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的那位叫雒祥谦的部下和徒弟还算有良心,第二天就非要让跟他老伴一起住到他们单位的接待处不可,还说是他已召集了连城他的一干老部下,感谢他的栽培之功呢。来时,那位年轻的处长还带来了他媳妇。他一看这架势,非得过去不可了,就只好坐上这位高徒的车去接受他们那一批晚辈的招待了。而他的老伴却因为要带俩孩子,也只得留下了。
刚到接待处楼下,王局长就听见了他的那几个部下在大厅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他们的老局长。进得大厅门口,他就大声说,各位贤侄都来了。那几位年轻有为的青年人就都向他涌来,这个说,老局长好啊,那位又问,您何时回国的呀,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们一声呀,我们也好早早地跟您讨教呐,再一位也说,老领导依然风采不减当年哟,您真是好福气,退休了也能去国外过起家常日子了,真是羡煞人了。听着弟子们一声声贴心的话语,他也不再端着了,于是,他就变换了身份,挨个儿的问起了他们每个的工作和生活。
上了二楼雒处长给他安排的住处,他就真成了这群弟子的师傅了。这个问身处省城待人接物的规格与变通法则,那个问找对象的基本要求与对策。这些年轻人既有咨询具体工作的,也有关于省里这个或那个领导去留之后相关厅局人事安排的探讨。总之一句话,都把他当成自己晋级或上进的精神导师或人生引路人了。这架势,俨然就是一场梅开二度前准备性咨询会,或者说这就是一次对于未来的规划恳谈会、人生的顶层设计与指导会了。王局长呢,也真成了他们智慧的化身和现实的舵手了。看他那个幸福的劲儿吧,就跟刚当局长时没多大差距了。
这样一个个给予详尽地分析和指导之后,大多数弟子都想单独招待一次,但他说,老家还有些要办的事,以后若还有什么用得着的事,就给我打电话,如果不是急事,也可是写信给我。然后,他就给了他们老家和巴黎的座机和手机号码。临别时,弟子们还跟他合了影,是为再次感谢以及给自己留个念想。
罗天星也有自己的一些事要办。先是得去省里的一个文学期刊编辑部,把自己上个月刚发来的一个小长篇做一些晓得修订与润色。由于他提前跟编辑约好了时间,去了之后拿出来改过的稿子,就跟编辑说了自己的意思,两人聊了一会儿,就完事了。之后,他又按时赴约,去了龙城大学做了一场跨境题材创作的语境、心境与话语问题的讲座。会后,他还参加了他的新书发布会,并现场进行了签售活动。通过多年的观察和了解,他也深感本省文学创作与教学的落后,跟本省的文化资源和根祖文化的底蕴极不相称。有鉴于此,他就在当晚的作家与读者的恳谈会上,讲出了自己的一些还不成熟的想法,并对此做了具体的剖析以及改善的措施。他的这一举动,深得大学师生的认可与好评。
第二天,他又去机械学院看望了近二十年未见一面的一个高中同学,就他们俩深谈了一宿,才离开。临别时,他还给那位叫林聚贤的老同学五万块钱,目的就是为他唯一的儿子去燕京读高中。这是在他离开燕京前已经跟他代课的大学附中说好的事。会告诉他说,开学时。你就领着孩子直接上去就是了,其他的都已办妥了。
再说王凤婕教授吧。她也有几件事非办不可。第一件事分两部分进行,第一个就是应邀给她的母校做一场前沿经济学的近况的报告会,分管教学的校领导在放暑假前,就亲自给她打了电话,还对她说,你说咱大学的骄傲,听讲者不尽有本校的研究生、博士生,还有龙城的一些部门领导和政府研究人员,到时,会场里大约有三百多人。估计只能多,不会少的。之后,也说了一些基本要求。一是由于听众参差不齐,所以最好简明扼要,直奔主题。二是要她跟本国实际经济活动作些比较。三是分析本国的经济研究与欧美国家之间差别与差距,闭关对此做出自己的分析和对策。
她一听就不乐意接受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活动,但最后还是被几位留校的老同给说服了,最好总算答应了,只不过对那位校长的要求做了一番修改。
第二场活动,就是给正在读大三和大四的大学生讲讲经济学在西方的实际应用情况以及大学生论文在西方大学里的基本要求。这个任务对于她来说,没啥难度,也不需要什么高深的准备,他就可以玩成得很好,或许,还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超长发挥呢。
第一场讲座下来,她深感意外的受到了大多数听众的热烈欢迎和高度称颂。单说她的新作专著单在大学校园里就热销了好几天,就是一个明证。事后,她估计还是因为她修改了校方的意见所收到的效果。因为按照修改后的方法做这个讲座,还是有更多的发挥空间的。
在随后的大学生演讲活动中,她更是做到了超长的发挥,进一步赢得了广大师生的良好反映以及校领导的再一次肯定。通过这两场活动,她开始在她的母校以及其他几个涉及经济学的院系,还有本省的有关部门和专业研究人群中获得了极高的声誉,也因此在全省获得了很大的知名度。她想,这也并非坏事,也能为她之后在国内期间的有效活动和对于经济学的实践效应提前做好铺垫工作。
这一对夫妇,还有岳父都办完事了。老太太就说,你在仨事儿都办完了吧,该会老家了。老爷子就说,耽搁的时间也不少了,要不咱歇一夜,明早就回连城。凤婕就说,好勒,回家去。
晚上,等俩外甥都睡下后,老太太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老王说,您就没上想跟我说的?王局长翻了他一眼说,想哪儿去了,你也不看我这个年纪的老男人,还是跑外的人吗。老太太就嘿嘿地笑了,然后就看着他,又说,那他俩会不会都有约会呀?这时,她丈夫就很生气了,就对她说,你呀,人老了,心还在惦记着别人做坏事了,没个正经。还有,人老了,安享晚年才是正事,其他的还有多少意思呢。老太太还是不信,就说,那他们可是还年轻吧,有个惦记的异性也是很正常的事吧。我就不能关心一下吗。看他还不理她,就又说,我回去还得问问,说不好,咱家老二在省城真有个喜欢的男生也说不好。
次日一早,这一家子就坐上自家的车往回奔去。
路上,已经退休三、四年的岳父就放开了对小两口说,你们对你俩很不放心呐,昨晚已经快到午夜了,还在追我是不是在龙城有相好的,后来有说估计你俩也有自己曾经喜欢的异性了。今儿个你俩就给他分享一下吧。要不,她又该坐立难安了。说完,他就哈哈大笑了。老太太乜斜了他一眼,就是,你真是老糊涂了,心里连句话也藏不住,还要当着孩子们说出来,真有你的。
女儿听了就呵呵地笑着说,有,怎么会没有几个自己喜欢的异性呢,我俩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呀。我吧,还真有那么几个了,单说在龙城吧,就又俩儿,一个现在也是正处级了,在省外贸局工作,原先也有去看看他的计划,这不因为母校的活动耽搁了,就没去成。再一个就是省国资委的办公室主任了,那小子如今也是如日中天地火着呢。但我跟他打了个电话,人家告我说,正在沈阳开会呢。小罗,你也给我妈如实道来。
哦,老妈,你想的也没错,我也有,但都是儿时的同学,已经好多年没联系了,也不知人家嫁人了没有。如果算上在连城认识的女孩也包括在内的话,省城也有几个。我最看好的那位据说已经嫁到了沪市了,再无音讯。再有就是郭副书记的闺女,现在是省行一个分行的一把手,仍然是单身,人样儿好,脑瓜子也好使,估计您二老也认识。她就是太过小家子气,也很任性。我真受不了。但她却悄悄地追了我好多年了,我跟凤竹在一起的时候,还回来过向我表白呢。但我发现她目的不纯,说白了,她想借我手中的笔头以及一些你们还不晓得的上层关系,给他的领导在燕京的大报刊上发些文章和论文什么的。也说不准还有混世的做派呢。这也是我个人的感觉和揣测,不敢认真的事。
再没了?都说说呗,我又不会嫌弃你的,什么事,小女子都能想得开,放得下。继续。
当然,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女性读者还是有不少的,其中也不乏善美女子的追捧和追求。但我那时没钱啊,而且还是个外地人,她们也觉着跟了我也沾不到啥光呀,于是就逐渐的对我淡了,疏远了。还真没啥值得炫耀的男女故事呢,老二会不会觉得很没趣呢。
我正要说呢,你说了就省得我开口了。你吧,啥都好,就是胆子太小,即便是看准了的,还不敢主动下手。就比我对我吧,我那时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你还是这也不敢,那也不肯的,好像我就是个坏女孩似的,真没劲。
你怎么说话呢,哪有这样奚落自己的丈夫的女人呢,每个正形。岳父听了一气,也觉得他太迂腐,太胆儿小了。就说,小罗这孩子吧,心眼好,言行正点,没啥歪主意。是个靠得住的男人。我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