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华脑子里轰轰作响,夏成伯夏公侯府,你们欺人太甚。
君华感觉自己要死了,两眼翻白,无法呼吸,就在君华以为她要再次死去的时候。
“哐当”房门被打开了“青竹,你在做甚。”
紫妆慌张说道,穿着一身白衣,头上系着一条白布,一双眼睛红肿不堪,立马上前夺过夏栀。
“小小姐,小小姐……”紫妆急忙低声说道,轻拍了拍夏栀,双眸愤怒的瞪着青竹。
“小小姐若有什么闪失我让你偿命。”紫妆狠厉出声抱起夏栀出了屋门,朝院子中走去。
君华大口呼着气,紫妆在晚来一步,她就要一命呜呼了。
“二少奶奶,二少奶奶你一路好走……”
君华脑仁子哄哄作响,紫妆这是将她抱来了灵堂。
紫妆瞧瞧的躲在灵幔后方,指着厅中央的棺材带着些许悲痛说道:
“小小姐,你叫夏栀,是小姐临去之前给你取的名字,小姐就躺在里面,你看仔细了,这里面躺着的是你娘,镇北大将军府的嫡长女,夏公侯府的二少奶奶。”
君华心里发酸,以后再无君华只有夏栀。
夏栀努力睁大双眼,不管她怎么睁,都看不清灵堂,只隐约看见几个人影。
几个婆子丫鬟在哪张嘴哭嚎着,只是干嚎,连个泪珠子都没有。
“镇北大将军到”小厮高声唱到。
夏栀在紫妆怀里扭动了扭动,紫妆立马带着一丝疑问说道“小小姐,你是不是想看你外祖父”
夏栀眼睛眨了眨,紫妆还真是聪明,紫妆立马将君华调转了方向,朝厅门看去。
夏栀睁大小眼珠子转了几转才算模糊看见来人。
他爹镇北大将军君楚,身材魁梧高大,却长着一副小白脸的模样,一副生人莫近的表情,周身有一股煞气,双眼犹如寒冰利刃,抿着嘴看不出一丝因殇女的悲痛模样。
身后跟着的想必是她大哥君昊,与她有几分相似,剑眉星目,鼻梁笔直,嘴唇微薄。
紫妆突然愤怒出声“大少爷也太过分了。”
只见君昊穿了一身宝蓝色长衫,碧玉冠束发,腰间一块血玉,不知道他妹妹死了的,还以为他去参加喜宴。
“岳父,大舅哥,君华……君华难产去了。”
夏成伯双眼红肿,声音发颤嘶哑,胡子拉碴被小厮扶着前来迎君楚父子。
“成伯,你要保重身体,是她福薄。”
君昊上前扶起夏成伯,语气淡淡的,轻拍了拍夏成伯的肩膀。
君将军没有说话,绕过夏成伯来到灵堂,看着君华的灵位久久没有动作。
夏栀两眼皮打着架,小嘴大张打着哈哈,紫妆看了看轻轻拍了拍夏栀,在夏栀耳边轻声说道“小小姐睡吧,奴婢等你醒来告知你发生的一切。”
夏栀终于抵不住困意闭眼睡了起来,紫妆冷眼看了一眼灵堂,将夏栀抱了下去。
“夫人,奴婢求你,奴婢求你了。”
夏栀小眼微微睁开,被一阵哭求之声吵醒。
夏栀竖耳听到,原来是紫妆在哭求。
“紫妆,你该是知道君华死了,你做为她的贴身丫鬟没理由在留在夏公侯府。”
中年妇人语气凉薄,坐在紫檀木圆凳上,一双杏眼冒着冷光,一身紫褐色祥云云锦长裙更显得妇人有些刻薄。
“夫人求你,小小姐还小,刚失了母亲,奴婢不能离开小小姐,求你了夫人,奴婢愿做牛做马,只求夫人让奴婢留在小小姐身边。”
紫妆卑微祈求跪在地上,不断的朝着侯爷夫人磕着响头,额头都被磕出血来。
“砰砰砰……”这每一下都深深的砸在夏栀心上,一双大眼蓄满了泪水。
“既然你不愿离去,那就发买了吧,拉下去。”
侯爷夫人端起一杯茶来,抿了一口,冷声说道。
几个婆子架起紫妆出了房门。
“夫人,奴婢求你了,奴婢求你了夫人。”
紫妆拼命大喊,不断挣扎,她不能就此离去,她若是去了,小小姐还有命吗。
“哇哇哇……”夏栀突然放声大哭,小脸憋的通红。
侯爷夫人不悦的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道“真是聒噪。”
葛妈妈立马上前将夏栀抱了起来“我的小祖宗,别哭了,小祖宗。”
夏栀哭声更大,侯爷夫人直接站了起来,厉声说道“葛妈妈将这小孽畜抱去柳院。”
葛妈妈立马捂住夏栀的小嘴,带领几个丫鬟匆匆的出了房门。
侯爷夫人走出房门,对着身后的大丫鬟黛娟说道“封了栀院。”
三年后。
“啪啪……”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
花厅之中跪着一个小身影,旁边的丫鬟拿着一根藤鞭狠狠的抽着小身影。
厅中一美貌女子抱着一个两三岁的精致女娃娃,女子面若桃花,一双桃花眼甚是轻佻,小巧的玉鼻,尖薄的红唇。
一双染着红丹蔻的玉手指着厅中跪着的小身影厉声问道:
“认不认错,你到底认不认错。”
小身影抬起小脑袋狠厉的看着女子,奶声奶气道“我没有错,为何要认。”
女子气急,面部都有些狰狞,手指颤抖着指着女娃说道:
“好好好,不知悔改,打给我狠狠的打。”
“啪啪……”丫鬟眼神一狠,手上用劲朝女娃鞭打。
小女娃尖瘦的小脸苍白毫无血色,死死的咬着嘴唇不发出一丝呼痛。
小身板瑟瑟发抖,后背上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一双小手紧紧握拳。
“少奶奶,在打下去怕是要出事。”
红月上前轻声说道,女子正是被抬了平妻的柳奶奶。
“住手,将这死丫头给我关进柴房。”
柳氏玉手一挥,一个丫鬟连忙上前抱起小女娃退了出去,也不管会不会碰到小女娃血肉模糊的后背。
夏栀双眼有些恍惚,翻着白眼,后背火辣辣的疼。
“砰……”
丫鬟像丢垃圾一样将夏栀丢进了柴房,“哐当”一声将柴房门锁了起来。
“嘶……”夏栀痛呼出声她感觉她要废了,五脏六腑,四肢筋骨都抽抽的疼,尤其是后背与地面撞到一起。
夏栀痛到麻木,只感觉后背黏黏糊糊,喘着粗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哎真是可怜,怎么点的娃娃被打成那个样子。”
一道中年婆子唏嘘的声音传来。
“小点声,你不要命了,你敢可怜她,要是让少奶奶听见了,非得发买了你不可。”
另一个婆子小声说道,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声音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