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差点气的跳下城楼。\\。qΒ5。//他看着李福就像吐。心想,咱两个到底是谁整天踢寡妇的门啊,你小子怎么倒打一耙——
旁边上来两个士兵,不容分说就把郝昭往下推,准备开膛破肚,给他做个外科手术。郝昭不喊也不叫,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心想,我够倒霉了遇到鲜于辅和袁熙这两个举世罕见的笨蛋,白白的赔了性命。郝昭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该出场了,立即叫停;“慢着,等一下——”几个士兵立即停下来,鲜于辅却不干了,义愤填膺的质问道:“怎么公子,你还想留着这个叛徒。”
我摇了摇头道;“鲜于叔父,是谁告诉你郝昭要开城投降,你能不能把他叫出来和郝昭当面对质,也好让大家心服。”鲜于辅一口答应;“没问题。”他一挥手,喊道;“马子通,过来,把你听说的话,跟这厮对质。”
马子通的身形有点酷似鲜于辅,他拥挤着人群,走过来,傻乎乎的道;“大人,那话不是俺说的,俺是听别人说的。”鲜于辅怒道;“听说说的。”马子通指着身后的一个士兵道;“老三,你出来,太守找你,不是你对我说,郝昭要开城投降的吗?”
老三吓得往后缩:“俺没说,俺只是说,郝昭向着匈奴人说话——其他的都是你说的。”我笑道;“郝昭向着匈奴人说什么话了?”老三低着头怯懦道;“那俺咋能知道,俺是听贾柳说的。”
“哎,老三,你狗ri的乱说话也不怕闪了she头,俺啥时候跟你说过郝昭向着匈奴人说话了,俺只是说,他赞赏匈奴人作战勇猛吗?”
鲜于辅有点糊涂了,呆呆的看着我。我问贾柳;“你亲耳听到他赞赏匈奴人勇猛、”贾柳一愣;“启禀公子,那倒没有,俺也是听小胡说的。”就这样贾柳告小胡,小胡告老王,老王告李四,纠缠不清了。
鲜于辅这时有些明白了,生气的瞪着眼睛,咆哮着对还在那里争辩的马子通老三大声怒吼;“滚,都给我滚——”我笑了一声道;“看来这件事查无实据,叔父您看会不会是个误会。”
鲜于辅觉得丢了面子脸上没光彩,悻悻的道:“此事,最好谨慎,空穴不来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什么大家冤枉他,不冤枉别人,还是杀了算了。”
我苦笑着回头问郝昭;“你到底有没有勾结匈奴人?”郝昭心想我清白的很,怎么会做那种事,今天就是死了也不能认,冷笑道;“我ri匈奴人的祖宗,老子恨死他们,为什么和他们勾结。”鲜于辅扯着嗓子喊;“还敢抵赖,那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指证你。”郝昭道;“我只是说了一句,太守你和二公子都不懂得守城的话,谁想到就成了勾结匈奴的奸细。”
赵犊拱手说道;“没错,末将当时在场,他的确只是说了二公子和大人不会守城的话,没听说要投降匈奴——咳,又或者是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说完了——”赵犊想这小子可别真是奸细把我也连累了。
我道;“这容易,只要问问他身边的人就知道了。”我一眼瞥到亲兵赵二,招手道;“赵二,你过来。”赵二从人群的最外围挤进来,我问道;“郝昭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你和他打架。”赵二虽然和郝昭打架,但看到郝昭要被开膛破肚了,心里又自不忍,急忙说道;“他只是说二公子和太守不会守城,并没有说过要投降的话,而且——而且他还直呼公子您和太守大人的名讳,所以我们才打起来的。”
鲜于辅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刚才我白激动了。他下不了台,觉得难堪,就又找茬道;“那也不行,他散布谣言霍乱军心,直呼公子名讳,一样是死罪,不能饶了他。”
我点点头道;“也是,这霍乱军心也是死罪——郝昭,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和太守大人不会守城导致士兵死伤无数。”
郝昭毫无惧色;“没错,就是我说的。”鲜于辅一听这话更加抓住理了,厉声道;“这还了得,分明是煽动士兵闹事,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来呀,拖下去杀了。”我举手道:“慢着——”鲜于辅一愣;“公子,他信口开河妖言惑众,这种人不能留呀。”我沉思道;“是不是妖言惑众,我很快就知道了。”我看着郝昭道;“郝昭,你说我和太守大人不会守城,那么你会了?”郝昭傲然道;“略知一二,不过比你和鲜于辅强多了。”他又直呼鲜于辅的名讳了。
我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依你看这蓟城还可以坚守多长时间。”郝昭狂妄到极点,tuo口而出;“长不了,也就十年八年吧。不过要我来守城——”鲜于辅差点没气疯,一个劲的跺脚;“疯子,疯子——”我心里高兴,表面冷淡,厉声道;“好,郝昭,本公子让你死的心服口服,给你一次机会,这样,明日蓟城的城防,就交给你负责,如果你守得住城池,就封你为裨将,如果守不住,那你就是妖言惑众煽动哗变,立斩不赦。”
以文丑的定力都差点被我的英明决断震晕。文丑结巴道;“公——公子,这使不得呀——此人不过是个普通兵卒,即使没有反意,也不能让他执掌兵权啊。”鲜于辅如丧考妣,颤声道;“公子,公子三思,这人不能留啊。”我心想三什么思,不留下他,我终生后悔。
我对郝昭道;“你既然口出狂言,想来有点本事,这样你跟我回府,对诸位将军说说你的守城策略、”
郝昭的腰挺得笔直,一下子甩开抓住他肩膀的几个士兵,不可置信期期艾艾的道;“二公子你说真的,不哄我。”我点了点头。
郝昭还是不敢相信,汹涌的热血,冲入脑际,头颅似乎就要爆裂,他又问了一句;“公子,真的让我指挥——”我心想还是不能草率,万一三国演义上是胡写一通,我贸贸然的把城里几十万人的性命交到他手上,岂不是造孽。想了想道:“本公子说话算数,不过,你要先跟我回府,我听听你的见解。”郝昭激动道;“好。”
郝昭冷静的坐下来,迎上众人如锥的目光。室内的空气似乎瞬间被抽干,形成一股强大的威慑力量和肃穆气氛。郝昭感觉到了自己心跳的加速,呼吸沉重,不过他并没有失去往日的从容。我大大咧咧的在郝昭对面盘膝坐下。文丑就在我身边。鲜于辅一百八十个不情愿的和其余的人跟着进来,我又派了人去把贾诩叫过来,这种场合没有首席军师在场我怎么放心。
贾诩在路上听兵卒说了一些情况,心中有些不以为然。文丑开门见山的问;“二公子守城死的人多,那么你用多少人。”
郝昭冷冷的道;“如果匈奴人只从北门入三千人足矣。若四门齐攻,要一万五千人。”文丑愕然。
鲜于辅冷笑道;“大言不惭,三千人根本不够。”郝昭执拗道;“够了,足够了。”文丑吸了口气道;“蓟城四门方圆千丈,垛口六千,敌台九十八,箭楼八座再加上守卫城门的士兵,只要一万五千人?如何作战?”
郝昭不慌不忙道;“这我早就知道,并且实际测量过城墙,发现六千个垛口,实际上只有四千八百可以对攻城之敌构成威胁,其他的各因角度和方位不同毫无价值。四千八百垛口按照四门推算,那么每个城门就是一千二百。每个垛口两名士兵把守,剩下的六百人可以分出两百做工事兵,另外一百五十人进驻敌台,另外五十人,可以到箭楼放箭,剩下的的三百把守城门做工事兵,此所谓固若金汤万无一失也。我心想郝昭算数学的不错,但这只是纸上谈兵,说说而已,真的打起仗来,只怕三千人很快就被报销掉了。
鲜于辅翻白眼撇嘴;“日里一战,光是弓箭兵就损失了将近四千还不算受伤的,你那三千人估计有三五个时辰就被人家的强弓硬弩射穿了。”
郝昭冷笑道;“强弓硬弩?有多强?可以射百步吗?”文丑道;“什么意思?”郝昭道;“我有办法,让他们在三炷香内无法接近城池百步,这样我军居高临下可以射击匈奴兵,匈奴的强弩,却够不到我军将士。”
我悚然动容;“你怎么做到。”郝昭想了想道;“守城之道,其实不外乎两件事,一是众志成城军民一心二就是就是随机应变。昭懂得很多制造防守工具的办法,不过大多繁琐,一夜时间难以完成,只有‘铁蒺藜’打造起来比较容易。这种钉子经过我的设计,三面有刺,类似蒺藜,随手抛出去就尖刺朝上,人、马若是踏上去,立即就会——”他扫视了一眼众人道:“今夜令工匠们连夜打造两千个这种铁蒺藜,在明早敌人攻城之前,抛洒出去,保管让匈奴先头部队吃个大亏。”贾诩点了点头,忽然道:“公子,方才韩珩来过,说城里的弓箭不多了。”我没说话。
郝昭道:“此事也不用担忧,匈奴人会给我们送来。”鲜于辅看了郝昭一眼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他始终不相信这个大言不惭的士兵能有什么真本事。
贾诩却突然像是对郝昭有了几分兴趣,笑着;“有何妙计?”郝昭道;“可以在城楼上编制稻草垂下,敌人的箭矢射过来的时候,就会吸附在稻草上,战后我军可以把稻草收回取而用之。”有点类似草船借箭。
郝昭顿了顿道;“另外这稻草还有其它用途,万一情况突变,我们可以再稻草上浇上桐油,射出火箭,其结果,匈奴人也好西凉兵也罢,必定会被烧成焦炭。
贾诩眼神中立即射出鸷鹰般锐利的光,从头到脚重新对面前这人做了一遍审视。
郝昭看了我一眼,迟疑道;“令外——”我笑道;“仅凭这些,只怕还是不能确保无虞。”郝昭点头道:“所以要请求公子,制造一些守城用的器械,而且要尽快完成,只要有了这些东西,再加上完善的指挥,我敢说匈奴兵就算老死漠北,也进不了蓟城。”说话一句比一句狂。可是我相信他,就冲他三千兵击败智胜诸葛亮十万蜀军,说在狂的话都不过分。
我肃然道;“说来听听。”郝昭道;“请公子即日造小弩千张、小箭万枝,分派给守城军士。再用我的秘法配制毒药敷在箭头上射出,见血立死。弩长尺余,箭长五寸,百步之外,皆可命中目标。
昭这些年还研制了一些火砖、木铳。火砖长三四寸许,浇上火油点燃抛出着人即烧。
木铳类银鞘,长三尺五寸、宽二三寸,木制,中间藏有火药,敌人到来时,投下,机关暴发木壳崩裂,铁菱角飞出,触人即死。还有一种极其厉害的挝弩,用一块铁,边上造几个钩子,后面栓着棉绳,抛出勾住敌人,近前斩之,一刀两段,防不胜防。这些东西,昭早已画好了图形,只要按照我的办法打造出来就可以了”。
座上的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倾听的神色,连鲜于辅包括在内,都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了。而文丑却在暗暗佩服二公子有识人之明,竟然能从万千兵卒中找到这样一个狠辣黑心的角色。贾诩听完之后心里一直在想,他ma的比我还毒。
我高兴地站起来宣布;“本公子封你为裨将,明天就由你来负责守城,我和文丑将军太守大人为你压阵。有敢违令者立斩不赦。文和先生请负责督促工匠,尽快把郝昭所说的东西准备齐备。”
庞德在我离开后不到一个时辰就醒转来,骑着马出城去了。他这一走可给他的主子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郝昭穿着崭新锁子黄金甲,腰缠狮蛮带,头戴盔婴,肋挎宝剑,威风凛凛的站在城楼上。郝昭剑眉微轩,意气风发,这辈子还从没这么风光过。昨天损坏的城墙已经修不好,而且在原基础上又加固三层青石,这样是防止糯米汁没有干透,再一次被人从旧伤疤处迫入。城楼上每个垛口两名弓箭兵,与往日的情形不同,这些弓箭兵每人配备一只长矛,就放在手边上,准备随时举矛戳刺。
每隔三个垛口,就有一个临时盘起的火炉,火炉上烈火熊熊,把滚油烧开。外面的城墙都被一层茅草覆盖,茅草扎的紧紧地,只要箭矢射上去,就别想掉下来。匈奴兵仍然主攻北门,北门正临的二十几座敌楼上,也和箭楼一样布置了发石机,两个士兵负责一台。弓已上弦,刀以出鞘,只等着匈奴兵来攻。
树叶纹丝不动,湿热的气流从低洼的护城河里膨胀出来,充溢到城楼上,加剧了士兵的紧张,令人感到有些不耐和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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