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低于50%的亲,24小时之后就可以看了~“那你准备怎么安置她?”这个她,自然说的是昭仪。
燕王叹息道,“她家本就是我三哥的心腹,她又曾经是我三哥的女人,怎么说本王都不能娶她。”
“她为你守身如玉了那么多年!”
“别人又不知道她的守身如玉,本王要给天下一个交代。”
“你爱她吗?”
“爱,很爱。但是本王最爱的是天下,然后才是她。”
“你要杀了她?”
“本王和她的关系不能让世人知道。”
“她死了,你忍心?”
“叶四像她,本王可以把她当成她。”
权衡冷冷地瞪着他,“你当真不娶她?”
“本王别无选择。”燕王无奈地道。
“噗”的一声,鲜血四溅。燕王震惊地看着权衡手里的长剑,只见他面不改色,平静地道,“那你去死吧?”
“你敢杀本王?”燕王犹自不敢相信。
“那又如何,权衡杀的人还少吗?”他慢悠悠地拔出剑,也不管自己手上的血,“不差你一个。”
燕王摇着头倒在了地上,“为什么?”
“我既然愿意为了她跟你,自然也会因为她杀你。”权衡冷漠地道,“只是她,只为她,只要她安然。”
燕王怔怔地看着房顶,而后忽然笑了起来,“最初还是皇子的那些年,我是真的爱她,爱她胜过天下。可是那些压迫,那些帝王荣光,让我爱天下胜过她。”他忽然大笑了起来,“但是权衡,她爱我!她知道你杀了我,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哈哈哈!”
燕王疯狂地大笑起来,然后在自己的笑声中死去。运筹帷幄那么多年,死在登基前一夜。
第二天的登基大典照常举行。权衡抱着三岁的皇子登基,立他为新帝,并以雷霆手段镇压了各种不服的声音。
昭仪当天就来找他了。她的眼眶红红的。“阿衡,他们说,他是你杀的?他们以讹传讹的,对不对?他没有死,对不对?”
权衡看着她红肿的脸和紧紧蹙着的眉,想舒展她的眉毛,最终还是住了手,平静而从容地道,“是权衡杀的。”
“不可能的,”昭仪摇着头苦笑,“不可能的,你在骗我,不可能!”
权衡近乎残忍地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道,“我杀了燕王,真的,他死了,皇帝不是他,是那个三岁的孩子。”
“你骗我!”昭仪哭了,泪水像珠子一样落了下来,“不会的,他不会死!你没有理由杀他。”
“你说,他当皇帝对我有利,还是立个三岁小儿为王对我有利?”权衡漠然地看着她,“娘娘,不要做梦了。”
“权衡!”她忽然声嘶力竭,“我看错你了!我看错你了!”
“是。”权衡低下了头,“娘娘看错权衡了。”
“为了权力你就这么卑劣吗?”她死命地摇着他的衣服,“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把他还给我!”
权衡慢慢地抓住她的手,扯开,“娘娘自重。”
“我不是娘娘!”昭仪喊道,“你把他还给我。”
“他死了。“他说得轻飘飘的。”
她想失去了所欲力气一样,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他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娘娘,燕王给您留了话。”权衡缓缓地道,“燕王说我是一个小人,燕王说您要好好地活着,为他活着,燕王还说,他……爱你。”
“爱我?为他活着?我怎么活?我的家族衰亡了,我的爱人死了,我怎么活?”昭仪苦涩地摇头,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权衡有愧于娘娘。权衡会立娘娘为太妃,娘娘想去哪住便去哪住,就当权衡补偿娘娘吧。”权衡平静地道,“当然,如果娘娘想死,权衡也不会拦着。”
“死?”昭仪重复了一遍,而后失笑道,“你不死,我怎么会死?我会看着你被千夫所指,看着你被万人唾弃,看着你一步步走向死亡,权丞相。”
“臣,荣幸之至。”权衡俯身垂首道。一如很多年前初见时那个十四岁的少年。
权衡看着昭仪离开,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要怎么告诉她,她爱的人想杀了她。
要怎么告诉她,她爱错了人。
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守护她的心,免她伤害。
被最爱的人伤害和被一个路人伤害,哪个更痛呢?他帮她选择了前者。
哪怕她恨他又有何妨,这一辈子她终归是记住了她。哪怕老死不相往来,她都记得他,记得他所有的坏,然后用尽一生来恨他。
起码她还好好地活着,不是吗?
她会把她爱的男人藏在心里,用尽余生去爱他。
死人永远不会背叛,在她眼里,燕王永远是最好的,是她用尽年华去爱的男人。
而他,是她广袤世界的过客,负了她伤了她。
无妨,这样也好。
权衡为相,执掌朝政,王室衰微。
在权衡执政的那些年,王家始终是钟鸣鼎食之家。
许是为了报记忆中女子的恩情吧。
权衡身边的大太监问权衡为什么不自立为王呢
权衡说,权家的人只剩下一个他了,他无嗣,即便改朝换代国祚也不会长久。
若改了朝换了代,她又能是一个什么身份呢?
大太监想了想也是,这些年,权相饮酒作乐,肆意横行,却从不碰女色。
或许心里有了人,容不下其他人了吧。
大太监看着燕王府的方向。
太妃住在燕王府,燕王府更名清思殿。
权相没有再见太妃,却坚持每天过问太妃的日常,时不时假借皇帝的名义送些东西过去。
其实只有权衡知道,他和她又见了一面。
谁都没有想到孙家这样的财主会去唐家信儿为妻。
阿绘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
他当天便去寻了唐画。
唐画站在孙家的树荫下,穿着厚厚的冬装,阳光照不到她的身上。她淡淡地看着阿绘,“我要嫁人了。”
出乎意料的,阿慧竟然也格外的平静,“他对你做什么?”
他的声音沉沉的,已经不复三年前少年的青稚。
唐画的发被风吹散了。她拢了拢袖子,声音嘶哑,“我身子给了他。”
阿绘点了点头,“所以你准备跟他在一起吗?”
“你不介意这件事,但是我介意。”唐画凄凉地笑了起来,“我不能把自己完完整整地给你,这样的我,不想在你身边。”
阿绘苦笑道,“你却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要你。即便……”
唐画没有让他说下去,决绝地说了接下来的话,“我爹的病如果不治,他也没几天了,我必须要治他的病。孙家的钱可以提供医药费。”
阿绘看着唐画。她站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一身毛绒冬装。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初见时,那个站在海边玩着捉迷藏的小姑娘。三年时光刹那而逝,当年的小姑娘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他陪着她一起长大,却没有想过,最后,她成了别人的人。
“也许,这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了。”唐画低低地道,“阿绘,我要嫁人了。”
阿绘忽然笑了起来,唇角弯起一丝好看的弧度,“信儿,你要我祝你新婚快乐吗?”
唐画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摇了摇头,“不,阿绘,我们以后还是别再见了吧。”
“我没有和你说过,无论你怎么样我都要你,可是你最终却固执地推开了我啊。”阿绘抬头看着天。孙家的围墙高耸,围出了一个四角的天,“此后你要在这大宅院中度过你的未来吗?”
“没有什么不好的呀。当孙家的少夫人吃饱穿暖,也不用我操心了,挺好的,你说是不是?”
“我一身才华却无人赏识。我不能像孙家那样,让你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也许贫贱夫妻百事哀。”阿绘凝望着她的眼睛,那双黑如墨的眸子定定着望着她,“可是我不甘心你在别人的怀里。”
“春天,”唐画喃喃道,春天要来了,我的婚礼快要到了。阿绘,你好好去作画吧。”
冬天的风吹来,地上的小草被风吹得歪歪扭扭,枝头上梅花的香气却循着风而来,沁人心脾。风吹散梅花,地上落了一地残梅。
她就站在残梅的中央,声音平静,面容一样平静。
阿绘垂下了眼睛,明明有千言万语,最终化作黯然无言。
大概最让人羡慕的姑娘便是唐家信儿了。没有不是特别出众的容貌,家世也不好,能够被孙少爷看上,明媒正娶,下聘礼娶她为妻。海城里的姑娘人人都羡慕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