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鬼婆跟狼人比起来谁更强大?”
“通常情况下当然是乌鸦鬼婆。即便是你这样的异类,不也败下阵来了嘛。”
“难怪战友团一直没来找它们挑事儿。变成乌鸦鬼婆除了变丑之外还有其他副作用吗?”
“除了灵魂本源会被转交给迪德拉君王--对她们来说这仅仅是很不起眼的代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马斯克的回答让我疑惑,按照魔神们的风格,他们不是更偏向于搞一场零和游戏去空手套白狼吗?再说变成乌鸦鬼婆要是真没有坏处,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乌鸦鬼婆的数量会如此稀少?
“那是因为相对迪德拉君王们得到的,他们的付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女巫们如果想获得让她们为之心动的力量,她们先要拿出足以打动迪德拉君王们的祭品。”
原来如此。注意到马斯克的说法是“迪德拉君王们”,很快我又生出了一个新问题。
“听你说转化乌鸦鬼婆需要的力量来自于多个魔神,那乌鸦鬼婆的祭品应该怎样分配?”
“事实上迪德拉君王们既相互合作又相互竞争。他们时常会聚集在他们中某位的领域中开会,商讨他们新的游戏计划,一切都在那里定下。”
“呃,这种本该很隐秘的事情是怎么传出来的?”
“因为我曾经收到过他们的邀请并前去参与会议。”
“他们在会议上谈些什么?怎样毁灭世界?”
“迪德拉君王虽然日子过得很无聊,可他们至少不会像你们地球上影视作品中的反派那样脑子有毛病。‘奈恩’的意思就是诸神的竞技场,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好吧,奈恩星球在他们的眼中原来就是一个线上对战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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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总算如愿以偿,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空,我们二人有说有笑,牵着马慢悠悠地走在雪漫领地内的大道上。不知不觉中我现眼前的环境非常眼熟,不管是坐落在前方雪山上的寒落神庙,还是远处因巨龙袭击而荒废的要塞。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
“考察和模拟。我需要为卷轴的启动挑选合适的地点,并且进行一次初步的实验。”
“这里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你第一次出现在奈恩就是在这个地方。”
野性之血已经彻底从我身上根除,但身体上的一些变化却永久保留了下来,其中就包括了敏锐的感官这一项。我使劲嗅了嗅,空气中确实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道仍未散去,只不过最初那片狼藉的战场早已被打扫干净。
如马斯克所说,这里就是他口中启动卷轴最合适的地点了。
“由于你的到来,这里曾经被开辟出一条用于空间穿梭的通道。通道留下的痕迹虽然已经快要愈合,可是如果能够循着这条老路子,联结两个世界的花费会大大减少,成功率也将有十分可观的提高。”
大大减少、可观提高,这两个词汇从马斯克的口中说出,基本代表着百分百的确认。想到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够回到地球故乡,一股欣喜之情难掩于心。
这次意外的旅行给我留下不少感触,也让我背负起许多包袱。
圣灵创造的瑰丽世界让我叹为观止,神秘莫测的各种自然现象与存在让我拍案惊奇,诺德人的古老历史也让我肃然起敬。
我结交到不少朋友和同伴,如老师和长辈一般指引教导我的马斯克叔叔、对我关怀备至礼遇有加的巴尔古夫领主、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侍卫莱迪亚、一同并肩战斗的战友团诸位团员……谢谢他们在这些日子里带给我的难忘经历,我会永远想念他们。
我帮助过很多人,溪木镇的小情侣、阿凯和吉娜莱丝的祭司、跋山涉水追捕叛徒的红卫来客、家族墓穴遭到亵渎的诺德年轻人、期望成为天际最伟大商人的小姑娘……不知道在他们的心中,我会是怎样一个形象。
也有很多人因为我遭遇到了不幸,海尔根要塞的死难者、被小丑杀害的农场主、数百名惨遭屠戮的银手成员……其中我认为亏欠最大的,还数战友团。不过银手在我设好的棋局下濒临解散,野性之血也有了破解的方法,如今战友团和我总算是互不相欠了吧。
虽然仍有不舍,可我毕竟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真正的家园,能够在这个世界留下足迹而不留下遗憾,对我来说已是足够。这次回到雪漫就让我一一向他们告别吧。
我放开身心,任由马斯克将魔法的力量导入体内,激活那些铭刻在身体上的奇怪符号。
……
“怎么样?有戏吗?”
施加在身体上的沉重负荷突然被撤去,我擦去沾满面部的汗水睁开了眼睛。看到马斯克严肃的神情,我向他询问这次尝试的结果。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呵呵,地球上用烂的段子还拿出来玩……但我却有股不祥的预感,问出这种问题一般都意味着坏消息比好消息更让人在意。
“你还是直说吧。”
“这次实验离我的预期结果还有很大差距,好在凭借一件神器的力量仍旧可以达到我的目的。”
如果说这一句指的是好消息的话……呼,只要不是理论可行性上出了问题,都可以接受。
“那坏消息是不是这件神器目前在某个强大又难以谈判的迪德拉君王手里?”
“不,那份神器处于我的掌握之中,”马斯克否定了我的猜想,他认真地盯着我,问了我一个问题,“问题在于,你知道为什么这次试验与我的预想不同吗?”
从马斯克注视着我的目光来看,原因似乎出在我自己身上。很快我就得出一个猜想,“和我身上的卷轴有关?”
“关系不大,真正的关键在你自己身上。”
……
“所以你必须做好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一段时间的准备。”
马斯克告诉我,上古卷轴是创世的残片,且不论卷轴上记载的信息是如何凡脱俗,仅仅是这些信息的载体,很可能就是出自创世之初圣灵躯体的一部分。如今信息的载体换成了我,虽然一同穿越让我和这份卷轴拥有了一定亲和性,但本质上仍存在着天差地别。
“那我应该怎么办?”
“先,你需要寻找一份足以承载这份力量的载体。然后,找到奥杜因并说服它,通过它的吐息把你身上的卷轴图案重新蚀刻回去。最后,你要保证你没有被这口龙息喷成灰飞烟灭。”
真是个让人哭笑不得却沮丧万分的答案。好吧,这还不算是最坏的状况,至少马斯克告诉了我一个解决方案,虽然这个方案具体该如何实施让我很是头大。
既然卷轴的内容能够成功地刻印到我身上,想必将来把这个过程倒着进行一次也并非不可能。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必须继续留在这个世界,重新回到雪漫的圈子当中,而且我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在这个世界呆上很多年头。从现在开始,我恐怕不能再以游客的心态来看待这个世界了。
想到这里,我叫住即将与我分道扬镳的马斯克叔叔,“你还没有告诉我野性之血为什么会在我身上出现独特的症状。”
这个问题马斯克叔叔看起来也很感兴趣,他在马上托着下巴苦思冥想了一阵,得出了一个观点。
“在奈恩,人类由吉娜莱丝创造,是备受圣灵宠爱与祝福的种族。在地球,人类则是披荆斩棘从持续了几千万甚至上亿年的物种进化战争中杀出一条血路才走到了今天的境地。”
马斯克的猜想让我恍然大悟。
大自然留下的痕迹虽已褪去太多,但兽性仍然被深深铭刻在我们的基因中,难怪我的肉体会对野性之血的力量如此敏感与渴望。但另一方面,人类正是凭借着理性的光芒才从黑暗而原始的岁月里脱颖而出,因此人类的理智早已厌恶了类似“海尔辛猎场”的生活,本能地会对野性的力量加以抗拒和排斥。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在变身狼人时很容易就会被狂野冲昏头脑,但也会因此挥出比艾拉和斯科月更加强大的力量;在变身结束后,我的躯体和大脑又会因为之前提到的矛盾陷入难以协调的对抗中,只能通过饮下艾拉的血液来拖延时间。
可笑我还一直瞎想阴谋论,以为有什么幕后黑手在暗中操纵着什么,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哎……回去之后还是和克拉科多多交流一下吧。
“海尔辛一定会对你非常感兴趣,我认为总有一天他会亲自找上门来。不过你不用为此担心,龙裔的血统会最大程度地庇护你。”
马斯克与我告别,他要回家取他所说的神器。而我则准备直接回雪漫城,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