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腊月了,年关时刻,府中热闹不少。
林姨娘掌府中中馈,管理大大小小的事,忙的不可开交。
赵清和本打算一个人在院内钻研医书,但是赵清雅黏她黏的厉害,思索片刻,让人寻了不少话本故事回来,看着点让她描大字,过半个时辰就歇息一下。
赵澄睿也来凑热闹,赵清和索性将那本天机册的上册给了他。
赵澄睿翻了几页,被内容震惊到了,“这样贵重的东西,你哪里来的?”
“别问,学了就是。”
赵澄睿只当妹妹有奇遇,无意淘来的,也不去书房了,天天在她院子里研读,还让人搞了沙盘过来,摆在院子里,如痴如醉。
赵清雅本来很好奇什么好东西让他如此沉迷,跟着看了几秒,沉默着拿起她的话本,一脸怀疑人生着走了。
赵清和失笑。
这日太阳很好,三人便搬了椅子围着茶桌一人捧着一本书各自看着,阳光暖暖打下来,看起来岁月静好温暖人心。
刘路就是这时候来的,看到这种情况,心内啧啧称奇,然后掏出一个木匣子给赵清和。
“什么呀?”赵清雅抬着小脑袋瞧。
赵清和打开,就看到里面一本账册,下面则是厚厚一叠银票,大概看了一下,足有千两。她有些意外的看向刘路,就见刘路一脸笑意的点头。
“娘耶!”看清了里面是什么,赵清雅震惊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什么东西?”赵澄睿也凑过来,看清了是什么之后也是惊讶,“这是?”
刘路笑着解答,“临近年关,家中办喜事的不少,我趁机包揽了一些生意。”
这可不是区区一些吧!赵澄睿很是意外的看向妹妹,“你开了店?”
“前些日子盘了个酒楼,在长安街。”赵清和点点头,手指头不自觉顺着匣子的纹路划来划去,开始思考这些钱的用处。
赵澄睿惊讶于妹妹的能干,又满心骄傲,他摸了摸赵清和的小发髻,“清和很棒呢!”
“是刘路的功劳。”赵清和笑笑,看向站在一旁的刘路,“快过年了,有没有计划好什么时候放假?”
“我问了厨子还有帮工,说干到28没有问题。”
“也别太累了,年后开工可以晚一些,然后……你看看,有谁比较努力,过年了,多发一些赏银,其他的员工就少发一些。”赵清和暗暗思索。
刘路看到她这个样子,眼袋笑意的赞赏道,“小小姐想的周到。”
赵清和笑了一下,并不居功,“你要是有什么好想法可以跟我商量商量,若是可行,就实施下去。”
打听消息不行,能赚钱也很不错啊!
她又想到什么,问道,“街上有没有什么要转让的药铺?”
“我会留意的。”刘路摇头,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上次小小姐让找的锁匠,有些消息了。”
赵清和惊喜,“在哪?”
“就住在京城。”刘路有些迟疑,但还是道,“据说风评不太好?”
“技术不行?”
“并非,是这个人喜欢漫天要价。”
赵清和笑了,“价高才能说明技术好,这样,你明日腾出空,或者找人,陪我走一趟,我去看看。”
“那明早我来府上接您。”
“好。”
刘路一走,赵澄睿就叹口气,摸摸她的发髻,“妹妹长大了……”
“不长大才奇怪!”
“是叭。”想起她都经历了什么,赵澄睿苦笑一声,又问道,“你要打锁?”
赵清和指了指他手中的天机册,意有所指。
赵澄睿明白了,而后皱起眉头,斩钉截铁道,“我明日和你一起去。”
“随意。”
“我也要去!”
“呃……”
“姐姐~~”
“行叭。”
翌日,刘路就看到赵府大公子左一个右一个娃娃站在马车旁。
“……”
姐妹俩上了马车,赵澄睿和刘路在外头,天寒地冻的,赵澄睿有一搭没一搭和刘路说话,“他家住哪里?”
“在城外一个村子里。”
“住的还挺远,他人怎么样?”
“据说是祖传的手艺。”
“他价格有多高?”
“最高的据说几百两。”
“……?”
冬季困马,白色的马慢悠悠的走着,赶在晌午之前出了城门。
那锁匠住的委实偏远,出了城门,已经路过了几个小村子兼一家道观……
赵澄睿:“……不近。”
“翻过这座山就到了。”
话落,十几个持刀的山匪从前面围过来。
赵澄睿眼神从他们穿着或破烂或打了补丁的衣服上略过,脸色沉沉,“哪里来的山匪?”
一群人已经行至跟前,为首一人看了一眼穿着精致的赵澄睿,目光闪烁,清了清嗓门粗声道,“尔等是何人?若要想从我们这山头过去,可要留下买路钱财的!”
赵清和听到声音,有些诧异,“怎么回事?”
“无事,一些山匪罢了。”赵澄睿目光冷淡的瞧一眼看上去也很懵逼的刘路,心道若不是这位是娘亲留下的侍从,他真怀疑这位是收了钱来陷害他们兄妹的。
毕竟,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盗贼都少,哪里来的山匪!
“呔!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见没人理他,怒了,挥刀向前,“兄弟们,给我上!”
“慢着!”赵澄睿冷喝一声,目光如电,“京城治安向来良好,你们是哪里来的山匪?”
为首的人狞笑一声,“管那么多做什么?兄弟们给我杀了,杀了他我们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过个好年了!”
众人受到鼓舞,纷纷挥刀跑过来。
“这人真是好端端的嫌命长。”赵清和掀起帘子瞧了一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