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柘方展开了喜气洋洋的重建大业,众弟子拿起设计的更加宏伟坚固的柘方规划图,推倒了破屋断墙,清尽了残砖碎瓦,争抢着融入了建设新家园的队伍中。
“颖仙子驾到,阿猫阿狗,速速回避!”木颖蹦蹦跳跳的进了柘方南门,一副谗相的陈稳跟在后面,狐假虎威的乱喊一通。
柘方之战过后,傻妞记起了自己的名字,原来她就是曾经调停四国大战的颖仙——木颖,傻妞虽然只是恢复了部分回忆和智商,不过比起过去,已是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热火朝天的工地上,正在挥动大锤努力打桩的陈澈听到喊声,知是颖姐送饭来了,立即停下手中活计,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看到了远处款款走来的木颖。
远处的木颖上穿浅紫色对襟小袄,下穿一条浅紫色的冬裙,随着她的走动,长裙下一双小巧的白色百合绣鞋时隐时现。
被别人装扮和主动装扮维持自己的形象,其结果相差很大,以前乐轻蝶没事就爱打扮傻妞,可她每次花大功夫创造的劳动成果,总会被傻妞一爪子挠回原状。
如今的木颖不喜浓妆艳抹,只是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可是给人的感觉恐怕只能用靓丽绝俗来形容了。
一会功夫,木颖已走到近前,只见天生美人胚子的她,俏脸如春,细眉如月,鼻若琼瑶,嘴若小玫,神似兰芳,气胜朝华。
“大哥,别愣着啦,有点眼色行不?快给仙子姐姐看坐!”陈稳伸出两根手指,用力一并,剪断了陈澈的视线。
“啊,好好,凳子,哪?哦在那里,我去取。”陈澈手忙脚乱的找来了一张凳子,找了块平整地方放了下去,伸手按了两下,确定平稳了才甩出袖子,擦了擦凳面。
“颖仙子好!仙子好!”远处的柘方众弟子纷纷问好,木颖小手伸出袖子,微微一摆,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揭开食盒的盖子,取出了冒着热气的白面馍和炒菜。
“颖姐,不用这么辛苦,我们柘方有饭的。”陈澈一边拱着可口的饭菜,一边劝着木颖。
“那怎么一样,澈弟正在长个子,一定要吃点好的!”木颖莞尔一笑,反驳了一声。
“我只是担心你的伤,薛郎中说过,两个月内,是不可以乱动的!”陈澈忧然道。
“早就和你说过,我的伤真好了,你不信姐姐么?”木颖不以为然的答道。
“唉,颖姐你不就不能再多养两天,这可不是小伤!”
木颖见陈澈忧心的望着她,根本没有相信她的意思。她小嘴一撇,解开小袄最下面的一个对花盘扣,稍稍一掀贴身小衣的下摆,一抹欺霜赛雪、嫩若粉玉的肌肤出现在了陈澈眼前,*中间的地方光洁平坦,完好如初,哪里还有刀伤的影子,连个细疤也没有。
“啊!我信,我信。”陈澈大急,将手中的碗筷抛的老高,匆忙按下了木颖的衣服,红着脸瞅了瞅四周,还好师兄弟们都已经去了食堂。
“啦啦啦,放心了吧,还有手上的伤口,你也看到了,真的好了呀。”木颖张开十指,伸在陈澈眼前,看到不停点头的陈澈,放心的笑了,露出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颖姐,颖姐,以后不可这样,这个样子是不好的!”陈澈一边笨手笨脚的扣着木颖小袄上的盘扣,一边教育着这位还有点“傻妞后遗症”的颖仙子。
“好的,你信了就好,姐姐听你的,以后不这样了,放心吧。”
自认为非礼勿视的陈稳东瞅瞅,西看看,想找件事情做做,正好看到凳子上有些菜水,于是伸手掂起了凳子,想去换一条干净的过来。
就在此时,“噗咚”一声传来,颖仙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拉住陈澈的手,爬起身来,摸了摸摔的生疼的屁股,心想不对啊,刚刚明明有张凳子的。
“我说我想帮颖姐换张凳子,你们,你们会信么?”陈稳像是打破了邻家窗纸的孩子一样,抱着凳子,不敢直视有点生气的大哥大姐。
哥姐听过他的话后,没有言语,同时默默的卷起了手腕上的袖子,陈稳一看情势不妙,撒腿就跑。
“别跑啊,大姐只是想帮你打一下衣服上的灰尘,你不信么?”佯怒的木颖追上了陈稳,将他按在凳子上拍打的哇哇直嚎。
见到此景,陈澈不禁咧嘴一笑。
也许是报应吧,陈稳平时恶作剧干多了,偶尔干了件善事,结果弄的连天仙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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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二人来到季尊住处,勤劳的木颖端起空盆去打水。
“不敢劳动仙子,我来就行。”代凉月一惊,上前夺过盆子,惶恐的说道。
“大姐你坐着吧,打个水而已,我来就行。”木颖呵呵一笑,夺来水盆出门去了。
看着木颖款款而去,代凉月心中啧啧直赞,仙子就是仙子,小身段越来越苗条了。
“仙子的伤怎么样了?”一直看到木颖转个弯儿消失了,代凉月回过头来,开口问陈澈。
“也不看是谁的姐姐,那点伤,早好了!”陈澈自豪的回答一声,大大咧咧的坐进了雕花圆椅中。
“切,那是人家仙子厉害,你瞎跟着吹什么牛。”代凉月对陈澈一点也不客气。
“哈哈哈大姐后悔了吧,颖姐曾经可是你千职堂惠幼坊的*烦哦。”陈澈促狭的一笑,想起了当年那个差点儿吃穷惠幼坊的傻妞。
“哼!谁还没个看走眼的时候。”代凉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弯身坐下。
“哈哈有眼无珠了吧。”陈澈一有机会,就拿这个打趣大姐。
“有眼无珠怎么啦,仙子也是先来的惠幼坊,再怎么说。”代凉月瞪了他一眼,俏脸薄嗔,“再怎么说,柘方也算是仙子的半个娘家。”
“嘿嘿,这亲戚攀的好快,大姐厉害!”
“呵呵厉害的时候在后面呢,过个几年,仙子若是思凡了,下嫁给了她拼死相救的某个傻小子,我再让那小子尝尝娘家人的厉害!哼哼。”
代凉月说完,手腕一支下巴,眼含深意的看着陈澈。
陈澈脸色一变,局促的搓了搓手掌,看见桌上有个鸡毛掸子,伸手取来,故作镇静的掸一下桌面,晃一下墙壁,几步转到了门外,这个大师姐,哪次聊天都能扯出这件事来。
陈澈“害羞”的躲开了大师姐,不过大师姐的话,却听的他心中又喜又乐。
晴朗的碧蓝天空,威武的慈仙大殿,此时已被玫瑰花的海洋包围了,半开的、全开的、打着骨朵儿的玫瑰花插满了大殿,每个人的视野中都充斥着火红的玫瑰花。
“据说陈澈经高人指点,找来了玫瑰花种子,一连试验几年,终于种出了几亩让仙子十分喜爱的玫瑰花。”
“我也要,你也要给我种几亩!”
“拉倒吧,这个又不能吃,种几亩地瓜不比这个强!”
看着八姐揪住朱迪的耳朵,找个角落去深入探讨“争议”去了,新郎官陈澈高兴的咧开了嘴。
“新娘子来喽,新郞官别傻笑啦,快来迎新娘呀!”
大师姐的声音传来,陈澈定睛一看,凤冠霞帔中,瓜子脸儿如诗如画,大红喜袍里,高挑身段儿若鹤若柳。陈澈一愣之间,没披红盖头的木颖已经到了眼前。
一拜天地喜,再拜高堂乐,新人对眼羞,众亲哄然笑。
“拜呀,新郎官,这一拜,颖仙子可就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婆啦!”
众人起哄,陈澈激动的看着眼前这朵开的最美的“玫瑰花”,颤颤的拜了下去。
“慢着,澈澈!”一个女孩挤开人群,站在了新人面前,浑身上下隐在披风中。
“澈澈,我算什么?”乐轻蝶声音发颤,大颗的泪珠滚落脸颊。
“啊,六姐,你,你回来了?”看着月容花貌的乐轻蝶,陈澈惊喜交加,几年不见,乐轻蝶已经出落成了风姿窈窕的大姑娘。
“要么同嫁,要么我死!”
披风落地,穿着绣金织彩新娘装的乐轻蝶,闪现在了众人面前,唯一不和谐的是,一把泛着骇人寒光的匕首抵在了她的玉颈上。
“啊!六姐,你别别,放下,先把刀放下!”陈澈大急,上前欲夺下乐轻蝶的匕首。
“你别过来,不然我就死给你看!”乐轻蝶目光中全是恨意,警告陈澈莫再上前。
陈澈又急又忧,看看乐轻蝶,再看看木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不语的木颖平静的看着两人,叹了一声,无奈的点了点头。
万千滋味集于心头,忐忑不安的新郎官对着两位新娘子,重新开始了婚礼。
小插曲有惊无险,很快被热闹无限的新婚气氛所替代,在众亲朋眼中,这是喜上加喜的好事,大家热情更加高涨,祝福声、羡慕声、起哄声此起彼伏,喧声鼎沸。
“亲一个,亲一个,大家静一下,看看新郎官会先亲哪一位新娘!”朱迪唯恐天下不乱,当场抛给陈澈一个大难题,迅速获得了全场的一致支持。
木颖、乐轻蝶对视一眼,手拉手上前一步,一左一右,一踮脚尖,同时亲了一下陈澈的脸庞,又轻又快,然后低头退回,娇羞不胜。
“不依不依,我们要的是新郎官主动亲新娘子,大家说是不是?”没想到朱迪这个叛徒再次大喊,又一次引燃了大家的起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