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回到景阳宫就动了胎气。本来怀孕前三个月就得百般注意万般谨慎,小燕子还泡了一晚上花瓣澡,虽说是热水可到底是湿气太重。再说了这御花园里虽然没有毒花,可是这么多混合在一起,哪怕没有剧毒也不会有什么益处。
永远在用实际行动诠释什么叫自作孽的景阳宫。
四格格华丽丽地出嫁,三朝回门那时候看得出过得很好。纯妃放下了心头大石,换上了最尊贵的那套华服,藏在了箱子最深处的金钗还一如出嫁时的鲜艳灿烂。
而她已经难以坚持了。
纯妃的死亡就像是在后宫的一潭深水里投入一颗小石子,起了一圈圈涟漪却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就算乾隆追封了皇贵妃也没有其他人再投以注目了。
“人死如灯灭。”皇后意兴阑珊地搂着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跟他们絮叨着那些后宫里的阴私手段,那些后宫里的无奈挣扎,还有琐琐碎碎的感叹,“还好她的两个儿子都已长大,女儿也嫁得好,她也该走得没太多担忧了……要知道,没有额娘庇护的孩子,在后宫里是真的,很辛苦的啊……”
五阿哥那都恨不得认令妃做额娘,拉着令妃裙角爬起来的,这么多年都没见他祭拜或是想起过生母,皇后都替愉妃不值。
“可不是么,没额娘的孩子像根草。”这话让凤煜黎无意间说给了胤礽听,胤礽大感赞同,再次反攻失败的太子爷心有戚戚焉地拉着凤煜黎抱怨康熙。
凤煜黎吃着点心笑眯眯听他说。
反正每次胤礽反攻失败或是勾搭美人被康熙‘教训’,胤礽都会找他或是找胤禛抱怨一番。
只是每每说起额娘,胤礽都低落了几分。不管是做戏还是真相,被父亲亲口斥责生而克母,这根刺始终梗在心口。
“咱也没有额娘啊,不过哥哥说长兄如父,唔,老流氓勉强算个娘吧?”
“那你也算有个好兄长,哼哼哪像我兄弟成天就在那人的默许下坑我,还说爷被什么巫蛊之术魇着了,可笑,爷岂会被那些东西整到。不过那些巫蛊什么的可真真是用心歹毒,不管成不成都害人。”
“巫蛊之术?”凤煜黎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胤礽无心让他知道太多那些阴邪事,挑起一双风流天成的桃花眼儿轻笑,“鱼鱼,你最近是不是瘦了些?你那肉嘟嘟的双下巴都不见咯。”
“哪有。”凤煜黎下意识反驳了一句,又摸了摸下巴,真的瘦了么?难怪他总觉得手感不太对呢,诶他刚刚想的可不是这个,“巫蛊之术倒像是咱知道的傀儡术的叛支?若方法对了,是真可以施加诅咒扰乱人心的。”
“不过施咒人死后也得受到严厉处罚,下一世会遭受对等噩运就是了。”
西方说等价交换,东方说因果报应,都是那么回事了。
“这样啊。”
两人天南地北地聊得开心,有时候明明思维没在同一频道里的各讲各话都能开开心心地聊到一起,着实让康熙雍正两代帝王看得眼热。
“鱼鱼看上去就比较幼嫩可口嘛。”太子爷很无畏地挑战了两位帝王的神经。
“二哥,恕我直言,鱼鱼就是在幼儿期的时间,都比大清的历史长。”、胤禛毫不留情地打击他,竟然敢觊觎自家小凤凰,就算是二哥都没情面讲。
蔫了的太子爷被康熙爷抗走了——比较不幼嫩可口的老爷子表示,他觉得他们父子俩需要谈谈人参了。
凤煜黎踮脚拍拍胤禛的肩膀,“咱们以后会有更长更长的时间喏。”
胤禛抱起个手短腿短没腰脖子短的白嫩团子,宠溺笑着回府了。
是啊,来日方长。只要想起那次醉酒时看到过的绝色美景,他就觉得自己不管多久都能等下去。
都说来日方长,令妃却是觉得每一日都过得艰难,原因就在于她刚生下刚满月的那个十五阿哥身上。一出生就体弱多病每次都不同病因,风大了奶喝多了喝少了热了凉了都能让小阿哥生场病,不时地就险些没呼吸可是更奇迹的是每次都能救回来。
于是宫里有两个人出名了,一个是“令妃装可怜装柔弱装病终于弄假成真报应到儿子身上的”十五阿哥,一个是“不管十五阿哥怎么濒危怎么濒死都把他救回来医术高超的”胡太医。
只是,十五阿哥实在太孱弱了,满月酒也没敢摆得多热闹。
三阿哥六阿哥戴孝在身自然是躲过去了,四阿哥办职在外只打算刚在皇帝寿辰前回来,八阿哥那是出宫建府了的令妃没请他也乐得不来,其他阿哥就躲不过去了,只得乖乖出席。
当强颜欢笑的令妃抱着孱弱的十五阿哥出现的时候,到场的妃嫔都在心里松了口气,或许还有的颇为同情地摇摇头。都是满月大的婴儿了,看上去还是皱巴巴,呼吸微弱,日后就是能长大都还是病秧子了吧。
五阿哥连连瞥了几眼那个红通通皱巴巴的小婴儿,小心地掩饰眼里的不忿。
那次小燕子动胎气,还因为蜂毒的残留折腾了几次,他每次想叫“医术高超的”胡太医前去医治的时候,都说胡太医在为十五阿哥治病调养,一次半次还好,多几次五阿哥就觉得令妃是故意的了。
从来只在需要的时候想起得到的疼爱不需要的时候就嫌弃,什么疼爱照顾都比不上小燕子重要的五阿哥心里就多了些刺。
令妃当然是故意的,小燕子那野种的胎怎么动都没关系,万一胡太医一个疏忽小十五就没了怎么办!她哪敢放胡太医走啊!
“永琪你看!小婴儿好小只啊,这么小只,以后能长多大啊?”当小阿哥被令妃抱到五阿哥面前,五阿哥应该按惯例放上随礼说几句祝福的时候,小燕子口无遮拦地抢先开口。
令妃的脸就黑掉了,小燕子这是在诅咒她的小十五长不大吗。
五阿哥赶紧补救,“小燕子口直心快其实没有恶意的,令妃娘娘不要生气。小十五以后一定能身体健康文武双全的!”
以后能身体健康,现在就不健康了?令妃现在想什么都带上恶意了。
令妃抱着小阿哥走向永瑆的时候,背后五阿哥和小燕子给她补了狠狠一刀。
“永琪,那个小婴儿看上去好脆弱的样子,令妃娘娘有没有好好养啊?我们大杂院里小孩都可健壮了!她要是养不好不如让我试试吧!”
“小燕子,就算是实话你也不能说啊,十五弟这么体弱多病,令妃娘娘一定很伤心了。小燕子你一定要好好安胎不要再乱蹦乱跳了,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可以健健康康,被你养得很健壮。”
“又是孩子,永琪你心里面只有孩子了!”
“我心里面满满的都是你啊小燕子!我只是不希望如果孩子生下来不健康你会像令妃娘娘那样伤心啊!”
“呜呜,呜……”令妃忿恨时候手劲不自知地加大,被勒疼了的小阿哥张嘴呜呜哭泣,只是哭声像小猫似的微弱,因为没有力气哭得断断续续。
“令妃娘娘,我我我什么都没做啊?”永瑆紧张地后退一步。
“永琰是饿了吧。奶娘。”令妃依依不舍地把小阿哥交给奶娘,还吩咐了腊梅冬雪都去看着。
“诶……永璂还没给小弟弟祝福呢。”永璂扒拉着永璟的袖子,踮脚望向那个漂亮的锦绣襁褓,不过不管怎么看他都是看不到小婴儿的了。
“没事,心意到就行。”永璟安慰他。
虽然对于大部分阿哥格格而言,乾隆并不是个好父亲,他所有的父爱大概都给了五阿哥,以及从指缝里漏出一点给十三阿哥。
乾隆更不是个好情人,可是他把大部分的独宠都给了令妃,哪怕中间宠爱过其他女人,可是笑到最后的陪在他身边的还是令妃。对于这朵一直陪着自己的解语花,乾隆还是对她的儿子产生过期待。
十五阿哥的孱弱让他又是不喜又是不悦,失望又不耐地甩袖走向宝月楼,叫人备了酒菜要与香妃共饮。
香妃这次是摆出了虔诚祈祷的模样,想让乾隆知难而退,“自从进宫以来,我就觉得失去了自我,所以我日日为回族人民祈祷,祈祷他们安居乐业,永无战争。”
“其实,我也有为皇上祈祷,祈祷皇上更加开明更加幸福更加得人心。”所以拜托你再开明点放了我吧。
“朕最想得到的还是你的心,只要香妃对朕笑了,朕就觉得更加幸福了。”乾隆喝了杯酒,深情地言语。
香妃吓得一瞪眼,讷讷不知接话,两手交握忐忑不安。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朕还是以拥有你为荣。”乾隆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边喝还边说着甜言蜜语,只是他说得越深情香妃就越害怕,乾隆猛地抓住她的手,“朕最近心里压着好多大石头,宫里出了好多事!香妃……”
香妃迅猛地甩开他的手,慌忙站起身连连后退,“皇上,我跳个舞给你看吧。”小燕子啊紫薇啊你们快点来救命啊!!!
乾隆点头。只是香妃的舞从来都是妩媚的,哪怕她的眼神凄美都让乾隆看得眼睛发直,视线不停地游走在她纤细的腰肢灵活的双腿,然后吞了口唾沫,站起身一步步走过去。
不明所以的香妃惊得停住了舞步,双手交叉护在胸前连连后退,乾隆一个饿狼扑食过去搂着他,笑容灿烂,“朕最近心里压着好多大石头,宫里出了好多事,我们来忘形一下,忘记其他苦恼吧!”
两个侍女扔了乐器就要上前阻拦,乾隆一手搂着香妃一手推开了她们,“你们下去,朕在这儿呢!”
“朕满心的感情迫切地需要找个对象宣泄一下。说实话,你就是那个对象!”乾隆迫不及待地横抱起香妃扔到床上,一手抓着她的手臂把玩着那披散的头发,凑近鼻子去嗅着她的体香,“朕不知道为什么对你这么着迷,挥不去也忘不掉,朕真的是陷进去了!朕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狂热过!你燃烧起朕隐藏的感情,也让朕重新回到了那年轻的时候!”
香妃惊恐不已好不容易挣脱他却把自己缩到了角落,哭喊着不要不要的更让乾隆兴奋了。
“不要再抗拒朕了,放松一点,接受朕,好吗?”这问句根本就不需要回答,乾隆抱住她就猛亲,压到床上东蹭西摸翻滚。
惊呆了的香妃探手摸到枕头下的匕首,还在犹豫着呢乾隆已经撕开了她的衣领。香妃不再迟疑,抽出匕首就划破了他的手臂,鲜血顿时染红了龙袍,滴落床沿。
两个人都傻住了。
楼外粘杆处掩面,苦恼要怎么斟酌言辞把这些丢脸事儿告诉胤禛了。
作者有话要说:尼玛乾隆强迫香妃那里,让人冷颤的猥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