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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痴心不改,求证剑心(1 / 1)

<>玉梁都内,皇城之中。司空断入了这城门之时,看天边飞过的大雁,应该是迁回北方而去,雁阵时而排成人字,时而排成一字,似成群结队而去。

司空断回到宫中,那鹰眼少年正练着那掌法,天分极高的少年似乎是为了练武而生的。

不到一两月,就已经掌握内劲运使的窍门。从外功练到内功不过一月,直接就是内劲轰出,虽然内息修炼不足,难以支成长时间的掌法对轰。那招式模样却练的八九不离十。

连城见着那黝黑少年回来了,脸上笑意绵绵:“断,尔不在家多侍奉几日,多看看你妹儿,这么快回来莫不是想吾了?”

“家父身体康健,不劳你费心。吾免得落尔口舌,说我在家中偷练。”司空断言了前事。

俊美少年听着,许久才言:“若是这九式剑法,只求一式,要练多久方可?”

“家父曾言,若练不到这心境,练到头也不过是普通剑法。”

此言一出,那华服少年跌坐在地上:“难道吾列代先祖练得都不到家?只说武皇横扫龙云之地,至少功力也在汝父伯仲之间。非如此,也不能威服众人。等下吾便挑出一式来练,不到黄泉心不死。”

俊美少年似不甘心,却又别无他法,好在现在除了剑法,还有掌功可练。不似往日那般枯燥无味。

这大雁飞的越来越远,直到天边而去。在这宫中的二人却似笼中困鸟。

黝黑少年并不多想,只选了长式。那华服少年想了又想,觉得那君式之威,甚是刚猛。昔日自己凭着这招一下震昏那个谢五,若非剑不开刃,那一下应该是直入心窝。

君式分为两段,剑锋自下而起,荡开来人攻势之余,回臂在刺,或心或喉。在于劲敌欺身之际,以劲力隔开,一招制敌。是为君子刑威,后发制人。

这一式需的劲力刚猛,一发制敌。甚合那华服少年的口味。

二人往后他便等着黝黑少年来攻,专门练这反制之招法,希求哪一日能一剑制胜。

司空断并无多想,此剑法于己,乃是缘分。若不练,实为可惜,若练不成,则是无缘深造。

自己选了长式,为的是锻炼劲力,绵延内息。此招胜在不断抢攻,快绝无比。虽然力度不如它式,却是占却先机,兵贵神速之道。

这二人每次练习之际,一攻一守,偶有变招,却是各自练着“长、君”二式。黝黑少年抢攻快绝,剑势连绵不绝,精准无比刺出。俊美少年横拦竖挡,剑势稳重不滞,刚猛异绝突刺。

二人放弃那八式,各取一式炼之。自身剑法精进之余,对另一人的剑式亦然了解颇深。砥砺前行,相互奋进。

偶有一日,非是廷议朝会,却是那那华服之人在身着常服,在御书房召见司空御。

而那旁之人却是他的长子。眼下年方弱冠,两月前方在太庙行过冠礼,凌风头戴黑冠微赤,束发青丝落在身后,面色白皙无暇,冠玉妆成,身形修长昳丽。书生文气自眉宇间而出,一儒门美男子立在那华服之人旁边。

司空御自然知道是谁,跪下行礼叩拜。华服之人正是靖朝当代帝王,而旁边那一位正是帝王长子慕容凌风。

帝王微微示意赐座,净白无须之人命人抬了一个圆凳。将军谢了正襟危坐,似毫不敢懈怠。

长公子立在旁边,却未坐下。而是下阶而来。先揖了个常礼:“闻说将军盖世神功,今日方得一见,愧也愧也。”那翩翩公子语速不徐不慢,所言发自肺腑心中,诚意十足。

将军自他行礼之时便站了起来扶住他手臂,不敢相受。凌风又言道:“将军虽然出身行伍,这治理百姓,安邦定国之事做的甚好。吾久读圣贤书,却远不如将军。”又再拜了一次。

将军忙扶起来:“公子谬赞了。老夫不过是行该做之事罢了。”

这时候,那华服帝王方才开口,身上的金丝龙袍灵动逼人:“将军尚且年轻,这玉梁都内,多有不当之事,寡人身体微弱,不敢久劳政务。吾想令尔担任玉梁都执金吾,司职都中北军防务。”

此言一出,司空御立时站起来:“吾深受皇恩,玉梁都之中关系繁杂,末将不敢担此重任,恐有负圣恩。”

帝王略一摆手,示意他坐下:“这京中关系繁杂吾自知之,盖所牵连慎重。将军起于微末,得此良机,莫要推辞。”言毕却是那凌风持礼相求。

将军知道推辞不得,起身叩谢皇恩。自古王侯之地深如海,廷上之争如刀剑。若入此道,却往往身不由己。

翌日朝会之上,宣了这旨意,群臣或有异色,或有轻声依附者,或有夸赞圣上明断者,或有静默不言者,北军掌京师的徼巡,主将唤执金吾,却是身系玉梁都安危的重任,断不会轻易更替。

那二人练习剑法,约莫半年,剑招臻入化境,那一式用的出神入化。剑锋所指,似有无形剑炁。

二人兴奋不已,这剑法练到有剑炁,是剑法堪堪有入内家的级别。往后剑炁如何发展,靠的是内劲而非外力。

俊美少年呆呆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刃,觉得甚是诧异:“难道往后这剑不入体,便可凭借这剑炁伤人。”心中感慨《皇极御剑》之精妙,念道:“尊父所言甚是,吾等今晚戌时就寝,亥时偷出宫去见见他如何,也好请教一番?”

少年不愿去偷那谕令,想的却是偷跑出去,是为试试自己腿功练得如何。

那司空断教自己用内功心决催动双脚,修习轻功,虽然窜访跃瓦不难,难的是如何骗过这宫中守卫。

黝黑少年自然看破他的想法,略一思考:“吾可行此事,只恐尔练得不到家罢了。若拖累了,尔可知后果?若是守卫拿住,恐往后便不得如此自在了。”

华服少年略略摆手:“不妨不妨,吾自知之。”二人约定早早睡下,遣开了侍奉之人。二人趁着夜色换了一身灰黑色的衣服,具是劲装武服,方便行事之故。

黝黑少年在头,鹰眼少年再后,不开宫门,自屋檐飞出宫,待卫卒换班之际。翻过宫墙,半刻之后到了那将军府。

黝黑少年自走上前,敲了门,一小厮开了门来,见是少爷,急忙开门迎接进来。转身通报老爷,司空御披着外衣出了主厅,见到爱子着武服深夜出来,料到是偷出来:“尔何故深夜出宫,不怕怪罪吗?”

不等那司空断回道,却是身后人影闪出,持手相揖道:“将军勿恼,吾等自吾外祖父处前来,深夜叨扰,将军勿怪。”

将军端看来人,虽未曾见过,心中也猜了个八九分。忙半跪拱手而曰:“二殿下深夜造访,微臣有失远迎。”

那少年抽身上前,扶着将军:“将军请勿多礼,吾平日里不爱这繁文缛节。快快起来吧。”将军起身请进内厅安坐,看着那少年,双眼颇有气势。虽然不同于长兄的儒礼有节,却是一副鹰视之像,眼神凌厉之中或有柔情。爱子仍然立在厅内,不敢坐下。

司空御知道深夜造访,必有蹊跷:“世子深夜造访,却不知为何而来呢?”

“将军直言直语,甚好甚好,吾向来不像长兄般拐弯抹角,吾此次来,却是为了拜师求教。”

“不知世子为何事请教,老夫不过是一武夫罢了。”将军明明心中清楚,却不愿直言。

“将军若是觉得吾诚意不够,那我就先执个弟子之礼再说。”说着起身准备作揖。将军不愿受这大礼,起身道:“世子不必如此,若有所需,尽管直言,只当是平常武人切磋即可。”

俊美少年知道拜师定然不行,反正目的能达到,也不在意这些礼节。坐下来朱唇轻启:“吾十一岁识司空断,十二三岁开始练习剑法,至今已经七载,剑法不算卓绝,掌法亦然不够精湛。不过胜寻常武夫罢了。将军武艺高强,吾此次来是为了请教。”

将军亦然是个武痴,心想也能看看爱子的武艺进展,当下言道:“此处不甚方便,去院外空旷处。”

掌灯院内,三人依次踏入院内,见到的却是木桩人偶,并红枪数杆放在架上。却无一柄利剑,少年不知如何,却是司空御开口道:“剑法尔等定然熟记于心,只是吾向来不练剑法,你二人可以并指为剑,且练一番看看。”

两位少年相对而立,持着那剑式互相攻伐起来,修指如若银蛇,一人数指叠连而出,一人并指相抵,后发制人。凭着步法一进一退,偶有掌法换出,临阵变化却是胜却常人不少,却似不相上下之境地,指尖剑炁似有实物,如若不挡,怕是直入肺腑。

二人对练约莫半刻有余,司空御示意二人停下。却不知所示为何。“你们二人练得已经颇有火候,现下缺的是临阵对敌变化之数,盖你二人所学相互知晓,不似别门武功,不知底细。遇敌万不可大意。”又亲身上前指教了俊美少年的掌法招式,如何正形出招,如何趁着步法变换。

三人谈论着正起劲,却有人翩翩而来,显是被这声吸引而来。少女因早早睡下,并不知长兄归来。

半夜听到异声,起身着了素白衣裳,青丝带系在腰上,略略理了云鬓,就踏出来这院外端看。

女儿只见父上兄长和一少年在此院内练武,似乎是爹爹在教授二人。

三人自然是看到了少女,司空断略有微笑,望着妹妹。那俊美少年瞥见司空瑶,心中一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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