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受伤的部队安置好了之后,易叶又与匆匆赶来的马尼德会面。
“马尼德先生,原谅我上次的鲁莽。”易叶低下头。
“没关系,先生,还好路上没什么危险,不然的话,又要悲剧重演了。”
“是,我对我的鲁莽表示愧疚。”
马尼德点点头,随手递来一袋第纳尔。
“先生,这是这次的利润。”
“这次的话,你就收下所有的利润吧,但我还有事要拜托你。”易叶把钱袋推回去。
“你就在我们的村子周边绕圈做生意,利润不要求最高,但你要随时响应我的命令。”
“当然。”
“还有,利润的话以后五五分成,你可以用三辆马车,剩下一辆我要用于运输粮食。”
“记住,多的利润不是你的,给我多招些小伙子回来,我需要人。”
“如你所愿。”
“就先这样吧,抓紧时间工作了。”
虽然已经有少量的人员能够下病床,开始工作,但易叶要求他们与重伤员待在一起,这样怎么都有个照应,还可以培养感情。
易叶目前的想法一是找出内奸,二是他需要在村子修建一个药房,在外面治疗的费用可不低。这次部队治疗费用巨大,好在卖了那些强盗,加上他们装备才差不多抵消,要知道有几个强盗的装备是领主级别的。
不过这都是长远考虑的事了,易叶的首要目标是找出内奸,他想要回去洞穴那里看看,偷袭的强盗十有八九就是那天乘船外出的那伙人,那么现在的话,船应该还挺在岸边。易叶几乎确定了内奸是谁,据村民口述,他们中除死亡的人外,还少了一人,在这茫茫的森林中他跑不远,可以勉强生存的地方就是那洞穴或者瓦叶则吉村。
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加之巨大的利益诱惑,他终于说服了两个破产的工匠来到他的村子,本来是不需要费什么功夫的,只是易叶这小村庄没有名字,那两个人死活不愿相信,不过看到易叶身上还是有着一层铁皮,骑着一匹好马,又给了他们食物和丰厚的第纳尔,他们愿意为此搏一搏。
这个时代,法律严明,但只针对平民,就拿前几日的暴风雨来说,许多平民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死的死,伤的伤,这还是各地普遍都有的行为,不是什么稀罕事。
易叶正在与那个内奸做心理博弈,不把他找出来,易叶就无法安心。就因为他的背叛,部队损失惨重,差点就全军覆没。
两个工匠来到小村子后便拿着工具,开始建造刑具。刑具建成之日,便是那叛徒断头之时。
易叶带着克雷斯侦查了那洞穴。
这个洞穴还是老样子,只是风卷起泥土和杂草填涂在洞穴周围,显得混乱不堪,村民们几乎搬空了这里物资,但那三艘船仍然停靠在岸边,据村民说,他们没有动那三艘船,其原因是对它们有畏惧感。
易叶对瓦叶则吉村没什么好感,至少对那村长没什么好感。他怀疑内奸就在村子里,而这村长恐怕已经知晓易叶的所有情况了。有必要去会一会他。
正是晌午,大多数村民都外出耕种,这是一个好机会。
进入村子,这村子比上一次来更加贫瘠,人数差不多少了一半,几个磨坊无人打理,留在村子里的人也忙着喂家禽,制衣物,看起来人手非常稀缺,易叶找到了村长。
“易先生?你怎么有空来此地做客。”村长对此很惊讶。
“怎么,想不到我还会回来?”
“当然不是,对了,你帮我们解决这么大的麻烦,还没好好感谢你。”村长热情地说。
“你要感谢我的话,让我俩借宿两晚如何?”
“这当然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村长一口答应。
易叶暂时在村子住下来,虽然不愿意见到这些虚假的脸庞,但为了自己的目的,再怎么也得忍下去。
易叶帮做农活,喂羊,喂牛,砍猪草,磨小麦,完全融入当农民的生活中,这获取了许多人的好感。
经过多方面的打听,易叶确定了自己的目标。据他们说,在那些人跟着易叶剿灭强盗后的一段时间,就有一个妇女回来了,说是怀孕了,不愿冒这个险。但奇怪的是回来后整天也不见人影,听说她白天都在森林转悠,夜深了才回来,这不符合她怀孕的身份。
“怀孕吗?这真是个绝妙的理由。就算是一尸两命,也难逃一死。”易叶握紧拳头。一阵刺痛。
“克雷斯,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会尽全力。”
“记住留活口就行。”
易叶对克雷斯很信任,他感受得出来对方的忠心。
只是这一次好像失败了。
深夜,克雷斯回来了,即使是冷酷的克雷斯也下不去手。她观察这个女人很久,并不像是会通风报信这类人,一番审问,才发现她的处境才是最艰难的,老公被强盗杀死,自己怀的却是强盗的孩子,村里人纷纷职责她,没有人愿意帮助她,她回到村,家里被搬空,白天不得已顶着凸起的肚子找点食物,晚上才回到这狭小而空旷的房间,无助地哭泣。
易叶听了之后一脚把旁边的木凳踢翻,那股莫名的怒火又涌上来。只是这一次他极力忍住了。
他似乎找到问题所在,这个村子不是这么简单。
“克雷斯,你的情报很有用,你也累了,你先睡,我出去一下。”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老大,别再次丢下我了。”
“那好。”易叶回头看了一眼。
“走吧,我得收回我以前说的一些话了。”
趁着夜色,二人藏在阴影之中,向村长的房间摸去。
克雷斯娴熟地潜入村长的房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精准地击打村长的颈部,令他暂时昏睡过去。配合易叶,把这村长搬到了南部的森林。
克雷斯生起一把小火,把村长绑在树上。易叶重重地一脚踢在这老头身上。老头干呕了一下醒过来,不停地咳嗽。
易叶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直接把匕首放在老头的颈部,易叶没有开玩笑,匕首尖端已经刺破了皮肤表层,流下几滴鲜血。
“这这……易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老头瞪圆了眼睛,惊恐地望着易叶。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我问你,是不是你把强盗引到我的地盘?”
“有话好说,好说,我什么都说,还请放下你的武器。”
“的确,是我的错,对不起,易先生,是我把强盗引过去的。”那老头叫苦连天。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啊,那伙强盗找上门来,我们没有还手之力,只好,只好……”那老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知道我们所在的除了你还有谁?”易叶继续逼问。
“还有,还有就是我手下的干部。易先生啊,我什么都说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干部,具体几个人?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易叶毫不留情,卯足了劲。
“十个人,十个人!”老头的眼泪流到脸颊。
“我什么都说了,这下可以放过我了吗?老头收起了哭丧的脸。
易叶转过身去背对他。
“克雷斯。”
“是。”
就在这老头以为他得救时,他感到一阵刺痛,却找不到痛源。
“我要听的是真话。再说废话我就再下你一根手指。”易叶转回来。
易叶斩了这村长的一根指头,但比起耿疤来,九牛一毛而已。
这老头似乎感受到了易叶的威严。
“是是……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们。”老头忍着剧痛回答易叶的话。
“我们村子多年遭受匪患,我顶不住压力,我,我只好与那强盗合作……”
“合作,呵,说得好听,你**干的那些事我可听说了,有哪一件是人事?把有夫之妇献给强盗,为强盗修筑巢穴,通风报信,企图置我们于死地,哪一项不足矣让我砍下你的狗头?”易叶火冒三丈。
那老头没有话说,只顾哭泣。
“算了,今天就这样,天快亮了。”易叶对克雷斯说道。
那老头再次被击昏,易叶为他暂时止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