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利布看着眼前的姑娘,“你跟踪我?”
孟懿宁双手环抱于胸前,“我跟着你,我不用跟着你我就知道你在哪?”
“怎么,从北阳还是大夏飞奔来找我,是不是觉得拒绝了我这样一个男人实在是人生一大后悔之事,所以马不停蹄的来找我了。怎么,回心转意不喜欢乐毅公子了……”萨利布勾起嘴角笑了笑,“啪”被孟懿宁一个果子砸到了脸上,瞬间表情冰冷起来。
“好好说话。”
乐毅从黑暗中走到了月光下,“草原王,好久不见。”
萨利布瞥了一眼他,“究竟来做什么?”
“和你一个目的。”孟懿宁笑着,“当然是,助你一臂之力。”
她声音轻飘飘的,少了往日里那甜糯糯的味道。姑娘一个脚尖点地,裙摆飞扬,月色朦胧,绕过捧着火把的官兵,直冲冲飞向首领腹地之中。
乐毅紧跟在后,掀起一阵凉风,月光飒踏,冰轮皎洁。
乐毅说对了,益西城内的街道上没有人走动,看着漆黑一片,但是王府之中却灯火通明,比王宫还要明亮。
一盏盏烛灯点亮了黑夜,首领府繁华如同白昼。阵阵舞乐之声传出来,孟懿宁翻过了墙根躲在一处巨大的柱子后面看着达瓦巴桑和一群男人躺在狼虎之皮毛上,手里捧着葡萄美酒,寻欢作乐。
燕戎的舞女没有大夏的细腰,没有魏国的歌喉,但是却有一种豪迈奔放的感觉。姑娘头顶插着白色孔雀的羽毛,手中捧着明月珠,翩翩起舞。月明中,窗棂卷帘,当当鼓声。男人们放肆地笑声融化在风中。
姑娘白里透红的脸颊像是成熟了的果实,她们脚上拴着铜铃铛,腰间围着狐狸的皮毛,看起来像是狂野之上的红狐成精。
府邸就算比起儿时记忆之中的燕戎王宫也不为过。处处的女婢穿着石榴红色的裙子,腰间还有一小撮绒毛十分特色。
燕戎虽然不弱,但是寻常百姓,或者小部落的首领还穿着土色或者深色的衣服,毕竟中原的染料也算是昂贵。但是这个府里的婢女都穿的如此奢华,看起来达瓦巴桑就是这城中之王。平日里燕戎王不会与他生出是非来,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没有做损害燕戎的勾当,便可以如此的过下去。
不知道这府邸藏了多少民脂民膏。
达瓦巴桑身旁是一个巨大的陶瓷酒桶,旁边的婢女直接从里面盛出来,给众人满上。歌唱舞蹈之间,三个人偷偷的沿着墙根溜走,跑到了双层亭台楼阁屋顶上。
如今城中一切尽收眼底,一队队的人马都看得清晰,王府内的构造尽收眼底,深深的落入了几个人的眼中。
孟懿宁嗅了两下,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问道,但是又不切实际。
“怎么了?”
孟懿宁皱着眉头,“你在这里等等,我马上回来。”她刚说完便没影了。走走停停,躲避过了无数的婢女和侍卫,她顺着气味来到了小厨房,她往反方向砸了一块小小的石头,里面的厨子和婢女一惊,连忙去寻是什么东西落下了。
孟懿宁闪身溜进来,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口小锅冒着热气,姑娘掀开一看,正正好好是日思夜想的红烧肉。
焦糖的颜色在灯光下是暖棕色,肥瘦相间,香甜松软,入口即化。
姑娘眼疾手快,顺手抄起来一个碗挖了满满一大碗,转身一跃,又消失不见。等到厨子跑回来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人来的迹象。
孟懿宁把碗端在胸前,腾空旋转,经由落到了乐毅身旁。浓郁的红烧味香味弥漫在三个人周围。萨利布不信教,猪牛羊肉只要有就会吃,没有那么多被禁锢的毛病。
乐毅看着孟懿宁的操作,眼睛都愣了一下。
她捧出来红烧肉,“快尝尝,刚做好的,还热乎。里面还有土豆,闻这个味道一看就是用猪油炸过一遍,要不然怎么会边缘是焦棕色。”鲜艳的颜色,香喷喷的味道,她用手拿起来一块塞到了乐毅嘴里。
确实,很好吃。
三个人坐在双层楼的屋顶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观察起卫兵动向,和达瓦巴桑的习惯来。
“你想怎么杀了他?”小姑娘一边吧唧嘴,一边问道,“若是你想称王,他绝对起兵造反。原本燕戎王就让他够不服气的了,当年达瓦巴桑的太爷爷是差一点就是燕戎的王,结果被那女君主所打败,两百年算长吗,算,但是不足以让他忘掉当时没有到手的王位。不过三千人,也就算了吧,达瓦巴桑做这益西城的王挺好。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杀一个,他背后还有宗族宗亲,若是都杀了,你兵马不够。”
“你为何要帮我?”萨利布问道,“我又为何按照你所言,想要当这燕戎的王?”他语气透着一点点轻视,似乎这只是他心间的小小秘密。
“你不当,我当啊,你看我当合适吗?”孟懿宁匪夷所思的笑着看他,“要不我你助我一臂之力,风华郡主的兵马可就在边境候着呢,长驱直入也不过是一两天的事情。”
萨利布叹了口气,“北阳王愿意帮我?”
“是。”
“什么条件。”
“若是燕戎散了,对北阳不利。”孟懿宁直言回答道,“如此,在如此多的王公大臣里,难道你不是那个最适合的吗?况且,你刚刚同意草原部落,草原与燕戎同根同源,难道就看着这个国家一点点分裂,被列国瓜分吗?况且,你已经做了如此多的事情,杀了反对你的一个又一个首领,对吧?”
萨利布想不到眼前的姑娘竟然如此了解自己。
“如今有北阳作为后盾,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达瓦巴桑若是杀了首领,也不会归顺你的,难道不是吗?”姑娘的眼睛在黑暗之中发光,“需不需要,趁乱,灭了他们,也好拔出燕戎大地之上的一跟倒刺。”
“他有两千家兵。”
“那又如何?乱世就要趁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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