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宅子。
“父亲,老师此次闹的可真是满城风雨啊!这动静也忒大了。”杜华叹道。
“恩。张兄这招出其不意,表象迷雾重重啊!为父现在很少期待这倪沅将会怎么接招啊?”杜仲期待着说道。
“应该不比老师的动静小吧!”杜华冷笑道。
“对!甚至还超出不少……”
青山镇。
“大将军,没想到这张破这么会来事啊!末将还真是小觑他了。”钟鸣服气的说道。
周鼎听后斜睨了一眼这钟鸣,这才说道:“孟兄之才,您难道不知吗?连孟兄都赞赏的人,还能差到哪里去?”
钟鸣非常恭敬的回道:“末将知错了!”
周鼎满意的又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孺子可教也!”
钟鸣见这周鼎并没有责怪之意,立即谢道:“多谢大将军的栽培。末将一定尽心尽力的学校,绝不辜负大将军对末将的一番苦心。”
“恩。这鄂州城内的事让他们继续闹下去吧。我们接着往下看就行。”周鼎说道。
“是!末将遵命!”钟鸣应道。
赵府。
“赵将军,张破此人在鄂州城内闹出的动静可是一次比一次大啊!”这次更夸张,竟然整得全城都议论纷纷。”谢圆叹道。
赵元下令道:“恩。看来这人的能耐的确非同小可。谢圆,传令下去,吩咐兄弟们继续盯紧这鄂州城内的一切,但要记住一条,这段时间内,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轻易擅自行动。也不可私自与城中的人来往甚密,记住了吗?”
“末将尊令!”谢圆回道。
赵元遥望着南北,喃喃道:“恩。本将军对此人的兴趣也越来越大了,本将军倒要看看此人到底会弄出个什么名堂出来。”
“末将也非常期待……”
焦府。
焦柳问道:“宋广,关于这张破的一切,就只有这些了吗?”
宋广奇怪的说道:“是的将军。难道还有什么不足之处吗?”
焦柳道:“没什么。不过从这些消息上来看,此子可是一个在生意场上经营多年的老手。”
宋广不太明白的问道:“将军,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焦柳摇头又道:“难道你没有发现此人每次出手,都毫无常理可言吗?从开张到现在,每次都完全不按常理来走。就连这次闹得满城风雨的捐赠,估计都是他故意为之,用来迷惑对手的。这可是兵法上说的以奇制胜啊!”
宋广这才恍然大悟,道:“末将受教了!”
“恩。好好将这场戏看完吧。本将军觉得你会收获挺大的。”
“是!”宋广应道。
这鄂州城的气候就是这样,总是让人琢磨不透。前段时间的阴雨绵绵,这几日以来却一直滴雨不落,太阳高高挂起。这不,很快就到了这泽通承诺的陪同太守大人一起前往灾区赈灾的日子了。这一日这天气也是出奇的好,好像特意是有人专门为泽通的伙计们准备的。
这太守大人的脾气也是出奇的好。现任太守姓谢,名小茂,听说这字有点特别,字为青天。你说从这名号上听上去,就让人感到很稀奇,非常的舒朗。不过您可不要小看了这谢太守。
据说这谢太守可是来自这谢氏家族。谢氏家族乃江陵当地的名门望族,有诗曰,旧时王前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据说就是说的这谢氏先祖的荣耀。而江陵谢氏,据说也是其后裔一脉。而鄂州城的现任太守谢小茂,据说一向善施救济贫苦大众,为人温雅有礼,见谁都一派和气。
自从张破某日亲自携孟宗政之书函上门拜访后,谢太守对于张破的这捐赠之事可是极力赞成,就连张破提议上报朝廷对这些捐赠之人进行嘉奖,留功德碑的建议,他都一一应承下来。
尽管后来张破派人在街上拉的标语不到泽通非好汉,不到灾区非忠良,有点太过于张扬,但这谢太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张破不做危害鄂州城百姓之事,这种用于生意场上的推广方式,虽说夸张点,言过其实点,也都无所谓。做生意嘛,不就是要想办法吸引人的眼球嘛!
这些日子以来,尽管这鄂州城内闹得热闹非凡,就连这欧阳彪也暗中支人试探消息,但却都不入谢太守的法眼。因为谢太守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不仅可以捞取功名而且还可以流芳百世的机会,这个机会自然就是张破提出的捐赠这份好差事。
谢太守心中非常清楚在这太平年间,作为一个地方大员若是想更进一步,如果没有什么大的政绩的话,是不可能的。说不好也就这辈子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这老头爷竟然开眼了,这不,孟宗政来信了,这张破来给自己送政绩了。
这场雨下的好啊!不仅下的好,而且还下的准,不早不晚,偏偏张破来了就下,这简直就是官运来了啊!这人啊,运气一来,谁都挡不住啊!人啊!财才重要,但这气运更重要,不然只有独自仰天长叹喽!
好不容易熬到了要求灾区安抚灾民的这一天,这一天而且又是晴空万里,阳光普照,好像是专门为他谢太守准备的。谢太守一大早就开始整理衣装和仪表等等,在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之后,就在府上等候着张破和那些准备一同前去灾区的捐赠人的到来。
不过在谢太守四更起床,等了一个时辰之后,他最终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自己亲自前往泽通店铺那,因为这样一来就可以更加显得自己有诚意之心,这样一来就更加的让人都觉得自己对灾区民众是多么的关心和焦急,这样一来自己就会更加的得到全鄂州城城民的拥戴和支持。对!自己亲自去!韩信当年还受过胯下之辱呢!我这点面子算得了什么?”谢太守下定决心之后是带着一名官差和一名护卫亲自前去泽通的。
楚越斋。
“东家,今日就是对面去灾区的日子,您说我们要去吗?”掌柜老吴犹豫不决的问道。
倪沅重重的回道:“去!怎么不去?我昨日还捐赠了十两银子呢!不去,岂不是白捐了?既然能积功德,为什么不去?不仅我要去,你也要去!再说大家都是街坊邻居隔壁左右的,别人都去,惟独我们不去,那岂不是给别人落下心胸狭隘,不大度的笑柄?”
老吴掌柜听后觉得有理,点头道:“恩。应该去!”
欧阳彪宅子。
“三弟,四弟,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们就去泽通吧。”欧阳彪问道。
“大哥,都已准备妥当。但我就是有点不太明白你昨日为什么突然决定捐赠十两银子呢?”欧阳波不解的问道。
欧阳彪解释着:“三弟,听说这事可是惊动了朝廷,连太守大人也要亲自去。我们如果不去,这以后会发生什么?你应该想得到吧!”
欧阳波这才明白了欧阳彪的深意,点头赞道:“还是大哥想的周全。这样看来,还真是非去不可了。”
欧阳方此时却是突然问了一句:“大哥,那欧阳平小子去吗?”
欧阳彪不听这欧阳平还好,一听这三个字立即沉下脸来,道:“欧阳平?哼!这小子也太不识趣了!死活不愿去!昨日要不是为兄我以长辈的身份,并和全族人的共同劝导,还有他母亲的劝说,这小子还真是会横下心来不去的。这可是关系到我欧阳家脸面的事,岂能容他耍性子?”
站在一旁的欧阳卓此时却点头说道:“父亲,这小子是时候该教训教训了!”
欧阳彪见自己的儿子这么说,训斥道:“卓儿,别太浮躁了,要沉住气。”
“是!孩儿记住了!”欧阳卓恭敬的回道。
欧阳彪见这欧阳卓这态度很好,点头又道:“不过从这件事上,对我们也有好处!”
“什么好处?”欧阳方问道。
“这表明梅儿对这欧阳平的功夫没有白费!君王不早朝,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欧阳彪冷声说道。
“恩。对!希望这欧阳平能早日累死在这梅儿的肚皮上!”欧阳波阴笑着说道。
“放心,要不了多久的。”欧阳彪同意阴冷的说道。
……
欧阳元天宅子。
老仆人禀道:“家主,欧阳彪他们现在带着少家主已经去张破那边去了。您看......”
欧阳元天摆手说道:“不用理他们。他们去是应该的。生意场上和对手竞争,就算再怎么争执不下,但在有些场合上还是要做做样子。不然就显得我欧阳家有点太小家子气了。我现在担心的并不是这,而是我的其他三子。”
“老大,我不用担心;老三,现在去西南,还没回来,让他去吃吃苦也好;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这老四。老四一直这么不理世事,长此以往,万一我百年之后,他还会有如此安宁的生活吗?我觉得不可能。”欧阳元天第一次向这老仆人说出来了他的真正想法来。
老仆人有点不太懂这欧阳元天今天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试着问道:“那家主的意思是?”
欧阳元天接着说道:“老四一直都深居他那宅子内不出门,别人想进去,他也一般不允许,作为一名父亲,我到现在为此,连他的真正性情是怎样的,我都不知道。这对于我来说一种愧疚,是一种为人父亲没有尽到责任的愧疚。所以我想让他尽快的从那宅子中走出来,我好尽到自己的一份责任。你说该怎样做才能让他走出来呢?”
老仆人瞄了一眼这欧阳元天那发愁的眼神,叹气道:“家主,四公子之所以这样,这和当年家主夫人嫉妒四夫人深受您宠爱,并因此设计害死四夫人有关......”
欧阳元天立即喝止道:“好了!不用再说下去了。这些我都知道。当年我要是惩罚媚娘那蠢女人的话,那就不会有今日的这偌大家业了。我欧阳家虽说在这鄂州城历经四代,但着四代以来,我欧阳家的后人实在是太多。”
“各房各系为了争夺家产而不惜骨肉之情,相互之间算计,甚至杀人之事也有。父亲一脉势单力薄,只有我们无兄弟,后来要不是我有幸取了陶家的长女,也就是陶媚娘,得到了他们陶家的支持,恐怕父亲这一脉早就在三十年前就消亡了。这份恩情我不可忘,也不可不还。所以当你陶媚娘害死了冬儿,当时我的心中也非常的伤痛,恨不得立即将陶媚娘那贱人送去官府,但我却没有这样做。”
“因为我知道,我若一旦走出这一步的话,那么就会引起陶家的愤怒,这样一来,我辛辛苦苦努力得来的一切就会付之东水,白忙活一趟。为了大局,我当时不得不强行的将此事压了下去,就此作罢。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当时年才三岁的老四却从此沉默寡言,成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见人,就连我,他也不愿意见。我知道,老四他这是在恨我啊!”欧阳元天接着这老仆人的话说出了当年的一番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