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连看也不看,想继续追击蹋顿,却见这个不要脸的,和楼班能臣抵之苏朴延已经渡河而去,头也不回的跑掉了。\.qΒ5.\乌桓军失去主帅,兵败如山倒,纷纷的向四面八方散逃。我在文丑身后看到蹋顿等人渡河逃走,又见到大批乌桓兵做鸟兽散,立即帅大队人马杀回营寨。乌桓军立即全面崩溃,从战无不胜的劲旅变成亡命逃窜的丧家之犬。
胜负已定,我也不想多做杀戮,命令军中有懂得鲜卑语的辽东士兵高声呐喊:“投降不杀,投降不杀。”乌桓兵本来都是悍不畏死挺有骨气,可是他们老大蹋顿没骨气,也怪不得手下了,顿时十之八九都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剩下一二成不肯投降的,都被杀红眼的我军士兵剁成肉酱。
战后,田畴带人清点了一下人数,是役,我军阵亡五千将士,杀敌四万余,俘获一万五千乌桓jing锐控弦战士。可谓是用最小的牺牲,换取了大的胜利。只可惜此际已经人困马乏,无法立即追袭敌人过河,未能乘势扩大战果。
我军用一整天的时间,处理死伤狼藉的战场。收集乌桓军遗留下来的粮食,兵器,马匹,营帐等丰富的战利品。敌人的尸骸集中起来,用柴火加高点燃烧成灰烬,伤者则一律成为俘虏。我方的士兵被集中到一起,,于黄昏时分举行公祭,杀马供于帐前,以奠亡灵,骑兵在文丑的带领下绕尸两圈,以刀击臂而哭,再把死者的日用品衣物一起火化,然后收集骨灰,带回故乡安葬。我亲自垂泪祭奠,念诵郭嘉写好的悼词,真挚感人的悼词,让所有人潸然泪下。
收集战利品这光荣的任务交给周仓大哥去执行,他有心想违抗将令的,可是我跟他说了,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收缴的战利品中有吃的,全部归他,他就不说话了。周仓搬尸体累的汗流浃背,看着我和田丰贾诩从远处走来,就扯着嗓子喊;“公子,你骗俺,这,哪有吃的,啥也没有,连一块干粮也没见影子吗。”我隔远笑道;“等攻入柳城,不但给你吃的,连蹋顿的老婆,也送给你糟ta,这总可以了吧。”周仓愤然道;“她老婆,俺不要,那玩意又不能吃,我要她干嘛,你要给就把汉人mei女给我一个。”我和田丰贾诩都大笑出声。田丰骂道:“这狗熊怀春呢。”贾诩手摇着折扇发酸;“食色性也,食色性也。”
田丰笑了一下,突然苦着脸道;“公子,你说我们捉了这么多乌桓俘虏要怎么处置。收编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害怕他们日后谋反反戈相向,放回去吧,更不可能,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贾诩tuo口而出道;“那边有块空地——”我和田丰一起失声道;“坑杀——”
“这——我也想过,可是柳城还没有攻破,此刻大开杀戒,必定会使得乌桓人民,奋起反抗死战到底,不太好。”为了给贾诩面子,我尽量说的委婉。贾诩笑道;“公子不必介怀,诩戏言相试耳,公子宅心仁厚,真乃仁主也。”心想,这小子还算可以,心眼不错。我心里却想,不是我宅心仁厚,实在是贾先生你的计谋太狠毒了。
我想了想道;“其实这些乌桓兵是可以收编的。”田丰大惊失色,冷汗流出来,连脖子都粗了,大声道;“我宁可同意贾诩先生的意见,把这些人坑杀,也不能让公子收编这些反复无常的豺狼。”贾诩心想,怎么样,还是我的计策好吧,一了百了,连老田都站在我这一边。他拍了拍田丰的肩膀示意同盟友好。
“田先生,这是为何?”我苦笑道。
田丰义正词严,厉声道:“这些乌桓兵平日里军纪很差,而且见利忘义,最喜欢烧杀掳掠,军纪坏的无以复加,不对,这不是军纪的问题,而是乌桓人的作战传统,他们作战就是为了抢夺物资,以战养战。你说,这样的一只队伍,若带回冀州去,那中原岂不大乱了。而且,此时蹋顿未灭,柳城遥远,若不斩草除根,假若蹋顿那天东山再起,只需登高望远振臂一呼,或者来个飞鸽传书什么的,通知这些乌桓余孽,群起造反,里应外合,那时别说幽州——我的公子,连冀州都他娘的完了。”
我和贾诩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目瞪口呆,不是惊讶于他的说辞,而是惊讶平素里衣冠楚楚,最重形象的田先生,竟然说了句‘他娘的’厉害厉害。
我一看田丰真急了,又要来跟我老爹来过的那一套死谏,慌忙劝阻;“先生息怒,先生息怒,你听我说完,如果我说的没道理,那么就依贾诩先生之言,尽皆坑杀倒也省心。”贾诩心想,装了半天纯真少女,最好还要当biao子,何苦来哉呢。田丰脸红脖子粗,勉强道;“那好,请公子说出想法。”我一看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终于有点同情老爹了。不过,田丰虽然刚而犯上,但忠心也和他的刚直成正比,丝毫不差。所以我耐心解释道;“是这样的,两位先生,袁熙考虑,这些乌桓兵的骑射功夫,和单兵战斗力,都远胜过中原士兵,有这样一支队伍,可以大大增强我军实力。田先生方才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和乌桓兵军纪败坏的原因,我也考虑过,觉得可以解决——”
“如何解决,这些人嗜血成性,根本改不了。”田丰不服。我笑道;“他们是人又不是狼,怎么会天生爱杀人的,不过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草原法则,造就了他们的残酷罢了。至于抢劫物资军纪败坏,这里面有个吃饭问题。乌桓人没有俸禄和粮饷发给士兵,要钱的话,就要自己动手去抢,这样才造就了他们烧杀掳掠的恶习。只要我们对其严明军纪,而且按时发给俸禄,让他们吃饱穿暖。过一阵子,赶都赶不走了。”我心想,似乎明朝的朵颜三卫,就是用蒙古人打蒙古人,当兵的对付同胞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中国人管饭,蒙古人不管饭。所以我有信心,收编并且把这一万多乌桓骑兵,tiao教成一只战斗力强悍,军纪严明,忠心耿耿的三好部队。
田丰虽然固执,但很讲道理,只要你说得对,他会立即认错,毫不掩饰自己的过失。田丰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下,沉吟道;“公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些人一定要找个,军纪严明的将军统帅,而且要把他们编入不同的分队,分而治之,这样才能使用。”我何尝不知道,这些人是定时炸弹,用好了,就大吉大利,用不好就成了尾大不掉,自己倒霉。点头道:“把他们编入文丑的黑龙骑,由文丑亲自指挥。”文丑的军纪一向很严,在河北军中是出了名的,田丰缓缓的点了点头。看样子还不是很放心。
繁星满天,大草原的天空很高,很亮,贾诩吸了口气,突然指着身后的大营笑道;“公子,你看。”
营寨中,把一切善后事宜,都做完的士兵们,正在大事庆祝胜利。身后篝火处处,战士舞刀弄枪,把臂高歌跳舞,烤肉的香气弥漫整个营地,充满胜利的气氛。周仓手里拿着一只从乌桓营中找到的羊腿,放到火上烤,一边站起来,向我们三人招手;“公子,公子,你快过来,我考了肉给你留一半。”朱灵、袁胤、管承、赵犊、田畴还有辽东参军宿舒、胡车儿、张绣、文丑等大将都围坐在一起喝酒。我突然想起个人来,叫道;“昌豨呢?”周仓一愣,敲敲脑门道;“这小子受了伤,没出来,我把他忘了。公子你帮我烤肉,我去找他。”我摆手道;“算了,你还是自己来,我去找他。”
昌豨的左臂受了很严重的伤,用前生的话说,就是韧带被砍断了。今天一天苦战,把他给忘了。我进去的时候,昌豨正躺在g上,头,扭向内侧。脚步声,把他惊醒了。昌豨很不友善的转过头,想发火。一看是我,脸色立即缓和下来。
“公子,你来啦”说着就坐起来。昌豨脸色蜡黄,很难看。嘴唇发白,两条眉毛拧在一起,看样子挺痛苦。我关切的问道:“老昌,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伤口有问题。”昌豨脸色一变,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不瞒公子说,今天军医告诉我了,说我的这条左臂可能就废了,只怕以后昌豨再也不能跟着公子冲锋陷阵了。”他很沮丧,眼圈微红。我不知道昌豨的伤这么重,立即道;“手臂废了?谁说的,你过来给我看看。”昌豨知道我是郎中,立即就靠过去。我解开他的绷带一看,只见韧带有一处撕裂,这要是在麻沸散没有发明之前,的确是没救的,不过现在完全可以用外科手术吗。只要麻醉了缝几针就可以了。我大笑道;“你别沮丧,这不碍事,我能帮你治好的,放心,保管你比以前更加勇猛。”昌豨嘴唇颤动,眼睛发直,似乎有些不信。我笑道;“一会我去配些药来,然后在帮你——这个,调理一下,很快见好。”昌豨还待再说,我就出去了。回到自己的帅帐,煎熬一副麻沸散,然后配置些‘消炎药’——盐水。找了根针,就又回来。缝针的事情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没想到今天要自己来干。恐怖恐怖。还好昌豨是硬汉子,加上麻沸散麻醉,他一点也不叫疼。手术做得还算挺顺利的,就是缝的针歪歪斜斜的不太整齐,于健康倒是没有影响,勉强通过吧,总比废了手臂强多了。缝完了,我拍着xiong脯向昌豨保证;“最多七日,就能基本恢复,你放心吧。”昌豨激动地险些昏厥,同时暗暗的恨以前的那些庸医。在心里发誓,此生就跟着二公子混了,绝无二心。
大军第二天渡过凌河,安营扎寨,休整三天以后,郭嘉的身ti也调养的差不多了,迫不及待的来找我商议进军柳城。我觉得士兵这些日子都恢复了jing神,俘获的一万五千乌桓兵也都自愿投降,接受收编。就答应了。不过,这些乌桓兵在没有取得信任之前,是没有武器的。田畴再次充当向导官。从凌河向前推进百里就是白狼山。这座山,从远处看来就像是一只恶狼蹲踞yu奔,因而得名。我心想,当年曹cao就是在这里一举击败了乌桓,想不到我还没到白狼山就把蹋顿打的落花流水了。白狼山,居然不设防,蹋顿明显兵力不足,据降兵交代,柳城城中,只剩下一万不到的老弱残兵,再加上蹋顿带走的一千左右亲兵,再加上他这几日拉壮丁集结起来的力量,最多不过一万五千人,战斗力有限得很,而且不善于守城,估计一战可胜。走出白狼山,一百里外,柳城在望。
奇怪的是,我军兵临城下,城中竟然没放一兵一卒出来。大军到达城外三里,城头一切尽收眼底,发现连个守军都没有。这小子,跟我玩什么把戏,难道是空城计?那城门是关着的,没空城计,那是咋回事呢?柳城位于极北之地,城池不大屹然广二十里。四面皆田园,柳枝环绕,树木阴翳。周边土地堪称肥沃,有小麦大麻等作物,水果更加丰富,有桃、李、枣、瓜胡芦之属。而葡萄最多,小而甘甜,无核,叫做锁子葡萄。牲畜有牛羊马驼。骆驼最多。气候温和,。土人纯朴,男子彪悍,妇人土里土气的,也有特别漂亮的胡姬经过。其语音也都是鲜卑语。从此地大路一直向东,距离西域哈密城一千多里。
文丑和张绣分别挺枪在我身侧,两人都和我一样迷惑,呆呆的回头去看郭嘉和贾诩田丰。他们三个也不是神仙,那里就知道蹋顿玩的把戏,也是一脸茫然。
张绣道:“既然无人把守,那我们就冲进去好了,现成的便宜,不捡白不捡。”文丑冷笑道;“就是奇怪,这城虽小,也是乌桓王庭,为何不见有人把守,难道蹋顿闻兵至,就逃之夭夭了。”我摇头道;“没有,如果蹋顿逃了,城外的这些居民,也早就跟着逃了,不可能不慌不忙的。”
郭嘉道;“大兵屯于坚城之下,最忌讳犹豫不决,不如先攻城再说。”果然是郭嘉,最喜欢铤而走险。
张绣乐了,这话最对他的胃口。张绣抱拳施礼;“公子给我五千人,末将去打城。”我想了想,也没别的办法,便大大咧咧的道:“别打城,直接去攻城门试试。”张绣一想也是,人家一个人都不出来,干嘛还爬墙,直接踹门不就完了吗,看这门比之中原的城门差远了,上去几百人一顿乱剁,准开。
张绣带着五千兵散步一样,溜达到城下,他一直持枪戒备着,害怕有冷箭射下来。没有,什么也没有。清静的不得了。到了城门下,张绣干脆就过去拍门;“有人吗,开门,开门,你张爷来了。”这是打仗吗。
他身边的士兵都抱着长矛在笑。笑声还没停,那门就真的开了。张绣吓了一跳,立即后撤上马。城内涌出十几个士兵,簇拥着楼班和能臣抵之出来。张绣一看,那么几个人,顿时又不害怕了,一面吩咐他的士兵入城,一面快速下马,把刀架在楼班的脖子上。声嘶力竭的冲着身后喊叫;“公子,公子,我把楼班给捉住了。”这话,差点没震晕三四五大军。大家心说,你可够无耻的啦,那是你捉住的嘛,明明是人家自己走出来的。
张绣压着楼班走到我马前,擦了把汗,息着道:“公——公子,这小子被我捉回来了,你看着办吧。”就好像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样,把我气的直翻白眼。
为了稳妥起见,我示意文丑,帅左翼军入城,先占领了城池再说。楼班是来请降的,他的手中捧着一个朱漆锦盒。我正想问话。贾诩从身后提马上来道:“王子手上捧得可是蹋顿的人头。”张绣收回刀。楼班也懂得汉语,当即跪倒马前;“正是舍弟蹋顿。”他的声音镇定,丝毫也不慌乱。我再笨也明白发生了什么,颤声道:“你——你把他杀了。”楼班打开盒子,露出蹋顿的人头道;“我把他杀了。特地献给将军,以求将军放过柳城万千生灵。”我吐出一口气,看着贾诩。贾诩示意我下去搀扶。我心想事已至此,正好捡个便宜。便下马扶起来道;“王子——不,单于请起。我们进城说话吧。”能臣抵之也跟着站起来,他的手上也捧着一个盒子。我干咳了一声道:“这个——这个是——是谁的脑袋。”能臣抵之摆手道:“这个不是脑袋,这个是——”他利索的打开盒子;“是单于的印绶。请将军笑纳,以表我等归降之心。”
这两个家伙到现在不知道我是谁呢,还一口一个将军的叫着。我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是大将军袁绍之子,袁熙。既然单于愿意降我,这印绶我就笑纳了,以后绝不可在钦犯我边界。”我心想,杀了他们还真不行,看看这荒凉的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派谁留下驻守。等我走了,还不知道又有哪个草原民族趁势崛起呢,还不如把楼班留在这里,这小子杀了自己的弟弟,肯定是众望难归了。留在这也没什么大作为,就当个摆设也好。否则我屯兵再此,好处不见得多少,还得天天从幽州辗转运粮,劳民伤财,不合算。贾诩显然是早看到了这一层,频频示意我善待楼班。楼班很感动,似乎没料到能有这番待遇,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出城的。只求我不要祸害城里的mei女才好!!他挺会怜香惜玉的,真可谓,爱民如妻?!
乌桓的王庭建筑,有些偏于西域风格,到处是五彩斑斓的图画和复杂图案组成的窗格子。还有穿着bao露的mm。我在厅中坐下来问楼班,因何杀死蹋顿,一心投降。
楼班面露痛苦之色,能臣抵之叹气道:“此事,原怪不得王子的,是蹋顿首先想要杀他的。没想到失手战败,自己却死了——”
原来蹋顿战败后,害怕楼班趁机夺权,在路上,便和苏朴延商议,除掉楼班,谁知这话被能臣抵之听到了。能臣抵之憎恨蹋顿暴,上次那小子还要打自己?报告了楼班。于是楼班先下手为强,趁着蹋顿熟睡的时候,于营中斩杀,然后召集众将宣布,蹋顿此次战败,成了乌桓的千古罪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众将一听,人家哥两儿内讧,胜者为王,而且楼班是嫡子,本来应该继承单于之位,加上蹋顿一向不得人心,就一致通过了,楼班先生就此当选。之后,他就准备投降——‘皇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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