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晚歌从噩梦中醒来,一睁眼看见眼前景象,对发生的事也约莫猜出了几分,忽的一阵头痛涌上来,她扶额,想起血灵发作后的所作所为,紧皱起了眉头,她不知道该如何让形容当下的心情,是对自己残忍行为的愤怒,还是对在所有人面前失态的愧赧?
罢了,既已发生,也没什么可再想的。
试着动了动身子,才发觉血脉被封,心下疑惑,也实在是记不起到底是谁为她上了封穴银针。瞧着那银针,忽的紧张起来:那她身体的情况,岂不是暴露无疑?
凝神用内力一震,银针尽数落地,没了封脉银针,血流一时齐涌上头,她顿感胸中一阵腥甜,扶着床沿猛吐了一口血。
北辰和唐绾刚到门口就看到这样的景象,倒还是唐绾反应快,冲过去扶着楼晚歌:“你疯了,如此逞强,会没命的。”
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眸,眼前人不识,楼晚歌一挥袖打落唐绾脸上的面纱,一道恐怖的疤痕显现在众人眼前。
唐绾赶紧捂着脸去捡面纱:“你——”
楼晚歌也是一惊,这才对事情有了前因后果的了解:“我——”正准备去扶蹲在地上的唐绾,忽的头开始剧烈疼了起来,痛苦的抱着头。一齐赶上来的红笙绿染见状慌张的将她放平在床上。
红笙轻轻的按摩着她的太阳穴,想要缓解缓解她的头痛:“主子,好点了吗?要不我帮你看看吧。”
楼晚歌忍着剧痛,余光瞟到站在门口的北辰,看不清模样,只一道高大的残影,想到发生的一切,内心又翻起一股无名,将红笙的手推开:“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
“主子!”
“姐姐!”
“你自己一个人干嘛?又用“芳菲”吗?”唐绾戴好面纱说道,倒是没有怪楼晚歌的行为,毕竟,可怜人!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侧头对着门口的北辰说:“不过带我回来的事谢了。红笙,带他们出去,在我没出去寒雪阁之前,所有人都不得靠近这里。”
“姐姐,我们不走,我们就在这儿。”绿染虽受了伤,但态度依旧坚定。她要陪着她姐姐,寸步不离的守着。
“何时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干涩的嘴唇轻轻蠕动,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离开这,马上。不然,就别叫我姐姐,也别认我为主。”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再坚持下去违逆主子的意思不是好事,只有依她的话先退开。
“六皇子殿下,姑娘,我家主子想要自己待着,还请,不要在此处打扰了。”退出去前红笙对北辰和唐绾说。
唐绾叹了口气,走至北辰面前,看着他担忧的样子:“走吧,她自然有她自己的法子。”
关上门,也带走了屋内的阳光——
终于得到了释放,抱着头疼的从床上滚落下来,拖着早就耗完了精力的身体移到镜子前,打开之前那个小药盒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没有丝毫的犹豫喂进了嘴里。
靠在桌角边,缓缓的笑了,“芳菲”发作,腹内犹如刀绞,加之体内血灵的作用,二者相冲,整个身体都快要爆掉。
楼晚歌放弃了挣扎,握紧了手,紧紧咬着嘴唇,苍白的唇上点点血珠沁出,泪水混合着疼痛的汗水从脸颊滚落,她侧头看着窗外透进的光,想起这两日的事,想起以前的事,心也慢慢跟着身子下坠苦痛,慢慢变得冰冷,犹陷入寒冰。
此心乱,此情无可安,为何置身旋涡,又为何念?
寒雪阁外,一众人都在等着,等着他们的主子出来,等着,希望——
从上午到午时,到下午,到黄昏——
北流云恢复的稍好了些,因为实在担心被人扶着来到寒雪阁等着,北辰回了趟皇宫,下午和北暮清又回到了寒雪阁。海密也回来了,眼神木木的看着寒雪阁,似是心中藏着许多事。云落也是担心的紧,又怕暴露,悄悄的躲在人群中翘首看着。
北辰本是无心,四下看了看,倒是眼尖的在人群中发现了云落,疑惑的紧:那人是谁?为何与皇叔身边的云起那样相似。也不及多想,现在,那阁内的人才是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