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考验(1 / 1)

<>樱雪的情报及时送达,李承启随即变更了联络点。

办公室里,长川鹰正大发雷霆。

“混蛋!”长川鹰拍案而起,大骂,“你们都是废物么?跟了两天的联络点怎么会突然消失!”

“处长,他们突然变更联络处,两个时辰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全部撤出我们的控制范围,属下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撤得如此彻底,像是发现我们了。”

“两个地方同时被发现,是他们嗅觉太灵敏还是我们暴露得太明显……”长川鹰双手支在桌子上,低头沉思,忽说,“把川岛樱雪找来。”

不时,樱雪来了,站在门口扣门。

“进来。”长川鹰已经坐下,但怒气未消,阴沉着脸。

樱雪进来,面无表情地站着,眼神都是空洞的。

“找你说点儿事。”长川鹰克制着自己,抿了一口茶。

“长川处长,有什么事不能等明天说,我要回家了。”

“哼,不急。”长川鹰说,“我们的工作已经逐渐展开,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已经布置下一张严密的大网,就等你的情报才能确定这张网往哪儿撒,怎么,你没有说的吗?”

“他们仍怀疑我,什么也没告诉我。”樱雪说。

“我算算,”长川鹰掐指算着,说,“八九天了吧,你除了这一句话就没别的了?”

“长川处长,除了这句话,我真无可奉告。”

“我受够了!”长川鹰大吼,猛地站起来,“川岛樱雪!只给你三天时间,再不给我送来点有用的情报,我就解除你的职务,你就滚回去!”

“你没有这个权利。”

“我可以有这个权利!因为我怀疑你,你若不能采取行动证明你是清白的,我甚至可以拘捕你。你别让我找到证据!”

“你怀疑什么?”樱雪瞪大眼睛,说,“你就是想报复我!”

“你滚出去!”长川鹰指着门口,“我不想跟你再解释什么!”

川岛樱雪低眉不语,沉了沉气,忽抬头,走了。

门口有人见川岛樱雪走了,方进来说:“原田长官请您过去。”

“知道了,我立刻去。”长川鹰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舒展开僵硬的脸,整理整理了衣裳,去了。

宫泽忍成处于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他只好选择消极不作为,只开了个会,一到时间就自回馆里了,暮色渐浓,樱雪悻悻地独自回去,愈想愈觉得心里不受用。

到了馆,上了楼,川岛樱雪一脚踢开门,将整个楼震得山响。

宫泽忍成闭眼盘坐在床上,听见声音后抬了抬眼皮,并不管,心想既然你选了一路孤独的路,恕我不能陪你了。

樱雪在屋子里咚咚地踱步,口里念道:“你们岂有此理!怀疑我,两边都怀疑我!李承启——疑神疑鬼又忘恩负义,再迟疑半刻,只有等着全军覆没!长川鹰——既然怀疑我,就下命令,把我撤回来,我立刻就走,我离开这个地方,我就回家!”

她把桌上的器具一把掀翻,这些东西叮叮咚咚地散落一地,发泄一阵之后,转身走到窗前,推开窗,见暮色深沉,天际一线殷红,樱雪极目远眺,呼呼地喘气。

“吃饭没?”

樱雪左看右看,不见人影。

“我在这里。”宫泽忍成推开窗,从隔壁房间伸出头。

樱雪撅着嘴,不理不睬。

“给你留着的,你屋里乱,来我这里。”

樱雪仍然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行,你不吃我就睡觉了,摔打东西小声点,别打扰我。”宫泽忍成缩回头,将窗关了。

“你——”樱雪将窗关了,闯进宫泽忍成屋里,见他正襟危坐着,似笑非笑。

“给你,筷子,吃吧。”

樱雪坐下低头吃饭,撒过一番气后,胃口也上来了,她狼吞虎咽。

“心情不好?”宫泽忍成问。

“你不是对我的事不闻不问么,这时候又理我干什么?”

“例行关心你而已,没别的意思,吃完饭你就回去!”

樱雪含一口饭,还没来得及咽下,听他这样说,顿了顿,便放下筷不吃了,“我回去了。”说着起身就回房。宫泽忍成也不挽留,任她回去,眼见她背影消失,宫泽心下一沉,随后而来的砰砰的关门声像一击闷鼓,敲打得他的心颤颤巍巍。

两天后,荔枝会馆,后室,李承启约见樱雪。

李承启笑道:“那天你所提供的线报救了至少三个同志的性命,以及保全了两条情报线路,做得很好,我代表组织谢谢你。”

“呵,还谢谢,就是把我当外人呗,”樱雪思虑着,然后冷淡道:“今天就只说这个吗?你说完了我可以离开了吗?”

李承启转喜为忧,问:“你怎么了?脸色不好,状态也不好,这会影响你的工作,组织很看重你这里的情报,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出差错。”

“很看重我?”樱雪苦笑,“却就是不相信我,是吗?”

“怎么这么说?”李承启突然挑眉,不停眨眼,吞吞吐吐地说,“组织很信任你……正……正有一件任务交给你……”

“哦?你说。”

“对了,我告诉你没有?组织准备撤退日本回国,明天下午,华兴会大多数重要成员将汇集,召开最后一次会议,讨论撤退事宜。”

樱雪摇头苦笑,说:“你从没告诉我,算了,反正我也不重要……那这次你要我干什么?”

“为这次会议确定一个时间和地点。”

“时间和地点?”樱雪知道这可是关乎生死大局的任务,重要性不言而喻。

“对。”

“怎……怎么突然这么相信我?可这我真的不能胜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是安全的。”

“这次会议很重要,一点儿差错不能出,所以才决定让你提供一个时间和地点。”李承启目不转睛地看着樱雪,似乎很紧张,额头冒出冷汗。

樱雪又喜又忧,不自觉扬起嘴角,忽又皱眉说:“可这事关重大,我万万不能接受。”

“你一定要领命,你可以。”李承启笃信道。

樱雪眨了眨眼,略略低头,心里怦怦地跳,犹豫半晌,又抬头看了看李承启坚定的眼神,她同意了:“那……我,我明天中午给你回复。”

“好,后天中午,我还在这里等你。”

樱雪为此而高兴,尽心竭力地挑地点,定时间,两天后的中午,她赴约。

“我选择了两天之后的寻花湖畔。”樱雪说。

“那儿,行么?”

“可以,看最近这天气,后天应该晴空万里,只要天气放晴之后,寻花湖畔的人也渐渐多起来,容易掩护他们前来,旁边有几座民房,其中位于一颗大樱花树前的屋子我已叫人收拾好,两点之后,你可以安排他们过来开会,中途若有不测,可从后门撤退,到湖边乘船穿湖,对面是集市,这就容易藏身了。”樱雪说,“我会先掩护你们安全抵达目的地,然后在周围警戒,有任何异常告知你们,你们从后门出去乘船,船我准备好了的。”

“很好,不过也不用你掩护了,我们有人掩护,我们会在三点之前陆续到的,你直接到你安排的那屋子里等,也不用你警戒,你也是参与会议的一员。”

“是…是吗?”樱雪半信半疑问。

“是。”李承启笃定地回答。

据李承启说来,这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会议,华兴会的大部分重要成员都要来参与,目的就是讨论撤退事宜,樱雪在这两天之中又与长川鹰大吵了一次,自然没有将这事告诉他。

两天后的十二点半,樱雪为了摆脱长川鹰跟踪的人,与他们绕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将他们摆脱,然后差不多到两点,她前去赴会。

在寻花湖畔大樱树前的空屋子里等,樱雪等着众与会人员的到来。

天气虽放晴了,但屋子的门窗都关得密不透风,因此整个室内光线半明半暗,樱雪听得见窗外传来人群发出来的轻微嗡嗡声,也听得见自己焦躁踱步时鞋底与地板的碰撞声,她感到屋里越来越暗,丝丝凉意从空气里渗透出来。她盯着一束淡黄色的光线从地板上出现,然后缓缓移到墙上,接着爬到梁上,逐渐变淡,直到消失。

眼见这束光线没了,樱雪才突然意识到屋里的光线更暗了,她打开窗,夕阳西斜,团团红晕遍布西方天际——这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以后的傍晚了。

“怎么回事?”樱雪心想,突然听见楼板传来沉重的脚步响。

“怎么还有人?我一直在下面,也没见人进来过。”樱雪见这屋里避无可避,想从后门走,但她不想不明不白的,遂走到楼梯旁抬头往上看。

“久等了,小蝶。”李承启忽出现说。

“怎么?你……一个人?你在上面多久了?”

“我一直都在,从你进门开始,我都在。”李承启从楼梯上走下来。

“他们人呢?不——我知道了,你在骗我。”樱雪恍然,似笑非笑,忽笑忽怒,“你——我要疯了,呵,你究竟要怎样?我受不了你们……你知道为了这事,我前后提心吊胆了整整五天,你——”

樱雪转身从后门摔门出去。

李承启跑上来,拉住她:“你听我说,我知道很对不起你。”

“放开我。”樱雪冷淡道。

“如果你肯听,我愿意说一万句对不起,但是,但是——”

“不想听了,我累了。”

“你等等,我说最后一句,今晚八点,还是这个地方,你一定要来,我们会等你!”

樱雪顿足,并没回头,听他说完一句话,松开自己的手后,仍走了。

情报处,一行人正在开会,原田明绘在作陈述。

樱雪回来之后便挨着宫泽忍成入座,听原田明绘说道:“自接受任务,继而成立指挥部以来,根据反叛分子尽快撤离日本的明确目标,我们采取了以静制动的策略,就是布置一张严密的网,静待急不可耐的鱼儿往网上扑,但是,把网织得精密是此策略的关键一步,不允许有漏网之鱼,否则一旦一条鱼冲出去,便有紧随其后的鱼把漏洞挣得越来越大,到时他们一涌而出,局势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原田明绘说罢,看向长川鹰,说:“长川处长,说说近几天的情况。”

长川鹰点了点头,冷静陈述道:“自指挥部成立,原田长官接手总指挥起,就在港口附近增派了人手,密切注意过往行人,对于每艘轮船,都会在经过仔细地排查以后才允许出港,目前未发现可疑之处;另外情报工作进展顺利,虽然前些天丢失两个联络点,但于今天中午,我们又成功抓获两名可疑份子,从中可以看出,反叛分子已经按捺不住,开始以冒险的方式争取联络的机会,我们知道,华兴会是一个具有高度纪律性和组织性的团体,其的成员分散,必先取得联络才能做出决策,所以我们只须不断干扰他们之间的联络,就能使华兴会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

“说得不错,但是,以静制动是为第一阶段,到一定时间,须摆脱被动局面,就必须主动出击。”原田明绘说,“不过目前,要做好四件事,第一,加派人手排查出港轮船;第二,情报工作全面展开;第三,连夜审问抓获的可疑份子,第四,宫泽忍成及川岛樱雪的特务工作必须要有更深一步的进展。宫泽忍成,把你们的工作作个汇报。”

宫泽忍成四下望了望,发现十几只眼睛盯着自己,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时语噎。

“他不知道,我说。”樱雪余光瞟了一眼长川鹰,说,“他们对我仍然有警惕性,所以允许我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但我了解到,华兴会正在寻找一次开会的契机,届时大多数主要成员将参与,是为传达前线命令,并紧急召开撤退前临时会议,讨论并拟订撤退方案。我正在进一步获取他们信任以得到更多情报,所以请原田长官和长川处长给我时间并耐心等待,不要着急,更不能放弃我这一条情报线。”

“我已经给你时间了,多少天了啊?每一次问你都是推脱,一问三不知,我们所剩时间不多了!况且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获取更多情报,如果你能从华兴会内部获得情报,我便没理由命你撤回,但你的表现令我们失望。”长川鹰愤恨道。

原田明绘神情严肃,把目光投向樱雪,说道:“长川处长所说很中肯,这样,从现在开始,我再给你三天时间,我要有价值的情报,比如获取反叛分子开会的时间和地点,比如他们的撤退方案,否则,你就回来,我们尚至少可以抓捕一个与你接头的人。”

“是。”樱雪答。

长川鹰冷笑一声,因为樱雪总是想方设法摆脱自己派去跟踪的人,所以他更怀疑她。

原田明绘又说:“川岛樱雪,听说你会中国话,那去审审那两个可疑份子。”

樱雪点了点头,随长川鹰来到审讯室,已经有一个人被绑着的,另一个应该在牢房里。

樱雪走近一看,觉得这人眼熟,便说:“你抬起头。”

小五抬头,一见樱雪便吃一惊,认出她是救出李承启的的那个人,如见了救苦救难的菩萨般激动不已,兴奋得浑身乱颤,连说:“救我,救我……”

长川鹰走上前,问:“他好像认识你,说的什么?”

樱雪心里权衡利弊,尚不知道怎样回答他,只说:“有过一面之缘,突然见了我,不过是讲些废话而已。”

长川鹰立刻黑下脸,心中大不快,嘴里并不说。

“先不审他,我想再看看另一个人。”

“押回去!”长川鹰吩咐左右的人,接着与川岛樱雪来到牢房旁,樱雪举目望去,这个人到没见过,他挺直脊背,盘坐在角落里,闭着眼,面无惧色。

“就审他。”

“把他押到审讯室。”长川鹰对身边的人说。

审讯室内,看见他,樱雪想起华兴会,想起李承启的话,他要自己八点钟去开会,她在想到底去不去。

“怎么还不开始?”长川鹰问。

川岛樱雪望着墙上开的一个正形的洞,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樱雪默想,忽问:“几点了?”

外面一人答:“七点半。”

“我要走!”樱雪回过头。

“什么?你在审讯!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

“很重要,我很快就回来。”川岛樱雪撂下这几个字便走出审讯室的门。

“混蛋,”长川鹰朝她的背影骂了一句,低头一想,对副官说,“叫人跟着她。”

这个人答应着去了,长川鹰往原田明绘处来汇报情况。

“怎么样了?”原田明绘问。

“川岛樱雪擅自走了,这里没人懂中国话,无法进行审讯。”

“擅自走了?她的老师没有教她服从令,听从指挥吗?”

“川岛樱雪就是这样,我虽为她上级,却难以制衡她,我们的合作很不愉快,原田长官,希望您能出面。”

“嗯…”原田明绘皱起眉,自言自语,“她隶属特务处,你是情报处长,而我直属军部,三方独立,并在存在制衡关系,虽成立指挥部,划分出上下级,但她们特务处特立独行的行事作风却难以改变,对于她,我只能行使职能权利,没有对她具体行动的指挥权,她也不会对我令行禁止,想要完全掌控她,只有一个人可以。”

“她的直属上司,黑川式部!”

“对,谈及至此,我想到宫泽忍成,他比川岛樱雪资历高,经验丰富,所以没有她这样锋芒毕露,但是他仍保持着特务处的一般行事风格,这些天,他看起来对人对事百依百顺,但对指挥部的每一个决策和方案不参与,不反对,不提任何意见,完全像一个局外人,这种不作为焉知不是一种无声的抗拒合作,这我却没有任何办法。看来,必须让黑川式部过来了。”原田明绘沉声道。

“那我去安排,”长川鹰说。

“嗯。

“那今晚的审讯如何进行?”

“千本,进来。”原田明绘喊。

“是。“一个名叫“千本”的青年人走到原田明绘桌前。

千本和长川鹰互相点了点头。

“这次任务特殊,千本是上级特派翻译和助理,你们合作吧。”

“是。”

“是。”

长川鹰刚迈步走,心生一计,转身说:“不急。”

“怎么?”原田明绘疑惑。

“我——”长川鹰听见脚步响,转头看着门,是宫泽忍成来了,他忙闭口不谈,转而说:“那我还是先下去了。”

“嗯。”原田明绘点头。

宫泽忍成只在门口张望,等长川鹰出了门,见原田明绘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方说:“打扰了,原田长官,我只是来找樱雪,看来她不在这里。”

“连你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更何况我们呢。”长川鹰从他旁边路过,冷淡道。

宫泽忍成笑了笑,转身离开,一路上,回想起长川鹰欲言又止的样子加之深不可测的神情,宫泽忍成预感不好。

寻花湖畔,大樱树前的小屋中烛光忽明忽暗,樱雪突然闯入,见有两个人在暗黄的烛光中静坐等待,周围放哨的人也追赶过来了。

“快撤!”樱雪气喘吁吁。

两人都翘首以盼许久了,为突然闯入的樱雪而惊愕,听见这话,愣了片刻。

“快走,组长。”李承启急说。

一个沉稳的中年人”倏”地站起身,拾起一顶黑帽,转身从后门而出。

“湖畔有船,上船!”樱雪紧跟其后。

李承启领两个放哨的人尾随过来。

一行五人上船,放绳,撑杆,小船摇摇荡荡游走了,夜色朦胧,淡淡月光挥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使整个水面泛起凌乱的白色波纹。

樱雪盯着岸边,见有两个黑影在黑夜中攒动,只是船渐行渐远,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樱雪这才转眼望向这个中年人,他脸庞上沟壑纵横,像历经战乱战场,可他眼如秋波,明亮澄澈,樱雪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

“小蝶,是吧?”这个中年人问。

“对,”李承启说,“小蝶,这是程兴组长,在赴日前曾是皖豫革命区,第二战区的将军。”

“你好,小蝶同志。”程兴微笑着伸出手。

樱雪与他握了握手,点头笑道:“你好,组长。”

“你一个小姑娘,让你进到这龙潭虎穴,本来就难为你了,我们这几日又多加刁难,让你受苦,我代表同志们向你道歉,尤其对于李承启同志,你一定要原谅他,发生在你上的一切事情,都是我们这些谨小慎微的老货安排的。”

樱雪含笑摇头,明白原来他们一直都在试探自己。

“现在,我们彻底相信你,并正式邀请你加入革命者的行列,你愿意吗?”

樱雪眼里泛光,看了眼李承启,又看着程兴,说:“愿意。”

“好,但由于你的身份和任务特殊,我就只对你进行口头任命并分派任务。”程兴说,“小蝶同志,我现以华兴会情报组组长的身份,对你宣布任命及任务。”

船行到湖中心,四面漆黑,唯有湖面层层泛光,夜风习习,几人心潮澎湃。樱雪正襟危坐,认真地听。

“现任命你为情报组特派情报员,代号蝴蝶,潜伏五道口情报处,伺机而动,获取敌方情报,静待听候下一步行动指挥。”

“是!”

“接下来的几天,十几天,甚至无限期的孤身奋战,你会很痛苦,你将处于极度危险的边缘,你怕吗,小蝶同志?”

樱雪抿着嘴摇头。

程兴深情凝望小蝶这张精致稚嫩的脸,有感于她年纪轻轻义无反顾投入斗争的勇气和决心,眼观四方,虽一片黑暗,但他坚信光明在望,前途坦荡。

樱雪将工作与情报一一汇报后,此时船已靠岸,临别之际,程兴嘱咐:“小蝶同志,请务必保重。”

“是。”

程兴随即上岸消失了,李承启眼里仍有愧意,有口难言,他紧张地看着小蝶不知如何开口。

“我……”

“承启,别说了,我不怪你了。”樱雪笑着。

“谢谢。”李承启释怀。

樱雪摇了摇头,李承启又殷殷嘱咐她几句,然后也走了。

樱雪等他们消失不见,弃舟登岸,趁天黑,溜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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