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诸位质子能与王后相见的,都已经见了。共享天伦的乐趣过后,原平公主应该满意了吧。”黛后于朝上这般问道。
时望出来回答:“禀太后,能让各位质子暂享天伦之乐,是诸位质子之福,也是我子袭之福。相信诸位王妃们回国后,也能将此事告知诸位王上,族王们欢喜,对子袭的成见也会削减些。”
黛后听过了她的这番言论,一点都不足为奇。
可时望又说道:“经过此次事件后,相信与别族国的和亲也能尽快提上日程,子袭与诸国友好的局面,会来得快些。”
“和亲?”黛后惊道,“谁说的要和其他族国和亲了,什么时候定下的?”
时望疑惑道:“难道不是太后娘娘定下的吗?好似已经定下了人选,是赫国的钟思黎姑娘。”
“哀家什么时候说要定那位钟思黎了!”黛后忿然道。
“前几日,太后将赫国来的思黎姑娘生母拦下,议论了好几日,难道不是在谈和亲事宜吗?”
黛后有口难辩,她将那位赫国来的人拦下,是知晓她与时望的关系,想私下从她口中套出些信息,好歹也得问出些信中是否提出其他事宜。
谁知被时望倒打一耙,说是在商议两国和亲之事,这让她如何能忍。
可她又不能在众臣面前说出私下扣押那人的缘由,只能是任她胡说。
“抛开太后的人选不说,这和亲之事,倒确实是拉近子袭与各族国关系的一记妙招。”文渐说道。
众臣也对此多为赞同。
“自两盟之战子袭胜利后,战败族国多对子袭有些不满,只是碍于实力悬殊,不敢表露。等他们再复当年雄力,难保不对子袭有报复之心。以和亲之举,倒是能减免些不利局势。”
这和亲也是向来族国间交好的手段,只是子袭建国不久,从前也只一位王后,并未有什么和亲事宜。
如今先王开了先例,多位王后之势已有前例,如今再纳几位王后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能以此来稳固朝政也不是什么坏事。
黛后无来由感受到一股无力。
从前先王立愫后,她阻止不及,如今他们为厉王和亲,也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更为致命的是,这件事是由原平公主牵头的。诸位王妃回到本国后,感念的也是去信请她们来子袭的原平,而非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代政之王。
若是和亲之事达成,或者质子回国后,心中感激的依旧是那位原平公主,与自己没有半分瓜葛!
“那个赫国来的人如今去了哪?!”黛后恨恨道。
黄孟成答道:“昨日被原平公主的已经由原平公主的人护送出城了,有半日的路程了。”
“派人去追!定要将此人抓回来。哀家就不信,这些事还能都由她把着不成!”
她盛怒,即刻派人前往追赶余锦,要将她与时望私下商谈的事情挖出来。
那几日将她拦下,问了多日,一点消息都没有挖出来,碍于身份更不能对她加以用刑,直到时望的人知晓了动静将人带走,还是一无所获。
黛后坚信,那个人与时望之间,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结,因而定要将那人拦下盘问,甚至不惜动用了军队。
可等这支私下行动的军队追上马车时,却发现对面也有军队随护左右。
原看到的只是普通几位随侍,等到渐渐接近时,才发觉有不对劲之处,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是两房军队的对峙局面了。
“我们依原平公主之命,将各位王妃护送回各自国中。你又是奉了谁的命令,来此作甚?”
虽护送王妃回各国中也是一种礼节,可这位却派了秦将军来护送。
谁都知道秦将军在朝中的地位,能让他来护送,可知这人的重要性。
“秦将军,你且看清自己的位置,莫要忤逆上意啊。”
这样暗中的威胁,秦将军并不放在心上。
“上意?难不成,这位将军是奉了厉王旨意来捉人的?”
他明明知道这“上意”指的是谁,却偏偏绕了开去,显然是有意为之。
可是这种局势,如何抖落出黛后的名头来。
此人已经不是一边的人,说出来也只是给了他把柄罢了。
“秦将军心意已决,将来可千万别后悔!”落下一句狠话,黛后的人愤而离去。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受到原平公主的命令了?”秦将军身边的将士问道。
“我说有,就是有。”秦将军斜瞥了他一眼,不做解释。
这位将士自知多言,便退后不再言语。
时望确实找过秦将军,可并未说明是为了何事,只是支支吾吾说了些旁话,便离去了。
秦将军不解她究竟为何而来,稍加打听了一下,便知晓了她的难处。
他知道依黛后的心思,不会善罢甘休,也知道余锦对时望而言的意义,便自行带兵前去,隔着一段距离守着,不让人发现,只遇到来兵时才现身阻拦。
看着毫不知情渐渐远去的马车,秦将军鸣金收兵,返回兴都。
时望对发生的事毫不知情,只是担心着是否会发生意外的事情。
可是另一面,黛后听闻了这件事却是愤怒异常。
“哀家当初接受他的投诚,便是希望能以他之力对抗原平。没想到,竟是反为他人做了嫁衣!”
黛后对这位秦将军,本就是另有恨意。
当年他追随着前万黎,将她的祖父惨死战场,这份仇,一直铭记于心。
接受秦将军的投诚,已经抑制了心中的那份仇恨,只等打压完原平公主再与他算账,没想到竟是引狼入室。
这样的人,怎可久留!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索性将其毁掉,免得将来与自己作对!
“从前的账,就一起算了吧!”
黛后的眼中翻滚着无尽的恨意。
自离宫起,就慢慢地丧失了自己的主动权,现在就是扳回一局的时候了!
“传哀家之令,以勾结外敌之罪将秦将军抓捕归案!我就不信,这还不能让他知道,如今的子袭,究竟听谁的话才是对的!”
一日之间,从位高权重的将军之位沦为阶下囚,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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