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方跃并未放飞阳魂。
城中人多眼杂,阳魂可随意变幻,却也可能被人神识或目光察觉。
何况江擎带来的风波似乎已经渐渐平息,青鱼帮除了第二天到处搜索贴江湖悬赏之外,后来就没什么大动作,梁锋破也被他废掉,他自然放松了些戒备。
也不知道天生有警觉,还是对方跟踪水平太低?
总之他隐隐察觉有个人影在他身后多次出现,绝非巧合可解释。
方跃不动声色,转身走进巷弄,趁对方看不到,放飞了阳魂。
阳魂变成了一只半巴掌大的帝王斑蝶飞了出去。
这样大小的蝴蝶是他变小的极限,之所以变成蝴蝶,因为蝴蝶双翼本就透光,阳魂变幻之物呈半透明,最多七成实质,变成蝴蝶勉强以假乱真。
蝴蝶飞出,他便有了蝴蝶的视野。
就见石板巷弄里,一个穿着灰色暗哑武修服的青年,见他拐进巷弄,连忙追向他所在的巷弄,目光敏锐搜寻,显然是在跟踪他。
方跃不想和青年照面,当然是先弄清楚对方什么来头,身形一跃,跃入民房小院内,从小院借道,来到了一条小路,七拐八拐,摆脱了跟踪。
摆脱跟踪,蝴蝶却继续跟着青年,青年到处寻找无果,只好离开。
离开后,青年在城中仿佛漫无目的的闲逛。
就在方跃以为对方可能临时起意想劫他钱财并非别有目的时,忽然见青年加快脚步,走进一条偏僻的巷弄,和树荫下一个较年长尖嘴猴腮的江湖修士接头。
看清树下江湖修士的面容,方跃心中一动,这人他见过。
那晚围杀江擎,这修士就参与了,是那谭堂主的手下。
虽然黑衣蒙面,但在湖边激战时,蒙面落了下来,他当时太远看不太清,然而游方道士播放光影中,这人的面容清晰可见,他一眼就能认出。
显然,这修者是青鱼帮的人,可能是谭堂主的亲信手下。
避开二人,方跃控制蝴蝶钻入距离较近的墙体之中,这样看不见却能听得到。
“二爷,我……我跟丢了!”
“跟丢了?没用的东西,跟这样一个炼气毛头小子都能跟丢?”
“真他*娘*饭桶!若不是那些游方道士让爷出了名,容易暴露,爷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用得着你?这种事都他*娘*办不好,要你有鸟用……砰噗嘭……”
仿佛一阵拳打脚踢,伴着忍痛的闷哼。
“二爷……我错了,下次绝不会跟丢……”
“下次?去他*娘*给爷找,把他找出来,招子放亮点,不然有你受的!”
……
方跃一番窃听,却没听到有用的东西,尖嘴修士并未透露什么意图,确实也没必要向小喽啰透露,他只听出一点,青鱼帮要抓他。
青鱼帮为何要抓他?
青鱼帮既然跟踪他,那定想人不知鬼不觉抓他,则说明青鱼帮想利用他什么。
以他惯爱胡思乱想的脑子一想,就想到了好几种可能……
稍加思索,便否决了和江擎有关,若因江擎,青鱼帮肯定不会这么“温柔”。
和江擎无关,青鱼帮肯定就知道了他来自阴傀门……这显而易见。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想抓住他利用他引出何光尘,这并不难推测。
青鱼帮攻打阴傀门时,何光尘杀了青鱼帮两个先天高手,青鱼帮岂会善罢甘休?而何光尘一直呆在道城府,青鱼帮就只能向他下手。
“想抓住我为人质,引何光尘现身?感情自己只是人质诱饵这种小角色,青鱼帮的人真是看走眼了!”方跃嘀咕道,不知是该欢喜还是悲哀。
青鱼帮只见他当做诱饵,自然不会下多大力气,他压力小,轻松些。
青鱼帮确实看走眼了,又怎知道所有想要的都在他身上,逮住他,什么都有了,更走眼的是,抓住他,恐怕只是抓了个假人质……
抓他并不能引出何光尘救他,以他和何光尘之间冷淡“微妙”的师徒关系,明知道对方有埋伏有杀身之祸,何光尘会奋不顾身救他?可能性太低!
被当做人质,绑票了都没人救,真是个悲哀的事实,让人心凉。
不期然,他又想到了范小胖,忽然发现,在这众生攘攘的世上,只有范小胖一个真诚实意相待的人,只有这样一个朋友、哥们儿或自己人,其他都是陌路。
一经回首才觉得珍贵难得,尽管范小胖反应迟钝,性子软,对他却赤诚……
想起范小胖,他凉丝丝的内心才泛起点温度,若连个朋友都没有该多凄凉。
话说回来,被青鱼帮盯上,他感觉真有些冤。
青鱼帮压根就不知道他得到了李铭峰的玉牒,卷走了江擎的财物,结果他却莫名其妙被青鱼帮当做人质盯上,还是个假人质,冤不冤?
若被青鱼帮抓住,乐子就大了,扒开荷包,嚯……估计当场都傻了!
还好,如今已经察觉,不算难应付。
不过青鱼帮要对付何光尘,即便能暂时拖延,早晚都会爆发,青鱼帮显然安排人在道城府外盯梢,何光尘不出门,却总有离开道城府回阴傀门的一天。
这样想来,他感觉到了压力和威胁,他觉得有必要将此事知会何光尘。
何光尘到底什么样的人还不能确定,他和何光尘依然是师徒,这是应有之理。
倒不要用再去道城府,去一趟又会被盯上,便花了点钱找个人送封信过去。
方跃提高了警惕,依旧选择暂住苏府,特意提醒苏茗,让苏茗嘱咐其他人别泄露他的行踪,这样不止为了避免被发现,也免得苏家被牵连。
这一住,便住了三日,三日里他哪也没去,就在别院中练习刀法。
期间苏茗每天下午都会来找他,或是找他喝酒聊天,或是找他聊修行等等。
一来二去,两人就变得熟络,苏茗将他谓为知己,他则只将苏茗看做谈得来的普通朋友,苏茗人挺不错,但性格和他不投契,何况本身就没多深的交情。
除苏茗之外,便是苏馨薇,每天都来,时间不定,看这丫头的心情。
来了没别的事,往那一坐,就开始鼓励、激励、指点他修行等等,又拿她哥苏茗做榜样,卧薪尝胆……报仇雪恨什么的。
总之这丫头很享受这种对“败者”说教激励的过程。
对此,方跃除了哭笑不得,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丫头也一片好意。
只是感觉很无稽,心说,也就灌了你哥一碗鸡汤,你丫头有必要天天跑来乱灌鸡汤?至于么?你家都是这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
后来问丫鬟才知道,苏家因担心这丫头到处切磋出事,所以将她禁足了,苏府就那么些人,他新来的,有些新鲜感,所以就遭了殃……多么荒唐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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