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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郡王造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轩辕离并没有遮掩姬无忧被杀之事,但是事情传开,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东阳郡王。
如今大魏的姬允忙着调兵回去夺皇位,而大燕夺了三座城池后,虽然没撤兵,但并没有继续再打的意思了,所以东阳郡王直接集结了军队,开始造反。
宫里的大臣们均是战战兢兢,东阳郡王的能力他们都是清楚的,南诏境内,无人能出其右。
轩辕离却显得很镇定,有条不紊的批着折子。
“江东大水,淹了农田,张爱卿,便由你负责去赈灾。”
轩辕离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响起,这位张爱卿早已头发花白,颤颤巍巍的走出,跪下领旨,但领完旨后又抬头带着哭腔:“皇上,东阳郡王造反,您还是要早些做准备才好啊。”
轩辕离一听,反而露出些许笑意,看着底下的张大人,道:“大人如此关怀朕,朕很感激,这次你去江东,记得把家人也带上,省的在京城遭受了牵连。”
底下诸人一听,连忙跪下,心里都开始揣测轩辕离是什么意思。是说现在京城已经不安全了吗,还是他打算清理京城的人,让张大人离开,反而是为了保护他。
众人心思各异,轩辕离却什么都没说。
继续批着折子,等到众人跪的腿也麻了,才听他道:“东阳郡王是臣,是臣就反不了朕的天下。”
众人一听,心里均是打鼓,轩辕离以前有几分本事他们可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在大魏做了这么多年的质子了。
但他话才说完,便见外面小跑着进来一个侍卫,拱手呈上一封折子:“回禀皇上,大燕同意出兵替南诏剿灭叛匪了。”
“好。”轩辕离站起身来,看着底下议论的更多的众臣,他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即便是让大燕入境,也不会让东阳郡王夺了他的位置,他拼尽一生才得来的位置。
大燕入境的事,很快就传回了大魏,此时的姬无欢正在部署防御姬允的兵力。
后宫殿中,沈卿让人摆了桌子在院子里,安安在一旁跟奶娘玩闹,这会儿的张晓芳却是严肃非常。
桌上放着的是南诏的行军布阵图,她严肃的看着沈卿:“我这次一定要回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爹出事。”
沈卿微微颔首:“可以走,但不是现在。现在蒙古内乱,姬允又占领了北边,大燕也正在帮轩辕离对付你父亲,你若是要回处于这几地腹部的南诏,还不如且等一会儿,等姬允被拿下,大魏既会出兵南诏。”于公,南诏挑衅大魏在先,也是他们现挑起这场战事,大魏身为一方大国,没有不应战的道理,于私,她一定会亲手取下轩辕离的人头!
张晓芳红着眼睛点点头,姬睿在一旁指了指一个缺口:“我们可以带一只轻骑穿过这里,提前到南诏。”
“晓芳一个女子,我不放心。”沈卿直接道,此行凶险,张晓芳跟她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如同妹妹一般,她并不想看到她再出事。
姬睿明白沈卿的担忧,微白的薄唇掀起些许笑意,淡淡道:“我带她去。”
张晓芳一听,也怔住了。
转头看他,刚好阳光从他身上落下来,他一身月牙白长衫,眼眸似繁星,但整个人却孱弱苍白,好似一用力就会随风散去一般。她忽然心慌起来:“不行,你的身子……”
“便当是走最后一程吧。”姬睿唇瓣扬起,看着担忧的张晓芳,心里好似照进了太阳,暖洋洋的。他瞧见她额间碎发,抬手轻轻抚在一旁:“不管怎么样,也要去见见岳父,问他愿不愿意将你嫁给我。”
张晓芳张张嘴,却是湿了眼眶,忍住鼻头的酸涩,她咧开嘴露出大白牙:“好!”
沈卿头疼的敲敲脑袋:“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我会让你们去吗?一个弱质女流,一个药罐子,你们去要干嘛,为土地添肥料?”
张晓芳起身护在姬睿身前,笃定的看着沈卿:“就算是添肥料我也要去。”
郑洛捣药的手一顿,转头看了看笔直立在一侧的夏娆,阳光好似从她脸上发出来的一般,耀眼夺目,惹人离不开眼。
夏娆察觉到他的目光,皱眉:“你有话要说?”
“嗯。”郑洛颔首,将手里的药罐子递给张晓芳:“再等几日,我就快走出给九王爷续命的药了。”
“不等了。”姬睿笑开:“你做好再送来。”南诏的事情本就是刻不容缓。
郑洛讶异的张开嘴,还有不在乎生死的,想着,又转头去看夏娆了。
沈卿算是明白姬睿的心思了,颇有些无奈:“是不是想了好几日了?”
“早该去见岳父了。”姬睿淡淡笑道。
沈卿知道他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情,必定是要去做的:“我会跟皇上说的,既然你们决定要走,今日便出城吧,等皇上答应了,我会让安排好的轻骑去找你们,不要打草惊蛇,如今的姬允一定在盯着皇城。”
“谢谢皇后娘娘!”张晓芳见她答应了,这才露出笑容来,说完又看向郑洛,朝他挤了挤眼睛:“郑大夫,你继续研制这药丸,回头我多给你点银子,让你娶夏娆。”
郑洛脸一红,却重重的点了点头。
夏娆面上也微微泛红,却是睨了眼郑洛:“自己挣。”
郑洛朝她一笑:“一切听你的。”
夏娆被他这老实样气得笑出声,安安一听有人笑,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众人瞧着,也开怀大笑。
宫里难得轻松起来。
下午送走了张晓芳和姬睿,沈卿才抱着孩子躺在软塌上晒太阳,不一会儿,便见人传来消息,说太后来了。
自姬无欢登基,沈卿许久没见过太后了。以前的印象里,太后端庄雍容,可如今再一看,却是消瘦了一大圈,头发也已经全白,好似添了不少皱纹,以前挺直的背脊也变得有些佝偻起来。
沈卿引了她到屋里坐下,才问道:“太后可是有事?”
太后没说话,看了看安安,粉雕玉琢的娃娃,朝谁都是一脸笑容,开挥着小胖爪子要抱。
沈卿看着她的眼神,多少明白了她的想法,转头接过奶娘手里的安安,道:“太后可想抱抱?只是安安这孩子沉的很。”
沈卿话音才落,太后已经亲自伸了手接过了孩子,眼神很是复杂。
安安正是喜欢蹦蹦跳跳的时候,一旦支着他的咯吱窝,他便能踮着脚蹦个不停,而且人又沉,就是沈卿都受不了,太后更是如此,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了,但她没放下孩子,而是从袖子里抽出一个拨浪鼓来,俨然是准备好了的。
她摇动那个拨浪鼓,安安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安分下来,坐在她怀里要去抓那拨浪鼓。
太后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似焕发了一般,等真的累得抱不住了,才把孩子送了回去。
沈卿看着她,说不感慨是不可能的,短短时间,斗转星移,风云变幻,谁也没想到如今会是这样的光景。
“彻儿,还好吗?”太后忽然问道,她一直知道大皇子姬彻跟他们有联系。
沈卿点头:“还好。”
太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好似大大出了一口气,又道:“快到夏天了,阳光最强的时候,劳烦你跟他说一声,不要出门,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若想母后了……”她顿下,那孩子,能那般狠心离开,怎么会想她呢。她苦笑着摇摇头:“你放心,只要我在一日,我会帮你们的。姬允在后宫里的人,我大多都打发了,你不用太过担心,安安是个好孩子,你们好好带着。”她说完,便起了身,可身子一晃却又狠狠跌坐在了凳子上。
旁的宫女们忙围了过来,沈卿也让人叫了太医,但太后却只是摆摆手,看了看沈卿:“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只是最近有些想念先皇了。”
太后笑完,便让人扶着起了身往外去了。
夏娆站在沈卿身边看着:“太后大寿将至。”
沈卿没说话,看着安安手里还紧紧攥着的拨浪鼓,听着回荡在殿里的鼓声,没有说话。
大燕,一处私宅中。
一袭白衫的少女头上戴着编好的花环,笑问着旁边的嬷嬷:“嬷嬷,好看吗?”
“好看。”嬷嬷轻笑,眼睛瞥着的,却是躲在树荫下编花环的人,大皇子手笨,学了好些天才变出这一个,将院子里的花草糟蹋不少,还美其名曰‘学习’,左右灵儿也瞧不见,嬷嬷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灵儿笑起来,笑容如温婉的月亮,又似温暖的太阳,一身不染尘埃的白衣更加衬托的她若九天仙子一般,一点也不食这人间烟火。
姬彻不多时,又编出一个手环来,看着手里五彩的花环,再透过花环看着不远处的少女,只觉得现世安稳,便是这样死去,也值得了。
正说着话,院外急急跑来一个人,是寻常负责采购的丫环,她手里拿着一封信:“是皇后娘娘送来的。”
“卿卿嫂嫂。”灵儿显得很开心,但嬷嬷接过信一看,却皱了皱眉头。
灵儿有些着急的问道;“嬷嬷,嫂嫂说了什么,是不是大魏安全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嬷嬷没说话,看了看姬彻,将信递了过去。
灵儿站在原地,能够嗅到那一直出现在身边的香气,唇瓣微微掀了起来,脸颊也微微发热,心情好似盛开的花,美妙的让她只想笑。
姬彻看着嬷嬷严肃的神色,没有注意到灵儿,只接过了信,等看过内容之后,只觉得心如刀绞。
“你难过了。”灵儿对着面前那香气来源道。
嬷嬷一直不曾告诉过她姬彻的存在,她也只当做不知道,但是现在,他难过了,他身上的香气变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过?灵儿可不可以帮你。”灵儿拢在袖子里抓着鲜花的手紧紧攥起,有些紧张的问道。
姬彻张开口,看了看嬷嬷哀求的眼神,他终究没发出声音。
他注定活不久的,何苦告诉她自己的存在呢?得到又立即失去,那该是多痛苦。她这样的女子,就该一辈子不染尘埃,无忧无虑,无尘无垢的过一辈子。
姬彻离开,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他上了马车便直接往大魏而去。母后死了,他当去见最后一面的。
太后一死,大魏迅速沉静下来,但姬允却好似越来越疯狂了,一路杀民夺财,往京城杀来。
他的心机是不够多的,毕竟以前替他在京城谋算的都是太后,太后一撒手,他仅有的根基也算是废了。
晚上,姬无欢从御书房回来,逗弄了会儿安安之后,便揽着沈卿回了房间,显得有些疲惫。
“南诏战事怎么样了?”沈卿揽着他结实的腰笑问道。
姬无欢将她揽在怀里,听着她的声音,神色才微微放松了些;“东阳郡王节节败退,但大燕的人应该不会杀他。”
“为何?”沈卿继续问道。
姬无欢抬起眼看她,对上她的眼睛轻声笑道:“因为大燕不会甘心做人兵刃,尤其是轩辕离的,想必轩辕离也很清楚,所以他也在调动蒙古的军队。”
“如此一来,南诏岂不是要陷入水深火热当中。”沈卿微微讶异,没想到轩辕离会做出这等下下策。
姬无欢微微颔首,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揉了揉,又笑道:“不过姬允已经不成气候了,新提拔的几个将军都是青年才俊,很快便可以将姬允拿下了。但大魏此番元气损耗严重,国力怕是要倒退十年。”
“有你在,大燕也不敢对大魏造次。”沈卿笑道。
姬无欢莞尔:“我总有老的一天,还得我们的孩子来接我的衣钵才行。”
沈卿看着他眸光渐渐深了,笑嘻嘻的撑着他要俯下来的肩膀:“我来葵水了。”
“我算过,不是今日啊。”姬无欢脱口而出,沈卿的脸也猛地一红:“你还算这些个。”
姬无欢眸里情意褪去,小心的将她揽在怀里浅笑:“我记性好。”
沈卿哑然,却是相拥睡下,一夜无话。
时间过得飞快,转瞬已经是五月的天儿了。
第二天一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落在屋檐上,汇成水珠滴答滴答落下。
夏娆来报,姬彻到了。
“去过皇陵了吗?”沈卿问道。
“他的脚上还沾着泥土,应该是去过了。”夏娆道。
沈卿心中轻叹,让人引了他入宫,但他谁也没见,而是直接去了当初的皇后宫。
安安又胖了些,十足的小胖墩子,还是那般好动,见着谁都咯咯笑,照顾他的宫女嬷嬷们都是抢着要抱,沈卿倒也省了心。下午的时候,收到张晓芳的来信,她跟姬睿也终于见到了东阳郡王。
姬允战败的消息是在下午传来的,听说是被一个小将直接挑杀了,姬无欢无赏无罚。
姬允一死,大魏便没了战事,变得安平起来。但是这一年的阵仗,耗空了国库,耗苦了百姓,劳民伤财,姬无欢说国力倒退十年,沈卿知他是瞒着自己,如今这情况,倒退三十年都是乐观的看法了。
嬷嬷叫了宫里掌管吃穿用度的四位总管太监来,听候沈卿吩咐。
这四人都是太后留下的老人儿,但从未来见过沈卿,如今第一次见她着实小小惊讶了一番。只见她一身如意锦绣堆云纹宫裙,挽着普通的发髻,簪了两三只凤簪,便可见绝色了。体态略显丰腴,但却是那种该丰腴的地方丰腴,该瘦的地方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处,眼角眉梢一瞧便是带着一股子的媚意,偏生那双眸子一瞧过来时,又带着几分凌厉。
他们四人连忙跪下行礼:“见过娘娘。”
沈卿看着其中两人,面上表情颇多,怕是在这后宫钻营久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听话的。
她淡淡开口,带着几分商量的语气:“如今宫外的事,想必几位公公也都知道了。”
“知道。”方才那瞧着不安分的两人中,一个眼下有痣的公公抬头道,他须发花白,脸上带着不少皱纹,在宫里的时间应该不短了。
沈卿并不计较他的无礼,又道:“知道就好,那本宫也不多解释了。本宫叫你们过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节衣缩食,裁减宫中人员。”
“节衣缩食?那皇上和各位主子们的衣食用度都是有定例的,如何缩减?还有裁减宫中人员,先祖规定,宫中须有宫女一千二百八十八名,太监一千五百八十八名,还有侍卫、嫔妃……”
沈卿浅笑着打断他的话:“蔡公公,先帝的嫔妃,若是清白身的,愿意出宫再嫁的,登记好放出去,若是愿意留在宫里的,所有吃穿用度缩减一半,包括本宫和小皇子的亦如是。剩下的宫女太监,你认为吃穿用度减了一半,还能要多少?”
蔡公公怔了一下,不知这皇后娘娘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却还是梗着脖子道;“娘娘,您乃江湖出身,不懂宫里的规矩不打紧,但不能乱指挥。如今太后娘娘才走了,您就要将宫里的老人都赶出去,还要缩减先帝嫔妃们的用度,更甚至要放出那些嫔妃去,这是有违祖制的!就是太祖爷也是不容许的!”
他这话说得大逆不道,但沈卿但凡还要在乎半点名声,也不能把他拉下去砍了。
沈卿笑看着他:“本宫的确是江湖出生,公公这话,是在说本宫不知规矩不懂礼数?”
“好大的胆子,来人,拖下去打十个板子!”夏娆直接喝到,门口两个太监可是知道皇帝是有多疼这个皇后的,也不管蔡公公是不是后宫的大管事,上来便拖着他要出去。
旁的三位公公一瞧,跟着急了起来,忙求饶:“皇后娘娘,宫里的事儿,真的不能这么定啊,宫外的确战事连连,百姓困苦,但宫里的贵人们都是天潢贵胄,哪里能缩减了一般的用度去跟寻常百姓一般……”
“看来宫里的管事也要换了。”沈卿淡淡道,门口的小太监们又拖出去一个。
剩下的而两个老实的,乖乖领了命,只是有些担心;“皇后娘娘,这件事可要跟皇上说说?”
“本宫自会跟皇上说。”沈卿淡淡笑道。
二人一惊,敢情皇后娘娘还真是没跟皇上商量过就来下吩咐了?
沈卿看出二人的疑惑,笑问道;“怎么,本宫主理后宫,还不能下个吩咐了?”
“不是……”二人战战兢兢,但想着刚才被拖出去的两个管事。那两人也是宫里多年的老人了,哪个贵人主子见着不给几分薄面,如今竟因为两句话不合就被拖了出去,这个皇后,还真正是悍妇啊。
沈卿倒是不惧这悍妇之名,她只求在宫里能替姬无欢分担一些。
打发走了管事的,沈卿才起了身去寻宫里面住着的太妃们了,省的她们再出幺蛾子,毕竟如今太后已死,她虽是皇后,但太妃们怎么说也是长辈,若是她们闹起来,少不得要给姬无欢添忧。
本来夏娆还有些担心沈卿搞不定那些人精,但没想到她直接带着五十个一手拿板子一手拿甜甜红枣糕的太监便去逐一拜访老太妃们了,压根没让她们有时间聚在一起商量对策,所以一路下来,也还算顺利。
但宫里顺利了,宫外却有人不安分了,直接有人就打着是皇帝亲妹妹的名声,还是在京城作威作福,兴风作浪了起来,似乎忘了一年前,她们跟姬无欢是什么关系。
街头,元凝儿看着地上苦苦抱着她腿的老妇人,一脚踹开,挥着她喜欢的鞭子冷哼道:“别以为我不敢抽你,当初皇后娘娘嫁进我家时,我也是这般抽打她的,连皇后都不敢拿我怎么样,你一个贱民,还敢在这里叫嚷?”
“我不管你是谁,你撞翻了我的摊儿,就得赔钱,我们家就指着这个活命了。”老妇人说着说着就哀求起来,战事连连,她家连吃口饱饭也难,如今好不容易能出来摆个豆腐摊,却被元凝儿一脚踢翻了,白花花的豆腐全部滚落在地,再也没法卖了。
她说着说着,就哀求起来:“你就赏老妇人一点银钱吧,不然我们一家都活不下去了。”
元凝儿哪里不想给点钱了事?但她这几日招摇撞骗,银子都花完了,本打算再捞一笔就离开京城,哪知就被她给缠住了。
她狠了心,一脚踹在老妇人心口:“你要银子,就去宫门前要吧,皇后娘娘会替我给你的。”说罢,看着老妇人白着脸躺在地上抽搐着,转头就钻入了人群里跑了。
不明真相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却都是在说新帝品行了。能有这样的妹妹,那他还能是个多好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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