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贵客与痞子
“一万娉页币!”
“三万娉页币!”
“四万五千娉页币!”
…………
素字会场正在竞价一个小巧玲珑的页囊。
页囊,可以置放很多东西,甚至是人。
而被竞价的这个页囊就有些特别,因为它不是空的,据拍卖会模糊检测,在它里面有点东西!
至于是什么,现场人却是都无法得知。
因为它的页级已经超过了妘级,只有婞页境及以上页境的人才可能打开。
然而即便如此,现场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像赌博一样赌它里面的东西定然珍贵无比!
这些人中,就有连娉一九书洛页底级都没有达到的。
廷云,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他却又不是在赌。
因为他知道将它来拍卖的人在娉页城过得很潦倒,所以他竞价其实就是想让这个页囊的价格变得高一些。
“十万娉页币!”他喊了一声。
全场人都愣了愣。
这位拍卖园少页家怎么也参与进来了,还一抬就是三四万?难不成这里面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如此一想,果然,就有人喊声了:“十五万娉页币!”
众人闻声而望,是那毛棣。
廷云没有多看他,只是轻语一接:“二十万娉页币。”
“三十万!”毛棣语气中有着一种较劲的意味。
其他人开始有点看热闹的意思了,都不再争嚷。
廷云慢慢侧头,凝了毛棣会儿,才语:“四十万。”
毛棣眼神一凛,续喝:“八十万!”
轰!
一下引爆了现场氛围,众人开始有了喧哗。
廷云沉默起来,这个价格可以了,不能给他太多,否则还是会让人有引火烧身的危险。八十万娉页币在娉页城也算是小富了,但还不至于让人有去打劫的心思。
然而就在廷云准备起身离开之时,毛棣却是惊人一语:“廷页家,我之前说的可是三十万婳页币!”
廷云呆住。
全场更是目瞪口呆,除了自始至终一脸平静的毛小陌。
谁也没想到这位毛甹主竟然在玩文字游戏!几乎每个人都以为他在喝那三十万却不再说娉页币三个字时,应该只是一种省略。毕竟谁也没有在今天的拍卖会上以婳页币竞价。
在场众人都感到这位廷页家恐怕很难下台了。
如果不再竞价,他就会颜面尽失了。
因为人家毛甹主在以三十万婳页币竞价,那么你廷页家云淡风轻说出的四十万真是娉页币吗?
的确,此时的廷云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毛棣有如此心计。
可是自己并没有和他有什么过不去的过节啊?
罢了,婳页币就婳页币,回头向母亲请罪就是!
“毛甹主,那么你的八十万可还是婳页币?”廷云淡淡语调未变。
“自然。”毛棣笑了笑。
“好吧,一百万婳页币是我的底线。不知毛甹主可还愿意割让?”
谁知,毛棣想也没想,就回:“好!就给廷页家面子了。我不要了。”
此语一出,全场人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原来这位年纪轻轻的毛甹主一开始就是在戏耍人家!
廷云心里生不起怒气,不是不想,而是真的生不起。
如果帮人,注定要这么帮,那就这么帮吧!
只是一百万婳页币给他,总是会有些难放心。还是去后台见见他吧。
主意一定,廷云离开,当即去后台见这位页囊拍卖主。
这位拍卖主,其实和廷云并不熟,甚至可以说根本谈不上相识,因为他连廷云名字都不知道。
而他原本只是娉页城一个小氏族的人,可不知为什么,他还被这个小氏族给除去了氏籍。
结果,就开始在娉页城流浪起来。
这流浪的日子,风餐露宿,吃一顿少一顿,一身缔洛页境始终停留在娉一九书洛页眉级。
如果不是在消费有点吓人的娉页城,或许他的情况会好些。
如果是在娉页城外的那些消费相对低廉的小娉城生活,他的日子可能就不会这么惨淡。
然而,高消费的娉页城却又是赚取页币最好的地方。
可惜的是,他是被除去氏籍的人。
不仅在娉页城的他的氏族还会继续打压他,就是娉页城高条件的居住规则也会剥削他。
因为被除氏籍的人,要想在娉页城获得一个新身份,有不少苛刻条件。
所以,他成为了娉页城不少流浪人中的资深流浪人。
——————
后台。
廷云和他并没有过多交谈,只是简单说了一下:“一百万婳页币,尽管我们会给你保密,但是还是有可能给你带来一些怀璧其罪的危险。你离开拍卖园后记得一定要小心!”
这位拍卖主深深地看了一眼廷云仿佛有着关切的眼神,随即,深鞠一躬,带着放有一百万婳页币的页囊默然离开。
“少页家,你怎么对这个人这么好?”负责接待的女页仆终于忍不住问来。
廷云淡淡而回:“只是曾经在街上见他被人殴打,却不还手,任人欺凌。”
“少页家心肠太好。”女页仆认真地说了一句。
廷云笑了一丝,语:“好了,把他的那个页囊给我吧。”
女页仆有些不解:“怎么,少页家有办法打开?”
廷云微笑道:“不,是拿去送人。”
女页仆呆住。
——————
会场。
在廷云花天价竞买页囊之时,坐在后排的卿霓目睹了整个过程。
她是真没想到这个被人算计了的男人会始终不发一怒。
这真的是窝囊到家了吗?还是……涵养到家了?
在当今这片缔洛天地上,因为口角发生报复惨剧的事情,不说遍地都是,但却绝对是一种缔洛主流。要知道,追逐更高页境的过程,本身就是残酷血腥的!因为洛炁只有争,才可能获得更多!
没有不争,就能坐收!
除非,你的页境已跳脱这片天地!
也许,也许娉页城目前这总体平和的一切归根结底是因为母亲的存在吧。
这个男人,真有和母亲相似的性情,不争!
再次感慨良多的卿霓,也没了和毛氏姐弟同坐一会场的兴致——这两姐弟骨子里都不是善茬!
就在卿霓朝下一个会场走来之际,廷云已寻她来。
一照面,卿霓倒是有点好奇了。
怪了,竟会主动找我?我还以为他会对她母亲的说过的吩咐完全置之不理呢?
“贵客,送你一点小心意。”廷云说着,就将那个小巧玲珑的页囊递来。
卿霓识得,内心却是惊讶起来。
什么个意思?贿赂?追求?还是……另有目的?
廷云可没想眼前这个让人看不到容貌的女人心思这么多,只是这递着的手还这么僵停着,有点累!
于是,他想也没想就拉起她手来,将页囊放上!
空白,空白,卿霓脑海倏然一片空白!
因为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握过她的手!
从小,就只有母亲将她含在嘴里捧在手心!
从小,就没有哪个男性能够瞬间抓住她的手!
从小,她对男性接近的任何气息都能够保持一种潜意识的拒绝反应!从来没有谁能够得逞!
然而,这一切就在刚才都变了,都变了!
他的手,很有力!
这种有力,并不就是一种力量的体现!
而是……十分安全、可靠!
是的,就是安全可靠!在一接触的瞬间,它传递到自己心灵的就是这种感觉!
早已松开她手的廷云本来就是要侧身离开的,然而,不知怎的,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挺好闻的。
于是,鬼使神差般地,他又说了一句:“你怎么还没成亲?”
卿霓顿时一瞪,轻喝:“痞子!”
话罢,就朝前面的缔字会场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