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福大喜,果然跑了。.qb5、此时不追更待何时。招呼一声身后的孟坦:“不必下马,敌兵向河东官道去了,我们快追。”
孟坦抖擞jing神,猛踹马镫,马儿嘶鸣一声,一阵风儿似的顺着官道下去。身后哗哗密集的马蹄声,犹如浪涛涌动,紧随而至。
行不到十里,黑暗中一片林立,孟坦对韩福道:“前面莫非是伏兵。”韩福在夜色下看了一阵狂笑道:“你这么胆小,不是伏兵,是一片树林。”孟坦暗叫倒霉,以为是伏兵,没想到竟然是树林,倒让韩福小瞧了。不行,我要把面子挣回来。想到这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说我胆小,看看谁的胆子小?韩福冲着身后嘶喊道:“快点,快。”
韩福和孟坦顾前不顾后,领着前军三四万很快掠过树林,转一个弯继续向前追去。突然,树林中一片火光闪烁,喊杀声凭空而起。三路骑兵像三条黑龙吼叫着张开巨爪从树林中蜿蜒袭来,把曹兵截成四段。
并州兵上次被曹军打惨了,这次都是挟恨而来,每一刀出手都是yao着牙,恨不能把对方剁成肉酱。而曹军的处境和上次袁军的遭遇差不多,一个个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兼屁滚尿流。很多人还没来得及生出抵抗的意识,就成了无头冤魂,一命呜呼了。韩福和孟坦想要回身稳住队伍,根本不可能。曹军已经被切割成三份,在袁军的战圈中各自为政,谁也顾不上谁了。
就在曹兵濒临溃败的时候,一路为数不少的骑兵又从后队掩杀上来,他们瞄准的是落在最后面的两万步兵。曹军士兵看到后路被切断,更加惊骇绝望。这种情况下,本来士兵都会死战。问题出在并州降兵身上。这些降兵,一过去就受气,连匹马都混不上,跟在人家身后吃风喝烟用脚底板跟着马蹄跑。心里早就怨恨横生。一看这情形,二话不说,就跪地求饶:“投降,我们投降。”
“别打了,我们以前都是战友,我是并州人,我要回家——”
呼啦啦的跪倒一大片,武器长矛扔的满地都是。投降的呼声像疾病一样迅速的传播开来,凡是从袁军投降到曹军那边去的,全都舍弃了他们的新老板义无反顾的回到了人民的怀抱中来。这才是自己的队伍吗!他们重新拿起刀枪的时候,攻击的目标已经变了。一下子少了好几万人,本来就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的曹军更抵挡不住袁军的猛烈攻势,他们纷纷的选择了逃跑。天气太黑了,路途又远,没有援兵接应,更加没有郭援那样的悍将打着旗号,率领士兵突围,能逃走的寥寥无几。大部分都在百里奔袭中被袁军骑兵追上。袁军砍菜切瓜般不费吹灰之力报销掉失去所有勇气和力气的逃兵,然后驱策着胯下的战马向前冲,一路冲,一路杀,一直杀到虎牢关城外十里才遭遇了钟繇派出的援兵。一切都太晚了。孟坦投降韩福阵亡,援兵才刚走出门口。
杀红了眼的袁军,看到曹军的救兵到了,像饥饿的野兽看到猎物般冲上去疯狂撕yao。曹兵带队的大将孔秀只有一万不到的兵马,看到夜空下处处火把的闪烁,喊杀声无边无际,知道自己来晚了。虚应故事般和袁军前队接触了一下,损失了几百人,下令回虎牢关。
高干带人杀到关下,城头上一阵暴雨般的箭簇射下来,立时将袁军逼退。袁军都是骑兵,没有攻城攻击,只好撤回营盘。这一仗斩首四五万,收拢降卒四五万,算是报了前日之仇。估计虎牢关里剩下的人马不到两万,高干命令连夜准备攻城器械云梯和冲车等物,休整一天,后天攻城。
郭援站在城楼下对大舅钟繇喊话:“投降吧,大舅,您输了,城中兵马不到两万,你怎么跟我打,投降吧。”
孟坦也厚颜无耻的喊道:“是啊,是啊,快投降吧大人,袁军优待俘虏,你定会给你个大官做的。”
钟繇连话都懒得说,命令弓箭手万箭齐发。郭援没办法只能挥军攻城。虎牢关三面环山,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加上钟繇奋不顾身亲冒矢石不穿铠甲临阵指挥,感动的士兵们甘愿为他赴死。郭援连续三天攻打,竟然不能奏功。
高干的意思不如筑土山、架飞桥攻城。沮授不同意,那样费时费力,还不见得有效。
飞桥,是保障攻城部队通过城外护城河的一种器材,又叫壕桥。用两根长圆木,上面钉上木板,为搬运方便,下面安上两个木轮。《六韬》中记载:渡沟堑飞桥一门,广一丈五尺,长二尺以上。如果壕沟较宽,还可将两个飞桥用转轴连接起来,成折叠式飞桥。搬运时将一节折放在后面的桥g上,使用时将前节放下,搭在河沟对岸,就是一座简易壕桥。
沮授的意思还是用强弩炮石掩护云梯攻城。沮授设计使用了一种烟球用发石机射上虎牢关的城头,烟球是以火药三斤外面敷上一斤黄蒿,要投弹时再以烧红的锥子刺入点燃包裹火药的厚纸层,放在发石车上发射,算好距离与燃烧速度,球落至敌军阵营时,刚好点着球火药引起爆炸。爆炸的威力不大,伤不到人,但是烟球的成分有毒药和硫磺等物了,重量大概是五斤,可以熏的敌方士兵口鼻出血。眼前发花,头脑发晕。没法子射箭守城。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曹军在毒烟炙烤的环境下根本无法守城,眼前的景物都模糊,射箭也不准,二个时辰下来,就被袁军爬上城头。钟繇奋不顾身亲自持刀和袁军士兵展开白刃战,手刃袁军十几名,守城的士兵和将领都被他的忠勇无畏所感动,忘却生死的挥动刀枪把袁军赶下城头,一次,两次,三次,一日之间,白刃战达到了二十八次,二十八次突破城楼,二十八次被不怕流血牺牲的曹兵给逼退回来。沮授开始对郭援的大舅心生敬意了。这个钟繇,真是铁骨铮铮,不剩下最后一口气是不会倒下去的。
有了上次的教训,沮授害怕汜水关王植出兵夹击,提前派高干统兵两万扼守通往汜水关的要道。以求孤立钟繇。王植果然出兵想趁势袭击袁军后队,却在半路中了早已等候在侧的高干的埋伏,损兵折将退回汜水关。
连续三天的突破,三百多次白刃战,两万余曹兵还剩五千不到。这五千人里没受伤的为零。轻伤的都少。只有一条手臂的不下三百,腹部被划开用白布裹缠着继续射箭的弩手,也有几十。在钟繇的感召之下,这群人竟然变成了比虎狼之师还凶猛的死亡军团。袁军死伤更大,差不多二万五千人阵亡,攻城战中攻方总是比守城一方死伤要大。
攻城战打到第四天的时候,守城的曹军已经死伤殆尽形同虚设了。重伤加上疲惫让他们连弓都拉不开刀矛也会不出去了,袁军发射到城上的烟球继续发挥着作用,把本来就摇摇yu坠动摇西倒的曹兵,熏得彻底昏厥。
郭援派了三千人避过稀疏的箭矢,爬上城头,活捉大舅钟繇。打开城门把袁军放入城中。由于前些时日,一直在打胜仗,许昌方面也没派出援兵,虎牢关突然被攻陷,钟繇竟来不及把消息送出去,事后还是汜水关的王植,通知的毛玠。毛玠不敢怠慢,一面派贾信带兵去虎牢关外拒敌,另一方面快马通知曹cao。
曹cao脸色骤变,厉声道:“如何失了虎牢关,钟繇呢?”信使哆嗦道:“启禀丞相,钟大人被捉去了。”曹cao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面前香炉、酒杯全都滚落地上,站起来,把矮几踢飞,厉声道:“传众将进来见我。”
张辽、许褚、曹洪、夏侯惇、曹休、曹真、夏侯尚、吕虔、李通、于jin、郭淮等一众大将和程昱、华歆、王朗、董昭等谋士少顷聚齐。
曹cao发飙:“虎牢关丢了你们知道吗?”众将齐声应诺:“知道,知道。”曹cao喊道:“光是知道有屁用,有没有破敌之计。”
于jin站出来道:“末将愿意带兵重夺虎牢关。”张辽道:“末将愿往。”曹cao心想,都去虎牢关,官渡这边怎么办?
程昱担忧道:“如今战事危机,于我军不利,用兵虎牢关并非上策,最好可以挫一挫敌军锐气,让我军从屡败中喘一口气。”
许褚不服,心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大声道:“仲德先生差矣,我军虽然失利,但尚有七十万jing兵,人数上远胜袁军,真的决战必定克敌,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程昱道:“征战沙场,全在将帅齐心,灵活指挥,和兵力多寡并无多大关系。我军虽众,但士气低落。袁军虽少,但气势如虹,士兵将军在连胜的感召下,犹如清晨出鞘的利剑,耀目森寒锐气无限。昱的意思,我军可暂避其锋芒。待其师老兵疲在与其决战。”
曹cao苦笑道:“仲德言之有理,本相也知道避其锋锐的道理,只是此刻已经避无可避了,你要避到那里去,许昌,还是洛阳?”
程昱道:“何不效法秦皇嬴政,以重金贿赂袁氏大臣,使其撤兵而走。”曹cao皱眉:“袁熙非庸人也,再说他手下的大臣,也没有贪财好色不要命的,你要贿赂那一个。”
程昱大笑道:“手下的将领不贪财,我们可以在他的兄弟和夫人中间找,听闻袁绍三子袁尚,野心极大,对于袁熙即位非常不满,素有夺位之意。袁熙空国远征,冀州由袁尚守卫,丞相可写书信一封,备上一份厚礼,送到袁尚手中,劝他趁机自立。袁熙后院起火,必定回师冀州争位,我军当不战而胜。”
曹cao抚掌道:“妙,只是怕袁尚不从。”程昱道:“丞相放心,程昱还有妙计逼得袁尚造反,他逃不出我的算计。”曹cao眼中一亮;“就按仲德说的用计,不过你先给我说,用何计逼反袁尚?”程昱看了看左右道:“这——”曹cao点头道:“仲德随我来——”带着程昱走进内帐。不多时众人便听到一阵朗笑,曹cao高声道:“袁熙小儿,今日死矣——”
虎牢大捷刺ji的袁军将士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yu试,恨不能立即和曹cao决战杀入许昌。所有的大将都难以抑制xiong中的热血沸腾,纷纷吵嚷着过来请战。驻防在黎阳的藏霸张绣等人也耐不住寂mo,坚决要求到前线来,我考虑到战局基本稳定,果断作出决定,让张燕藏霸渡河,分别进驻白马延津,张绣军驻扎酸枣,步步为营缓缓推进。高览移兵仓亭,守住黄河渡口。
连续几天曹军按兵不动,徐庶道:“我军士气正盛,正好一鼓作气,击败曹cao。”我道:“正合我意。”传令张绣军挺进官渡,会合后出兵伐曹。大军到曹军营寨前,曹cao整军来迎。两军对圆,排开阵势。曹cao前军三十万,在寨前摆开燕形阵,即曹休的虎豹骑居中,许褚的铁甲军和夏侯惇的虎贲羽林步兵居于两侧,燕翅般向两翼伸展。铁甲军和虎贲军前面数排,皆为弓弩手。炮声齐发,战鼓轰隆,曹cao金盔金甲,锦袍玉带,立马中军。左右排列的是张辽夏侯惇等一众名将。随风招展的猎猎旌旗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大汉丞相曹。曹cao长相威武端正,长须飘飘,此刻正眯缝着眼,和身边的程仲德指指点点的观看袁军阵势。
袁军所列的,是徐庶自创的‘鱼鳞阵’曹cao和程昱都没见过,瞠目结舌后,就是一阵苦笑,这样参差不齐,七扭八歪的阵势也能打仗,袁熙是否想葬送他的士兵。曹cao左手骑黑马,身着大汉官服的华歆,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副卷轴,大声喊道:“袁熙接旨。”
袁军阵营门旗开处,我身着黑光铠手持亮银悍枪,威风凛凛昂扬而出。张绣、文丑、张郃、昌豨、周仓、朱灵、徐庶、贾诩等将身后紧随。
华歆厉声戟指:“大胆袁熙,陛下诏书再此还不跪下接旨。”徐庶怒道:“你手中拿的分明是伪诏,我家主公绝不会叩拜国贼。”
华歆大怒,把圣旨举过头顶,暴喝道:“逆贼袁熙接旨——”我扫视一眼整肃彪悍的曹军阵营,冷笑道:“你从那里找来这么块破布就说是圣旨,华大人难道已经做了皇帝,圣旨可以随意书写。”
华歆怒不可遏,心想,爱接不接,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袁熙弑父自立,罪大恶极,而今又兴兵反叛,实属不忠不孝之人。朕实不能容忍汝继续作恶,旨到之日,罢去冀州刺史,邺侯,大将军之位,由其弟袁尚接任。钦赐——袁熙,你听清楚了吗?你带兵反叛罪无可恕,陛下念在你家四世三公,不忍杀你,特地命本钦差来带你回去,张绣、张郃,还不快把庶民袁熙绑了,你们也想造反吗?”
张郃张绣同时向地上吐了口痰:“去你nia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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