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安抚好惊魂未定的小疙瘩,唐晓晓自个又愁眉蹙额,脸上亦是阴晴不定,忧心忡忡。
“宋...宋盟主,你今日受...受了惊吓,险些...些丧命,我爹也生死...死未卜,我实在...在担心,接下来...来到底还会有多...多少坏事发...发生,我...”
话没说完,就被小疙瘩给截口打断了。
“我明白,你是在担心巫衣教的杀手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既然如此,我们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小疙瘩道。
“嗯...时辰不早...早了,虽然我爹还没...没找到,但是我有责任带...带你安全离开,送到襄...襄陵渡与你的婢女会...会合。”唐晓晓点头道。
“襄陵渡?那是什么地方?去那干嘛?你已与倚剑姐姐她们见过面了么?她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小疙瘩迫问道。
小疙瘩每次发问,像发射炮弹一样,总是一口气抖出一连串的问题,尤其在着急的时候。
“你别...别担心,她们毫...毫发未损,应该不...不会出什么意外,时间紧...紧迫,我在路上再跟...跟你详细讲述...”
“算了...不用讲了,还是尽快赶路吧。”
小疙瘩搔了搔后脑勺,心里暗道:教我听你口齿不清地说话,还不如一刀杀了我来的痛快嘞!
他果断地迈开步子,昂首挺胸地就要往前走去。
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刚走了两步,便寸步难移,在原地踏步了。
他转过头才发现,自己的衣领被揪在唐晓晓的手里。
下一秒,他的人便像一坨腊肉一样被拎了起来,继而又被重重地扔在一尺开后。
“反...反了,走这边...边,笨蛋!”唐晓晓扶了扶额头,无奈地叹道。
为了防止小疙瘩偷偷逃跑,她找来一根海碗粗的绳索绑住他的双手,自己像牵牧羊犬一样把绳子攥得紧紧的,好似在拉发配边疆的犯人。
她脚力奇快,好像无论怎么赶路都不疲惫似的,可怜小疙瘩一直被拖着走,还被她无情地催道:“快点,快点走!”
除了在河边洗小疙瘩身上的血渍以及在街市上买了几个馒头垫补之外,再没有耽搁半刻。
唐晓晓素来是个办事雷厉风行、速战速决的人,她觉得浪费时间比浪费金钱还更可耻!
卍卍卍
巫衣教,名列五大魔教之首,臭名昭著,猖獗一时。
它像长在人身上几十年也无法拔除的一颗毒瘤,威胁着武林各名门正派的命脉。
提及巫衣教,闻者无不谈虎色变,汗洽股栗。
坊间大街小巷上,还到处流传着这么一句顺口溜:“巫衣毒,毒巫衣,夕阳西下血染衣;白鹤君,君白鹤,牛鬼蛇神齐唱和。”
其总部设在杭州余杭的犀角峰黑风谷腹地,是以,宋彧借游湖之名,单枪匹马深入虎穴,欲直捣黄龙、犁庭扫穴,亲手剿灭巫衣教,还江湖一片安宁。
却不曾想因此而惨遭毒手,命赴黄泉,雄心壮志未得酬报。
而此时,在巫衣教的议事堂,翠烟门掌门红梅夫人正向教主白禅异兴师问罪。
文婕、武妤换上一身劲装,面无表情地肃立其后,巫衣教三护法按兵在手,如临大敌。
“白禅异,我们翠烟门与你们巫衣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擅自攫夺我的东西,恐怕不合乎规矩吧?莫不是要挑起斗争?”薛红梅叱道。
“红梅夫人,请息怒。白某并无此意,只是素闻鼎鼎大名的红梅夫人面子大,极难邀请,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虽然鲁莽了些,却很奏效不是吗?冒犯之处,还请红梅夫人谅解啊!”斜坐在蟠龙椅上的白禅异拱拳笑道。
“哼!我还没这么大面子!你既然已逼我前来,还请有事尽快说事,早些将东西交还,我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薛红梅道。
放眼天下,敢当着“白鹤神君”白禅异的面,毫不客气地说这通话,恐怕只有翠烟门有这个胆量了。
“红梅夫人果然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来人,带上来!”白禅异挥挥手,命令左右道。
很快,左右手下四人合力抬着一口棺材上堂来。
那棺材与装唐翼文尸首的棺材一模一样,同样的楠木材质,同样死气沉沉的深褐色。
薛红梅瞥了瞥那口棺材,登时便为之一凛,暗想道:“这棺材是被他们劫走的那顶无疑了,那白禅异莫非想以萧郎来要挟我替他办事?”
“解开!”白禅异继续命令道。
“是!”
捆棺材交缠错乱的麻绳,很快被几人解开,他们收好绳索与抬棺杠后,勾了勾身子便徐徐退下了。
“红梅夫人,你可知这棺材里装的是谁?”白禅异问道。
他慢慢离座下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口棺材,脸上满是凄楚忧伤之色,眼角似乎还有泪花在闪动。
“哼!明知故问!”薛红梅没好气地回道。
她没有理睬他变化的脸色,而是暗暗地提气运功,右掌掌托径自向棺盖缘角奋力拍出。
“砰...”
棺盖经受她这么威力巨大的一掌后,似离弦飞箭般平滑撞地,发出轰雷巨响。
堂中三大护法皆面面相觑,怛然失色,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薛红梅满以为这棺材里躺着的就是自己的萧郎,可是,她错了。
那不是唐翼文,而是一个女子,一个美艳动人、面色苍白的少女。
尸斑星点,骨寒萧索而尚余殃气,显然是没死多久。
“怎么会?不是我的萧郎?那她是?是谁?”薛红梅大吃一惊道。
白禅异叹了口气,脸上的哀婉之色未减反增。
他走近棺材,伸出颤巍巍的手摸了摸那女子的脸庞,冷冰冰的脸庞。
“红梅夫人,你知道她是谁吗?”白禅异含泪问道。
他的头依旧垂着,一瞬不瞬地看着安静躺着的少女,手在她脸颊上反复抚摸着。
“难道,她是你的亲人?”
薛红梅总算捕捉到了白禅异凄伤的眼神,又见他对此女子举动亲昵疼惜,心里顿猜到了几分,一时也有几丝难过涌上心头。
“嗯,她是我的女儿,叫做白玉艳。我一生最宠爱又最令我愧疚的人,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保护好她...”白禅异哽咽着。
“那令爱究竟是被何人所害?到底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在你堂堂白鹤神君的眼皮底下夺她性命?”薛红梅疑惑问道。
“这世间除了一人,还有谁有这个胆量、有这个本事置我的艳儿于死地?”白禅异咬牙切齿道。
他缓缓合上了棺盖,黯然神伤之余更添了几分怨恨。
“莫非...莫非是当今武林盟主宋彧?”薛红梅三分估测七分笃定地反问道。
“不错!就是此厮!他与我巫衣教水火不容,作对多年,新仇宿怨,我白禅异誓要手刃此贼,一并了结。”白禅异愤恨道。
“据说前些日子你已重伤宋彧,虽然侥幸捡回半条残命,但我昨日见他几面,他已然不过是个傻子废人罢了,你要杀他岂不易如反掌?”薛红梅嗤道。
“我何曾不想砍下他的头颅,以泄心头之恨,只是,如此实在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身败名裂,为武林正道所不容,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白禅异红眼道。
“不错,白教主的意思我懂了。所谓杀身容易杀心难,要想真正毁灭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他的心,让天下人误会他、痛恨他,沦落成千夫所指、孤立无援,到时候,他还不自刎乌江?”薛红梅笑道。
“不错!所以,红梅夫人,我需要你的协助。”白禅异道。
“哦?我们翠烟门势单力薄,能帮得了贵教什么忙?白教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薛红梅摇头拒绝道。
她一向喜独来独往,翠烟门亦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从不随便与别派来往联系,更别说合作了。
“红梅夫人,就不多考虑考虑?你情郎的遗体可还在我们巫衣教保管,莫不是要教他作个孤魂野鬼?你可忍心?”白禅异狡黠一笑道。
“哦?你这可是在威胁我?”薛红梅叱道。
“可以这么认为,不管怎样,选择权还是在你手里,答应还是不答应,不都全听你的意思么?”白禅异又诡异地一笑道。
薛红梅皱了皱眉,暗骂道:这只老狐狸,遣人劫走萧郎的尸首,果然是不安好心!他对我的事到底了解多少?可怕的人物,真是可恶至极!你女儿死得活该!活该!如今情势,我只能暂且先答应他了,待寻到萧郎藏匿之地,再远走高飞就是了。
她这样一想,额头皱纹也渐渐舒展开来,脸色恢复平静。
她清了清嗓子,拱拳问道:“既然白教主这么看得起我,我薛红梅答应便是。不知,你接下来有何计划?”
“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的计划还在酝酿当中,此事尚不可急。不过,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五派掌门人加盟,不妨就引见给你认识认识。”白禅异道。
“哦?那我倒要仔细瞧瞧这些助阵的,到底是何方高手?”薛红梅好奇道。
“五大掌门人,快快现身吧。”白禅异招了招手,微微笑道。
登时,只听得一阵狂风骤掠,沉重铁门被摇得吱呀作响,紧接着,门口缓缓现出五个或高或矮、或壮或瘦的人影,他们带着一股股磅礴气势,奔雷一般闯将进来。
仿佛是一瞬间,一行五人便鬼魅似的,“哗”地一声站在薛红梅与白禅异的身后。
身形之轻捷,步路之诡谲,从内而外散发的功力之浑厚,无不令堂下众人目瞪口呆、咋舌作态。
看清楚这五人真面目,薛红梅只认得其中为首的一人,那人便是昨日助自己轻而易举地杀害昆仑四子的神农帮帮主裴志敬。
他仍旧提着那柄八卦宣花斧,依旧咧着粗唇大嘴,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只是后面这四人,都是生面孔,或许是薛红梅与江湖人士交情甚浅薄,她只觉得几人脸熟,却又叫不上名字。
“来,红梅夫人,我给你好好介绍一下。”白禅异走近四人道。
“这位是葵花派掌门舒志停,善使“葵花点穴手”,自创的“望阳剑法”独步武林。”白禅异指了指最左边一三十左右年纪的男子,字正腔圆道。
“舒某见过红梅夫人。”舒志停拱拳道。
“原来是“补天浴日紫葵剑”舒志停舒掌门,久仰,久仰。”薛红梅亦拱拳回道。
“这位乃是“无罡派”掌门熊志宗,善“天罡剑阵”,当今还无人能破。”白禅异又走到第二位壮硕男子面前,简单介绍道。
“早就听闻“无罡派”气势如虹,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薛红梅拱拳赞道。
她素来对武林八方人物不置褒贬,如今却难得钦服无罡派,可见其实力强劲,绝非浪得虚名。
“红梅夫人谬赞,此次能与您并肩作战,才是在下之莫大荣幸啊。”熊志宗谦逊道。
“接下来两位,实际上是一对亲兄弟,别看他们长相截然不同,可是两人剑法招式却是如出一轨,皆衍生自剑道名家“柏君子”之“葱茏剑谱”。”白禅异道。
“哦?柏君子的“葱茏剑谱”?那二位可是青松派与苍杨派的掌门?”薛红梅讶问道。
“不错!在下乔志丙,青松派第四代掌门。”一满脸麻子、皮肤黝黑却目光如炬的秃顶汉子拱拳道。
另一位长相斯文、身形瘦削而脸庞白净、略带病容的男子拱拳道:“苍杨派第七任掌门乔志平,见过红梅夫人,咳咳咳...”
话音刚落,他便从袖子里掏出预备好的洁白手帕,捂着嘴咳嗽起来,似病得不轻。
两人果然长相极为不同,很难让人相信,这竟是一对亲兄弟。
“乔掌门,你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要不...”薛红梅盯着面容憔悴的乔志平问道。
“无碍,志平多谢红梅夫人关心,这都是老毛病了,志平已习以为常。咳咳咳...”乔志平摆手道。
“红梅夫人,你可别看我弟身子虚弱,他的功夫可一点儿也不赖,他那双看似毫无缚鸡之力的手可不知捏碎了多少生猛汉子的脑袋。”乔志丙自豪道。
“黑白双乔响当当的名号,自然不是白叫的,我红梅夫人佩服你们这等英雄豪杰!”薛红梅拱拳笑道。
“那么这最后一位...”
白禅异指了指裴志敬,刚要好好介绍一番,没想到红梅夫人突然插嘴道:“神农帮帮主裴志敬,我认识他,说起杀人来,我们之间默契得很呢。”
“哦?原来你们已见过面,那我也就不介绍了。红梅夫人,这五大掌门合称为“岷山五志”,势力割据中原半壁江山,只因五人团结一心,那宋彧根本拿他们没办法。也正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才让我们达成一致,成为愉快合作的盟友!”白禅异道。
“能与扬名天下的白鹤神君合作,乃是我们“岷山五志”之福,区区一个宋彧,不足为惧!”乔志丙谄笑道。
“不错!届时白教主坐上盟主宝座,还请念在我们苦劳的份上,赏我们一杯羹呢,哈哈!”舒志停得意大笑道。
“那是当然,待白某成为武林盟主之时,定不忘诸位的功劳,金银财宝、门派地盘,尽管拿去,不用客气!哈哈!”白禅异慷慨大笑道。
“岷山五志”你一句我一句地拍着白禅异的马屁,编织着未来一统武林的美梦,唯有薛红梅始终沉默寡言。
她心里暗讥道:愚蠢无知的人,正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待那只老狐狸日后得逞之时,你们岂还有利用价值?哼哼...
她又寻思道:目前我先博取这只老狐狸的信任,待他对我卸防之时,再趁机下手,以其狗命要挟他换回萧郎尸体。只是,他生性狡诈得很,恐怕没那么容易啊。
薛红梅抬了抬手,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恰瞥见那白禅异正一瞬不瞬地凝注着她,微微一笑。
她不知为何,浑身突然起了鸡皮疙瘩,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很不舒服。
可她又不该在这时发作,只好勉强地回敬给他一个看似真诚的笑容。
卍卍卍
汾河襄陵渡,是构架琴岛与济宁海陆交通的重要枢纽,但见此时余霞散成绮,澄江净如练。
渡口边的泊位上,正停着一艘不大但勉强还能容纳五人、有些残破但勉强还能遮风挡雨的渔船。
摆渡的艄公正卧在舱头,被习习凉风吹得懒洋洋的,摘了斗笠盖在脸上,眯着眼惬意地歇息。
这个时辰,日薄西山,暮霭沉沉,天色将暗未暗。隐隐约约,可发现江岸的遮风亭上正立着两个身形俏丽的少女与一位瘦削汉子。
汉子显得比较镇定,而她们却来回踱步,尤其是身穿淡粉色藕裳的少女更是攥着一掌汗,时不时地望向远处,心急如焚。
几人似乎在焦急地等着什么人,而他们要等的,就是小疙瘩。
这三人,其实就是倚剑、锦书以及循着信号赶来会合的叶厚云。
很快地,黑夜降临,江上愈来愈多的船只靠岸罢渡,适才少憩的艄公也打起呼噜,业已睡着了。
可是,小疙瘩的人还没准时出现,倚剑愈加着急了。
隔壁村中炊烟袅袅,月明星稀,潮水落下,海上氤氲雾气弥漫;停泊在江中的船只,灯光跳跃,与倒映在江水中的群星交相辉映,渲染出朦胧美丽的暮色江景。
“来了,他们来了!”
锦书眼尖,率先瞧见小疙瘩与唐晓晓的身影,便欣喜若狂地跳起来大叫道。
“总算来了,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安然无恙的...”笑靥如花的倚剑嗫嚅道。
小疙瘩在唐晓晓的“带领”下,终于抵达了襄陵渡口,赶来与三人会合。
唐晓晓停下脚步,给小疙瘩迅速松绑,恢复自由的小疙瘩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蹦蹦哒哒疯也似的奔向倚剑等人。
他们的身影逐渐清晰,直至与三人不足九尺距离。
宛若一团忽明忽暗的火,“嚯”地瞬间在三人眼前亮了起来。
倚剑起先迎了上去,左手一把抓住小疙瘩的胳膊,右手在他浑身上下反复摸索,嘴里关切道:“少爷,有没有受伤啊?”
“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小风小浪,对我这个风流倜傥、威武不屈的小...哦不,盟主来说,都是小意思啦!”小疙瘩夸嘘道。
“那这几...几天是谁一直...直在大喊大叫,被...被吓得跟傻子似的,还差点...点放屁尿...尿裤子喔?”唐晓晓猛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冷嘲热讽道。
“我...那你的命还是我救的嘞,我可是你恩公,你就这么对你恩公说话?”小疙瘩抱臂,嚣张地摇晃着身子反击道。
“你...谁知道你...你有没有趁...趁我昏迷时候做...做些下流...流的事,死淫...淫贼!”唐晓晓指着小疙瘩的鼻头怒道。
“你...你怎么乱骂人啊!你个小结巴,讲话讲不清楚就算了,连我这么伟大无私的壮举也搞不清楚,真是不识好歹,你听着,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绝不会碰你的,切!”
小疙瘩嘴巴一扁,一撅,头转向一边,不再理睬她。
“你...”
唐晓晓被气得愈加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只蛾眉倒蹙,凤眼圆睁。
眼见小疙瘩与唐晓晓拌嘴斗气,一旁看戏的倚剑和锦书别提多带劲了,两人笑得都直不起腰来,顿时,一改此前的紧张气氛。
叶厚云走了过来,劝道:“好了,别闹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少爷,我们赶紧坐船回琴岛吧。”
小疙瘩惊问道:“什么?回琴岛?琴岛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要回那里?”
“少爷,你又犯糊涂了,琴岛就是你住的地方啊。”
倚剑将小疙瘩一把拉过来,背对着唐晓晓,压低声音偷偷道:“小疙瘩,我们等会带你去琴岛,也就是回无双居宋府。”
“宋府?就是你们少爷住的家?”小疙瘩小声问道。
“嗯。”倚剑回道。
“这位唐姑娘,叶某多谢你这几天照料我家少爷,现在我们要启程回府,望唐姑娘好生保重啊!”叶厚云拱拳谢道。
“叶大侠客...客气了,我爹交代...代过我要将宋...宋盟主安全送达,现在...在,我已将他完...完整地还给你...你们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要办,告...告辞了!”
“好,唐姑娘路上小心,后会有期!”叶厚云拱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