家挨户的问过的。”杨玉兰道:“就算要去喝酒,也得先和我们说一声啊!”
我没吱声,心道,该不该是回去找欧阳胜闹,然后和欧阳胜打起来了,然后两个人就闹大了,欧阳胜错手把他给……额,这个联想太可怕了。应该不会的吧。
欧阳胜就算是在嚣张,也不敢杀人啊。
杨玉兰拉住王茂才指着我们:“说不定是他们干的!把我爸爸给藏起来了呢!”
我爷爷说:“我们真没去别的地方,不是我们做的。”
“人家对付你爹干啥?你爹都被撤了,对他们也没啥威胁。咱们一起去找找吧。”王茂才说;“附近的几家村民叫起来,大家一起找找。
大家都开始匆匆忙忙的行动起来开始到处找人了。
先从我们分开的那个地方找起来,大雪很大,可是还是可以看到隐约的脚印痕迹。是我们吵架的地方,然后就可以看到一串脚印,的确是朝着他们家门口去的。
我说道;“这就足够证明我们是清白的了吧?他威胁了我们一阵之后就走了。我们可没追上,他也不没回头。”
杨玉兰咬着嘴唇,没说话,看着脚印继续往前面走。
村民也都在小声的议论着猜测他能干啥去,甚至还有人说去找李金凤了。大家把他骂了一顿。就事论事,这人是不咋样,可是男女关系上还是很老实的,估计是为了往上爬吧?
然后就在距离杨玉兰家有几米的地方,脚印突然就消失了。因为前面的雪被清理干净了。是邻居家把雪给清了,所以看不到脚印的痕迹。只有薄薄的一层雪。
大家赶紧把邻居给弄起来了,他们睡的迷迷糊糊的,根本就说不清楚,是有人踩过的痕迹,可是到底脚印是往什么地方去的。正常人谁会在乎这个。因此一点印象没有。
杨玉兰哭着拉住他:“大爷,求你再想想啊,我爸爸没了!”
“真的记不清楚啊,我们亲家明天来,寻思着要是雪下的太大了,明天收拾不好弄,让亲家觉得我们家懒,不愿意把闺女嫁过来,所以才扫了的,真的没注意。”
我对爷爷说道;“这是咋回事啊。你是侦察兵,绝对可以找出来的吧。”
我爷爷沉吟道;“嗯,难说。前面的脚印都很正常,没有回去的。”
“嗯,也是啊。”要是想起来啥事儿了往回走,也该有痕迹。但是没有,只有一方的。这一块邻居家的空白之后,就啥也没有了,也太怪了吧。
这时候突然有人打了一个哆嗦:“不会把,这人该不会是被鬼抓去了吧?”
欧阳胜急道:“你别胡说八道?咱们新社会没有鬼!一定是雪越下越大,把脚印给埋了。没看到往后面走的时候,脚印已经越来越浅了?”
众人都纷纷点头,可不是。
我对我爷爷说;“也有可能啊,说不定是过了家门没进去,大雪把脚印给遮住了呢。”
“不清楚。主要是这边有好几个路口,都被他给扫了,到底是从哪里走的,谁也不知道。”
杨玉兰看着大家议论纷纷的,眼神逐渐充满了绝望,我还是第一次有一种怜悯她的感觉,她的荣华富贵,未来的一辈子幸福都在父亲身上,结果她爹就这么被撤,人还没了,以后要过平民丫头的日子,非常不甘心吧?
在王茂才的指挥下,大家拿着手电筒绕着这地方找了大半夜,那些村里的青壮年都叫起来了,还有自发帮忙的,男知青也都出来了,从这边开始往外面眼神的找。一边找一边喊着杨大宝的名字。
可是哪里找到?我们村子地形不好,住家又少,前面都是山坡,再往前面是一片的玉米地,然后就是山林和树林,根本就见不到。没多久,大家的脸上和身上全都是雪花,风声越来愈大,看来是要刮烟泡了,这要是还不回去,不得冻死了?
欧阳胜也有点慌,估计他们俩人吵架,可不是我们一个人看到了,要是真闹大了,他也有嫌疑,估计是不希望丢掉乌纱帽,奋力的带着人找,可还是没发现,一个个的累的像狗一样,还是一点线索没有,也只能暂时说回家,然后让明天早上继续找。
杨玉兰哭得不行了:“你们不能不管啊,我爸爸不能死!你们在找找,说不定喝多了倒在啥地方了,要是冻死了咋办?别走啊,现在不能先找我爸爸吗?要是找到了,我们一定会好好感谢大家的!拜托你们在找吧!”
谁也不吱声,都累得站不住了,哪里有心情管她爹咋样了。
“别急,你爹说不定是去邻村找人喝酒去了,喝多了回不来罢了。他的朋友本来就多啊。”王茂才说道;“大家伙回去吧,明早上集合。”
杨玉兰只能往回走,临走前,她回头怒视着我:“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记在心里面的,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冷笑一声:“你是不应该忘,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大晚上的帮你找人,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你就这么对我?杨玉兰,你摸摸你的良心吧啊!”
“是啊,玉兰,你这样说她就不对了。”欧阳胜道:“你爸爸是因为犯错了被上面免了的,你怪人家干啥,这都是打人的事情,你爹都没说什么呢,你说这些干什么,回去吧,明天我们会去找人的,别再闹了。”
杨玉兰恨得不行:“行!你们很能说啊,我们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我就不信,我爸还能一辈子找不回来了。他回来就可以重新回去,整死你!”她说完了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这女的是彻底疯了,把仇恨全都加注到我们身上,但是真正的该发怒的人,却是根本不敢怼的。只敢欺负我们,我也很无奈
欧阳胜看着时间很晚了,就让大家回家,欧阳胜非常热情的邀请领导去他们家,可是被他拒绝了;“算了,我就不去了。你好好的吧,明天早上把人找到了,要是出事了,我也只能大公无私的追究你的责任了。我就去杨老家。”
欧阳胜扫了我们一眼,然后赶紧答应了。大家全都散开了。
王茂才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估计也是累坏了,到了家,看到赵先生的房间都黑了,就微微蹙眉:“他不知道我来?”
“嗯,不知道,我没说,估计是早早睡了。”
“怎么可能!”他冷笑着说道;“他儿子我都给带来了,他怎么会不知道我要过来,这就是故意的,算了,真是一个腐朽清高的东西,我也懒得理会。咱们说咱们的。”说完了就走了。
我和爷爷对视了一眼,我说道:“难道他是来找赵先生的?”
我爷爷说道:“既然赵先生不肯见,就不要叫他了,你烧点水,弄点吃的吧,咋的也是来咱家了,不管也不行,真是麻烦。”
我也只能答应了,不过也没有要做什么事情的意思,反正锅碗瓢盆什么的,全都已经被砸烂了。也没办法做饭,这些人只给了五块钱的赔偿。
这都不错了,要是上辈子砸了也就砸了,还能咋地?
倒是看着他们,让他们一样一样的东西收拾好了,挺痛快的。
我爷爷说:“你们要是觉得有意思的话,就尽管继续闹,下次还是让你们赔加上收拾东西。”
这些人全都哭丧着脸,道着歉走了。
正好我看到了王茂才让人送来的箱子,我就给打开了,里面全都是罐头,饼干之类的东西,我就给拿出来了两罐午餐肉的罐头在炉子上热了一下,又把过年前蒸的豆包和包子全都放在了炉子盖上,烧出来了麦香味道,表层都有点焦糊了,就给拿过去了。
我爷爷和他正在说话,王茂才凑近我爷爷,非常亲切的语气的说着什么。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就是了。”
但是我爷爷似乎没什么兴趣听,一直摆手:“别说了,我不懂这些,我这些年在村里也挺好的,不用麻烦了。”
“那也是他的孝心啊……”
“什么孝心,别说了啊,你也是知道当初是咋回事的人,还说这些?我不会犯傻的。”
我心里有点怪异,孝顺?是谁的孝心?镇里面有我们家亲戚?
我爷爷看着我到了门口,就说道:“吃的东西来了,赶紧吃点东西就赶紧睡了吧啊。我今天真的是累坏了,你这么有精神,我可没办法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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