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玩笑了,你与我家少东不过生意尔,何况少东家每日与小儿在村口把此事做故事宣讲,你杀他一人又有何用!”朱玉良说着把林丹汗从地上扶起,林丹汗满脸苦笑。
“朱先生,本汗失态了,日前多有得罪,您先去好好休息几日,至于合作生意之事,等本汗召集部落长老商议之后才可定夺。”朱玉良婉言谢过就被侍女搀扶着慢慢走出大帐。
林丹汗一时间情绪大起大落,人毕竟上了年岁,稍一放松就瘫坐在椅子上气不接下气,额尔克见状赶紧上前在他胸口轻轻拍打,又让人准备温热茶给其喝下,好一会林丹汗才渐渐恢复神态。
“为父看来真的老了,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诶!”“阿爸,您身体健壮的有如草原上的飞鹰,雪狼。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长生天会保佑他最虔诚的子民。”帐内在坐多是林丹汗心腹之人,见此也多单膝跪地双手抱兄大声祈祷。
林丹汗勉强坐直身子。“诸位都落座吧,本汗无恙,国师依您看,这明人所说合作之事,对我科尔沁部落是否大利!”
图克图低头行礼后环顾四周叹息道|“明朝人英雄辈出,事情真如此人所言,我大漠草原能一时大展雄风,但日后恐怕永为大明番国无出头之日。不过就大汗目前处境而言此种选择到对您对草原牧民到是最佳。”
林丹汗沉思片刻也点了点头“皇太极,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本汗始终担心草原战火……”
“探子急报!”林丹汗说道一半大帐门帘就被掀起,一个卫兵急匆匆闯入。
“带人进账!”大帐内瞬间一阵骚动,无一不在担忧,因为他们此刻能想到的唯一消息就是皇太极的大军可能又追来了
斥候满面风霜,皮甲全损,众人更是一惊,“为何只有你一人归,难道金狗……”
“禀大汗,他们还在查探,金狗王爷阿尔巴阿济格亲率一万铁骑追击沈家商队,与逐鹿县大战,全军覆没,阿济格被俘生死不明,阿尔巴带十余骑仓皇逃走!”
“什么,一万铁骑全军覆没!努尔哈赤第七子善战的阿济格还被俘!”林丹汗胸口又有些闷,脑子也凌乱了。
“哪个沈家商队!”额尔克更是焦急的问道
“小的不知,但他们所打旗帜,与我们营内商旅所用旗帜一模一样!”
“快召集族内所有长老议事,另外派人去附近各个部落用盐巴粮食换取牛羊越多越好!”最后林丹汗近乎疯狂的喊着。
“大婕……大婕……路人闪避,边关急报”京城大街上一匹战马飞快奔驰。
路人听见喊声纷纷躲到一旁或者跟随奔走“沈家商旅遭遇金兵铁骑,与逐鹿县削首一万,筑京观,立碑上书,犯大明者虽远必诛!……”
“好小子,朕的好学生啊!一万铁骑,皇太极你也有今天,传朕旨意通报全国。封沈星为逐鹿县伯,食禄三百户!以示嘉奖!”
“陛下,这等大婕,还需兵部查实,其中是否有瞒报!如此草草封赏是否不妥。”杨嗣昌脸色及其难看,崇祯向来独断专行,现在竟然连封侯拜将这样的大事也一言蔽之。
“逐鹿县的京观还能跑了不成,你去查看便是,何况还有两百俘虏,朕的神机营,锦衣卫亲自参战,所述战报详尽可查,丝毫不显模糊之词。大明等这场大婕实在等的太久了!”崇祯一声感叹,满朝文武跪地高声喝彩。
原本要赶去太原的沈星在得知卢象升已经带着援兵在大同驻守,于是改道。更让他意外的是崇祯竟然派曹化淳这个司礼监大太监亲自来给自己颁奖,出手也一下子阔绰起来,虽然还是虚衔,但好歹也是伯爵了。
“老曹,这一路上您辛苦了,快坐下下抽根烟定定神!”曹化淳一脸懵逼的接过香烟,还被沈星手里突然冒出火的打火机吓了一大跳,如果不是沈星事先提醒,他真可能自我反应一掌把人给拍死了。
“沈县伯客气了,如此不世大功,杂家能领这趟差也是荣耀,那京观甚是威武,县伯小小年纪脾气到合杂家口味,出手狠辣的很啊!”沈星听完哈哈一笑,见曹化淳一直盯着打火机看,心想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一跺脚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老曹,此物虽是小玩意,但普天之下再难寻第二只,您老在宫里肯定什么真奇异宝都见过,但它也算新鲜就送与你把玩吧。”
“这,此物能自然喷火,杂家闻所为闻,太过贵重,杂家无功不敢领受,也不好夺县伯心头所爱!”
“老曹,您如果看的起我就拿着,往后就是自家人,我也像称王大大一样叫您一声曹大大,日后恩师那边自然需要您老多方照拂的,我常年在外不能在恩师身前服侍,每每想起悲痛不已。”
曹化淳听的想吐,你个小王八蛋,为人好似圆化,但也算识趣,拉拢自己就拉拢自己有必要那么虚伪吗?
“那杂家就却之不恭了,陛下对你也是思念的紧,希望你不负重托,其实杂家此来还有一事要办!”
沈星眉头一皱瞬间明了,原来崇祯还是放心不下那五百万两银子。
“曹大大放心,银子之事,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中,不日到了山西就可运走!对了还有这打火机,您老省着点用,这里面的火油燃烧完就再难增添了!”事情处理完,曹化淳研究着打火机,沈星欣赏着自己的伯爵新服,两人都高兴的不知所以。
午后,虽然艳阳高照,但还是冷风习习,掉落的秋叶地上乱滚,原本一座繁荣浮华的城池,显得毫无一丝繁荣气息,各处大街上行人稀少,沿街的商贩们更是撑棚遮阳偷暇闲寐,格外呈现出一种慵懒的颓唐。
远远地忽然传来一阵鞭笞声,街面上走来几个锦衣华服的护卫,正驱使着一群人艰难的推行着货物,只见他们手中的长鞭啪啪直响,随着不停的叱骂声时不时抽打在这些人身上。
这群人衣衫褴褛,露出的肌肤多是乌青的伤痕,手上脚上都拖着粗重的镣链,缓慢而费力地挪动脚步,谁如果走得慢了,身上立时便又多出一道鞭痕。只是众人神情暴躁凶恶,对袭来的鞭子有意无意地闪躲着,还转身怒视。
满街的行人与商贩见状大为惊奇,因为他们看到这些奴仆都是金钱鼠尾的发饰,一看就知道是关外异族的模样。
此时,从略显冷寂街角处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那乐声仿佛来自九天之外,又似乎出于苍穹之中,丝竹喧喧,鼓乐齐鸣,使得匆匆路人与街市摊贩纷纷注目,乃至老幼妇孺都蜂拥而出,驻足观看。
大同城的守兵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四面八方钻出来强行将民众赶向街道的两边,空出街心的宽敞大道。虽说这多少引起了不满的喧嚣,但更勾起了大众的好奇心,都想知道究竟是谁来到大同,竟然摆出如此大的派头。
倔强的俘虏们在锦衣卫持续的鞭打下脸上终于露出惊恐之色,乱了一阵都乖乖地靠墙跪趴下来,将头伏在泥土中,一动也不敢动。
那新颖乐队所簇拥的漂亮马车从城门外姗姗而来,行列最前面是近十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妙龄女剑手,她们四人成排并驾齐驱,英姿飒飒地行进城来,那娇柔中隐含刚毅的傲采英姿顿时吸引得大众万头攒动,纷纷挤向前去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