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皇都在平静中又度过了好几日。终于,在一场繁忙的准备后,寒雪阁的盛大演出终于与世人见面了。
寒雪阁门前搭起了花台,足足有两层楼高,花台上布满了花朵红绸,远在雪湖那头都能闻到花朵的香味,红绸在风中肆意飘舞,好一个盛丽的样子。寒雪阁门前更是人山人海,“天下第一楼”整修开业的消息一出,整个北月都想要来观赏一番,前来的人除了朝中官员,皇子公主,还有许多江湖帮派杀手,甚至一些绝世高人,隐秘家族。大家都知道此次演出绝非单纯的演出这么简单。前来看戏的多过于前来观赏的。
寒雪阁七楼,楼晚歌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思绪翻飞,记忆回到了当年古道子老人第一次带她来寒雪阁的场景,那时,寒雪阁也是如此热闹欢腾,只是,斯人已矣——
红笙和绿染推门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楼晚歌回头:“都布置好了?”
“是,主子,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等着开始了。”红笙拱手恭敬的回答。经过上次那么一闹,红笙静下来安静了几天,好像通透了许多,本来楼晚歌是有些气恼的,可前几日红笙足足跪在七楼门口一日谢罪,倒也让楼晚歌消了怒气,可这般一闹,她与楼晚歌之间又多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屏障。
“嗯,今晚你们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着,绿染,你去注意着那些贵客们,他们有什么样的异动都马上来告诉我。红笙,你去人群中盯着,防止某些人隐藏在人群中发生意外。”
“是。”绿染与红笙齐声应着,她们也知此事的严重性,是断不敢放松的。
“还有,红笙,你待会儿去告诉海密,一定要让他仔细留意每个进出寒雪阁的人,确保到来的每个人都有请帖,不可放过每一个可疑之人。”
安排好一切,楼晚歌才整了整衣冠出门。
三楼的一间贵宾厅中,身着明黄色便服的皇帝看着纱帘外的景象,极具兴致的与海丰讨论着。楼晚歌掀开纱帘,看着装扮如此张扬的皇帝笑着打趣:“老头啊老头,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这个皇帝出宫来了吗?”
皇帝看见她,眉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笑:“云落做事细心,此番出宫不会有人知晓,你就放心吧。不过我看你这寒雪阁甚是热闹,还真有“天下第一阁”的样子,看来我这趟可没白来呀。”
楼晚歌看着皇帝高兴了,心底也是欣慰:“白来是没白来,可是今日来往寒雪阁的人鱼龙混杂,暗藏心机的人比比皆是。你和海公公都要多加注意,一旦有什么异变,马上让云落护送你们回宫,一定不能多逗留。海公公,记得,一定要好好保护皇上。”
海公公笑着:“欸,我会的,我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一定会护住皇上的,你放心。对了,这是皇上带来的贺礼。”说着就从一边的龙纹锦盒中取出了一幅卷轴。
楼晚歌小心的摊开卷轴,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天下第一阁”,几个字浑然有力,一看就是下了番功夫了。
“这字,不简单啊!”一边感叹着,一边看着皇帝的反应,头微微微扬起,一脸的骄傲,却在这时,楼晚歌话锋一转:“不过这也过分自负了,虽是天下第一阁没错,也不见得自个儿称赞自个儿的。”
看着皇帝微微泄气的表情,楼晚歌赶紧圆回来:“不过这可是皇帝御赐之物,可宝贵得很呢,我要把它做成牌匾,就挂在我这寒雪阁正中,让这世人都好好瞧着寒雪阁是多么的风光。”
“好了,晚歌,收起来吧。”海丰在一边乐得开怀,却也不忘着提醒。
“哦,对了,海公公。我待会儿带你去见海密,你们俩好好谈谈,说不定,关系会有所缓和。”楼晚歌收了笑容,在提到海密时,脸上泛出一抹异样的神情。
“好好好。”海公公听到能见到自己的儿子,激动的双目含泪。
这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云落的声音:“主子,人带到了。”
“进来。”
云起和靖肃公司徒信推门而入。靖肃公先前是不知道皇上在这的,一见屋内景象,匆忙跪下道:“微臣见过皇上,见过国师大人。”
皇帝微微抬手“爱卿不必多礼,这儿又不是皇宫。不讲什么君臣之礼。”
听过皇上这句话,靖肃公才慢慢起身退到一边。
楼晚歌轻笑:“靖肃公大人不必如此拘礼,这儿没有什么君臣。你看云落多随意,来,过来坐。这好酒好菜,可就等着您来了呢。”云落听到这话,也是尴尬地挠了挠头。
靖肃公仍是踌躇:“臣,臣不敢,君臣有别,臣怎敢与皇上共处一桌。”
“按如此说来,我不是也失了礼数。”楼晚歌假意恼道。
“不不不。”靖肃公急忙摆手否认。
“好了,坐过来吧,今日之事可不方便站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