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两人担心着的楼晚歌,正被人绑在院落正厅中的凳子上,她面前坐着正在审问她的,正是她在商队中遇到的那几个可疑之人。
“怎么,还不说吗?你究竟是谁?你为何一直混在商队中?是何目的?”那人恶狠狠的问道。早就觉察楼晚歌一行人有异样,便将消息传给了圣主,圣主也提醒他们盯紧了楼晚歌,昨日楼晚歌三人与商队分开歇在了万宁小镇,他们觉察事情有异,刚好趁着抓千山的机会,引诱楼晚歌的出现,一举两得!
楼晚歌面色冷淡,一双眼睛波澜不惊,一点都不像会回答他们问题的样子,惹得那几人气急不已。
“长叶公子,别不知好歹,好歹在商队中,我等没有亏待告发过你,让你们平安顺遂的到了此处要不是我们,你不知道在何处就已经身首异位。”
楼晚歌哂笑着,冷眼看着眼前这几个人,终是开口道:“我倒是想问问几位,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与几位无冤无仇的,设计抓我做什么?单单是问我身份吗?你们看到了,我只是混入商队赶到万宁山庄看醒剑大会的,只是图个方便。你们呢,混入商队不说,还专门抓走商队领头,恐怕是目的不简单吧!要不你们先说说你们的目的,我们交换交换?”
被问的语塞,那几人气的连嘴角都抽搐起来,其中一人性子急些,直接拔出了随身的佩剑架在楼晚歌脖子上威胁着,满眼的火星子滋滋直冒,他们做事还从来没有这般挫败过:“我们的目的与你何干,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不说,我即刻就杀了你。”
楼晚歌仍是没有丝毫的惧怕,哪怕她已经感受到剑锋的冰凉和身边人的炙热怒火,侧头,淡淡看着拿剑的人:“有本事你就动手啊,我想,你们埋伏布置这么久,不是为了我这个无名小卒吧。”看着那人愣神的模样,她又用眼神瞟了瞟脖子上的剑示意着:“这剑啊,一旦沾了血,就收不回了,想你们也知道我和千山的关系,无论你们谋划为何,我出事了,对你们,想是没什么好处。”
那人仍是出着神,楼晚歌的话他听进耳里,道理他是懂的,可一腔怨气无处发泄,总不可能真的一剑把人解决了,可是收了剑,又显得他要听她的话似的,进退两难之时,索性朝上面另外几位兄弟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算了老四,把剑放下,为难她对我们没什么好处,我们的主要目的不在她,今晚见着,也不像是能问出什么,这样,把她关到柴房去,明日再问吧。”上面一人出声道。
得了缓解的台子,楼晚歌身边的人这才松了手,弯下腰去解绑住她的绳子,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恼羞成怒故意给她下绊子,绳子解的极不情愿,一个用力过猛,粗糙的绳子擦过楼晚歌的手腕,“嘶”,略感吃痛,楼晚歌有些恼意:好,这个老四,她记住了!
被抓着去了柴房,那个老四一把将她推进去,还略有些嫌弃道:“没什么好房间招待你,我们可不像千山那般还专门把你供起来,您呐,就好好享受享受这夜晚吧!”
楼晚歌抬起眼,带着冷冷杀意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那人见着被吓了一跳,赶紧住了口,顺手关上了柴房的门,伴随着一阵铁锁链的声音以及他吩咐柴房看守的人仔细看着的话语,外面再没了难听的声音。
柴房的气味极其难闻,阵阵发霉的木头味伴随着类似腐尸的味道,实在叫人难以呼吸。楼晚歌屏息,可那味道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她鼻孔里钻,叹了口气,观察着柴房的结构,除了满地的杂草和枯木柴火外,屋内别无其他,不过,身后的墙壁上,一扇小小的窗户,倒还没有被封住,冷冷的透进些月色进来。
心下有了思量,侧耳听着门外看守之人的气息等待着,直到感觉他们的气息缓缓变得沉重闷短,料想他们看守的已经困的打盹。她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看了眼捆在手上的绳子,还有方才被擦破的伤口,一个用力,绳子便变成了碎段,转着手腕起身至门前,凭着记忆感受着方向:在被抓进这座院子时就已经感受到千山的气息,此番被关在柴房,理理方向,千山被关的房间应该离此处不远。
呼了口气,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没有制造多大的响动,脚步微点,立到了离窗户最近的木堆上,轻轻推开窗飞身而出,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没有引起任何人发觉。
小心翼翼的避开一直在院子中巡逻的人,楼晚歌轻手轻脚的移到了关住千山的房间,找准时机,从一处敞开的窗户溜了进去,顺带着那窗户“啪”的一声关闭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动,关在房间中,整个人被锁在凳子上的千山正想叫喊,却忽的被楼晚歌捂住了嘴:“别叫,是我。”
见着来人,千山先是一惊,继而放松了警惕,跟着整颗吊着的心都沉了下去,心里是既欢喜欣慰又疑惑:她是来救自己的吗?她怎么会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的目的——
“喂,里面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外头的看守也觉查到那响动,隔着门问道。
楼晚歌看着千山摇了摇头,千山会意,回道:“没事,是风。”
“你最好安分些,小心自己的性命!”外头的人提醒道。
不理会那人,楼晚歌先解了绑住千山的绳索,拉着她的手就准备要出去道:“走,我带你出去。”
谁料千山竟缩回了手臂,摇了摇头拒绝道:“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不可,我走了,他们会对商队的其他人不利的。”
楼晚歌也有些不解了,难道不是千山叫那人来通风报信的吗?“不是你叫人来寻我救你的吗?这先不管,我只负责救你,别的人,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此处防范之人众多,我们两个想要逃出去已经不是件简单的事了,你的商队,是救不完全的。”楼晚歌劝说道。此时时局紧迫,还是先离开此处出去再细说为好。
“不行,我不能丢下他们,长叶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来了,我感谢你来救我,可是,商队的人——”千山回到凳子上坐着,她不能为了自己放弃商队。
“你——”楼晚歌有些无语,自己费尽心思寻到此处,可不能什么都没做。走到千山身边,一掌下去将人击晕背在背上,瞅准空当的时机,打开窗户,飞身出去,轻功发挥到极致,几个残影间,人就已经出了院子。知道很快就会被发现,楼晚歌出院子并没有放松下去,仍是加快脚步逃着,可此地除了那院子都没有灯火,左右街道也不熟悉,楼晚歌觉得有些为难,更何况背上还背了一个人,只这一会,就觉得已是精疲力竭,上气不接下气,要再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真是难上加难。
正为难时,听到两声轻喊,转过头去,见着两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而来,顿时松了口气。距离近了,见了彼此的脸,云落才确定的抓着楼晚歌的手臂高兴道:“姐姐,我就知道你没事。”
楼晚歌顺势将千山移到云落背上:“先别说这些了,人你背着,咋们得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丹钰看着云落背上的人,约莫猜到了有什么事,打住了内心的喜悦。隐蔽的地方!他一拍脑袋想到一处,便带着路道:“门主,我刚刚视察这周围的时候,在那边的一处农户里发现了个菜窖密道,想来能藏住。”
“嗯”,楼晚歌点点头:“快带路,那些人一会儿就会发现人不见了,他们追来寻到我们就不好了。”
果然,不过片刻,守着千山的人后知后觉觉得事情不对,边打开房门边对着房中问道:“不对,今夜无风,屋内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房门打开,只见绳索散落在地,凳子上的人早已没了踪迹,那人赶忙叫道:“不好了!来人,千山逃了!”
一呼百应,整个院子的人都聚集起来,方才审问楼晚歌的那几人匆忙赶来这院落,见着眼前景象,气红了眼:“混蛋,这么个人都看不好,留你们还有什么用?”
“老四,不是问责的时候,对了,柴房里那人呢?那人可还在?”有一人出言道。
“不好了,柴房那人也跑了!”远远的,一人跑过来回道。
“什么!”
“我就说,我就说,那人来历不明,就该杀了,肯定就是他劫走了人,这下怎么办?我们要怎么交代?”
“老四!”有一人实在看不下去这老四的急躁性子,本来事情就够让人心烦意乱的了,有些生气道:“您能不能少说些话,现在重要的是人跑了的事,你想那么多做什么。”转身,对着满院集结的黑衣人道:“外面黑灯瞎火,他们就两个人,料想应该是跑不远,你们赶紧去追,务必把人带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