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朝堂讨论天下局势,一脸严肃,佯装认真聆听的张云雷心里想的却是南越是神马?越南吗?有木有芒果可以吃?
好不容易熬到了退朝,张云雷长舒一口气,准备回府补觉时,又被皇帝点了名,让他们几人留下,到书再议。
议个毛线啊!他根本不懂好吧,为何偏拉上他?奈何皇命不可违,他只得依命同往。
到得书,一众人又开始讨论如何让大尧与南越的兄弟关系成君臣附属,迫南越多纳岁币。
明摆着趁火劫!他又不需参与,只听听即可。正走神之际,忽听皇帝问他,
“督军云州一任,成儿以为谁合适?”
谁?娘的,他才来上朝,朝中官员他能认识几个?文武官职都分不清,怎么晓得谁适合!
真不认识谁,除了丁紫腾!母妃不是说过,应该培养丁紫腾吗?那就举荐他呗!“孙儿认为,丁紫腾武艺高,是合适人选。”
“你是说,镇的二子?”
皇帝正在回忆此人,徐凛不甚赞同,语带不屑,“王爷想的未免太过简单,带兵者,需度有方、勇谋兼备,可不是单凭武功即可。”
还瞧不起练武的?眼高手低的老家伙!
“丁紫腾自小便跟随他师父游历江湖,对江湖人士的手段颇有了解,火莲又是江湖组织,是以派他前去最合适不过。若单纯的官方之道可行,为何云州那边镇压不力,还要上报朝廷?由此可见,必得采取非常手段。”
他只是为反驳此人才说了一大堆话来回呛,未料皇帝听罢竟甚是赞同,当下批示,命丁紫腾跟随骁勇侯入云州,镇压火莲!
出了书,襄王心中不快,“父皇可真会安排,不放心紫骏还是怎的?偏命忠锐同往,袁晖那厮仗着盛宠,一向目中无人,本王几次示好,他都视而不见,忒不识抬举。”
文安侯季昊在旁分析道“丁将军毕竟才二十出头,虽有实力,但论年纪,还不够资格挂帅。况且此番前往南越,商谈助兵条件尤为重要,丁将军并不擅长,是以皇上才派忠锐坐阵。”
眼瞧着前面的忠锐走近诚王,窃窃私语,襄王惟有冷哼,快步离开。
且说张云雷正迈着步子,欣赏着皇宫的雄伟壮阔时,忽听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孙儿放心,我会帮你看着丁紫骏那小子!”
玛蛋怎么又当孙子?嫌弃地看他一眼,张云雷这才想起,叶箫竺好像与他说过,这个忠锐应该是太王爷的舅舅,也就是皇后的弟弟,他的舅爷!看起来才三十出头啊!然是舅爷!
意识到这层关系,他才明白,袁晖所说的,看着丁紫骏是何意。
想必袁晖也晓得,丁紫骏投靠襄王一事,所以才对丁紫骏有所提防。如此说来,这个舅爷,以往应该与诚王走得很近,既然是自己人,他该拉拢才是,以防往后襄王对付他时,他无人可仰仗。随即迅速换了笑脸,
“舅爷出征在即,成儿实该为您饯行,晚上可得空?”
“哈哈!”袁晖朗笑道“你这倔小子,可是有求于我?难得听你唤声舅爷!”
“哪能啊!”看来这长辈很好说话啊!并不是摆架子的老顽固,他也就不必太紧张,嬉笑道“纯粹饮酒叙旧而已,舅爷莫把我说得那么势利!”
“好说!”袁晖快应道“就冲你喊这一声,没空也得有空!”
多次应酬过后,张云雷已经不再害怕与陌生人接触。左右份摆在那儿,也没几个人敢寻他晦气,男人嘛!喝了酒就喜嘘,天南地北的胡扯,你只管陪他扯就好,尽了兴,什么都好说!
再者,芒果与叶箫竺已与他讲过许多基本的礼仪与重要亲属之间的关系,是以他尚可应付。
两人约好后,张云雷坐轿回府,此时旭日东升,天才大亮,原本想补觉的他,经此一折腾,困意全无。
叶箫竺见他回来,这才吩咐丫鬟们上朝食,张云雷惊道“以往这个时候你不是已经吃过了吗?”
的确是,可他临走前交待了,“你不是让我等你回来吗?”
“让你等我回来陪你再睡,但你醒得早,可以先用膳。”
他是觉得她很蠢吧?抿了抿唇,叶箫竺没再说话,觉得自个儿好没意si。
看出她的不悦,张云雷走过去立在她后,扶着她肩解释道“是怕你饿着,才这样说,当然了,你愿意等我一同用膳,我还是很高兴的。”
原来是关心,不是嫌弃,心中一暖的叶箫竺不知如何应对,便当没听到,招呼他坐下喝粥,“第一天上朝,可还习惯?襄王有否试探刁难你?”
摇了摇头,张云雷劝她放心,“他没什么机会与我说话。刚上朝就有人说什么云州那边的火莲日亦猖獗,刺杀了云州知府。官兵镇压不力,损失惨重,皇上派人前去围剿,还问了我的意见,我就举荐了紫腾。”
“紫腾?”这会子让他离开顺安,合适吗?“母妃不是想让他成婚吗?你又让他去云州?”
“卧槽!最近忙成狗,浑忘了此事,”张云雷暗叹自己太不上心,母妃也没问他,他全然抛诸脑后,“还没与紫腾提婚事,我去问问他的意si。”
当媒人这差事难道会上瘾?先是给钰做媒,阴差阳错的,也算成了事,如今又要管丁紫腾的事儿,不晓得他会如何,紫腾向来话不多,他若拒绝,张云雷还真不能像威胁钰那样威胁他。
后空地的篮球场上,常有十几岁的少年在操练,不练dao剑骑射,却练篮球,年长的侍卫不大理解,这些孩子却是很喜。
张云雷觉得篮球也是一项技术活,锻炼弹跳力,臂力,毅力,是有益运动。这些少年由甘道北负责,称为篮鹰军。
王爷到场,其他少年皆退下,留下几人陪王爷练球。
终于得空来秀个三分球,张云雷必得好好表现,让媳儿为他骄傲。时常练习的丁紫腾亦能掌握要领,得像模像样。
彦晓为睹丁紫腾的风采,拉了嫂嫂过来,立在一旁为他们鼓掌叫好。叶箫竺只是立在一旁看着,不大好意si为他们鼓掌呼。
出了汗,两人坐下休息时,小风拂面,酣畅淋漓。丫鬟端了茶,叶箫竺悄悄拉了彦晓去池塘边,“你有话与他说,咱们先一。”
一让回,彦晓更加好奇,“说什么呀?”
“母妃想给紫腾说亲呢!你先去探探口风。”
“说亲?”彦晓一听这话,当下急问,“母妃想把哪家子说给他?”
摇摇头,叶箫竺是真的没去听过,“还不知晓,前阵子忙着丁侧妃的事儿,你都忘了张罗此事,今儿个才想起来,问问他的度。”
听着大嫂的话,彦晓越发惆怅,丁紫腾若是随口应了的话,那么她就……没希望了吧!
凉亭中,张云雷状似无意地问着,“紫腾今年,过了十六吧?”
“才过。”
“是时候成婚了!改天本王让母妃给你安排一桩婚事如何?”
果然,一问年纪就是有算,“多谢王爷好意,只是,紫藤不适宜成亲。师父过世才两年,我想再等一年。”
虽然张云雷也听说过这三年守孝一说,但亦听闻可随机应,若是有长辈同意做主,也可提前成亲,丁紫腾这话,分明是拒绝的借口吧?他是不愿与诚王府结亲,还是另有隐?张云雷试探着问,
“可是有心上人?”
就在那一瞬间,他低垂的睫毛微微抬了抬,收缩瞳孔明显放大,似是触动了回忆,如此明显的神尽张云雷眼底,他还要睁眼说瞎话的回答了一句没有。
信你个鬼哦!古人都这么含蓄吗?有心上人也不肯说?于是又哄道
“若是心中有人,大可说出来,本王也乐得成全有人。”
“回王爷,属下心如止水,并无牵挂。只想趁着年轻,报效家,有一番作为,也不枉来尘世走这一遭,至于儿私,并不重要。”
好高大上的理由,张云雷差点接不住话茬儿!丫的继续装!不说没关系,只要确定他不是对诚王府就芥蒂就好。其实这也是张云雷最希望听到的答案,毕竟,他已经自作主张,为丁紫腾接了差事,
“以你的才能,只在王府做个侍卫有些屈才,本王已向皇上举荐你,去云州镇压火莲,为效力。”
闻言,丁紫腾看向诚王,颇感意外。他还以为,丁紫骏背叛诚王后,诚王不会再重用丁家人,未料诚王不计前嫌,仍旧愿意为他的前途考量,心中动容的他即刻拱手道谢,
“紫腾无以为报,定竭尽全力,不负王爷期望。”
终于有机会一展宏志,他必会好好把握,证明丁家不止丁紫骏那一个能干的儿子。
说了这么多,有些口渴,张云雷端起茶盏,正喝着,瞧见甘道北由远及近,向这边走来。与他请示,月底告假成婚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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