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aaa我挣扎了好几下,然而,这一次。苏荆临却无论如何也不松手,强行的将我拉了回来,摁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指了指我的鼻子,说:“坐着别动。”
说完,他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抬手抓了抓本就凌乱的头发,转身出了房门,也不知道这人是去干什么,只听到外面翻箱倒柜,动静颇大,感觉像是在拆房子似得。我坐了一会,实在忍不住。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结果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就碰上苏荆临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撞上来。
他本就是拧着眉头,又是一副别人欠他几百万的死样子,见着我,这眉头就皱的更紧了,感觉能够夹死一直苍蝇。
“叫你别动,你还动,是觉得自己脚上的伤口还不够严重。是不是?还想让脚上的口子再大一点,这样子又可以装可怜了是不是?你!从小到大最行的,就是装可怜!屁大点事情,都能把自己弄得可怜巴巴的!算什么!”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之后,就上前架住了我的身子。
他的身子很烫,想必烧的挺严重的,他低头看了一眼我的脚丫子,眉头又跟着紧了紧。旋即一用力,就将我抱了起来,再次将我抱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蹲下身子,抬起我的脚,仔细看了看。
“以后,你究竟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能不能好好看清楚身边的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一只手捏着我的脚踝,仰着头,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脸色因为生病的缘故,有些苍白,嘴唇因为发干而变得白白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他的眼中,此刻全是对我的担心和心疼,那些情感,一点一滴慢慢的倾泻出来,半点都掩饰不住。我想他这一次是真的病的不轻,病的竟然连他平时掩藏的很好的感情都流露了出来。
我的心头微微的动了动,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一咬牙,抬脚恶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肩头上。他应该是真的虚弱了,这一脚我还是留了力气的,可他几乎没有挺立半分,一下子就往后倒了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微微瞠目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诧异,显然是不太明白我的这个举动。其实看到他这样,我是心疼的,真的。可是只要一想到他跟我说的那些恶狠狠的话,我便觉得不服气,凭什么!究竟是凭什么,他只要稍稍流露出一点点对我的心疼,我他妈就感动的一塌糊涂,心软的不行。
可是就那么一点点,我的感动还没有超过几分钟,他就会往我身上扎刀子,一刀不够,还会反反复复的在伤口上撒盐。从来不考虑,我有多疼,我有多痛苦。
“我能不能照顾自己,能不能看清身边的人,那都是我的事儿,用不着你来假惺惺!你!你才会装可怜,要不要我给你拿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我乔曼是同情你,才留下来照顾你的!免得到时候你死在家里,小梅他们还以为是我害的!我乔曼,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善良!因为太善良,才会被你们一个个欺负到头上来,都他妈还要跟你们说好话!混蛋!王八蛋!手榴弹!”我真正是气的不轻,抬着脚,用脚趾指着他的鼻子,乱吼一气。
苏荆临索性就坐在了地上,双手支撑着身子,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举在他面前的脚趾,略略蹙了一下眉头,抬手挥开了我的脚,“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有人说自己最大的缺点是善良的,你可真是抬举你自己。混蛋和王八蛋,我可以理解,但请问,你的手榴弹是什么意思?”
我抿了抿唇,瞪大了眼睛,说:“用手榴弹炸死你!把你炸的细碎!”说着,我还做了一个扬手的动作,示意这是丢手榴弹的动作。
苏荆临嘴角斜斜的往上扬了扬,笑道:“现在这个世道你还能找的出手榴弹?为什么不用导弹?原子弹也行,最近美国新研发的……”
“滚蛋!”我恶狠狠的打断了他的话,怒气冲天,又忍不住在他的肩膀上踹了一脚,让他整个人都躺在地上。
他倒是不生气,反倒哈哈的笑了起来,就这么仰躺在地板上,张着嘴巴哈哈笑了一阵,看着他的样子,我真恨不得把我的脚趾头塞进他的嘴巴里,熏死他。
没一会,他就止住了笑容,并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你也就是仗着我生病。”
“是啊,有本事就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一辈子都别生病,别让我钻了空子来打压你!”
他斜了我一眼,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低声道:“看来性格跟失忆一点关系都没有,失忆前后,连说的话,都差不多……”之后的话,说的很轻,我听不太清晰。
不过,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这嘴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话。
“你嘀嘀咕咕的,是不是在骂我?”我大概是踹人踹上瘾头了,这一脚脚的踹在他的身上,我这心里那叫一个爽快。他这会已经走到床边了离我有些远,我撑着沙发扶手,想仗着腿长,在他的屁股上踹一脚。
结果踹是踹到了,收回来的时候,兴奋过头,看也不看,导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由着我以为会坐在沙发上,所以是全身心放松的往后猛地一坐。可我完全没有想到,这沙发竟然会离我那么远,这一屁股坐下去,直接坐在了地板上,顿时,屁股上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苏荆临被我踹的,跪倒在了床上,骂我的话都已经出口了,一下就住了嘴,快步的走了过来,伸手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臂,将我从地上扯了起来,脸又沉了下来,说:“遭报应了吧?让你欺负病人!活该!”
“摔疼了没有?”随后,他又换了一种口气问我。
我皱着眉头,暗暗的揉着自己的屁股,抬眸横了他一眼,“你自己试试看,你说疼不疼!都是因为你!我发现我只要靠近你,一定会受伤,身心都是!你就是我的灾星!”我心里有气,必定是口不择言的,我还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随后,房间里就陷入了一阵沉默,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我气呼呼的坐了一会之后,这会才感觉到气氛里有一起异样,我偷偷的抬了抬头,用余光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他这会正站在床边,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上拿着手机,紧着眉头,似乎是在找什么。
我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只要不发火就行了。没一会,我就看到他开始打电话,将手机举到耳边,然后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连余光都没有往我这边瞥一眼。
“陆庭,你现在马上来我家一趟!”他的口气是实打实的命令,一种不允许拒绝的口吻。
由着房间里十分安静,我几乎能够听到电话那头的人,一惊一乍的叫嚣声,大抵意思是外面台风红色预警,出不来云云。苏荆临皱了皱眉头,照旧是我行我素的,说:“一个小时够不够?这点台风还能把你连人带车一块刮走?我不信。”
他站了一会之后,就转身走到了窗户边上,伸手拉开了窗帘,外头看起来确实是风大雨大的,他抬手摁了摁额头,“算了,不用你,我自己处理。”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房间里再度陷入了沉寂。
不久,他便转过了身子,看了我一眼,走了过来,在我面前停了一下,说:“你先在这里呆一会,别乱跑了,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语落,他就往房间门口走去,我愣了愣,往窗外看了一眼,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伸手拉住了他的手,道:“你干嘛去啊,外面那么大风雨。”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声好气的回答:“我刚才找了一圈,家里没有药箱,我去一趟药店,这附近就有,不远。这风雨天,你现在要开车走,也不安全,就算不高兴,也再呆一会吧。”他挣脱开了我的手,直接走了出去,无论我怎么叫,都叫不回来。
“喂,你别去了!苏荆临!其实我脚上的伤口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喂,你回来啊!”等我单脚跳着出去的时候,只看到他出去的身影,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刚刚看他出去的时候,手里好像连一把雨伞都没有带,而且还穿成那样就出去了,还真是病的不轻!
原本,我还想追出去,可等我一瘸一拐到玄关处的时候,又停了下来。看着紧闭的大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眼里酸酸涩涩的,难受的紧。我为什么那么倒霉,还不都是因为我自己么?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又凭什么要去责怪他呢。
我深深吸了口气,在玄关处站了一会,就又跳着脚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外面的风雨声,乖乖的等着他回来,不再惹一丁点儿的麻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一刻,我真觉得每过一分钟都觉得十分煎熬,生怕他在外面会发生什么意外。这种台风天气,还是风雨大作的时候出去,真的不安全。
我终是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往外看了看,楼下的树木被风吹的左摇右摆的,看那架势好像要被吹断了一样,在这风雨声中,似乎还能够听到什么东西砸落的声音,我这心里慌的要命,苏荆临刚刚出去连雨伞都没有带!他一定是诚心的,诚心不想让我好过,做这些个让人担心的事情。团场华弟。
我整个人贴在玻璃窗户上,盯着楼下看,可我忘记了,这边根本就看不到苏荆临,小区大门是靠另一边的,所以无论怎样,就算我在这里看到死,我也看不到苏荆临。
可当时我压根就没有想到,所以我一直在那儿站了大半个小时,直到大门打开,苏荆临出现在玄关处,我猛然一回头,看到的便是苏荆临浑身湿透的样子,头发已经整个湿透了,垂落下来,黏在脸上,身上白色的短袖,亦湿哒哒的贴在他的皮肤上,露出肉色。
那一张脸显得更是苍白,唇色很淡,看了我一眼,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说:“让你坐着,你非要站着?是我这里的沙发不和你心意,还是你屁股上长针了,坐不下去?乔曼,你什么时候能听话一点?”
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忽略了我脚上的那点小伤,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匆匆的走过去,将他整个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上前,又毫不犹豫的踹了他一脚,皱起了眉头,“你出去那么着急吗?连一把伞都来不及拿?你在发烧,你知不知道?”
“呵,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我在发烧,你现在才那么胆大妄为,三番四次的对我动脚。给我滚回去坐好。”
“你给我滚去卫生间洗澡,然后滚到床上躺好!”我昂着头,用他的口气,把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苏荆临与我对视了片刻,将手里的袋子塞进了我的手里,摆了摆手,说:“伤口自己处理,别再过来吵我,否则的话,我就不客气。我现在只是病了,但还没有死。”
他说完,就直接甩了脚上的鞋子,拖鞋也不穿,直接赤脚,抬手揉了揉额头,这回应该是真的不舒服,走了一半,脚步停了停,身子晃动了一下,往边上靠了靠,一手迅速的抵上了一旁的墙壁,稳住了自己的身子,他稍稍站了一会之后,才又继续往里走。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实在是硬不下心肠,明知道他其实不会领情,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喂,你先吃药,好不好?”
“不用,我睡一觉就会好,你自便,不要吵我。走的时候,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别留下关于你的任何东西。”说着,他就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苏荆临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吐了口气,心里奄奄的发沉,侧头看了看那沾满了雨水的袋子,袋口封的很紧,里面的药物被保护的很好,我伸手稍稍触碰了一下,总觉得这上面还有他的体温。在一旁呆愣片刻,我才提着袋子,慢慢的走回了客厅,这会子脚底心倒是能感觉到几分疼痛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肉里一般,又疼又难受。
我打开袋子,里面有消炎药,内服外敷都有,还有一卷纱布,消毒用的碘酒,棉签,镊子。统统都是为我这点小伤口准备的,一样一样的摆放的非常整齐。上面还放着一张小字条,写着步骤,和如何用,每一样都非常清楚。
我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脚,整个脚底都是血,能看到伤口,但是却不能看到明显的玻璃渣子。我这个人还是比较怕疼的,那伤口看着比我想象中的严重一点,大概是因为我不管不顾的走了几步,这玻璃渣滓已经嵌进肉里去了。
不能够明显的看到玻璃碎块,我自己个儿弄了好一会,都没有弄好,连玻璃渣滓都没有寻到一点。正当我颓然的想,就这么算了吧的时候,在这充满了风声雨声的屋子里,响起了开门声,没一会,苏荆临照旧用他刚刚回来时候,那副落汤鸡的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脖子上搭着一块毛巾,脸上的水已经被擦干了。
他走到我的面前,目光在我身上扫了几眼,最后落在了我的脚上。然后什么都没说,随手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了我的对面,默不作声的把我的脚扯了过去,放置在了他的腿上,然后冲着我摊开了手掌,目光示意了一下我手上的镊子。
我抿了抿唇,将镊子递了过去。
他伸手接过,低了头,手指摁住了我的脚,说:“忍着点。”
“哦,那你稍微轻点。”我嘟囔着刚说完,苏荆临就毫不留情,快准狠的把那小小的玻璃碎片从我脚底心取了出来。我甚至于都来不及叫一声痛,脚上的玻璃渣滓就已经被取出来了。眼泪水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压根就来不及掉下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把我脚推开,从袋子里取了棉签等东西,放置在了我的面前,“剩下的,你应该自己会。”说完,他又咳嗽了几声。
正当我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话都已经到嘴边了,还是被我咽了下去,包包在他附近,他站起来的时候,顺手就把包包丢给了我,然后转身走向了厨房。
我匆匆的将手机从包包里取出来,看了一眼屏幕,是贺正扬打过来的,我忍不住往苏荆临的方向瞄了一眼,心里竟然有些忐忑。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外面,快回家了,先不多说了,今天这个天气,恐怕你也没有办法上我家蹭吃蹭喝了,等我到家了再给你打电话吧。”说完,我也不等贺正扬再说什么,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苏荆临在厨房给自己的倒了一杯水就出来了,回房间之前,他还好心好意的给我提了建议,“你可以等风雨小了再走,或者让他过来接你。”
不过,暂时性的我并没有打算要走,既然都在这里了,我也应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等他身上的烧退了再走。等我自行就脚上的伤口处理好,先是进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煮来吃,照着现在外面的天气情况来看,这风雨一时半会应该还停不下来。
现在这种时候,最好是不出去。这屋子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冰箱里的食材倒是挺丰富的,应有尽有,总归是不用担心一会吃饭的问题了。随后,我又去储物室拿了清洁工具,将地上的血迹纷纷清洗干净,不留下一点痕迹。
之后,我在苏荆临房间门口犹豫了好一会,才尝试着轻叩了一下门板,里面没有半点回应,我等了一会之后,又轻轻的叩了两下,还是没有反应。最后,一咬牙,索性连续敲了大概五分钟的门,里面依旧没有丝毫动静,我就大着胆子,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窗帘已经被拉开了,所以房间内的光线虽然暗沉,但还是有些光线的,不至于黑漆漆的。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站在距离床铺最远的位置,仔细的看了看。苏荆临显然是淋完雨之后,没有洗澡,身上的衣服压根没换,被子捂严严实实的,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打破的玻璃杯残骸,依旧是原封不动的在那儿躺着,我尝试着轻轻的叫唤了他一声,“苏荆临。”
等了一会之后,依旧是毫无反应,我轻手轻脚的过去,这才发现他一只手压在眼睛上,应该是昏睡过去了。这一睡,显然是比较沉,我摸了摸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很烫,不知道这烧已经发了有多久了。刚刚拿进来的药,他一颗都没有吃,原封不动的放在那儿。
看着他这副死样子,我忍不住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开了床头的灯,先把这些玻璃残骸收拾干净,等仔细检查没有余留下玻璃渣滓,我才把床头柜上的小托盘拿了出去,重新给他换了一杯热水,分配好了药,又去卫生间弄了一块湿毛巾出来。
我把他压在脸上的手给扯了下来,这一次,他终于不反抗了,估计这回是身子真的太不舒服了,已经没什么力气跟我反抗了,他只微微皱了皱眉,清了清嗓子,低沉而又含糊的说了一句,“别吵。”
我紧着眉头,微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换了一种语气,温和的说道:“你先把药吃了,把药吃了,我就不吵你,好不好?”
说完,我见他没有拒绝,只不清不楚的嗯了一声,我就过去扶了他一把,亲自把退烧药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并给他喂了一口水。见他喉结滚动,把药吞了下去,也就稍稍安心了一点。
随后,我又在他的衣柜里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想给他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下半身不行,上半身我还是可以的。再者,苏荆临现在已经是烧糊涂了,整个人显得特别听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我将他身上的被子掀开,直接把他身上的衣服给扒了下来,触及皮肤的地方,热的发烫。等我艰难的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丢在一旁,准备用热毛巾擦擦他身子的时候,这人忽然睁开了一只眼睛,伸手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还我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把将我拽上了床。
整个人压在了我的身上,他上半身一丝不挂,紧紧的贴着我的身子,我们之间仅隔着一块薄薄的布料,他的身体很烫,那炙热的温度,一下子就传染到了我的身上,引得我整个人也跟着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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