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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已定。总有一个人错,错的人是我。史迪文说这一次的冒险到底值不值得,我们拭目以待。而我还来不及煎熬地待上一待,对错便已揭晓,错的人是我。我要他救出Donna,我说在所不惜,他唯命是从。而他说这会招来祸端,这会儿想想,他除了给我扎下预防针,也不过是逞逞口舌之快,却换来我一句“自私”,更如今,他的话应了验,铺天盖地的祸端真的招了来。从头到尾,他滴水不漏,尽善尽美,像是满分百分的试卷,他连得九十九都不肯。
“我……”我一开口就喉咙沙哑媲。
我要推开他下地,恳切道:“蚊子啊,你教教我,接下来要怎么办?我听你的,都听你的。丫”
可史迪文的两条铁臂却毫不松懈,不是发怒,而是还有闲情逸致:“真的都听我的?”
我心急:“别再浪费时间了。”
“别动。”史迪文慢条斯理,“不是还有十五分钟呢吗?”
“你这是还在和我赌气吗?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要杀要剐要挖苦你先等过了这一关行不行?”
借着我的挣扎,史迪文的手恰恰好地钻到我背后,拨开了我内衣的搭扣:“你呀,又小人之心。春光无限好,赌什么气呢?”
我仍解不了风情,横眉冷对:“那你这是因为情不自禁吗?外头腥风血雨是福是祸的,也顾不上了是吗?”
史迪文单手钳住我的双手,抻高举过我的头顶,另一手在我胸前游走。松掉的内衣来不及被褪去,怪异地覆在锁骨处。史迪文俯下头来,吻住我的嘴,先是似蜻蜓点水,伴以他的真心话,他说何荷,放心,Donna不会有事,她会康复,会活蹦乱跳,我们也不会有事,大风大浪我经的多了,这不过是场毛毛雨,放心,放心吧……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
时至今时,还是他屈服于了我,不再咄咄逼人,反过来说了我要他说的话。
我唯有配合他,点点头。
接着,他才不遗余力地撬开我的双唇。
史迪文在抽身结束这个吻时,顺手扯了被子掩住我。
我不争气地如痴如醉,以至于他还要对我致歉,戏谑道:“只有十分钟了……不行诶,我怕我一发不可收拾真的会误事。下次吧小荷。”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浴室,对我交代:“穿上衣服,不急,慢慢来。”
我一边整装,一边目送史迪文。
他立在水池前,用猛冲的冷水流洗了脸,水花四溅,被金黄的射灯映得璀璨。接着他打开吹风机,三五下便轰干了额前的湿发,单手抓了两把,恢复如初的张狂。自浴室出来后,他因四十八小时没有合眼而眼眶黯哑,适才对我炽烈的***,也已一簇簇熄灭,余烟散尽,青白色的眼底除了执念,再无其他。
“过来。”史迪文一边吩咐我,一边拾上他的外套,自侧面一兜,穿回身上。
我顺从地随着他,出了卧室,穿过偌大的客厅。
客厅中央的餐桌上,摆放着橙与蓝色调的插花,琳琅的果盘中,提子上挂着水珠,我一定睛,滚落下一颗,琼浆玉液般。就是这儿了,这儿就是史迪文为我和他铸造的保护伞和退路了,可如今,却也一举化作了多事之地。
我落后一步,跟进书房……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是监控室。拼作整面墙大小的分屏幕,在闪烁着逐一启动。
史迪文落坐主控台后,一手掏出烟来叼上燃着,另一手按下按键,泄露八方动态的分屏幕合而为一,对准医务室。
病床上的Donna,顿时似真人般大小。
史迪文急急地嘬了两口烟,让了位:“过来坐。”
这时的我,再好操控不过,狗腿子似的一屁股坐了过去。
“好了。”史迪文说。
“好了?”我破了音,“你是说,我只要这么看着?”
“对,只要这么看着,还是说……你没兴趣?那去外面看看影碟也无妨。”
“不不不,可我这不成了袖手旁观了?”
史迪文失笑:“不然呢?给你把枪你会开吗?即便你开得了,打穿了这屏幕,又能伤得了谁的毫发呢?”
我一把握住史迪文的手腕:“你别吓我。”
史迪文拨开我的手:“呵,说你什么好呢?刚刚当着邵姐和Donna的英勇无畏都是装的啊?”
史迪文看了看表,俯下身,抬手点了一下他的脸侧。
我了然,但仍像只毛躁的猴子:“这都什么时候了……”
“嘶……我给你断电你信不信?”他竟威胁道。
我按捺住,只好仰脸,送上双唇草草印了一下,了事。
史迪文满足,一只烟圈袅袅地呼到我的脸上。
他郑重道:“何荷,有不喜欢看的画面,就不要看,这里,按一下就能关掉。”
史迪文走了,将要出门时没停下,也没回身,只抬手一摆,像是普普通通一场约会的结束。
不多时,史迪文走入画面,对邵姐交代了一言半句后,便拖了把椅子,坐到了病床边。他没有找准镜头,再对我笑上一笑,这一关,绝不会好过,他也自有他的忐忑。
几乎是尾随而至,有人破开了医务室的门。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耳边却除了我的吸气声,针落可闻。我埋头,手指从繁复的按键上一一扫过,终于找到音量键,缓缓推了上去。
乔先生最后才露了面,反手关上了门,和他带来的四名彪形大汉相比,他干枯无害。
史迪文算不上一动未动,因为他……牵过了Donna的手,双手包住,十指开合了几个回合,在找到最契合的位置后,方才停下。
除了两手空空,乔先生与探病无异,疾步上去,接着一瑟缩:“哎呀,这……这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怎么……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毒手,真是罪不可恕啊。”
乔先生再转向邵姐:“大夫,给她用最好的药,钱不是问题。”
邵姐将一摞单子撂在台面上:“这话有人说过一遍了,不管你们谁,一会儿去把费用付一付清吧。”
乔先生一抬手,便有人将椅子送到。Donna位于中间,身陷昏迷,祥和一片,史迪文和乔先生则一人分守一边,势均力敌。
“Steven啊,”乔先生温文尔雅,“既然女人没事,咱们男人,也是时候交交心了吧?你说这叫怎么回事儿呀?家贼难防吗?”
Donna的手做了水晶甲,劈了两根,这会儿摊开在史迪文的掌心上,被史迪文用另一只手把玩着。
史迪文至此没有抬眼:“乔先生,一个您腻了的女人,就只当让我捡个便宜,行不行?”
乔先生噗地一声笑出来:“哈哈,没这么一说儿。”
史迪文微微倾着身,直接抬了眼,额头上蹙出纹路:“说来,她这个人,不美不丑,性子不刚,脑子不灵,真的无趣。可有一次,也就那么一次,她不上道儿,吃了您点苦头,我一时脑热,帮了她。要非说吸引我的,无非两条,一来她是您的女人,这什么人事物都一样,越是碰不得的,就越叫人不禁要碰碰看……”
乔先生身子向后仰,双脚跷上病床,一抖一抖地,鞋底便似有若无地频频擦上Donna的手臂:“可她……是何小姐的姐妹呀。”
史迪文接话:“您说到重点了,这就是第二条。她是她的姐妹,所以别有一番滋味。”
“说来说去,这里头没有那姓周的事儿啊?”
Donna似是要转醒,痛苦地嘤咛了一声。
史迪文不咸不淡地拍了拍她的肩头,抚住她:“乔先生,这女人是真的伺候不了您了,可捅谁也不能捅出我来,随便什么男人,您说谁就是谁喽,这要命的屎盆子,扣谁头上又不是扣?可既然她这回仗义了一把,我也就不能眼睁睁由着她把命搭里头吧?乔先生您器重我Steven,是要我给您做正事,挣干净钱,那就得容我双干净的手,别叫这女人在我手上,把血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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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今天天还没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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