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藏着的一团不动了,其实看到覃芳的微信,蒋艾就才猜出了是什么事,也知道是谁和她作对,只是这一切她并不放在心上。
但显然,作为一个妻子,昨晚的事她的确欠薄书言一个解释,只是,她并不想解释。
薄书言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回答,可过了好几分钟她都没反应,原本冷了的语气又冷了三分,“不能告诉我?”
蒋艾知道躲避没有意义,丢开被子,看着他淡淡道:“我是一个成年人,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去见个朋友,或者什么地方待一会儿,应该不用一五一十的向你汇报。我还想问你,你昨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酒吧?是不是在跟踪我?”
薄书言不动声色的盯着蒋艾,嘴角露出一个没有任何的温度的笑,“我若是不出现,你真的打算和出价最高的人喝酒聊天?”
“我靠我的才能挣钱有什么不可以的?”她反问道。
薄书言简直要被气笑了,他双手撑着床铺,靠近她,语速缓慢,语气低沉,可就是给人一种他生气了的压迫感,“就是不可以,你现在是薄太太,应该是一个优雅的贵妇,是我的脸面,是整个集团的脸面,而不是混迹在酒吧那种地方靠跳舞挣钱的舞女。”
“优雅的贵妇?”蒋艾斜了薄书言一眼,“你是不是对我的人设有什么误解,我是出了名的第一恶媛,天性就是跋扈任性,优雅贵妇与我何干?”
“那就给我改,”明明他的声音低缓深沉,却就是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改到成为一个优雅的贵妇为止。”
他从床上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明天我就找老师过来给你上课,没有学好之前不准出去。”
蒋艾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瞪着薄书言道:“你愿意找优雅的贵妇你找去,我又没有拦着你。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他安静的看着气急败坏的蒋艾,淡淡道:“就凭你爸爸住在我的医院里,要用我的钱看病。”
酒店大堂的视频他看了,他知道她一直都是不受委屈的性子,以前他不知道替她挡了多少灾难。可现在他不能时时刻刻的陪着她,面对的敌人也更强大,更卑鄙,是生与死的较量。这段时间她留在家里,最起码是安全的。
蒋艾黑白分明的眸子一怔,脸颊憋的通红,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呀,这就是无权无势的下场,除了妥协,除了接受,没有任何的办法。
薄书言看她像只斗败的公鸡垂下了头,于心不忍,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昨天霍然他们专程为你来的,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考虑不周。但他们终究是我的朋友,我不求你喜欢他们,但最起码面子上要过得去。等你适应点了,我们再请他们回来吃饭。
领证领的匆忙,婚礼就尽量般的完美一点。但又赶上你爸爸刚动完手术,现在办时机不对,就往后错错,但装修的事必须提上日程了。
我工作忙,这块你拿主意就好,我若是有时间会陪你一起看看的。”说着,他终究还是再一次走到她身边,坐到床边,手指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张写着不满却更过的是隐忍的脸,“艾儿,我们是夫妻了,夫妻本一体,我荣你荣,我衰你衰,我的就是你的。哪怕以后你强大到可以离开我了,这里的一切也有你的一半。你是个大人了,经历的也不少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薄书言说完就离开了,蒋艾一个人在床上坐了好久好久。
她其实明白薄书言说的,也想现实点,聪明点,可怎么办,她就是矫情的要死。
她叹了口气,不想再想这些,拿起手机找到了心暖的号,说是要给她钱的,结果昨天忘了。
说到钱,蒋艾才想起来,秦庄还有她的25万。
想到这,她拨通了心暖的电话。
心暖来的很快,她被李红领着上了楼,推开主卧的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蒋艾。
蒋艾穿着浅色的家居服,正专注的看笔记本,桌子上放了两本书。
“还挺快。”蒋艾放下书,想起来的,可最终败给了疼痛,只是慢慢的把腿从沙发上放了下来。
心暖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桌子的手道:“还想当导演?”
蒋艾从小就不务正业,文化课学的不怎么样,但其他的都很好,跳舞,画画,摄影,最喜欢的就是拍视频。
“嗯,”蒋艾点了点头,“我昨晚去见了王佳,她说可以让我从副导演做起。难得,还能有一个知恩图报的。”
大概是从事艺术类的人都有些不同于普通人的执拗,这样的人容易得罪人。当初王佳得罪了一尊大佛,差点被雪藏,是蒋艾求蒋卫国出面帮忙摆平的。
“一点点小孩别这么悲观,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的。”
蒋艾瞪了心暖一眼,嘟囔道:“比我还小,还喜欢天天装深沉。”
心暖看蒋艾心情完全没受昨晚的影响,这么快就找到了工作,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话题一转,说起了正事,“钱我从秦庄给你拿回来了。”
她听蒋艾要去秦庄拿钱,她离那边挺近的,就顺道去了。
大概是蒋艾的人气太旺,又或者是薄书言在御城过于出名,她去了一说,工作人员就把钱给她转了过来。
“嗯,就放你那吧。帮我租个房子,离医院近的。我打算接覃芳她们过来。”她始终放心不下孩子,小县城的医疗设施太差,各方面的条件也不够好。
“我去接吧,”她的孩子和自己的没什么区别,刚好,这几天她也不想留在御城,“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告诉薄书言吗?”
蒋艾伸手顺了顺头发,姣好的面容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痛,她尽量轻描淡写道:“事情太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心暖扎起了头发,细长的天鹅颈弧度优美,她安静的坐着,全身都散发着优雅和知性,明明才十九岁的人,可身上却有着几十岁人都不一定拥有的淡然和智慧。
蒋艾想到了薄书言嘴里优雅的贵妇,想着这个词大概就是给心暖量身定做的。
心暖察觉到了蒋艾的目光,问道:“干嘛这么看我。”
蒋艾嘴角的笑收拢了,认真而严肃道:“我一直都没有问你的事情,所以我不问,你就不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