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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章共计一个小时结果二妞表示陆放舟和溇琰三人那天喝老迟的,她挨不住早早就睡了,不知道。

陆放舟只能自己分析可能性,一个劲抱着溇琰这个事实还可以否认下,可什么神……妥妥是“男神”两字,古代绝壁没有这种称法,妥妥是他干的!

怎么办?

陆放舟欲哭无泪,干了这么丑的事,让他以后还怎么去见溇琰/(ㄒoㄒ)/~~

不巧就在这时,溇琰还找上门来,手里提着一捆鞭笋:“你那天说鞭笋老头放汤最是鲜美,我给你寻了些。”

陆放舟扭扭捏捏没上去接,溇清还故意看好戏提醒他:“秀才,接啊。”

才、不要,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我的男神/(ㄒoㄒ)/~~

倒是溇琰看出了陆放舟的异样,看了溇清一眼,溇清忙解释:“跟秀才说那天的事呢。”

喂!!!!陆放舟浑身的毛都炸开了,血气一个劲往头上涌,脸、耳朵、脖子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热了起来,羞得陆放舟赶紧转身往回走。

不想溇琰却奇怪道:“那天发生何事?”

溇清瞪大眼,老大,你失忆了?

溇琰则扫了溇清一眼,然后对陆放舟道:“快接了鞭笋放去厨房,我还有事要与你说。”

陆放舟初闻溇琰疑问时已经停了脚步,待未听到溇清的解释之后,心情就轻松了下来,原来没什么事啊?被溇清给吓死了,再听到溇琰说有事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忙着转身接过了鞭笋,顺道说:“我也有事要问溇大哥,我们去那屋说。”

陆放舟指了指厅堂旁那间用来宴请客人的饭厅,转身往厨房去了,出来的时候还拎了壶水,端了茶盘托了三个茶碗。

溇清还在厅堂前的院子里,见状摇了下头:“我得赶回自己村去,不喝了,你和老大聊。”

“哎,那你慢走。”陆放舟说着往饭厅去了。

厅堂东边的这间饭厅并不是怎么整洁,主要是因为陆放舟醒来之后就没用到过这间屋子,和二妞吃饭不需要刻意过来这边吃,厨房里的小圆桌足够了。

饭厅内的陈设还保持着当初吃豆腐饭时的摆设,两张八仙桌,中间隔了道屏风,溇琰正坐在外面这张八仙桌旁。

陆放舟放下茶碗和水之后,就忙擦了下桌子,边擦还边说:“脏了些,溇大哥担待下,我这几日想把这间屋子倒腾下,就没这么整理。”

“无妨。”溇琰笑,顺便问了句,“想整成什么样子?可有思路。”

“还没。”陆放舟环视了下屋子,饭厅的采光也不是很好,东墙后墙分别有一扇窗户,特别小,这是山里屋子的特色,窗户不大可以防贼。

他本想着也仿照二妞的屋子弄个花窗,后来想想不对,二妞的屋子在二楼,弄个花窗是看不清里头人在做什么的,一楼不同,踮个脚弯个腰都能看到。

不仅如此,陆放舟还有其他的想法,他家又没什么亲戚朋友会上门来吃饭,整这么大一个饭厅挺浪费的,比如辟作别用,另寻一处光线好的,设个小饭厅。

至于寻哪处,陆放舟还没想好,便索性暂时不跟溇琰说自己的想法了,直接开说了其他事:“溇大哥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先说你的事。”溇琰道。

陆放舟点头,冲了碗茶给溇琰,然后道:“是香榧的事,不瞒溇大哥,我这次靠着这东西赚了大钱,刚赚到的时候是开心,可冷静下来就觉着不对了。”

溇琰眼神微动:“如何不对?”

“我这山里只有这么一颗会结果的香榧树,一年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十斤果子,炒完最多二十斤,一年就产二十斤香榧,太少了。太少就会导致香榧的价格愈加贵,贵就会吸引别的人也来炒制,虽说他们炒制不出我这种口感的,但他们可以拿香榧果做文章,提高原料的价格。如此一来,我打下的基业就平白便宜他们了。再说香榧毕竟不是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新鲜劲一过,就不那么值钱了。”

溇琰听完点头,陆放舟所言香榧一事也正是他今日要找陆放舟说的事,香榧一事背景暗藏不可告人的谋算,是谋算总会有被识破的可能性,届时就算杜氏已灭族,也总得有人为杜贵妃一事负责,不然天家的颜面就不在了。

最有可能为这事牺牲的便是无权无势的陆放舟,溇琰并不是那种为成事而罔顾他人性命之人,自然要让陆放舟脱出香榧这个壳。

便道:“你说的有理,那你准备如何?”

“我准备用香榧赚来的钱种茶树,从县城回来的道上我看过,不少村都种着茶树,小谭村应该也可以。”陆放舟道。

溇琰点头:“小谭村共计五个山头,日照充分,茶树喜阳,可以种。但是……”溇琰顿了顿,“此处许多地方都种植茶树,不少村落都产好茶,你种出来的茶若无特别的优势,恐怕销不出去。”

“这个我想过。”陆放舟笑了,将之前冲好的茶碗掀开,绿茶已然冲泡开,“溇大哥,你看,这是我从臻品斋买来的,上好的茶叶,可你看,那么多绒毛。”

“这茶是雨前龙井,取自谷雨前的茶芽炒制,茶芽皆含有绒毛,乃雨前龙井的标志之一。”溇琰道。

陆放舟却道:“标志归标志,可绒毛这么多,喝着不舒服是吧?还有茶汤,是不是太深了些,又脏了些。”

溇琰点头。

陆放舟接着说:“我有办法去绒毛,清茶汤。”

他外婆家有两大特产,枫桥香榧和马剑茶,马剑茶的特点就是无绒毛,茶汤清。主要是因为制作过程中加入了“烘”这道工序,烘本不属于传统绿茶的炒制工艺,而是烘焙类茶的工艺,比如红茶普洱之类的。马剑茶经历三烘四炒之后,就能让茶叶脱胎换骨,无绒毛不说,茶汤干净,口感清淡,对胃的刺激降低很多(绿茶是很刮胃的)。

陆放舟小时候身体不好,尤其是春季清明谷雨时节,春寒料峭,他很容易感冒哮喘,几乎年年的这段时期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对马剑茶的炒制过程是十分熟悉,比炒制香榧还要熟悉。

“现市面上,并无去绒毛,清茶汤的绿茶,你若能炒制出来,定能受欢迎。现在快九月了,待秋风彻底起,气温低开始低便可以移植,这些天你可去物色茶树苗了,范围勿要局限于嵊县一带,可去周边转转。购买时最好顺道雇了卖家那边的人手,勿要在小谭村里寻,就地未必是好。”溇琰提议。

陆放舟一一记下,待所有事情商议完毕之后,他方才想起溇琰也有事找他,忙告罪:“看,尽顾着说我的事了,都把溇大哥的事给忘了。”

“没忘。”溇琰笑:“我要与你谈的也正是这事。”

陆放舟的心花顿时绽放了,天呐,好棒!跟男神想一块去了,和男神心领神会了!

他还没弄清楚自己处于哪朝哪代,只依稀记得小时候外婆跟他讲过,在古代一间屋子屋檐的高低跟家里人的身份地位有关系。刚才跟帅道长走了一路,几乎看到了所有村民的屋子,他们无论贫富如何,屋檐的高度基本一致,就连那趾高气扬赶他出门的人家,也只有那么高。

难道帅道长在这里还低人一等?陆放舟一边心想,一边跟着进门了。

屋内的面积小得可怜,目测长四米,宽三米,十二个平方撑死。整间屋子就一个窗户,在东边,窗下搭着一张床,很小,仅够一人睡,那人还得十分苗条。床还是竹做的,上头的颜色已经呈褐色,有些年头了,部分地方还脱落修补过,新添上的淡绿色十分显眼。

床边放着张小木桌,大小跟陆放舟读书时的课桌差不多大,没凳子,直接以床沿代替。

除此之外就只剩一个坑,坑上架着铁架子,铁架子上搁着口小铁锅,坑底煨着点炭,温着小铁锅里的食物。

食物很香!陆放舟早上就吃了点煮豆子,一闻见就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肚子也很配合的咕咕叫起来。

羞得陆放舟立刻挠头掩饰,急冲冲开口言其他:“道长……”

“我非是道士,吹唱道场不过是糊口而已。我姓溇,名琰。”溇琰打断陆放舟。

“哪个溇?哪个琰?”陆放舟忙说,知道了名字,不知道怎么写,不行!

“三水一娄,一王双火。”溇琰捡起根树枝,就这锅边的草木灰写了自己的名字。

遒劲有力!陆放舟脑海里立刻冒出了这四个字,他以前欣赏不来书法,总觉得那些形容词很抽象,今日见到溇琰写字,方才明白了这个形容词有多贴切。

忙翘起拇指夸:“好字。”

溇琰闻言有明显的一愕,他本姓娄,新帝登基前,娄氏一族官至司马大将军,新帝登基后厌其位高权重,设法将这一族除去。

主宗重要男丁或是斩首,或是流放,他属于旁族,受牵连被降为堕民,姓氏前被冠以三水以示区别。堕民无需流放至苦寒之地,而是遣散于各地,不得科举,不得务农,不得从工,不得经商,只能从事下九流行当,比如:乐户(红白喜事吹拉弹唱)、喜婆、轿夫、乞丐、唱戏等。

溇琰被遣散于剡溪一带,见小谭村内的白事先生(给死人穿寿衣的人称呼为白事先生)故去,便接了他的活,又见十里八乡的没有敲道场的道士,死了人得跑去县上请,县上的道士嫌弃路远,还嫌弃这几个乡村穷,往往不高兴来,便于其他几个娄氏子弟组了个团,兼职敲道场。

村民对他们几个娄姓子弟并不友善,村民原本就属于社会最底层,整天被人踩,现在来了群堕民,比他们还没地位,自然就不客气了。有事直接呼,没事就指指点点的议论,拿他们当饭后酒后的谈资。

他眼前的这个陆放舟也是,虽有秀才功名,但声名狼藉,用不光彩的手段强娶了孙阁老的闺女,气得陆家将他赶出家门丢到山窝里来。来了此处,还不思进取,欺软怕硬,原属他的田尽数被他人掌握了去不说,还不敢去要回,只敢整天喝酒虚度人生。

他夫人生下女儿之后便故去,无人管得了他,陆家先前念孙女年幼可怜,还遣下人过来服侍过父女俩,后来竟被喝醉酒的陆放舟给打了出去。

陆家再无他人前来,他家的一干家务就落到了幼女身上,村民对此指指点点,但也无人为二妞出头,陆放舟遂愈加变本加厉使唤二妞。

这样人品的人看到溇琰他们自然是忽然寻到了成就感,数落嘲讽是家常便饭,恶意戏弄更是司空见惯。

溇琰见此多是不理,但绝不是真的忍气吞声,此番陆放舟在山道上醉酒后摔倒,整整滚落了半里路,只剩了半口气。

本来若是倾力相救,以毕生功力为其续命,陆放舟还是有一线希望的,溇琰并未相救,目睹其断气后,动作熟练的为他换好了寿衣,还扎了个特别难解的裤腿结。

不想陆放舟居然活了过来,活过来之后脑袋还有些不太好使,跟他摆了笑脸不说,还去了张爱财家?像是过去立威的,这会又跟他回了家,还夸他的字写得好。

陆放舟见自己夸了之后,溇琰居然没说话,心里挺奇怪的,以为自己说了什么惹到了溇琰,便一个劲的回想自己的说过的话,没问题啊。

就在这时,一人匆匆的赶到了溇琰的家,进口就大声嚷嚷了起来:“山子那混球,说昨晚回去摔沟里了,今天不能来了。你村里的张太婆早上去了,他们喊人敲道场,缺人咋办?”

来人身材壮硕,虎背熊腰,大嗓门吼得陆放舟的耳朵一阵嗡嗡嗡的,还没等他恢复些,大嗓门又吼了:“你怎么在这?”

说的应该是他吧?陆放舟心想,忙转头,摆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在下有事请教溇大哥。”

“啊?”壮汉一脸见到鬼的神情,还看了溇琰一眼,“怎么回事?”

溇琰清了清嗓子:“无事,他来给钱而已。”

什么?给钱?陆放舟立刻绷直了腰板,他可没说过是来给钱的,一两纹银啊,他哪拿得出啊?他现在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是给钱啊。”壮汉立刻笑了,“给钱好啊,山子那混球就是没得钱才借故不来的,有了钱,他晚上一定来。”说着,把手伸向了陆放舟,还栖身上前,“快给。”

壮汉目测快有两米高了,屋檐低矮,他还是低了头的走到陆放舟面前的,陆放舟顿时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笑容更加温和了,还偷偷瞄了溇琰一眼,大哥,你倒是给句话啊!我有提钱吗?

溇琰并未将目光停留在陆放舟身上,而是自顾自掀开锅盖,准备吃饭。

香气四溢,陆放舟的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响了起来,笑容再也挂不住了,猛吸了一口壮了胆,直言:“大哥,我不是来给钱的。”

“不给钱?那你来干什么?蹭饭?滚滚滚滚滚,没你份。”壮汉说着就把陆放舟哄了出去,然后搓着手看向溇琰,“老大,有我的份吗?”

溇琰盛了碗给壮汉,壮汉立刻端着碗,蹲在门口吃了起来。

我去,白米饭配咸菜,还有肉的!我这地主当得还不如人家农民……好心塞。陆放舟默默捂胸。

壮汉看到了陆放舟的表情,心情大好,又开口问溇琰晚上的事:“老大,山子这毛病不能惯,我回头就去把他逮过来,摔到了没关系,我们几个吹,让他坐着念好了。左右张太婆家也给不了几个钱,意思意思就行了。”

溇琰“唔”了声,是答应的意思。

壮汉笑了,还猎奇的说道:“据说张太婆昨天好好的,昨晚的事给一闹,愣是给吓没了。昨晚那事又不是什么大事,秀才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真是奇怪。”

陆放舟一听却是灵机一动,他想起了昨晚村民的举动,他一醒就觉得是诈尸,还要烧他,后来溇琰的说辞并不可信,村民却信了,今天早上还有人见到他就丢下柴火跑的,现在又是张太婆忽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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