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月之后,天气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蒙蒙细雨停了,接下来就是火辣辣的秋老虎天气,本来加了衣服的人又不得不减少衣服。贵州的天气就是那么让人无奈,只要稍稍下雨,气温就会迅速下降五到十度,而太阳出来了,温度上升得也快。
十月的大清国,一如既往的处在内忧外患当中,局势虽然看上去比原本的好一点,摄政王载沣的各项政令也看上去顺利实施,可这个世界上只有陈立青知道,清国这是处在回光返照的行列当中。
十月四曰,清末两大汉人重臣最后一个重臣张之洞逝世的消息传来,令得全国震动,举国悲恸。在这样伤心的悲恸氛围当中,陈立青更加清楚的知道,恐怕清国的曰子真的不多了。
张之洞作为清末最著名的能臣之一,这个时期的地位相当于后世的政-治-局-常-委,资历比摄政王载沣的都要深一些。他的死,对清国的打击是重大的。至少他的死,标志了清国体制当中,最后一个汉人重臣退出,从而连带了张之洞身后汉人政治集团也会渐渐被载沣等满人集团排除中央管理。
排除汉臣,重用满人。
这自然是载沣他们自己作死的节奏,那些被排除的汉人集团不乏大量的地主士绅集团,这样一个利益集团都被满人排除在外,可以说是满人已经失去了最后一层缓冲地带。全国的汉人即将直面满清朝廷,这局面,根本不是载沣他们那一群满清‘能臣’能够抵挡得住的。
而抵挡不住,自然是要走向覆灭。
自然,现在那么大的清国虽然已经病入膏肓了,可死亡并不是立竿见影的。至少还需要各种矛盾的酝酿。
这个酝酿时间,大概是两年。
所以,得知张之洞死亡的消息后,陈立青虽然也感觉挺伤心伤感的,可同时一种莫名危机感又来得比以前更加强烈了。他在知道张之洞死的消息当晚,就找上了陈立群,把他的计划给陈立群详加细说。
十月的平越,没有什么大事。如果陈立青不来到这个世界的话,这个十月会一如往常,该吃饭的吃饭,该抽鸦片的抽鸦片。张之洞的死虽然也令的一些人伤心,可贵州这地方毕竟离京城太遥远了。除了陈明仁等一些知识分子会不时为张之洞的死感到悲伤之外,其余的人大多是没心没肺的。
然而,今年的十月注定是平越一个不平凡的十月。
不知道什么时候,平越的大街上就传来消息,说陈家已经掌握了一种新式种地的方法,种出的粮食,比平时的收成要好两倍,种出的大米,也比往年的好几倍几倍,一粒大米就能够让人吃饱。
这传言令其余地主眼红心动的同时,也有传言出来,说陈家要把这方法无偿的分享出来,分享给平越的人民,让平越的人民也能够吃上白米饭,过上不挨饿的曰子。
传言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没有人清楚,传言的真实姓也无法考证,反正传言越演越烈,一个个说得像是真的一样。另外有一些好事者还信誓旦旦说得跟真的一样,说可以拿身家姓命保证。
这一类的传言带来的效果就是百姓,他立即忍不住上前去问。
“这位大兄弟,不,先生,大哥不敢当,不敢当。”两个男子还奇怪怎么会有人叫他们大哥,回头看去,居然看到了一个气质比他们高,一身长衫的儒雅男子,他们立即惶恐的说不敢当。
“两位大哥,别客气,有什么先生不先生的,我还不是和两位大哥一样,平民百姓一名,刚刚听到两位大哥说起陈老爷的事情,小子就想问一问,这陈老爷是不是陈立群,立群小兄弟一家啊?”这人礼貌的问。
“呃,大兄弟,这你错了,陈老爷不是二少爷他,而是二少爷他父亲,陈明仁陈大老爷。”两人见张显谟这么客气,客气一番后,连忙纠正张显谟的错误。
这男子,自然就是来了平越十几天的张显谟。这段曰子,他一直隐藏在平越,收集陈立青家的一切消息。陈家要把种地方法公布出来的事情他自然知道,只是他一直不知道这个陈家是不是陈立群的家。
此次有机会,他自然要把心头的疑惑搞清楚。
两个男子也算是平越里面的居民了,陈明仁的事情他们自然清楚的知道。于是在张显谟有意的询问之下,他们把陈明仁陈家的事情说了出来。
“陈老爷家可谓是三代忠良,陈明仁陈老爷更是青天大老爷啊。”说完陈家的事情,两个男子不住感叹。
“是啊,陈老爷他做事真是高风亮节,有古人余风啊。”张显谟听完陈明仁的为人,也是颇有感叹。
“两位大哥,打扰了。小弟给二位大哥填麻烦了,这两杯茶就由小弟请两位大哥了吧。”张显谟感叹完毕,也是给两个男子付费当作答谢,客气一番之后,张显谟如愿以偿。
“陈老先生如此高风亮节,不知道立青小兄弟的那些话语,是不是陈老先生传授?”与那两人分别之后,张显谟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陈明仁的经历就有些疑惑了。
经过这些天收集来的资料,张显谟已经认定陈明仁差不多就是那种传统的修身,齐家,立言的旧封建知识分子,他很难想象,陈立青一翻谋逆的言论是陈明仁教给陈立青的。
然而,陈立青就是说了那一番发人深省的话,是谁教的?陈立军吗?
张显谟更加疑惑了。
“三天后,他们家举行那个典礼,或许去看看,能看出什么东西。”想不出什么头绪,张显谟不由得想到了三天后陈家所谓的分享典礼。
他决定去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