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西方还没有那句经典的“一万个人眼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这句话,不过东方早就有了“一样米养百样人”这句谚语,同样的一万个人读四书五经所得到的结论也是各不相同的。Www..Com
有人结合四书五经发明了心学,有人将其作为道德标准考验自己,当然更多的人是将圣人之言当做做官的敲门砖。
袁崇焕和大部分士子们一样,在这四书五经和八股文的海洋中到了利益。
没错,考科举路上充满了各种利益,按大明律做了秀才就可以免除徭役见官不跪,如果文章好被县学选为廪生每月还有六斗粮食。如果乡试中了举人老爷那就更不得了了,投奔做家仆的献田的——自古也就有穷秀才富举人一说,举人老爷除了能免税之外,还有一样就是已经有了做官的身份,那些县衙中的二老爷县丞大人十有**都是举人出身,或者一步到位去做一个下等县的县尊大老爷。中了进士金榜题名那就更不用提了。
有道是千里为官只为财,那现在的袁督师是广东人在辽东做蓟辽督师已经是万里为官自然更是为财了。
山西范家传出杀了毛文龙一百万两白银,整毛文龙下台十万两白银——下台吗,在官场上还是有可能起复的。消息传出后,整个官场沸腾了,那毛文龙什么人,在大家来就是一个泥腿子出身的低贱武官而已,虽然现在已经做到平辽便宜行事总兵官左军都督。
不就是打了几个胜仗,抓了几十个鞑子嘛——这也是明朝唯一生俘鞑子军官的记录。咱读过圣人文章。要是换了咱去做了这平辽便宜行事总兵官左军都督后肯定比他毛文龙做的还好——这也是běijīng朝廷中的主流思想。
于是在范家暗中开出赏格后,大量言官——很多本身就是范家等山西八大商人养的御史言官。就开始肆无弹忌的攻击毛文龙。就连毛文龙军中一顿吃了七头猪八只羊也作为了毛文龙的罪状之一,天见可怜。毛文龙就是再好的胃口一顿也吃不了这几千斤肉,那肯定是和部下一起吃的。
至于毛文龙胆小怕死,武艺低微等等,如同雪花一般的被大量御史言官们送入宫中,完全不顾东江镇刚刚完成了丁卯之役和萨尔浒之役两次明朝对后金的大捷——御史嘛,本来的职责就是风闻言事,也就是说说错了是没事的。如果朝廷真的因为自己的奏折拿下毛文龙的总兵一职,那至少范家的十万两白银可就到手了。
至于官做到了袁崇焕这样督师的高度,去拿十万两银子也就显得小家子气了。因为袁崇焕的的角度更高——那皮岛的毛文龙远在庙堂之外。手握重兵,哪是朝廷一道旨意就能罢免的,只怕被逼反了的可能xìng更大一些。就是不投鞑子东江镇也是可以自立的,甚至从皮岛进攻朝鲜以现在的朝鲜和明朝可是拦不住的。
所以袁督师要拿的是范家开出的那一百万两的赏银,当然直接带兵攻打皮岛就连后金八旗都吃了瘪,靠着袁督师手下这些在鞑子面前只敢守城的宁远兵肯定是不行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所谓计毒莫过于绝粮这一点袁崇焕带了几年兵也算明白了,于是袁督师一道令下,断了东江镇每年十几万钱粮。这点钱粮对于袁督师每年耗费几百万两银子平辽费的蓟辽督师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不过对于产出小而耗费大的东江镇来说,这就是救命粮。
等到东江镇饿殍遍地的时候,自己带着钱粮去皮岛附近摆个鸿门宴,不怕这毛文龙不上钩。一百万两白银啊。别这每年的平辽费几百万两白银可是自己在这辽东喝兵血的时候上面还有六部内阁一干京官扒皮,下面也要照顾着这些宁远将领,至于底层的士兵多多少少哪年才能凑够这么大家业——四时八节冰敬碳敬等少了哪个就是得罪人了。
袁崇焕一个三甲同进士出身的主能做到辽东巡抚蓟辽督师有很大的一点就是做地方官的时候把京城里的大佬们都喂饱了——不然那么多地方官。吏部和内阁谁记得你袁崇焕是谁啊。
所以这袁崇焕每年经手的银子固然很多,可是能留下的反而不多——做了督师后袁崇焕按照明末的风气一样是要养家丁的。不然打仗的时候靠谁呢,战斗力最高的还是自己养的这些亲兵家丁——袁督师这些家丁在历史上袁崇焕死后杀了陈继盛投了后金鞑子。
而朝廷那点俸禄连师爷幕僚都养不起。大家对于养家丁这事只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例如这地方上卫所的早就开始圈占军户的土地,募兵制募来的正兵就只剩下了喝兵血一招——这是时代cháo流不是以一两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换句恶俗的话来说就是敢于阻挡历史滚滚车轮的,必将被碾得粉碎。
至于杀了毛文龙之后的事情,袁崇焕就没多想了,或者说和那些疯狂攻击毛文龙的御史言官差不多,认为一个粗人都能做到的,自己这个读了圣贤书的人肯定能做的更好——再者说,现在袁崇焕袁督师正在和鞑子处于和睦共处的和平状态,这毛文龙趁机打杀鞑子更是抓了不少鞑子高官破坏了自己单方面和鞑子议和的好事,真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哎,你问为什么要议和。不议和怎么办,现在有鞑子在辽东四处征战捣乱才有朝廷每年拨给蓟辽的几百万两白银的平辽费,若是一不小心毛文龙真的破坏了自己的既定策略真把鞑子全灭了,朝廷还能给自己每年几百万两的平辽费嘛,没这每年几百万两银子的平辽费过手扒一层,袁督师拿什么养这几千家丁呢。没这几千家丁他袁督师还不如手下的祖大寿说话硬气呢。
这rì,袁崇焕的小妾在督师起床后说道:“夫君昨天晚上喊了八十七次毛文龙。”
袁崇焕斥道:“这是国事。妇人勿问。”
小妾犹犹豫豫的又说道:“夫君昨夜还喊了一百万两二百七十六次。”
想起一百万两白银已经在向他招手,袁崇焕嘿嘿一笑:“古诗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等这一百万两拿到手后,咱们一家子一起去这扬州好好玩一玩。哈哈哈。”
只是这天早上的好心情到了帅府后被袁督师安插在皮岛的细作传回来的消息给撞得粉碎:“什么,有海客卖给了皮岛一万几千石粮食还有一百几十万斤海鱼?那些海客好大的胆子,给我查,他们是什么来路?”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袁督师这计策原本是天衣无缝的,可是没想到被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海客给断了。
下面亲随战战兢兢的答道:“据传说是澳洲海客,他们有一艘大铁船,奇大无比。能无帆而动,其速快若飞鱼。那大铁船一下去就是十几万斤海鱼,几天功夫皮岛上面的冰窖就满了海货。”
袁督师骂道:“混账话你也敢来说。什么大铁船,无帆而动的那些鬼话只能骗骗村里的愚夫愚妇。一十几万斤鱼,这世上何来这么大的渔。”
亲随答道:“禀督师,这大铁船不止去过皮岛的,就连天津卫的近海也是经常去的。那些澳洲海客还从天津拉了不少流民上船说是去澳洲开荒做工。据说只要给澳洲人干活就有家丁待遇,前后几次已经拉走数万人了。就是朝廷据说也是拿这大铁船毫无办法的,有传闻朝廷斥资买了不少澳洲的火器。用在陕西平叛上面。”
袁督师恨恨的骂道:“丢你老母。澳洲人,我和你们没完。”
只是这澳洲人的大铁船即不来这辽东之地,袁督师也管不到天子脚下的天津卫,有完没完的暂时也是无用的。如果澳洲人对于东江镇的支援只限于这一两次还好说。若是长久下去,只怕这东江镇就不需要朝廷粮饷的接济了——离东江镇皮岛很近的朝鲜虽然银子不多,但是能拿出来的货还真有不少。
而且长久的断了这皮岛的粮饷。只怕毛文龙不自立也要自立了——既然脱离了这大明zhèngfǔ拨付的钱粮也能混的好好的,下面这些做官的尤其是手中有兵权的谁还会把大明zhèngfǔ在眼中呢。
骂过之后。袁督师低声问道:“后金国主那边有什么消息?”
亲随也低声说道:“后金今年秋后想要绕过宁远借道蒙古南下掠夺,国主的意思是。可以在běijīng城下配合督师来援的部队假打一下给明朝皇帝大臣们督师的忠心,为此死伤一些阿哈奴隶是没什么关系的。重要的是和督师的协议。”
“我明白,你派人捎口信过去,和平互市协议我袁崇焕是一定会遵守的。绝不趁着后金空虚发兵。告诉他们这只有你们好我才能好,说起来,没了鞑子我这蓟辽督师做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哈哈哈哈”
只见这亲随学着后金的礼节打了个千:“渣。”
这庐山号从天津卫一路向南航行下来,分别在直隶山东浙江广东等地招募流民买卖货物,对于这火器的控制力也渐渐松了——明朝本身不禁民间火器,理论上你们家有一门红夷大炮也是没事的至少官府无权过问,更何况更简单一些的大虎尊炮以及澳洲快枪就不叫个事了,这年头本来质量最好的火铳就藏在民间。
澳洲人到今天为止,在大明朝还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只要有银子或者澳洲需求的货物,那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卖的——当然,现在澳洲人不能生产的自然是要限量提价供应。
一般地方对这澳洲人的钢炮钢枪的都没什么抵抗力,往往是忍不住就买下来了——哪怕按百炼钢价计算也是赚的,更何况澳洲人的火炮内壁平滑如镜和明朝麻坑状的火炮内壁相差太多。
官员们买了去自然是装备家丁的——也有富一些的省份用库银买下来做守城用,当然,cāo作的肯定还是家丁——这么贵的东西。让那些吃糠咽菜的卫所兵拿到拿跑了怎么办。这可都是白花花银子买下来的。
明朝本身不缺银子,甚至大部分人都在用银子交易。铜钱什么的几乎快要退出大一点的市场了,只是这些银子都在民间或者某富商豪门的库房中。永远缺银子的是国库——根据庐山号历史组研究史料记载着,清朝的赋税是明朝的十几倍——明朝一年国库赋税收入不过几百万两白银,清朝是几千万两白银。
而且康麻子还整出一个此为定数永不加赋来,相对来说也就是此为定数永不减赋。有那些中了举之后有土地投献的,这块减少的赋税地方官员要从别的地方加征赋税抠出来,不然就等着挨参吧。清朝的一个现象就是你卖了土地,但是没搬家(这在路引制度下是很难得哦)而这块土地的后来主人不用纳税的话,前主人就是卖了地还是要纳前土地那份税的——而没有后台的家庭显然也不是买得起地的。
现在历史研究组的一个大项目就是怎么样才能在财政上挽救大明朝。军事上反而好说,只要庐山号的穿越众肯出手。无论是满清八旗还是各路反贼也就是个死字。只是如果没有一个能挽救明朝的经济策略,那杀了李自成之后什么张子成王自成之流的闯王还是会源源不绝的冒出来的——要知道第一代闯王高迎祥其实已经早被杀了。
历史组的张乐平经过几个月时间阅读资料并分析后在庐山的大教室总结说:“明朝的问题出现在几个方面。第一,皇族。皇族在这个时候经过几百年的人口膨胀已经成为了明朝身上的一个大大的吸血鬼,明末时期养活这些皇族的代价和清朝末年zhèngfǔ养八旗子弟的负担是一样重的。
对这事,只能是削减藩王用度或者等那些农民军将这些藩王都一一当做肥猪杀掉。明朝末年李自成和张献忠以及入关的清军都杀了不少的,不过现在呢,有我们在他们是不是还有这机会就很难说了。
第二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其实是一致的,那就是官员和大地主大商人阶层的特权。这个时代大商人大地主家中都是养着一批读书人作为免税之用,这些读书人因为读书资源优厚实际上已经在明朝末年垄断了明朝的官员阶层。绝了寒门的进阶之路。不然农民军后来也不会得到那么多的举人秀才加进来。这其中最大的一个势力就是东林党。纯粹的靠着**消灭,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第四个问题就是山西八大商人那些汉jiān,这个倒是可以用**消灭来解决的。不过山西对我们来说,似乎还远了些。要是浙江广东就好说了,上去一个突击就是了。”
金三多问道:“那清朝是怎么解决这些问题的?”
张乐平说道:“嘛,八旗子弟替代了那些明朝的藩王。满清朝廷为了养这些八旗子弟圈占了大量的上好农田,不过顺治康熙年间的圈地运动也让无数汉人无家可归。当然这些土地仅能满足八旗子弟的rì常需求。朝廷一打仗清廷的鞑子就开始卖官,从四品官员开始卖。虚的实的散的,甚至妇女的诰命夫人都能花钱买,不但卖官还卖缺只要肯花钱一步就能做到知府这一级。
清廷管这个卖官粥爵叫做开捐,明朝也有开捐一说,不过只卖生员的身份,也就是秀才,称作例贡。虽然理论上也能参加朝廷的考试,但是几乎没人去触那个霉头,因为文章评级分为六等,五等是要罚钱的评为六等是要罢黜的,那不就白捐了,所以捐的人一般只是为了一个免除徭役见官不跪以及不需路引四处经商的身份。”
金三多问道:“我们劝劝明朝朝廷也开始卖官有多大的成功率能通过?这比加什么辽饷之类的要强多了。”
张乐平说道:“几乎连一成都不到,满清的朝廷是皇上说了算的,而明朝到了中后期没有内阁的同意,皇上的话算不上圣旨。要让这些官员丢下脸来开始卖官粥爵和杀了他们的区别不大,那是斯文扫地的事情,谁摊上了那是要挨一辈子骂名的。”
金三多问道:“鞑子是小,后期也是农民军破的běijīng城,只是这明朝的财政状况不改善,那我们的最大贸易伙伴难道就只能等死了?那个,如果我们劝劝明朝的朝廷通过一条鞭法中的官绅一体纳粮制度,能有多大的通过率?”
张乐平和历史小组的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后答道:“通过一条鞭法中官绅一体纳粮的几率肯定不会高于让明朝朝廷卖官粥爵的。”
金三多又问道:“那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有多大意义呢?是不是提前联系一下大顺或者大西政权。”
张乐平肯定的说:“还是有意义的。我们带走了部分流民,这样更多的人就能在明朝得到工作机会,社会安定度就会加强——这个属于蝴蝶效应了,具体的效果还要再。我们向明朝zhèngfǔ出售了大量的军火,而这些军火交易他们是不陪的。用了这些稍稍进步一些的新式武器,明朝zhèngfǔ能够更快的消灭农民军,这样对于农民来说加征的赋税就要少一些了。”
“就我们卖的这点量在军事上也能产生蝴蝶效应而改变历史?”
张乐平说道:“所以我们要更多地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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