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连峰又砸了几棍,累得气喘吁吁,“我这是怎么啦?昨晚才三个小骚货,怎么就累成这样?”他探了探血锋的鼻息,发现还有气,顿时放下心来,坐在地上喘息半天,他才拿出手机,“卿局,搞定了,哪有传说的那么厉害?”
“这么奇怪?我马上下来。”
过了几分钟,一个有些肥胖,四十多岁的警察进来,正是龙山局局长卿正东,他弯腰翻开血锋的眼皮,“的确是晕了,打得够狠!”袁连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地上爬起来,“卿局,你看我都累成这样,这小子至少去了半条命。”血锋会龟息功,他要装晕,最有经验的警察也能骗过。
“你特么至于吗?这么打几棍就累成这样,晚上别叫那么多小姐好不好?”袁连峰涎着脸,“能干不干,老了多亏啊,对了卿局,有个学生妹特别漂亮,还没开过苞儿,金老板一直给你留着,什么时候送过去?”
卿正东有些急不可耐,“下午三点吧,那时候我应该在龙溪帝景,这小子醒了就送过去,看守所已经差不多了。”说罢出门。
袁连峰直喘粗气,甚至已经没法站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歇了十多分钟,实在是扛不住,只得掏出手机,费了半天劲儿,才拨通电话,本来想把电话放在耳边,可手上已经没有力气,只好开了免提。
“小陆,三号审讯室有个犯人,你叫上小曹,送到看守所。”
“曹寅坚出警还没回来,廖局带着他查别的案子,只有小周在。”
“那就他吧,你得全程盯着,犯人如果敢跑,直接开枪。”
过了几分钟,进来两个警察,其中一个是周景川,另一个叫陆崇德,见袁连峰瘫在地上,脸色苍白,陆崇德赶忙过去扶起来,“袁队,你是不是病了?”袁连峰是刑警队队长,“崇德,袁队肯定是病了,你扶他出去,安排人送医院,我先在这儿看着,你回来我们再送。”
陆崇德扶着袁连峰出门,周景川赶忙把门关上,抬头看了看监控摄像头,他掏出手机放在胸前,背对着摄像头拍摄了现场,才过去把手指伸到血锋鼻子边,感觉呼吸平稳,于是捋起他的衣服,看似在检查身体,可又背对着摄像头,对准身上的伤痕,拍了不少照片。
“该醒了兄弟,你应该没动手吧?怎么就那么重的内伤?”一听这话,血锋就知道,这儿的摄像头并没有被破坏,监控室应该有人负责删影像,“人家卿局都没看出来,你怎么知道?”
“廖局说你非常厉害,警棍怎么敲得晕你?去看守所留心点儿,听说刚弄了两个狠人进去。”
“别说那么多废话,我要睡觉。”
都什么人啊?这样都能睡?但周景川还真不敢说话了,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不仅仅是热切,还有一种尊敬。
廖宏明见到血锋躲子弹的瞬间,就知道龙山上的两起特大命案,都和血锋有关。廖宏明虽然没告诉周景川,但他隐隐约约能够猜到,后来发现连池局都知道这个人,周景川心里就更加笃定,因此他对血锋,莫名其妙的有些崇拜。
陆崇德回来,见血锋躺在地上,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就一脚踢了过去,周景川赶忙拦住。
“还是别踢了,你仔细听听呼吸,声音怎么这么奇怪?肺部肯定已经出问题,这要让外面知道,事情可就大了,既然领导叫送,我们赶紧送过去,真要出了什么大事,可别让我们顶缸。”
陆崇德本质不坏,周景川怕他这一脚踢出去,又像袁连峰那样,没伤着人家,倒把自己给弄残了,再说像血锋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让人随意践踏?
周景川弯腰扶起血锋,只觉他的双腿全不受力,浑身就像没有骨头似地,他只好半抱半扶,刚走两步,血锋又吐了一口血,陆崇德见血黑得发紫,心里也有些慌,赶忙上前帮忙。
“血都成这样了,肯定要出大问题,我们赶紧送过去。”
大家都知道,袁连峰打人向来就狠,而且都没有明显外伤,好几个人因此落下病根儿,即便有人想告,因为无凭无据,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这个人送到看守所,只有可能更惨。
看守所不远,办了手续循例搜身,血锋的东西早已放在车里,自然什么也没收到,见血锋已经能走,就被直接送进号子里。
房门哐的一声锁上,房间里人不多,只有五个人,一边是通铺,十七八平米的空间,通铺足足占了三分之二,里面临窗的位置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满脸戾气的胖子,年近三十,一个脸上有疤,一身虬曲的肌肉,年纪约四十出头,另外三人挤在门口边的通铺上瑟瑟发抖,身上有些乌青和血迹。
“卧槽,还是人呆的地儿吗?怎么有股尿骚.味儿,谁撒的尿?”血锋说着走过去,回头对着墙角的摄像头,坏笑着撇了撇嘴,才把目光转向胖子,“你撒的?”
胖子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一脸嚣张,“你特么找死啊?敢管你大爷的事儿?”跟这种人渣,血锋根本不可能再装,他飞起两脚,将胖子和刀疤脸踹在一边,“就你们两个怂货,也敢睡头板儿?”
一脚就飞,他们明显被吓住了,两人对了一眼,赶忙爬到牢房中间,默默地坐在通铺上。靠窗的位置,通风视野都不错,是牢房里最好的位置,在里面称为头板,除了牢头儿没人敢住。
血锋伸了个懒腰,才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不想满地找牙,就不要打扰本少。”胖子和刀疤脸低着头,脸上却是残酷的笑,门口的三人畏畏缩缩地,都不敢往这边看。
血锋看了眼摄像头,坏笑一下,才慢慢闭上眼睛。
这时监控室里,正坐着两个聚精会神的人,看着血锋的眼神,总觉得心里发寒,“这货是不是知道?干嘛总看?”说话的是看守所所长金世贞,另一个是临时调来当值的亲信。
“就算他能看出来,那又怎样?敢挡曾家的路,再牛逼也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