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了许多,卢颖的病也慢慢好了起来,药也少服了一些。
正当府中众人算着这位卢小公子何事回国时,王上下了一道旨意,说是小公子喜欢子袭风情,想要在此多留一段时间,王上准了。
卢颖继续住了下来。
这下,府中一时间有了些风言风语,说是这卢小公子有断袖之癖,屈副将也被他治得服服帖帖。
屈明离不理会这些传言,倒是担心卢颖心气犟,要是听到了会不舒服。
班飞亦听了些传闻。
这日见到屈明离手上金丝手绳,班飞说道:“这金丝手绳做工精致,很是好看。”
屈明离笑道:“这是卢小公子给我的。”
“公子们送的东西,必定是贵重的,”班飞脸上有一些憾色,“比我那破桃核好多了。”
屈明离似乎体察到了班飞的心思,他以为自己已经把他的东西扔了吧,于是把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绑在手腕较上端的红绳桃篮:“你是在说这个吧,前几日这红绳有些磨损,我又去取了个新的来串的。”
班飞笑了:“我还以为……”
“以为我把这个扔了?别人送我的东西,我从来不扔的,多多少少都是心意,我可不会厚此薄彼。”
班飞憨厚笑笑:“卢小公子是真的对你好。”
他这么说,屈明离倒想问问班飞:“府中传闻的那些话,你听说了没?你……怎么看?”
班飞懊恼地挠挠头:“我看卢小公子甚是活泼可爱,像是家中的弟弟一般。若说有什么心思,怕是……爱护的心思吧。”
屈明离欣慰,班飞与他,还是心思想通的。
屈明离对卢颖好,卢颖在他空闲时就更黏了。为了能进书楼陪他看书,卢颖还特意去问宁泽清要了许可。
这日,卢颖陪着屈明离正与班飞一同在书楼中看书,宁泽清与文渐突然进书楼了。
还在下层,便听见了文大人的笑声:“素闻宁将军府中的藏书比文人的还要多,今日一见,果然分类诸多,数量可观。”
“文大人过誉。”宁泽清语气冷淡。
屈明离与班飞忙向文渐行礼,随后就想先行告退。
“诶,不要因为我误了他们用功的时机,我随便看看变好。
“这位便是边茜小公子吧。”文渐与卢颖招呼。
卢颖见他满脸笑意,甚不自然,不愿与他多言,“嗯”过一声后便不与他眼神交际。
文渐又心血来潮,拿起两人所看的书,班飞的是《兵道简论》,这是多数将领的入门之作,屈明离的是《军要》,这本书却是文渐不大熟悉的,著者林中木人,从未听过这名号。
文渐好奇翻开这书,略微粗读,却发现其中军理简略却深奥,字字珠玑,略有诧异之感。
“屈副将觉得这书如何?”文渐问道。
屈明离道:“我初看此书时,大为折服,倒与我先前看过的一本书有些相似之处,再看了,便觉得内里有所差别,也不尽然全对,如今再看一遍,还是认为该各取长处,自己在心中有一套想法才好。”
文渐点头:“有此见解倒是很好。他人的观点到底是他人的,各人经历不同,想法自有差异,能从中找到适合自己的军理,甚好。”
屈明离谢过文相夸奖。
“我们去楼上谈事吧。”宁泽清道。
宁泽清与文渐刚走,卢颖便不开心了:“这人莫名其妙,我不喜欢。”
屈明离小声向他说道:“我也不喜欢。”
“文大人晚上找我,是为何事?”宁泽清为他倒茶。
文渐正看着书架上的书籍,也不正面答他:“就不能与将军来叙叙旧吗?”
宁泽清抿了一口茶,不接话。
“我是来告知一声,米将军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烧到了陛下的手指,后面的事情,你懂的。”
宁泽清微愣:“到底是宇雄将军手下的,与他性情相似也情有可原。可除了他,还有谁能胜任这份重任呢?”
“这位副将不行,不是还有另一位副将吗?”
宁泽清皱眉:“秦副将入军不过两年,许多军务还未接触,如何担得起都城安防之职?”
文渐笑道:“我说的可不是秦副将,而是楼下的那位副将。”
宁泽清身形有一瞬的停顿:“屈副将我还有其他安排,这份职位不适合他。”
文渐奇道:“我还以为将军对他不大放心,不愿让他重用。听了你这话,我倒很想知道,宁将军究竟为他做了怎样的安排?”
宁泽清将自己所想慢慢告知。
文渐大笑道:“宁将军果然是宁将军,眼光毒辣,佩服佩服。只是如此一来,米将军的后继之人,又需要有所斟酌了。”
几日后,米将军下调,镇关游将军的石副将领命进京,接下这急担,走马上任。
此事一出,屈明离的不平稍微缓解,心中却更为费解了。
这几个月以来,朝中近小半武将被洗牌,如今又将新上任的米将军撤职。只是因为近来武将事情频发,还是背后另有原因?
他无从得知。
明王倒对这位人选满意了。
“石将军虽从未接触京中军务,上了任后倒接手得很快,事事都处理地有条有理,不错,不错。”明王笑道。
文渐道:“游将军手下的将士本就是镇边将军中最多的,军中事物也比其他四位镇边将军复杂又多些。石将军在游将军身边历练多年,想必已经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遇事随机应变之法。当然,此事最得益的,便是陛下得了一位好将,可喜可贺。”
明王听了大笑,甚为开怀:“了了一桩心事,心中甚慰。接下来,就要等宁将军的好消息了。”
宁泽清拱手道:“此事还需再多一些历练,不可急于一时。”
明王点头:“就交与宁将军了,我相信你。”
宁泽清应下。
此事宫中侍从来报:“禀告王上,叔王已经到了殿外,等候王上召见。”
明王屏退了两人,唤了叔王进殿。
“不知王兄传我商议家事,是为何?”叔王问道。
明王脸上浮现一丝神秘之色:“我为的,是舒儿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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