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大将军伊尔德看到那些人都缩到了左面的房檐下,他们在不停地用火铳射击着自己的弓箭手,倒好像他们是主动前来进攻的!
他的弓箭手不时地出惨叫声滚落掉下房顶!
宁海大将军伊尔德早都看出他们手中火铳的厉害了,那绝不是过去明人军中中的鸟铳,他们也绝对不是普通的明人!
但是现在他已经绝对没有退路了,唯一的生路是把他们赶出去!
他脸上带着狞笑,眼角不时跳动着,口中高喊道:“给我冲到城门处,把海盗都赶出我等的台州城,冲啊!”
所有埋伏的鞑虏嗷嗷地冲了出来!
他拔出长刀,挥舞着也冲了出来!
胡镇南这时候的脸色都有些绿了,真有这么多的鞑虏!
他稍微一慌,一支箭“噗”正中大腿!
干羚羊的,你们总不能冲着我一个人射吧!
这时候,他看见那个小队剩下的人,奋力向着远处冲过来的鞑虏们,投出了传说中的手榴、弹!
那个小队长依然平静地命令说:“趴下!”
好吧,这是命令!
他一狠心拔出大腿上的箭,趴了下去,但是,他的屁股上这时却又中了一箭!
干羚羊的,好疼,又是射我一个人!!
这个时候,“轰”“轰”“轰”“轰”,四声,爆炸连续响了起来,胡镇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顿时这个世界上一切都失了声,而且他的头还昏旋转,他的眼睛变呆了,似乎万物也都变慢了。
他趴在地上,仰着头,木木地看到他的对面,是一大群汉唐集团的海安6战队员跑过来了,自己这次似乎有救了?他什么时候想过让别人来救自己??
他们有的冲着对面同样冲过来的鞑虏开枪,有的冲着房顶的弓箭手开枪,但是自己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
他努力转头看看那些要冲过来的鞑虏,见到他们正从硝烟里举着刀冲出来,但是好像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们张着大嘴,听不到喊什么,是冲着对面的他们去了!
然后他又努力转回头来看海安6战队员们,他看到了吓人的一幕。
孔明亮队长也是张着大嘴,冲着鞑虏慢跑着,海安6战队员们都为他让出一条路了。
他端着他那奇怪的火铳,带着吓人的笑,也张着大嘴,不知道喊什么,那奇怪的火铳的枪口上,全是火光,还是十字型的。
孔明亮队长浑身都在哆嗦着,但不像是被吓的。
他的旁边,还有安海6战队员紧紧跟着,他们的火铳同样喷着火。
又有好多手榴、弹在空中飞舞着,远远地飞到了另一边!
他再一次努力转过头去看,前进中的鞑虏们像是被铁拳打中了一样,在倒退中倒地,甚至像个木偶一样被打碎。
然后,又是有好多绿色的光茫闪出来,胡镇南好像看到有肢体在空中飞舞,真的,一只冒着烟的断手就飞到了他眼前的地面上,在地面上颠簸了两下,翻了一个个,好像是手心朝上了。
他顿时感觉喘不上气来,耳朵里生疼生疼的,心口处好像被大铁锤打过。
他喃喃地说了一句:“甚是欺负人——”
其实他也没有听到自己说了什么,一下子就昏过去了。
当他醒来后,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他现自己是趴在床上的,穿着深绿色的衣服,有些像是汉唐集团的人穿成的那样,他左右扭头看看,都是一些空着的铁床,也都是铺着深绿色的床单……
他是在一个大帐篷里,但是好像没有人。
他口渴得很,轻轻喊了声:“可否有人?!”
没有人回答,他便自己要爬起来,这时忽然感觉大腿和屁股疼,才想起自己受伤了,才回想起自己当日是在战场上……
他努力想站起来,但是还是有些疼,索性还是趴着了。
“有人否?!”他大声喊道。
这时,只见那深绿色的门帘一挑,一个穿着深绿色套装,戴着深绿色帽子的少女进来了,看那面容好像是……翠花!
胡翠花笑着说:“哥哥你醒了?!我刚才出去看了一会光景……现在是我值班。”
胡镇南此时一头的雾水,但是他顾不得了,说:“快,快,给我拿水来!”
胡翠花这时才想起医生说哥哥醒来后可能要补生理盐水,她马上去一个深绿色的搪瓷饮水桶,打开水笼头,接了一杯水送给哥哥。
胡镇南连喝了三杯后,抹着嘴说:“为何是咸的,不是甜的?”
“生理盐水,你流了不少的血,缺水了。”
“……你为何在这里?”
“我随着战地医院来的,我现在是这里的护工。”
“护公?你不过会些分筋错骨的小巧手段,如何做护公?”
“我学会了一些包扎手法和还会端水送药,还会测量体温,就是不会打吊瓶……不过啊,哥哥,前两日有个队员崴了脚,哈哈,我略施手段,便给他正了骨……黄医生都夸我好手段呢。”
“你为何不回家?”
“我还未去过家乐福呢……”
“好吧,厦门也有一家,过两天我带你去看看,你早日回家陪伴二老……”
“不!我要去他们的旗舰店,我还想听评书、看电影!”
胡镇南不说话了,他要是能说服了这个妹妹,早就不带她出来了。
他转移了话题,说:“这个帐篷里为何只有我一个人?”
胡翠花撇着小嘴说:“还说此事?人家都身中六箭,两日后便下床行走,你可倒好,只中了两箭,还是,还是屁股上中了一箭,便躺了这些天昏迷不醒……”
胡镇南一阵子脸红,又转移了话题说:“你可知道当日的事情?我当时与鞑虏搏杀之时,被,被对方的大铁锤击中了头部!你快快跟我说说当时的情景!!”
胡翠花心里鄙视了一下哥哥,医生说他不过是轻微脑震荡,还大铁锤呢……我可未见你头部有伤口。
胡翠花这几日与那些伤员们混得很熟,要知道,在一片黑面的护士中,突然有了一位美貌的护工,那对比是强烈的,再加上她原来是胡镇南大侠的妹妹,所以大家对她格外喜爱,无所不答。
这样,胡翠花比较完整地知道了当日生的事情。
孔明亮队长的出现彻底让鞑虏崩溃了。
这不是由于宁海大将军伊尔德被炸死后,失去了统一命令才这样。就算他活着,鞑虏也得崩了。
很多邪恶的势力看着庞大无比,不可战胜,但是事实上,他们的崩溃更是迅。
孔明亮队长一个人端着ak47,在五六米宽的青石板街道上扫射着,迸飞的子弹壳在青石板应该出清脆的声响,但是,这些完全都被枪击声遮盖住了。
“哒哒哒哒哒”!
那些四五十米外,正在集体冲锋的鞑虏们呈碎片状死亡。
他身旁还有其他海安6战队员的助攻。
孔明亮队长领着海安6战队员慢慢推进,他一口气打光了四个弹匣,那是他所有的配额,以后,他只能用复装的了。
接着他又拨出自动手枪,双手持枪,继续射击。
不过才短短的几分钟内,参与进攻的那些鞑虏全体向后跑,像滚雪球似的,他们全都死命地向城外跑。
计划生了变化,孙瑜大队长只得命令水手们也参与追击和维持治安,直到他们的后援抵达了。
整个攻城过程不过三个小时,此时天还没有黑。
事后清理那个街道费了些事情,不仅要把青古板路冲刷了,还要把墙面沾着的血肉碎块冲洗下来,当时全城似乎都充溢着血腥的味道。
还有找回那些子弹壳更是费了些事情。
孔明亮队长事后现少了十几枚,不过算了吧,一场战争打完,就当成费了十几枚子弹吧。
但是又牺牲了一名海安队员,轻伤了五六个,这才是有些让人伤感的事情。
其实有一枚子弹壳在胡翠花的身上,她用红色丝线系住子弹壳的底部边缘,挂在脖子上,放在衣服内。
寻常人哪里可以看到那个子弹壳……这是一个伤员送给她的。
有传言说此物辟邪。
胡镇南这时有了小解的意图,他问道:“此处可有茅厕?”
“外面有,若是你行走不便,这里还有便盆,我可能给你端出去……”
胡镇南顿时火了,说:“虽不能说你是达官显贵人家之女,可也是有一定身份的人家出身,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胡翠花说:“一开始,我也接受不了,但是啊,你看那些护士姐姐们,人家都不在意呢。再说了,你们打仗是为我们百姓打的,受伤了,理所应当受老百姓的照顾……侯队长说的。”
胡镇南底气不足地说:“这话有理,但我等是为了大义……”
“好啦,我扶你去吧,要不你用便盆!”
“不用你管!”
胡镇南一咬牙站了起来,装作没有事的样子要走路,但在大腿和屁股一起疼呢。
胡翠花笑着过来了,她轻轻一扶,胡镇南顿时感觉受伤处减轻了压力。
两人出了帐篷,此时正是上午时分,外面一片阳光明媚。
胡镇南却又有些头痛了。
他们这里竟然不是城内,而是城外,是一个大大的军营!
不远处数百个同样的帐篷排列整齐。
许多个穿着套头衫,留着短,露着粗壮胳膊的队员,在来回在搬运着什么。
军营内,竟然还有轰隆隆作响,能自己行走,却没有见到有马、牛、驴,更不见有人推拉它!
胡镇南的尿意更大了……
等到方便完后,他再出来,看见了还有马匹拉的四轮马车,这时候才找回了些感觉。
胡翠花说:“那个自己能行走的大铁车叫汽车,侯队长带我坐过,不吓人,就是一个大铁锅烧出水汽,再用水汽推着铁车行走!”
胡镇南听了和没听一样,他装作早都见过的样子不再去看那汽车,却说:“我等回家吧,离开这里,等我休养好了,再带你去台湾……”
胡翠花有些急了,说:“哥!你想要离开这里还要有黄医生的签字,这是……命令,再说你这是因为战斗负伤,他们汉唐集团要负责的!
汉唐集团从来不会让别人白白付出,侯队长说过的!
要不你去那边看看,那些伤员正在那里晒太阳,等着黄医生签字才能走!”
在那个大帐篷的另一边,胡镇南果然见到了那些受过伤的队员,那个小队长也在。
他们同样穿着深绿色的衣服,正坐在一排木头箱子上,晒着这冬日里难得的阳光。
他们见是胡翠花来了,就又把刚才差点藏起来的香烟拿出来,继续吸着。
有人喊道:“哈哈,胡大侠终于醒了!幸好不是护士是翠花来,要不又骂我等吸烟了……”
胡翠花说:“是呀,吸烟怎么了?护士姐姐总让我不准你们在医院内吸烟……”
那个小队长平静地说:“那是一个命令,必须遵守,医院外嘛,没有提过,这就是可以了。
胡大侠,上我这里坐吧,今天阳光真好。”
那个小队长让开了一个木头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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