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写枪支射击理论并没有用去韩心多长时间,当韩心返回的时候,大家还在训练场上回忆背诵韩心所说的内容。
见韩心过来,二牛等新兵们立马站成了一排,等待着韩心的发问。
韩心一一扫视,有的神色紧张,有的则是坦然而自信,还有的则是侥幸和祈祷,韩心笑了笑,“石头,你来说一说,我刚才说的第二步,瞄准的要点是啥?”
“是啥?”石头显然没能料到韩心的发问,居然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然后便见到大家看白痴一样的眼神,顿时一个激灵,内心则是泪水欲下,结结巴巴道::“三,三点一线,对,对,就是三点一线。”
“哦,哪三点?哪一线?”韩心的笑容更甚。
咕噜,石头咽了口吐沫,他本来在家就是个不安分的主,你让他爬高上低,打架闹贺可以,但是文字记忆一道,他可真是有些不行。
脑海里统共就剩下了这么个词儿,这可咋办?再一想想一个大老爷们儿拿着一堆衣服坐在河边洗洗搓搓,顿时一个寒颤蔓延全身。
说来奇怪,就在这亚历山大的时候,石头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想起来什么,随即自信满满地道:“三点就是眼睛,枪口,敌人,一线,一线,就是……我们射击敌人的时候要和敌人成一条线。”
对,对,就是这样,石头放下心来,得意的四处一剽,顿时傻眼,只见战士们一个个都是兴高采烈,有的甚至直接将身上有些脏兮兮的外套一脱,仍在地上。
“石头,辛苦了!”
“我操……”石头都快要哭了,然后便听到了其他人的回答,缺口,眼睛,准星三点成一线,瞬时间傻眼,可怜兮兮的开始收拾起那些由于长时间没法更换而散发着酸气的老土军服。
一上午的时间,大家一直在练习射击的要诀,韩心也教了一些简单的侦查技巧和伪装技巧,心中的一个长远设想也慢慢地漫上心头,只是由于大战在即,还不得施发。
天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沥沥的,将泥土地润的湿滑,走在上面若是不时刻都小心翼翼着,极有可能便会狠狠地摔跤。
人,有时候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总是有预感的,三班长徐宝今天的心情有些烦闷,缓缓地向着兵营走去,暂时躲避风雨。
韩心见班长过来,将身边的一处营帐下的干燥空地让了出来,让徐宝坐下。
徐宝也没有推辞,慈祥的笑着,然后靠着韩心的身旁坐下,“小韩,加入部队这么久,感觉怎么样?还接受的了吧!”
“挺好的!”韩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回应,心下有些不解,看班长这架势是准备感慨说教了,这可是很少见的事情,自己加入三班班长不过也仅仅给大家说教了一次罢了。
但班长徐宝对他很好,他顿时坐直了身子,看向了这个让他感受到亲人感觉的老战士看去。
徐宝的面容枯槁,不知道是连续作战的缘故,还是军队伙食不好,或者是他上了年月的原因,眼睛凹陷的吓人,发丝散乱,三三两两的黏在了一起,甚至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子暮气。
韩心看着看着也是吓了一跳,这还是他刚来的时候那个朴实善良,慈祥温和,平凡中孕育着伟大的老革命战士嘛!
他这样的岁月,本应该儿孙满堂,颐养天年,却不得不在这炮火纷飞的年代,和一群小伙子一齐东奔西跑,流血牺牲,这是多么大的艰辛。
“班长”
韩心的声音有些沙哑,虽然三世为人,性格沉稳,心性坚强,但是今生他就是韩心,一个热血而正直的青年,他的七情六欲,还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的侵蚀。
纯真的像是一张白纸,谁带给他色彩,他便为谁呈现风景。
“您没事儿吧!”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儿?”徐宝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韩心的时候闪现着明显的欣慰和希冀,他望了望天空,身手将纪律细雨接下,然后拿在鼻尖嗅嗅,感慨的声音传出,“多少年了,终于再次闻出了这天雨的味道。”
饱经风霜的岁月,韩心是不太懂得,他没有插话,做一个认真而同情的倾听者,默默地接收着徐宝的倾诉。
徐宝保抬起头,不见韩心有半分的不耐,欣慰的神情越发的明显,“小韩,上次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徐宝问的很郑重,丝毫没有为上次教导韩心“为了活命甚至可以装死逃命”而有半分的不耻。
韩心顿了片刻,心里突然有些不详的预感,这种预感来的很突兀,又很真实,挥之不去,看着这个年仅四十来岁,放在后世却像一位暮年老爷爷的班长,韩心鼻子一酸,回到:“班长,都记住了。”
“那就好啊!那就好啊!”
徐宝欣慰的笑了笑,继续看向天空中的细雨,沉默起来,就像一口夜幕的黄钟,不愿再发出任何的声响。
雨,没有半分停止的意思,望着徐宝有些萧瑟的背影,韩心忽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这么一个老战士,一生都分献给了革命,奉献给了人民,他们的伟大,伴随着他们的消逝,又有多少人可以铭记。
生,是什么,死,是什么,生死,又是什么,生命的奥义,奋斗的真谛……想的多了,也便成为了废墟,什么也存不下,唯独是,空荡荡的……
然而也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人感慨,中午,命令下达,三团出兵,夺取安顺场。
顿时,三团的战士们忙碌起来,将枪支弹药准备完全,调整好情绪,等待命令的下达。
三团作战会议室,林大山眉头紧促,肖响沉默站立,唯独情报员的声音在这有些安静的会议室缓缓响起。
“据报,安顺场一带兵力薄弱,远比不上下游的福林,但这次镇守安顺场的是二十四军第五旅余昧儒团的三营,而这个三营长叫做韩槐阶。
这个韩槐阶原本是四川省名山县百丈场哥老会的头子,他的这个三营上下也都是他的“拜把子”兄弟,是个袍哥队伍。
他在安顺场一带混了多年,与当地的土豪劣绅、恶霸匪首混的很熟,整日的是称兄道弟。
他来到安顺场后,二话没说,马上就将他的那些个拜把子的兄弟们聚集了起来,而他的号召力似乎还真是不小,恶霸们也好,劣绅们也罢,纷纷出兵相助。
所以,纵然本来是有一个营的兵力,加上这些个队伍,现在镇守的敌人多达三千人,将安顺场围的是水泄不通。”
“他娘的……”阴沉了许久的林大山终于开口,还是特立独行的口头语,恨恨地拉过地图,指着一块地方道:“这他娘的安顺场前面就是一块空旷的地带,而这安顺场可不小,借着场子内的伏击点,我们要是强冲上去,那肯定是被人当活靶子打啊!
亏本儿的生意咱老林可不干。”
“你不干,旅长哪儿咋交代?”肖响提醒了一句。
“他娘的,爱谁干谁干,反正老子是不打这添油送死的战斗,老子的战士可以死在敌人的真刀明枪之下,但绝不可以窝囊的死在冲锋的火力口下。”
“好了,老林,别赌气了,这安顺场你不打总得有人来不是,上级也是信得过你的战斗力和指挥能力,所以才叫你来,你也要理解上级的苦心啊!”
这么久的相处,肖响算是了解这林大山的脾气了,就是个顺毛驴,要顺着来,果不其然,一句含蓄的夸赞,林大山顿时变了脸。
“那是!除了我林大山,别人也干不了这事儿,来人,将韩心那小子叫过来,商议!”
看着林大山突变的神色,肖响苦笑着摸了摸鼻子,终于有些理解林大山的几个老战友的心情了,这老林就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
韩心被叫来,对于林大山说的情况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敌军的韩槐阶还有这能耐,居然聚集了这么一股兵力。
外加上国军的火气充足的可怕,若是没有好的主意,强攻根本就行不通,大军的渡河也将会因此受阻,关系重大。
最终,在林大山等人有些忐忑下,韩心沉思了一会儿,用一贯的笑容笑道:“团长,我有个主意,咱们可以这样……”
“好,就这么干,一切依你”,林大山一拍大腿,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韩心啊,果然是个宝贝。
(未完待续,写的急,错别字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