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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路途走过了一大半的时候,石匠额头的头巾已经不知道叩烂了多少条,却是在经过一个偏僻小镇的时候,被镇子里一群狂热的年轻异教徒追上来围殴而死。
因为阿布舍克在此之前,及时地把拉宾德拉纳推下路边的山坡,他才得以侥幸保存了生命,但他一直记着阿布舍克眼望着他时的微笑,那种每每令他想起就心痛的发颤的笑意里,充溢着临死前的平静和淡然,也促使着拉宾德拉纳始终坚持信念,要帮他把实践的诺言真实的转达给佛陀知会。
拉宾德拉纳的讲述,语气相对的平淡里,却字字句句满溢着命运多舛意味,但那位阿布舍克在别人眼里的一生坎坷,时运不齐,在太平王的嘴里另有剖析:
“菩萨有一法,能断一切诸恶道苦,即能令诸恶永断,善法圆满。那位施主的命运绝非我们所看到听到的那样不堪,这正应了那句话:世间的人要对法律负责任,修行的人要对因果负责任。他的离世而去,只是他涅盘的开始,而非生机的断绝。由于众生不能直接体悟本无生死的寂灭心性,而乱起种种妄想、颠倒、执著,导致了迷惑、造业、受报,轮回生死,受尽苦厄,无有了期。他倒在了虔诚寻佛的路上,就已经在秉着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愿力加持己身,就因为他堪悟了这一点,拉宾德拉纳施主才会看到他临死前的平静和淡然,他这种离开俗世的方式,也就意味着那些异教徒走上不归路的开始。”
拉宾德拉纳呼的站起身来,面显骇然:“正是如圣僧所说的这样,事后我发动了一切关系,一直在尝试着嘴就此事,但仅仅那一天的三日之后,那座小镇忽然晴空一道霹雷,涉及到的十七名凶手,就有十三个在旷野上的球场引雷化为了焦炭,另外四人有三人无故生疯,一人下落不明!”
太平王依旧表情一片淡然:“可以说我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走向死亡之路了。乐观的人,将死视为一种自然的结果,把它看得淡些,但是这种顺其自然的人生态度并不彻底,更不能给人积极向上的作用。生死是一个很现实、很真实的事情,你面对它,生也好,死也好,都很可爱。华夏有一句古话‘视死如归’,把死亡看成似回家一样,回家不是很欢喜的事吗?我们应该祝福阿布舍克施主上升佛国,因为他觉悟了生死,蜕换了人生。”
“圣僧是说缘分、业力,已经抵达了上升佛国的资格?”
“一切众生都是众缘和合而生,象阿布舍克施主这样的人死后,自然魂归西天极乐世界,而普通的人死之后,就只有魂归地府。一切事物或一切现象的生起,都是相对的互存关系和条件,离开关系和条件,就不能生起任何一个事物或现象。佛曾给‘缘起’下了这样的定义:若此有则彼有,若此生则彼生;若此无则彼无,若此灭则彼灭。这四句就是表示同时的或者异时的互存关系,所谓互存关系,都是因果关系,没有绝对的因,也就没有绝对的果。世界就是这样由时间上无数的异时连续的因果关系,与空间上无数的互相依存关系组织的无限的网。因为缘起,所以大家应当行善修持佛法,免堕轮回。当然我不是在教化你们背离自己现在的信仰,而是佛法里的行善修持,一样也隐在你们各自的教义里,用心去体悟,终会有所得!”
太平王讲得很透彻,便是那些小姑娘也能听得懂,她们现在的震撼表情,更多的还是在感叹那些凶手们的不堪下场,竟然这么神奇的和太平王的禅解这样的契合。
拉宾德拉纳自然会有更深刻的感触:“每个人都被生命询问,而阿布舍克用自己的生命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现在想起来我那位老友,心里的悲伤就淡了许多。”
“你不用刻意的去怀念他,这样才会在你心境最为平和的某一刻,想起了他来,或许他就在冥冥中的某一处关注到了你。”太平王嘴角泛起了一缕笑意。
叶好心中感叹,自己和太平王的教化功底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明知他的一番言语里更多借助的是佛义里的极浅显道理,但像他这样张口即出,句句贴合又暗隐玄奇,教人不敢生出怀疑念想,就是叶好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
他根本不相信佛陀山从天而降的事实,但却相信那位游僧的真实存在,在他看来佛陀山一事,是游僧巧妙地将一缕心念影响到了那个古老村落的人的思维记忆,引导那里的人重拾一心向佛的坚持而已。
至于拉宾德拉纳在没有佛陀山的存在之前曾到过那里,叶好也是认为那是他一霎那间的记忆紊乱罢了,毕竟如此神奇的事情讲给外人听,带给那位同样有信仰深刻坚持的宗教中人一种自然反应,这种反应刺激到了他脑海里的潜意识,从而产生的瞬间错觉。
试想即使拉宾德拉纳游历的地方再是广远,也不可能记住除了那一座佛陀山之外再没有鲜明地貌的偏僻寻常村落,而且像是那样远隔人世的古村落,在阿三国数不胜数,他怎么就能肯定没有佛陀山之前他曾经到达过?
叶好身为修行中人,又有前世万年的记忆,他最是知道佛门里的教化法力的蛊惑力量多么强大,以高深的法力,去影响认知和智慧相对弱小的与世隔绝的古山村有些愚昧的善良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这就像叶好自己就具有的神识探入旁人脑海所产生的真气效果,制造出某种幻化记忆根本没多少难度。
他相信太平王也会有更直接的堪透,所以才会有他接下来的口若悬河,别看他口口声声不存在教化别人的意思,但字里行间却无不充斥着教化之力的诱惑寓意,叶好在旁听了只想笑出声。
但他心里对华夏佛道两教之外的宗教并没有多少认同感,也乐于见到有更多人能被吸引到这两教中来,所以他并不认为太平王此举有何不妥。
而此时太平王嘴里的教化仍旧在继续着:“任何一个因都是因生的,任何一个缘都是缘生的,因又有因,缘又有缘,从竖的方面推,无始无终;从横的方面推,无边无际。佛教很像是无神论,但是佛教并没有否定婆罗门教的神祗,只是看做是一种众生,后来有些神祗被吸收到佛教中来成为护法神,这是一方面情况。另一方面,也应当承认到后来佛陀被神化了的事实。但是根据佛教教义,佛不是造物主,他虽然有超人的智慧和能力,而不能主宰人的吉凶祸福,佛也是受因果律支配的。而佛教很像是无神论,但是佛教、婆罗门教都是古佛教的分支,其中的相同部分还是很多的。穆斯林虽然和佛教无关,但古兰经也是需要像佛教徒那样修炼心灵和肉身,观念上有一些一致但不完全一致,穆斯林是靠圣灵去己心,而佛教是靠自己去己心,但最终的目的是相同的。”
相比于绝大多数人的频频点头迎合,这些人里也许就米歇尔夫妇听起来懵懂的很,但他们以如今七十多岁的年纪,当然也能理解到太平王话里的极深岁月感悟。
况且太平王慈眉善目,仙风道骨,所流露出来的气息里,更没有因心有执念而带出的意一丝滞碍,而是如浑然天成的静如沚水,俨然已具有可以想象出来的得道高僧所应具备的令人敬畏感。
因此米歇尔夫妇也是听得兴致盎然,虽然所涉及到的言辞里更多带有艰涩难懂,但更是这样越就显出太平王的高深莫测。
不料想太平王很快的就结束了他的教化,而是主动提及了今天的晚宴:“我就在那一桌食用些素斋,但是小师弟,你的那种果酒我可是要喝上一些,这一路来也是口渴得很。”
现场的气氛瞬间就松弛了下来,叶好招呼着众人纷纷落座,却也不在意院子里还有七八位的食素之人,仅是把烧烤的摊子远离了一些,依然令满院的肉香气很快泛扬了起来。
出于礼貌,一开始米歇尔、拉宾德拉纳、托坎、吉米·比舍尔,甚至艾西瓦娅的父亲高塔姆,也都小心翼翼的陪着太平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但太平王很知趣的打发了他们:“闻着酒肉香,我这方外之人都感到了口舌生津,你们也就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了,就当没有我的存在,该吃该喝一切照旧。”
众人这才各自归位,那一桌仅剩下加拉瓦夫妇和赫里尼、鲁沙克二人陪着太平王,太平王指着加拉瓦夫妇面前的红酒笑道:“都倒上些,我这个小师弟酿制出来的东西都是纯天然的,其中的酒精度数也是得自天成,也算是素食的一种。”
希尔帕·乔什扑哧笑道:“圣僧也这样认为就好了,这酒香气实在诱惑人,喝到嘴里也却是没有平常酒类的嚣戾冲头,反而舒缓的让人只觉心神放松。”
太平王点点头,“灵性的酒带有很浓郁的自然气息在里面,不仅是健康养生的饮品,也是富有养蕴心灵的绝佳补品,更是人际关系沟通的导师,以及提升个人品味和素养的学问。品酒,如品人,是一种身份的天然属性、一种追求和一种人生态度。这种葡萄酒他给我留了一些,能从中品味出生命自身的开端,原始的图腾,最原始的自然信,对于我们修炼之人的冥想很有帮助。”
加拉瓦点头:“我们的宗教信仰也需要冥想的,看来还要给先生讨上几瓶,看看有没有针对普通人的效果。”
“一支好酒来自天籁,源自心灵,酿制这样一瓶上乘的红酒,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甚至有人说,精品红酒是种植出来的。红酒的灵性来自与众不同的娇柔脾性,需要用心呵护,善待它,才会有佳酿汩汩而来。世间多少事,均与此事同,那些穿越人生风雨的珍贵友情,包括爱情,大多离不开彼此的珍视、善待、呵护。”太平王慢慢的饮上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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