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居堂屋里,王大王忙着传递内力,帮宼占义疗伤。
苏琴、孟溯、云英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一点伤,但是都可以运功止住。唯有宼占义,先是和磕了药的方鹏打了一架,然后又和磕了药的方至成打了一架,伤的比较重。
寇欣没有参战,内力还算充沛。王大王从她身上抽取了一些内力,添补到了宼占义身上。得到了内力滋养的宼占义,在运功止住内伤之后,终于可以调理内息了。一阵运转之后,他头上冒出了细细汗珠,长吐一口气,脸色好了很多。
王大王看宼占义情况好多了,也放心了很多。他回头看了看一旁揪着心的寇欣,就多了一句嘴,“欣姐啊,我不得不说一句,虽然我支持你独立自强,但是在选对象这件事情上,你真的不如你爹看得准。”
苏琴刚打完坐,听到王大王这句话,伸出手来掐了一下王大王的胳膊,“就你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
宼占义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龇牙咧嘴地王大王。
寇欣来到宼占义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磕了一个头说,“爹爹,女儿不肖!”
“没事的,怜……欣儿,起来吧。爹从前陪伴你照顾你太少,才会没能在关键时候劝住你。当爹的错得更早更深啊!都过去了,你不怪爹,爹又怎么会怪你呢。”
寇欣坐在宼占义身边,拉着他苍老粗糙的手,眼泪又开始掉下来了。
宼占义转头向着王大王,“大王啊,我其实我们父女最对不住的是你。你救了我女儿的命,又救了我们久恩堂。这前前后后其实都是我们家的家事,却让你操心劳顿这么多,还让你们半山居这么一大群孩子受苦了。”
“无所谓了,”王大王咧嘴一笑,“生意归生意,侠义归侠义。”
“但是我寇家还欠你一部武学!你拿纸币来,让我背出来给你抄下。”宼占义说完后,似乎是牵动了胸口的伤,剧烈地咳嗽。
“爹爹!”寇欣非常担心地轻抚着他的背。
“不然就等寇堂主身体好点再说吧,”王大王一看宼占义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让他劳神费心,“狗东子已经去请大夫了,过不了多久就来了。您先休息吧。”
“不用了,这点小伤还死不了!老夫没那么没用。”宼占义笑了,他把差点吐出来的血自己咽了下去,“还有,欣儿,我们家的武功,你也得跟着一起学。”
寇欣一愣,“爹爹,你以前不是不让我……”
宼占义此刻,终于做回了一个父亲的本心,“以后爹爹就老了,照顾不了你了。你又还没找到依靠,那就得都靠你自己了是不是?虽然有点晚了,但学好武功,爹爹就能多一点放心。”
他又转头对着王大王,神情又变回了那个江湖人士的气度,“你再跟我说一次,我家的武学,你可会拿来行不义之事?”
王大王双拳一抱,“所行皆义!”
控制住了伤势的孟溯也拿来了纸笔。
“那好,这段口诀你们记好:忠义自古出草莽,敢笑阮籍不猖狂……气存地煞点天罡,水泊梁山正气扬。
我们寇家先祖在宋时本是本分种田人,但却遭乡绅迫害,流离失所。幸得梁山上三十六名好汉救助,还点拨了我家祖先一些武学奥义。
后来,在一百多年前,施耐庵先生借着那梁山三十六好汉的故事,写出了《水浒传》一书,名满天下。我家那时的先祖已是盐贩子世家,看过这本书之后大受启发,将家传武艺拓展归纳,总结成了《聚义功》和《水浒英雄拳》。
所以说,这部武功本来就是来自江湖侠义的。
现在,大王,你把它再还回去吧!”
王大王跪下,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重新正式完成了拜师礼,“后生王大王,定不辱使命!”
……
在东边院子里面,王大王把苏琴、孟溯、云英和狗东子叫了过来,一起兴高采烈地研究新获得的秘籍。
“你们几个是武功最好的,你们负责先把武功炼成,然后把这个武功教给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没问题吧?”
“成!让我瞧一瞧,水浒英雄拳……”狗东子已经开始用手脚比划了。
“你认字了?”王大王惊讶地看着狗东子。
“是啊,大王哥你不是叫我学认字么?我就找了一本水浒传,一边读一边学,不认识的就问孟大哥。当初我把水浒传读成水许专的时候,孟大哥你那个表情,哈哈哈哈哈哈……”
孟溯扶额,郁闷不语。你们懂凌晨丑时被叫起来,教人认生字的痛苦么?那段时候,狗东子每天就像疯魔了一样看水浒,然后跟狗皮膏药一样粘在孟溯后面问这问那,连孟溯上厕所的时候都能冲进来问问题。
苏琴照着秘籍运了一遍气,然后说,“这门内功品质不错,但不算是非常精深的那种。让我来练的话,大概需要一个月就能学会了。”
一个月啊……王大王考虑了一下,苏琴武学才能卓尔不群,如果她说要一个月,其他资质低的人就不知道需要半年还是一年了。
孟溯也试了一下,然后说,“琴妹才能令人折服。我要将这门聚义功练成,恐怕需要近两个月的时间。太心急了怕不是要伤损经脉。”
差这么多?王大王一惊。看来才能对于武艺来说真的很重要。这世上真的是既有无信小和尚那种十几岁年纪就堪称妖孽的天才,也有一辈子碌碌无为的废物。天生资质影响那么大,自己那个人人成侠的目标又变得更艰巨了。
回头看时,云英一脸的落寞。
王大王主动询问,“怎么了,云英姐?”
“这门聚义功,是阳性内功。而我已经学过阴性的‘鹫龙破血诀’了,就不能再学了。”
云英是对武学最热诚的一个,她还想着用学到的武功改变家乡呢。这下子应该很失望吧。
王大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有第一部就有第二部。早晚搞几本绝世武功给你。”
云英点点头。虽然这个王大王平日满嘴跑火车,但是只要是被他当作伙伴的人,他说出来的话都肯定算数。
王大王看着其他几人各自开始练功了,自己突然又有种闲得难受的感觉涌了上来。
不然我也练一练这个内功试试?
上次自学噬功大法,结果却炼成了虹吸大法。要是自己再学一学这门聚义功,不知道会不会机缘巧合,突破了没有内力的魔咒,反而能练成?
试试就试试。
王大王马上开始,效法着苏琴的样子开始打坐。
跳过任督二脉相关的操作……
入冲脉……
平带脉……
阴维、阳维、阴跷、阳跷四脉提取全身内力灌注进灵虚、神封两个穴道……
呸,我哪里来的内力,走个过场吧……
诶,怎么相关的穴道和经脉都开始发热了?这情况和当时学噬功大法时很像啊……
那六条经脉组成的漩涡,自动开始运转了?……
那什么聚义功不是这个意思啊,怎么反而是虹吸大法相关的经脉穴位更活跃了?……
不行,让我试试!
“东子你过来!”
“别问那么许多!”王大王拽着狗东子,然后把另一只手放在了孟溯头上。一阵强烈的空虚和眩晕感从头皮上传过来,正在打坐的孟溯差点没趴在那里。
“怎么突然吸我?”孟溯大惑不解。
“感觉如何?”王大王回头问狗东子。
“就跟你平时给我渡入内力时一样啊。我试试,”狗东子运了一下功,“挺不错啊,我现在感觉内力充盈,跟平日打坐后的最佳状态一样。”
“云英姐,你也来贡献一下内力。”
云英不情不愿地伸出了胳膊。王大王搭上手,再次发功,又将云英的内力抽到了狗东子身上。
“现在感觉又如何?”王大王再问狗东子。
“……神奇!”狗东子大惊,“我感觉自己现在内力比以往最充盈时还要澎湃地得多,浑身都是劲,简直能上天!”
苏琴思索了一下,主动走了过来,把手伸出,“不用说,现在到我了吧。”
王大王抱着歉意尬笑了一下,然后再对苏琴如法炮制。然后他转身向着狗东子问,“我猜猜,你现在感觉……简直能扶摇直上,与日月同辉,是吧?”
狗东子二话不说,运足力气,轻功灌注双腿,纵身一跃,飞上天空!
几人在地上看,那狗东子居然飞起五丈之高!那可是比洛阳城城墙还要高的高度!
但是这么强的力量,狗东子还没能习惯,落地的时候没站稳,把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他也不在乎自己的灰头土脸了,兴奋地跑过来问王大王,“大王哥,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现在的内力,比以往最充沛的时候,还要起码三倍!”
“聚义功。”
“什么?”狗东子没听懂。
“我试了试练了那个聚义功,”王大王比画着解释,“当然我没练成。但是,我的虹吸大法却被增强了——现在不能再叫试用型虹吸大法了,得叫实战性虹吸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