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尔泰等于是又多走了二十多里路,后金兵又累又饿,士气极其低落。莽古尔泰只得命令先造饭,吃过后再动身去酒马吉堡。
反正有干草,至少柴草不用再去打了。不过莽古尔泰还是在四周放出哨兵,恐怕明军会突然袭击。
饭终于做好了,大家正吃饭时,突然一团干草中开始冒烟,莽古尔泰大怒喝道:“不是早说过要注意防火了,快把火浇熄了。”
这时各处的干草都开始冒烟,很快整个营地的干草都烧了起来,虽然没有烧伤后金兵,但刚刚做好的饭眼看着是吃不成了,一个个熏得象从灶孔里爬出来的。
离他们一里远的一个灌木丛中,两个东江兵正在相互埋怨,一个说道:“我说时间要设得迟一些吧,你偏说要早一点,这下好了,根本没有烧到人。”
另一个说道:“明明我说的要迟一些,你自己胆子小,看到后金兵来了就想跑,这样才会提前起火的。”
第一个说道:“算了,反正总兵只说要烧掉干草让建奴惊一场就行了,我们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回去报信吧。”
另一个道:“报什么信,这么大的烟你以为云阳那边看不到吗,我们往后面退,不要让建奴发现了,等他们走完了我们再去云阳吧。”
后金兵好不容易做好的饭吃不了,大家心情都很差,莽古尔泰道:“我们回酒马吉堡吧。”那个出主意的手下看都不敢看他,带着士兵往酒马吉堡而去。
回酒马吉堡如果走大路的话要经过云阳堡,虽然是从离堡约三百步的地方经过,但毛文龙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让东江士兵在离堡两百步的地方对着后金兵放铳,打伤了一些后金甲兵。如果后金甲兵冲锋就往后一撤,靠着城墙上的大炮来对付后金军。这么一折腾,后金兵一个个都有气无力,只想快些回到酒马吉堡,好好地睡它一觉。
毛文龙带着东江兵,跟在后金军后不停地放铳,后金兵不胜其扰,却又无法可施,一直走到离云阳堡五里地后,毛文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砍下的人头,扒下的衣甲兵器回到了云阳堡。
这一战,毛文龙共取得后金兵人头五百七十个,并兵器衣甲等,算得上是一个大功劳了。而最主要的是,自己几乎没有损失,再加上云阳堡内的物资收获,足以让东江镇过上一段比较宽裕的日子。
一向的游击队长毛文龙作战风格的转变,让莽古尔泰吃了一个大亏。而皇太极的支援海州,也进展不顺。
曹文诏带着两个旅一个营的兵力来攻打海州,等于是将第一师的兵力拿出了三分之二,他首先用狂风暴雨般的炮弹攻击将岳托打得不敢探头,只知道不停地向努尔哈赤求救。同时曹文诏还广布斥候,侦查后金军援兵的情况。
当接到正白旗在皇太极的带领下来增援海州的消息时,曹文诏大喜过望,因为他知道皇上极其重视皇太极,认为只要除去皇太极,后金可以说根本翻不起什么浪来,至于努尔哈赤,那根本就不用担心。
所以在近卫军的敌对关系表中,皇太极是第一个要除去的奴酋,排在努尔哈赤之前。曹文诏觉得,如果趁这个机会做掉了皇太极,那不就荡平辽东,指日可待了。
另外一方面,近卫军众将对皇上如此推崇皇太极是不大以为然的,不过是野猪皮的儿子之一罢了,也没听说他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呀。所以曹文诏最想将皇太极抓住,看看他到底厉害在哪里,竟然让皇上视为头号大敌。
曹文诏亲自带着张宗灵和杜光亭去巡看海州东边的地形,最后选定了析木城北面的一条峡谷。这是从新安堡到海州最近的一条路的必经之处。
如果在这里埋伏士兵,后金兵一定会先搜山后再决定行动,所以这方法不可行。
杜光亭说道:“不如在峡谷入口十里外埋伏一支部队,然后出口处用一支小部队阻拦,后方再布置一个旅,将他们阻在峡谷里打。”
曹文诏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埋伏一支小部队,敌人当不会在意,一定会进攻驱逐,听到枪声后大部队再赶来,这样就可以把他们堵在峡谷里了?”
杜光亭笑道:“师长见微知著,佩服佩服。”
曹文诏笑道:“少来,我自己还是知道的,敢冲敢打我不后于人,但这些动心思的事,还是你们做得好呀。”
张宗灵道:“我也不擅长,就让我这个大老粗来作诱饵吧。”
曹文诏笑道:“如果一个大老粗能写出你那样的字,那谁都想当大老粗了。不过你来当诱饵也行,小心一点,别让建奴把你们吃掉了。”
张宗灵大笑道:“只怕他没有那么好的牙口。”
计议已定,在推算了皇太极的速度后,张宗灵带着半个营埋伏在峡谷两边,杜光亭带两个营埋伏在峡谷入口五里外的一个小山坡上,曹文诏带两个营在张宗灵后面五里处。
后金军虽然急着支援海州,但皇太极生性谨慎,一路都有斥候探路,确定安全后大部队才会开进。这天离海州已经不过一天路程,斥候回报,在前面沉龙峡有近卫军埋伏。
皇太极仔细地询问了埋伏的位置和人数,笑道:“就凭这些人,不可能阻挡我们,他们一定还有其它地方有埋伏。我们换一条路走,不要眼睁睁地掉入他们的口袋。”
新任的固山额真果复格道:“贝勒爷,那就要多走一天的路才行。”
皇太极道:“多走一天,总比丢了性命的要好,迟一天到达,总是要到达的,命丢了,可就回不来了。”
于是后金兵改从另一条路而行,近卫军等呀等呀,早就过了后金军应该到达的时间了,还没看到正白旗的影子,这时杜光亭收到消息,建奴根本没有走沉龙峡,而是从远离沉龙峡十里的另一条路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