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汉生心神一震,和年稷尧一起飘摇出现在树林另一处空中,然后重重落地。
传送阵虽然生效了,却并没有将汉生二人传送到她想传送的地点,仅仅是传至离姜尪五十步外的一棵树下。
“小姑娘,你长得倒挺美的。长得这么美,就别想得太美了。从我手里逃跑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姜尪慢悠悠说道,语速一慢,锯齿的嗓音就显得格外刺耳。
“你是如何拦下我的?”
汉生心神激荡,喷出一口鲜血,胸口不断起伏。
刚才明明她就要成功了,只要传送阵正常运转,她和年稷尧应该就出现在巨峰山的山脚下,然后顺利跑路。
结果并不如人意,汉生甚至没有看清姜尪如何出的手,就发现自己失败了。
“我吃了几个镇墓湿奴,顺手把阵法也学了几个。”姜尪轻描淡写道出原因。
说完转头看着汉生皱眉,“你还是少挣扎了,喷这么多血多浪费,还不如给我吃了呢。”
姜尪一抬手,被汉生喷到地上的鲜血凌空悬浮成血珠,渐渐朝着姜尪的方向飘去,很快飘到她面前,姜尪嘴一张,将血珠吸收入内,露出一副极为满意的享受表情,似乎吸进去的是天下至等的美味。
效果很快显现,姜尪身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丰满起来。
原本因为多年风干的皮肤渐渐有了水分,从黑色变为深褐色,面部轮廓也更清晰些,总算显得不那么像干尸了,甚至还能清楚分辨出她的表情。
姜尪的眉头明显皱起,声音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刺耳了,而是像个粗糙沙哑的老妇:“你这血有效倒是有效,可这效果也差太远了,而且味道也不对啊。”
“你本来就找错人了。”汉生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再咯血。
姜尪眯起眼,注视眼前的汉生:“你的血虽然不纯,吃完也足够我恢复大部分了。”
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走向汉生,这一次汉生极其清楚地看见了姜尪眼中的杀机。
汉生心思急转,寻得一线生机,“如果我说,我能够帮你找到药引呢?”
“药引?你是说你的血会有这样的气息,是因为药引?”
姜尪不傻,很快反应过来,虽然她没有听过药引这个词,但汉生既然这么说了,不然就是她想要寻找的拥有那种血液之人。
汉生点头:“不错,我的血曾与药引的血相融,才会带有吸引你的气息。我自己虽不知药引究竟是何原理,却可以带你找到他。不过我有个条件,那就是你不可杀我,还要助我去一趟北戎十三陵。”
姜尪停下脚步,思索了一阵,眼中的杀意淡了下来。
汉生心里才松了口气,依然看着姜尪的神色,等待她的回复。
她当然不会出卖小巫,只不过她也不甘心死在这里,暂时与这个力量强大到变态的女尸周旋,先获得力量再伺机脱逃。
“好,我答应你。”姜尪说道。
姜尪对自己的力量尤为自信,也不怕汉生耍花招,只管跟着汉生去找,找不到大不了再吃了她。对于地下睡了几千年的她而言,这点等待的时间不算什么。
汉生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脚步有些不稳,年稷尧上前扶住她的手,发现她手心全是冷汗。
“不过首先,我需要恢复一些力量。”
姜尪在年稷尧和汉生都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抓住汉生的另一只手,用又尖又长的指甲轻点她的手腕,皮肤以极快的速度被刺破,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和姜尪的指甲流到她体内。
年稷尧想用手去挡,姜尪只是摇了摇头,年稷尧便动弹不得。
“汉生!”
神屋在体内着急呼喊着,探出一缕蓝雾打算护住汉生,却根本没法靠近汉生,或者说没法靠近姜尪指甲与汉生接触的手。
这个女尸的能力强大到诡异,他一样无力抵抗。
没有办法,他只得如同以往一般,用自己的灵力只死死互助汉生的心脉。
汉生的脸色渐渐苍白,姜尪的脸色却从暗黄枯槁变得越来白皙水嫩,血肉渐渐丰满起来。
过了足足一柱香时间,汉生的脸色已经白如蜡,再吸下去汉生就要失血过多而死,姜尪这才放过她。
“嗯,今天就先这样,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小娃娃去带个路?”
姜尪心情极好,露出了笑脸,红润白皙的脸蛋上,笑意格外迷人。
如今的姜尪看上去只如一个二八少女一般,一头飘摇长发乌黑浓密,面色红润唇红齿白,除了一身衣衫老旧些,一双褐色的大眼睛明亮有神,其他各处无不充满青春活力。
与之反差明显的汉生则浑身软无力,手足冰凉面色苍白,得由年稷尧搀扶着才勉强能走得动路。
面对汉生有气无力的一瞪,年稷尧狠狠的一记眼刀,姜尪满不在乎地全部笑纳。
气定神闲步伐稳健的姜尪,与一步一顿慢慢挪的汉生年稷尧三人,一道朝着巨峰山下走去。
这一回速度慢得多,下山到达虎口镇已是傍晚,直到日落西山才到沈岩家。
“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汉生用尽全部的力气说完,便在年稷尧搀扶下回到房间倒头就睡,眼睛一闭瞬间进入梦乡。
她实在太累了又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
姜尪好奇地在沈岩的院子里四下闲逛,从门口院子厨房一路闲逛,甚至还去储着白菜的地窖溜了溜。
年稷尧帮汉生除了鞋袜,费力将她挪到床上,然后从院内的井里打了水在灶台烧起来,准备为汉生擦洗擦洗。
年稷尧用湿热的毛巾轻轻替汉生擦了脸和手,将毛巾丢回装着热水的盆中,将汉生朝着床内侧推了推盖上棉被,这才端起铜盆准备出门。
“你睡隔壁杂物房吧,那里面有张床供你休息,我要照顾我师父就不多留你了。”
她刚刚站起身来,正好见到逛完地窖上来,不请自入的姜尪,皱眉说道。
“我堂堂关中王什么时候睡过杂物房,今日我就睡这间。”
下一秒,年稷尧连人带盆被姜尪丢进了杂物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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