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闰土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单身贵妇养成实录 >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蚊子立上头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蚊子立上头(1 / 1)

()()史迪文呼出一口气,舞不舞步的,他无力固守了,接连踩了我两脚:“相信我有这么难吗?可你选了我做你孩子的爸爸不是吗?你相信我的基因,我的优秀,唯独相信我是个好人,真的有这么难吗?丫”

此后,便换我支撑住史迪文的手臂:“喂,你流了好多汗……我们不要再跳了。Www..Com”

“跳,要跳,要有始有终。我们两个坏脾气的人,难得受受这西方文明的约束,不骂脏字,不拂袖而去,好好说话。”

“好,可跳完了你会去医院的吧?你会去的吧?”这是我的头等大事。

史迪文所答非所问:“何小姐,你真的是个……不怎么样的女人。个子这么小,脑筋也时灵时不灵的,有骨气不是坏事,但你的自以为是,是大大的要不得。否则你的骨气都变了骨刺了好不好?会扎死人的。”

我心焦:“扎也是扎我自个儿。媲”

史迪文句句前言不搭后语:“你和他……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史迪文,你是不是要昏倒了……”

“说,你和他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接吻,还是那个了?”

“没有那个!”

“也就是说,有接吻喽?”

“有,一次。”

“不用强调一次,一次也是有,一次也是零的突破了。”史迪文太过乏力,脸上做不出悲喜,“感觉呢?感觉如何?”

“感觉……”如同舞步的有进有退,我有问必答,“史迪文你不是天生丽质,后天保养吗?可为什么你的嘴不能再丝滑一点点呢?”

“也就是说,他的口感比我好?”

而就在如此调侃中,我像被一爪掏掉了五脏六腑,加之还有把细细尖尖的嗓音,在我空荡荡的躯壳晕出一轮轮的回声:何荷,你要失去他了。要么,他就这么倒在你脚下,永不复苏,要么,他会如汪水水所言,放开你这个自私鬼了。总之何荷,你要失去他了。

我才这么生疑着,史迪文便来板上钉钉:“何荷,我受够了你了。”

我一颗头嗡的一声。

这时,于小界救场如救火,一句“不可能”斩钉截铁,划破长空。

说来,于夫人今天也是屡屡铤而走险,对郑香宜也好,对我也罢,三番两次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发难。但是,这只代表她胜券在握,不代表她可以接受颜面的岌岌可危。

于小界的这一嗓子,不是小事。

识时务者为俊杰,于夫人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立即对儿子赔了笑脸,一场风波才东南风一二级,便平息了。

接着,史迪文翻盘。

他似乎不闻他人事,一直自说自话:“就算我在教坏你好不好?何荷,你当我的情人吧,比爱人更像爱人的情人。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心安理得。我承认,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不过,我真的受够了你了,受够了你的损人不利己,之前我让你决定,可你的决定让我们过得都不好……”

史迪文还没划下句号,我便哭了,像是被人作弄后,心弦一舒,由不得自己地哭了。

他的这番话,说不上有多字字雕琢,感人肺腑,只不过,恰恰好地打捞了我将死的心。在我以为我要失去他了的时候,他这无非是在说:何荷,你猪脑吗你?满拧了,整个儿满拧了。

我这一哭,史迪文所说的“西方文明的约束”,也化作泡影了。

“Fuck……”他一腔困惑,也只化作了这一个单词。

“完蛋了……”我哭势汹汹,生了两口泉眼似的。

史迪文叹了口气,飞快地将我的脸揽向他的肩头:“擦擦。”

我左右来回,噌噌地抹了三下,解了解燃眉之急。

紧接着,曲终。

史迪文原形毕露,虽无力恶狠狠,但的确是在凶我:“哭什么哭?时间我都掐算好了,在我问过你之后,你可以用三秒钟时间做一做心理斗争,再用两秒钟时间说好,说OK,说Yes,Ido,妈的,整整五秒钟,就这么被你哭没了。”

语毕,史迪文掉头便走,一下子融入了曲终人散的队伍。

而这时,于小界掀了第二波风波,且至少有五六级的风力。

他面对面地对于夫人声明:“我是不可能放弃她的。”

史迪文在人群中,随着旁人一并回过头。

于夫人做到一忍,做不到再忍,涨红了冰肌,对于小界低低教训:“你这是在自贬身价。”

于老爷子排除万难,上前,揽住于夫人相劝:“小芬,别扫了大家的兴。”

于夫人识劝,收了势。

无奈,今天一忍再忍的,也包括了于小界。他忍无可忍,追击道:“什么叫自贬身价?我以为,我们于家不讲求门当户对。”

于夫人又一点就着:“门当户对?你这是在曲解我。我不答应的,是她的门户吗?”

“其他的,您就更无权反对了。”

“小界!”这一句,是于老爷子吼的。

于夫人的战斗力,似乎远远不及她的“阴招儿”。唇红齿白的于小界,一来没凶神恶煞,二来也没太夹枪带棍,可于夫人这就失了态。她挣脱于老爷子,打了于小界一巴掌,没打脸,用力一挥,打在了于小界前胸的位置。

于小界又排除万难,来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对她不是逢场作戏。不过妈,您这会儿也没必要太万念俱灰,她还没答应我呢,我于小界再加上咱们于家,还未必能打动她呢。但我在这儿表个决心好了,她一天不答应,我就追她一天,她十年不答应,我就追她十年。”

若于家气派到有聚光灯助阵,这会儿,我必会是聚光灯下独一无二的闪耀明星。

史迪文和于小界,这两个走遍五湖四海,到哪哪一片芳心大动的男人,在寥寥三分钟之内,相继对我长篇大论,但浓缩作精华后,不约而同地那便是:何荷,我们非你不可。

我暗暗苦笑:呵,我是天之骄女吗我。

史迪文在反应各异的人群中,独一份儿地,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不闻其声,但其形惟妙惟肖,不会有误。

于老爷子身为一家之主,两手一伸,对众人堂而皇之地道了两声“没事没事”,接着便示意音乐起。音乐起,众人教养上佳,竞相若无其事。

得胜者往往会收手,于小界抬脚便要将我带走。

所以第三泼风波,由于夫人绝地反击。她追上来,又一次举高巴掌,目标是我的话,我的脸会是她的不二之选。

于小界救我救到底,一把攥下于夫人的手腕:“妈,您别太过分了!”

这下,于夫人出了另一只手,痛心地扇了于小界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光。

至此,尘埃落定。

下面便是狗尾续貂。之前从洗手间里出来,目睹了我和史迪文暗潮滚滚的两位妇人,抢在于老爷子之前,一左一右将于夫人劝退。可一边退,她们还一边分工合作,其中一个锁定着我,对于夫人嘀嘀咕咕,另一个,则负责抻长脖子寻找宝蓝色的史迪文。也对,抓奸抓双,不抓到史迪文,不足为信。

史迪文的苍白和佝偻,令他少了几分璀璨,这会儿正独自缓缓地向出口移去。

这回,他真的是支撑不住了。

那妇人单枪匹马地地毯式搜索,再滚动一点点便会将史迪文捕获,说时迟那时快,史迪文忽地一隐……昏倒在地。

出口的位置,只有两名帮佣,将史迪文接了个正着,或许在口口声声地唤着“先生,先生”,但也不至于太张扬。

我莽夫般甩开了于小界的手,猛得致使他的手摇晃了好几个回合,这才停下。接下来,我自食恶果,于小界的手这么一摇晃,手表钩在了我的裙摆上。好在我用力一抻,蝉翼般的薄纱,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但就这么丁丁点儿的工夫,于烨抢了先,荣当了史迪文的救命恩人,架高了他,二人踉踉跄跄而去。

无论如何,那妇人是一无所获,不免扫兴。

和于夫人剑拔弩张的于小界,忽略了史迪文。他脱下西装,披在我的肩头,为我遮去裙摆处拳头大的残破:“我们走。”他只当我刚刚的热血,是被于夫人所激。

郑香宜白白的能歌善舞了,做了十年的幼师,这两年又经周综维调教,交际舞样样信手拈来,可今天,她没机会技压群芳了。她拦下我和于小界:“表姐,我们走吧。”

于泽第一个发言:“郑香宜,我送你!”

于小界第二个反对:“何荷,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我却立即和郑香宜手挽手:“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

于泽怎么说,也是理亏,无言以对。

于小界不一样。无论这算不算作我给他的试卷,他对我的维护,让他天衣无缝地拿定了一百分。所以他有权穷追猛打:“何荷……”

“于小界,我知道了,你对我是真心的。”我不得不动容。

“你知道就好。”于小界眼底泛红。这一天对他来说,一样不易。

“我知道了,”我立誓,“所以无论如何,我不会白白辜负你。”

我和郑香宜携手而去。郑香宜先发制人:“我认出他了。”

“嗯?”

“我说,我认出他了。”郑香宜一边说,一边翻白眼。

一上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她是不满我的迟钝,稍后才恍然大悟,她是在说史迪文,在说史迪文翻白眼的照片。

“你好眼力啊……”我踩下油门,轰地一声。

“没好眼力还真不行,好端端的被丑化得惨绝人寰。”

我不合时宜地,噗嗤就笑了。心头的五味杂陈,通通被放大了。这会儿只当他生死未卜,可念及他的丑态,还是要笑。

“厚福好像像他更多一点哦。”

我一脚刹车,可又找不到刹车的理由,又改换一脚油门。

郑香宜被前前后后地甩了个七荤八素:“像他不好吗?论长相,他少说有九十八分吧。”

“有……这么像吗?”

“身为孩子王,我总归会比常人多一点点门道。我们幼儿园的小孩子,哪个的妈妈不是亲妈,哪个的爸爸戴了绿帽子,在傻乎乎地替别人养仔,我看一看就能有九成的把握。”郑香宜神气极了。

在郑香宜过问了史迪文之后,我自然也过问了她和于泽。而她只说顺其自然。但这个说法,对我们姐妹而言再自欺欺人不过。我们心中都自有一套,倘若势态照着这一套发展,便美其名曰顺其自然,反之,我们硬掰,也会把不自然的掰作自然。

真顺其自然的话,郑香宜早就和周综维喜结连理了。

真顺其自然的话,我和于小界恐怕也早就“那个”了。

送别了郑香宜之后,我到我爸妈家,接了何翱。在有了前车之鉴后,我每天,无论如何,披星戴月也会接何翱回家,今天也不例外。但接是一定要接的,至于回不回家,暂时还另当别论。

何翱睡得软绵绵的,没骨头似的。我将他安置于儿童座椅,在为他咔哒一声,插下安全带的同时,便接通了史迪文的电话。

史迪文还活着:“喂。”

“你在哪?”

“在家。”

“一个人吗?”

“是,一个人,在家,所以你可以过来。”

而我在到了史迪文家门口后,又一次接通他的电话:“喂,你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发烧啊。”

“发烧也得有个原因。”

“伤口发炎。”史迪文提上一口气,“何荷,你不会是给我请了郎中过来吧?”

我挂断电话,按响了门铃。

史迪文还穿着衬衫西裤,皱巴巴地来应了门。我抱着仍睡得香喷喷的何翱,令史迪文不禁“哇哦”了一声。

“为了他,我得先确定你的病有没有传染性。”

“放一百个心吧。”史迪文让出通路。

我进门,将何翱放在沙发上。

史迪文过来,对何翱品头论足:“啧,胖了,脸变得好大哦。”

“不用去医院吗?”我一扳史迪文,让他和我面对面。

“不用,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我当机立断,一眼先扫了扫阳台,升降衣杆是光杆司令,接着我便直奔了卧室。还是我和他缠绵过的卧室,也还是我如同罪人般,逃逸过的卧室。床上,他的被子还没掀开,只有他刚刚和衣倾轧过的凹痕一片。我打开衣柜,不用寻,便找到了他的睡裤。我再随手翻出一件T恤,和睡裤一把抓,抓回了客厅。

客厅里,史迪文仍在研究何翱的脸盘。

我没说话,直接解他衬衫的扣子。他这会儿没在发烧,皮肤沁凉沁凉的,但出过太多的汗水,不免粘腻。没有了古龙水的香气,也没有了薄荷的刺鼻,他散发着他最自然的气息。

史迪文拦下我的手。

“你别误会,我只是要给你更衣。”

“我没误会,好脏,我要先冲个澡再更衣。”

“有伤口冲什么澡?命都快没了冲什么澡?”我拨开他的手,解开他最后一粒扣子,“洁癖这么严重的话,一会儿我帮你擦擦好了。”

史迪文被刺伤的位置,只有一块小小的纱布覆盖了。其余的瘀伤,也通通好转,只徒有骇人的色彩了。免得他受风,我也只好打消要细细研磨的念头,飞快地将T恤套在了他的头上。

他任我摆布,让伸手便伸手,但嘴上可就没这么乖巧了:“咦,孺子可教啊,我才说你为我做得太少,你就来给我当丫鬟了吗?”

“刻薄,”我一刻也不耽误,着手解他的皮带,“你也要染上刻薄的恶习吗?”

史迪文又一次拦下我:“何荷,过了啊。”

“装什么纯情少男?我孩子都给你生了。”说到这句,我不由得鼻子一酸。

怎么就千挑万选选中了他,怎么就造化弄人地,生了他的孩子。

“那也过了。”史迪文决意不让步,“我这儿正对你爱恨交织的,要么因爱把持不了,要么,因恨无恶不作,两条路你都没有活路。三十七岁照样是我的黄金年龄,我禁欲禁太久,兽性大发了谁也救不了你。退一万步说,我就当你是在救死扶伤,可当着厚福,你也不能脱我裤子,这太……太诡异了。”

我作罢,将睡裤抛给史迪文:“回房间,自己换。”

“然后呢?”

“然后……换好了叫我。”

史迪文才不会好好叫我,他改作吹了声口哨。

我抱着何翱过去时,他又“哇哦”了一声。

史迪文占据着双人床的一边,我将何翱放在另一边。我站直身,俯视他们,他们一大一小都仰面朝天,被子盖到下巴,极度地相似着。

“你这是干什么?”史迪文局促。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在你旁边放一惹火的少女。”

“你要真放一惹火的少女我还不紧张了,一脚踹下去不就得了?妈的,我还没准备好呢,你也不和我商量商量就让我们父子同床?”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又不能一劈两半,只能把你们俩放一块儿管啊。”

“管……管什么管?”

我再次打开史迪文的衣柜,挑了他一身适宜的衣裤,以柜门为遮挡,换在了自己身上:“今天我不走了,在这儿任凭你调遣。”

史迪文眸子一沉:“何荷,你这是……答应我了?”

“情人吗?比爱人更像爱人的情人吗?没,我没答应。我今天就是……先体验一把。”

史迪文拧了眉头:“体验一把?就像什么新产品免费试吃,免费试用,免费体验吗?”

“类似。”

“真有你的。”

我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手臂:“等我倒水来,帮你擦擦。对了,照你的话说,对比出效果,你的脸……比厚福的大好多哦,少说有三倍。”

史迪文呲牙:“你!”

我走了两步,又停下:“问你个问题,这床……高慧有没有睡过?”

“没有,一次都没有,连零的突破都没有。我们分床八年了。唉?你不叫她史太太了吗?”

我没说话,走了。

高慧变得不再重要了,她是美好的良家史太太也好,是猛虎或是迷途羔羊都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史迪文变了,今天之前,他有一大堆的优点和一条致命的缺点,而今天之后,他一大堆的优点还在,唯一一抹鄙陋,却像烟花般升华。这样的骤变,令我百炼钢的一颗心,疼到熔化。他是个好人,是个万人迷的,又单单只为我着迷的好人,他有妇之夫的身份,再不是缺点,只是一笔远去的无奈。从此他的身后光芒万丈,而我,何去何从。

我端了水,拿了毛巾回来。

只有一盏壁灯在工作,光线迷蒙。

病魔作祟,史迪文身不由己,眼皮沉甸甸的。

我投了毛巾,给他擦脸。我并非装腔作势地蘸几蘸了事,而是用了力,彻彻底底地帮他拭去汗渍。他的脸被我为所欲为地,擦到变形,眉毛忽高忽低,眼角、嘴角扬了垂,垂了扬。

我正好玩着,史迪文又找回一把力气,没张眼,只说:“用毛巾热敷嘴巴的话,有没有护唇的功效?”

我一震,没搭腔。

“何荷,我嫉妒了……”这时的史迪文,因为脱水,双唇尤其皲裂,爆开细细的白皮。

我一低头,两滴眼泪直接滴入盆中。他史迪文最会抓我的步调,什么时候短兵相接,什么时候按兵不动,又什么时候来搔我的心尖,他在对的时间,做了对的事,事半功倍。

“嘟嘴。”我说。

“我不。”

“为什么?我好给你热敷啊。”

“我不信。我一个大男人嘟嘴好丑,你就是要让我出丑。”史迪文始终不张眼。

“你这是小人之心。”我将毛巾抛向了史迪文的嘴。

随即,不单单史迪文,连同我,也被我的所作所为吓了一跳。我一俯身,隔着温温热热的毛巾,吻住了他的嘴。接着,我什么都没说,兀自抽泣开了。

我生在大好的年代,有着双全的父母,和自小就一段接一段的恋爱,可我却在假惺惺地独立着,散布着男人有可有无的宣言。而剥开硬壳,我无非是在自叹无人来爱。但明明,有的啊,我身下的这个男人,他说有他,五年来,他在为我不可自拔,为我上进,为我拒绝更好的女人,为我保驾护航,为我把他能为我做的,样样做足。

而我,在亲力亲为上交了白卷,可在心上,也明明和他旗鼓相当啊。即便是人人称赞的于小界,或是将再好的张三李四通通换上场,又还能有谁人,能让我像对他史迪文这般,情难自制。

“怎么又哭了?”史迪文的语气,说得我好像是个爱哭鬼。

“难受。”

“怎么难受了?”

“别问了。”我一张脸更加重重下压,几乎将毛巾又压榨出水来。

“唔,话说,你这是什么异域民俗吗……”史迪文艰难发声。

“别动,我这是在帮你护唇,会有奇效。”我抬头,胡诌道,“就像我们女人做头发,蒙了塑料膜,还得有个电罩加热不是?我这就相当于电罩加热。”

说完,我又俯下头去。

史迪文自喉头呵呵地笑着,胸腔震颤:“闷死我了……”

我稍稍放松一分,但并未松开。

“哦,”史迪文将手伸出被子,自脑后***我的长发中,“了解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有奇效,也只有你来判断了。”

说着,史迪文用另一只手,将我们之间的毛巾抽了走。他在我脑后的手,是为了以防我退缩,可我并没有退缩。

最初,我们没有疯狂,像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用接吻来消度时光。我位于上方,掌握着主动权,大约过了五秒,才鼻尖擦过他的鼻尖,辗转一次,五秒后,再辗转回来。我的鬼方法,没有缓和他双唇的干裂,额外的,他的舌尖还有药物的苦涩,警示着我他是个病人,要轻拿轻放。

可一个来回之后,史迪文接手。

他不顾他腹间的伤口,蛮横地发力,微微欠高了头颈,狠狠迎合我。从第一口,他就像是要吞下我,断断续续地说着:“你可以体验,但在我这儿,没有免费体验这一说,你怎么着,也得让我尝尝甜头儿。”

“小心……伤啊。”我极力要压回他。

“好了。”

“什么?”

“好了,什么伤不伤的,有你就好了。”

“当着厚福呢……”

我说归这么说,但却只是唬唬他罢了。可史迪文真的眼珠一斜,而这一斜,他立即如同毙命般,后脑一沉,落回枕头,再不动弹。

他夸张的演技足以向我传达:何翱……醒了。在我们接吻之时,我们的儿子何翱,醒了。

我将垂下的长发缓缓别回耳后,偏过头,果然对上何翱滴溜溜的眼珠。

我硬着头皮爬上床,蹑手蹑脚地翻过史迪文这座大山,来到了何翱面前。我轻轻拍打着他,一曲摇篮曲雅俗共赏。我企图用在医院对付我爸的招式,再来对付他这小的,可惜,成功之母又一次降临。

而何翱还远远不及我爸,他连装都不会装,一嗓子放声大哭。

我抱住他:“嘘,嘘,妈妈在呢,乖。”

史迪文倒也是出于好心,索性将被子蒙过头顶,纹丝不露。

可何翱在孬种地大哭之后,男儿气概又一涌而出。他当我是受了难,翻过我这座大山,一把掀了史迪文的被子,要为我除害。

史迪文只好伸直一只手臂,顶住何翱的额头,如此一来,何翱的短手无论如何,也伤不到他的俊脸。

“臭小子,不认识我了?”史迪文好不威严。

何翱到底底蕴还在,抽搭着问我:“妈妈,他是我爸爸吗?”

我踌躇不决,这一点头,对何翱的人生,将会有怎样的改变。

得不到我的答案,何翱作势又对史迪文张牙舞爪。

史迪文只好自救:“妈的你有没有主见的?什么都问你妈?你你你,你看看仔细,真的……不认识我了?还不如小时候呢你,越活越抽抽。”

这下好了,何翱豁了出去:“爸爸。”

我并没有给何翱讲述过爸爸和妈妈的关系,或许是天性,又或许是在上海时,保姆太过长舌,总之,何翱有如无师自通。在确定了史迪文的身份后,他当即和他化敌为友。

我坐在床中央,何翱一头扎过来,我将他抱在腿上,他静静地打量着史迪文,不一会儿,便再度沉沉入睡。

我对史迪文不悦:“以后他的事,你不要做主。在确定你这样一个爸爸会在他的人生中发挥是正面还是反面的作用之前,你不要给我乱说话。”

史迪文这次信服地:“好,刚刚是我太莽撞了。”

我重新将何翱安放好,而后躺倒在了他和史迪文的中间。

史迪文即刻将被子分我一半,但被子下的他,安分守己:“何荷,如今厚福是你最重要的人吧?”

“是。”

“你不能答应我,也是因为他吧?”

“是。”我大咧咧地,“我要不是一个妈妈,情人就情人,被人戳碎了脊梁骨,比不上一句对我乐意,我就乐意和这个男人两情相悦,怎么了?可……不行呀,我是一个妈妈呀,假如今后有一个人,对何翱吐一口口水,我会自己扇死自己的。”

被子下,史迪文握住我的手,苦笑道:“也对。”

我偏过脸:“蚊子啊,我们,都再各自想想办法,好不好?”

“好。”史迪文只有这一个字,再无下文。

他一向做的多,说的少,所以我也并不再追问他有何对策。

“对了,就今天一天,你叫我小荷行不行?”我拜托地,“你还从没叫过我小荷。”

史迪文面有难色:“会不会太肉麻啊?”

“怎么会,小名而已啊。”

史迪文清了清嗓子:“好吧,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蚊子立上头。”

我当真打了个激灵:“呃,好像真的太肉麻了。你当我没说过吧。”

后来,何翱睡了个无法无天,小小一个人儿,独占半壁江山。

我和史迪文不得不契合一团,而他还总耿耿于怀他的个人卫生,我只好对着他把鼻子吸了又吸:“放心,香的。”

再后来,我问了他乔先生和于家的微妙。他说,有钱人和有钱人的交际,不过是双方皆为了多一条腿走路而已。

我求教:“乔先生托关系都托到了我这儿,我还当他是无计可施了。”

史迪文笑笑:“他怎么会无计可施?他对我吱一声,我不是分分钟就拿下了于三公子?”

“说说你和于烨的交情。”

“小把戏而已。”提及公事,史迪文也别有一番迷人,“我找了份小报,杜撰了于氏珠宝的负面消息,接着我出面,摆平了这事儿。可这里头的关键是,于三公子在商场上以‘本分’闻名是不假,但再老实,也不会老实到中我这种小把戏的地步。所以他,是将计就计,索性和我和乔先生一拍即合。”

“为什么?”我撑高了手肘,支着头。

“为什么。多少风言风语,说于氏珠宝债务出了问题,十有八-九是真的喽。而乔先生,会是他们的救命稻草?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怪不得,于小界会对他这么重视。”

史迪文阴阳怪气:“怪不得,你对这来龙去脉这么有兴趣。”

我居高临下:“于小界对我的一片真心,我总要回报。”

“哦?”史迪文静候下文。

“我决定了,助他一臂之力,把乔先生从于烨的手里抢过来。将来,万一乔先生是于氏珠宝的贵人,万一他和于烨会有兄弟相争,这里头,总归有我出的一份力是不是?”

“就这样?”

“就这样,其它的,我对他是无以回报了。”

史迪文打了个哈欠,扭过身去:“睡了睡了,还说要我好好休息,你这样的丫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喂,你要笑就大大方方地笑。”

“有什么可笑的?”史迪文铁了心地只给我一个后脑勺。

“换言之,我这是在说,我和于小界不可能了。史迪文,不管咱俩能不能成事,我和别的男人,好像都不可能了。”这番话我一说出口,一阵畅快。

“哦,是么。”史迪文仍在拿腔拿调。

我没有斤斤计较,作罢,重新躺倒。

可稍后,史迪文的肩头迅速地耸动了两下。这厮,到底还是笑了。

单身贵妇养成实录_单身贵妇养成实录全文免费阅读_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蚊子立上头(万字更)更新完毕!

最新小说: 乱世发家日常 综影视之女配逆袭手册 大秦:传承剑圣,被祖龙读心 守寡后嫁给了皇帝 俯首称臣 归藏 陛下今天火葬场了吗 大明:爷爷,我真不想做皇帝啊! 成为前任死敌的心魔后 魔法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