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的莫语声元帅最近有一件烦心事,他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这个毛病可是由来已久,什么灵丹妙药都治不好,但只要一听到魔界有什么新的动向,这毛病立刻就无影无踪,而且全身焕发一种神清气爽、跃跃欲试的状态,只要那战场上的擂鼓声一响,身上什么病痛都没了,甚至能扛着九楞镔铁棒冲上战场。
可最近魔族半点动静都没,这就很气人,莫语声每天的脑袋上顶着一个冰袋,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他的对手是罗睺,是那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罗睺,和这个对手博弈时,那可是半点都马虎不得,需要提着十二分的小心呢!
罗睺一统魔界之后,魔族显然难对付得多了,以前,人界每日都能与魔族斗的难解难分,可自从罗睺做上魔祖,魔族更多的时候是在静悄悄的蛰伏,但只要一冒出来,就绝对是天大的祸事。
俗话说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敌人一直躲在暗处,时不时跳出来,要么捅你一刀,要么给你一闷棍,你不怕?你不提心吊胆?你睡觉的时候敢全闭着眼?上一次等了小半年,罗睺率领几万魔兵捕杀饕餮,还在皇城外设下三王伏兵,若不是烟浸溪和西凡营救及时,他莫语声坟头上的草都多来高了。
人军便是怀着一种矛盾的心情筹备战争的,既希望战争快些来,又不希望来的太快,魔兵不要那么突如其来、一惊一乍的冒出来,最好是通过那种两军对垒,真刀真枪的厮杀来决一胜负,可魔祖罗睺以诈计天地闻名,在他和你认真较量时,你已经被他偷摸摸的捅了不知多少刀了。
现在唯一能聊以**的就是征讨魔冢了,西凡已经是步兵统帅,他总是习惯一个人,他身上的那种果决冷酷的军人气质,像一只独来独往的狼,从这方面来看,他比应龙更接近一个统帅了。
有哨兵来报,人界东南有一个十万人的魔冢,这是大事,按理说应该上报莫语声的,可西凡是怎么做的呢?他只是摆摆手,他说:“闲的骨头都要散了架,我去吧!”
那哨兵就问:“不报告元帅吗?”
西凡:“我去报告,你下去吧!”
那哨兵跑出军帐,西凡拿起赤瞳剑细细端详半响,然后站起身走出了军帐,他才不会去报告什么元帅呢?就算是报告了元帅,莫语声也只是摆摆手,说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你看着办吧!”
他的想法就简单粗暴得多了,赤瞳剑不是在手里吗?把那十万人的魔冢杀个干净不就行了,简单粗暴,行之有效啊!
“血驭——浴血征程!”
“血驭——无影踪!”
身上血气攒涌,殷红色的铠甲浮现而出,胸口是一只瑞麟兽头,身后的披袍迎风而舞,他的步子很快很急,像一阵风。
灰蒙蒙的天空有雪在飘,这算是那十万魔冢的葬礼吧,西凡的脸像是死湖的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表情,那双眼睛依然是锐利的,那是一双被死亡和鲜血浸润的麻木的眼睛,它都快要忘了,军人的职责是守护,而不是杀戮。
十万魔冢和二十万魔冢没什么分别,只是数字不同而已,赤瞳剑多劈多砍几次就能扯平。
魔冢阴森的没有日光,天上挂着一轮猩红色的月亮,雪花如鲜血一般飘飘洒洒,这雪花很冷,落在人身上也不知道融化,西凡踏步而行,一脚踢开魔冢的寨门,那魔族哨兵还没来得及喊一句话,便被一阵剑锋砍成了血沫。
杀戮是可以上瘾的,手起刀落,血抹横飞,一个完完整整的兽兵一瞬间变成几快,西凡狰狞的笑着,他跃入空中:
“猩月赤瞳——苍穹霸斩!”
剑锋劈下,整个魔冢都跟着颤抖,就和割麦子一样,刀锋所掠,人群齐齐少了一截,鲜血如潮水一般喷了几米高,他看到远处一名德高望重的兽兵头儿,看到那个黑紫色的异界门,他说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话:
“谁都跑不了!”
赤瞳剑被他狠狠一掷,正巧插在异界门上,异界门便如镜子一般碎了,一道猩红的血气透过人群,他用一只手接住了赤瞳剑,另一只手扼住兽兵头的脖子上,兽兵头儿要说什么,他喊着:
“魔族——”
这句话听得耳朵起茧,西凡没等他说完,手掌一用力,那颗头便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