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最近的种种异常,每一桩每一件都确实不是本喵的风格,所能干的出来的事。想的越深,心口越凉。
白点点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谨小慎微的眼眸让我心头不由得一颤。
“爸爸,你……还好吗?”
我实在是聚不起什么笑脸,也不打算装豁达,该怎样难过就怎样难过。
“你觉得呢?”
白点点脑袋一垂,眼眶里瞬间挤上了泪花。我抬起爪子,霸道的将它眼角的泪花一撸,挑高了嗓音:“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生个病吗,至于矫情成这副模样吗!”
我嘴上大大方方的安慰着白点点,可说到底,最最伤心的还是我。若不是白点点就在旁边,我还这般死要面子的绷着,我这会肯定鬼哭狼嚎的嗷嗷不停了。
“走吧,回去了!”
我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掏空,脚下的每一步都虚软无力,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白点点那娇小的身体上。
索性没走出几步,就瞧见了大怪物,它二话不说,抬起我的手臂,将我的身体揽了过去。
“哈德!”
大怪物只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便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中。
许久,我才听见轻微的一声。
“会治好的!”
我鼻尖突然一阵酸,本来还装的挺沉着冷静的,这会一下子就被土崩瓦解,略带哽咽的轻“嗯”了一声。
上楼都路程实在漫长,我也实在是没有这个气力爬楼梯,又在老窝里打起了盹。
我了无生气的趴下窝里,一动不动的像只死猫,任由白点点在我背上翻来覆去的给我盖被子。
大过年的,外头熙熙攘攘,欢声笑语,而我这里却静的能听见一枚针落地的声音。
“艾斯,你在里面干嘛,快出来玩!”
我听见了亚瑟的声音,它扣扣扣的敲着玻璃窗,从窗口朝里喊着话。
白点点轻声的嘘了一声,然后压低了嗓音:“轻点,爸爸睡觉了!”
紧接着便是玛丽的欢快的嗓音:“它睡它的,你玩你的,赶紧出来,咱们出去玩玩。”
白点点依旧轻声细语的说着:“没事,你们去玩吧,我就在这里陪爸爸!”
玛丽这会的声音低沉了很多,给我一种怕被我听到的感觉:“猫咪先生,它没事吧?”
“没事,爸爸它就是有些累了,休息会就好了!”
白点点的话并没有让玛丽很满意,它接着又说道:“我是说,它那病……呜呜呜……”
“那个艾斯,你先忙,我们先走了。”亚瑟说完,便强行拖着玛丽走了。
我幽幽的转过头,看见白点点就坐在窗户边上,暖洋洋的太阳正好照在它的小身板上,仿佛像一个洁白的天使。
我心中一阵翻腾,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赶紧转过脑袋,任它流个痛快。
……
我仿佛回到了那场没做完的梦,回到了那场没吃完的宴席。宾客的欢声笑语犹在耳畔,音容笑貌印在眼框。我还是那个一脸无忧,一心无虑的贵族猫,没有饥饿,没有病痛,没有数不尽的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