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伯二伯的努力下,宅院的建造比围堤快。白家没能在村子里其他人家落脚多久,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则流言传遍了全村。
这里的人虽然淳朴,但是也迷信八卦。现在还没到春播的时候,大家都忙着建围堤。晚上闲时叨磕的时间还是有的,于是,不到几天的时间,这则流言便传遍了全村。
流言称,白家在京城招惹了厉鬼,所以才回到山岭村,可谁知那厉鬼竟追着他们来到了山岭村。
这么一说,大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如此啊,我就说他们在京城住得好好的,亦容又是大官,怎么可能回到我们这个小山村。”
流言传来传去,最后传入了白家人的耳朵里。此时,大家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恐慌,生怕自家也被那所谓的厉鬼缠上。
里正家的白亦容还好,倒是其他收留白家人的人家都受不了了,纷纷提出来,要求白家人尽早搬离自家。
大伯母很是不甘,愤愤道:“要不是亦容斥资修建围堤,说不定他们还会被水冲走呢!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无奈之下,大伯和二伯日夜赶工,很快就将大宅院建好了。
白家人都搬入了新居,乔迁庆祝的时候,除了里正和几个关系好的亲戚,竟是无一人到场。
大伯和二伯难免心里不舒服,倒是老太太,开明得很,爽快道:“不来就不来,我们也省下一笔钱。”
白亦容拥有独立的一间房间,还有一间书房,也是专门建给白亦容的。
山岭村四周环水,大河的对面便是崇山峻岭,他们家就落在山脚下,也算是山区了。
这日,里正过来,跟白亦容商量一件事。
“亦容,”里正笑眯眯道,“有件事还想麻烦你。”
白亦容说:“什么事?”
里正叹了口气,神色沧桑道:“村子里通往镇子上的桥已经年久失修了,你看要不要顺便重新建一座桥?”
白亦容仔细一想,问:“建一座桥,需要多少钱?”
他可不是atm提款机,有多少提多少。
里正想了下,说:“最多也就十两银子吧!”
这价钱还在白亦容的承受范围内,他一想,说:“我跟工匠商量一下吧,让他们顺便建一座桥。”
里正笑眯眯地点点头,乐呵呵地走了。
那座桥是山岭村通往外界的唯一一条路,大家出去都要走那条路,所以修建这座桥,也算是福泽子孙。
这次回来,几乎一下子就掏空了白亦容的所有积蓄了。不过,能为这具身体的家乡做点事,也算是自己给这具身体的一种补偿吧!
没过多久,二伯母便带着白青青从青山村回来了。据她们说,她们是被赶回来。白亦容看着她们灰头土脸的样子,心里猜得出发生了什么事。
二伯母眼带恐惧地看着脸色白得如同死人的白青青,然后诉说着她的苦:“死丫头,到了我家,还在那边喊有鬼,娘,娘,我也害怕啊!”
老太太怒了:“她是你女儿,你胡说八道什么!”
二伯母哭着说:“她每天夜里都喊着有鬼,我家里人也害怕,所以赶我们回家了。”
老太太脸色阴沉地看着披头散发的白青青,此时的白青青满脸憔悴,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样,再也不见青春少女所独有的活力。
白青青沉默地坐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亦容悄悄叹了口气,这白青青算是毁了吧,她有疯病倒还好,见鬼这事更是糟糕。而且这件事情都传遍了两个村子,日后想找个好人家,恐怕是难。再者,她年纪也大了,难上加难。
老太太到底不忍心,于是说:“罢了,那就住下来吧!”
时间飞快,很快就入了夜,白亦容躺在自己的屋子里,萧游睡在一边的榻上。不过,萧游警觉得很,连白亦容翻个身,他都会被惊醒。
忽然间,萧游坐起身来,看向外面。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然而,直觉告诉萧游,外面有人。
白亦容睡得很浅,也被惊醒了,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萧游嘘了一声,然后小声说:“外面有人。”
白亦容点点头,跟着萧游悄悄地起了身,穿好衣服,轻轻地推开木门。
此时,白青青的屋子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声。萧游如同离弦的箭那般,迅速飞跑出去,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白亦容跟着来到了院子里,借着皎洁的月光,他看到了萧游跟一人缠斗在一起。那人看起来武功也不低,然而,萧游明显更胜一筹,处处压制那人。
为了避免殃及自己,白亦容往后退一步,挡住了已经因为这番动静而起来的白家人。
所有人看到这场景,都惊呆了。
片刻之后,大家才醒过神来,哪里有鬼,分明就是人捣的鬼。
不多时,萧游便压制住那人,将那人的手臂扯脱臼,疼得那人闷哼一声,两手再也使不上力。
白家人点亮屋里的灯,白亦容坐在屋子当中,一脸肃色地审问被萧游抓住的人。
“你不是村子里的人,为什么我白天都没见到你?”
那人闷哼一声,没有吭声。
白亦容接着问:“为什么要装鬼吓青青,她跟你有冤仇吗?”
那人垂着脑袋,不说话。
白亦容皱起了眉头,这时,萧游用力地踩住那人的背,疼得那人叫出声来。
“说不说?”萧游怒道,“快回答白大人的话,不然将你交送官府。”
听到要交送自己去官府,来人明显是害怕了。
白亦容说:“如果将你交给官府的话,我会告你偷窃。”
那人浑身一震,被判偷窃可是要断手的。他可不认为自己出事,远在京城的那位能将自己捞出来。
“是杨大人派我来的,”那人断断续续道,疼痛使得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直掉,“是白青青得罪了杨大人。”
“哪个杨大人?”白亦容难以置信地问。
那人正要说出口的时候,忽然间从里屋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没头没脑地拿着剪子往人身上戳。
大家吓了一跳,再一看,原来是白青青。
萧游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抓住白青青拿剪子的手。
“是你!是你害得我成了疯婆子!”白青青的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她光着脚丫,披散着头发,看起来倒是更像疯婆子。
“青青!”老太太怒喝一声,“回屋去!”
听得老太太的声音,白青青哆嗦了一下,刚刚她是凭着一口气拿出剪子打算戳死这人。现如今,老太太的积威让她那口气散了,她又变得胆小起来。
白亦容扬了扬下巴,问:“是哪个杨大人?”
白青青哆嗦了一下,直觉感到不好。
那人回答道:“是杨思义杨大人。”
白亦容的眼神如利剑一般,几乎要刺穿白青青。
“青青,告诉我,你是怎么得罪杨大人的?”
白青青摇了摇头,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二伯母冲了出来,指着白亦容的鼻尖就骂:“是那个杨思义派人吓的我女儿,你不去质问他,反而来质问我家青青,嫌她好欺负是吗?”
老太太见她敢指着自己宝贝孙儿的鼻尖大骂,便怒了:“你给我滚开,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对待我孙儿!”
白亦容没理睬二伯母,转而问跪在地上的那人:“说说吧!”
地上那人咬紧牙根:“我说了,你可得放了我。”
白亦容冷哼一声:“我可以考虑一下。”
白青青猛地抬起头来:“不要放他走!”她脸上满是泪迹,看起来倒让人心生同情。只是,白亦容对她根本就可怜不起来。
依白亦容对白青青尿性的了解,白青青肯定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惹来杨思义这尊煞神。
“杨大人想要白大人你的稻种,白青青只交了一半,原先是约好一百两交换稻种,谁知道白青青临时变卦,想加价一百两银子,杨大人便怒了……”那人口齿流利道。
白亦容皱了皱眉头,老太太更是直接发飙了:“白青青!”
白青青吓了一跳,躲到了二伯母身后去。
二伯母忙赔笑道:“娘,青青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家着想吗?”
白青青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
老太太冷笑一声:“有其母必有其女。”
“亦容,亦容,你帮帮我好吗?”白青青忽然冲到了白亦容的面前,跪了下来。
二伯母也反应过来了,一起跪在白亦容面前,跟着白青青大声哭泣起来了。
白家的动静闹得这么大,外头的人早就被惊醒了。想了想,几个交好的邻居便悄悄地过来,很快就听得屋内大声哭泣的声音。
于是,大家便敲着他们家的大门:“细妹,细妹,你家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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