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对赵莞有且只有今日的坏印象,他面色难看地瞟了一眼楚城,淡淡说道,“行了,事情已经结束,都散了吧!宫宴到此结束!”
说罢,楚王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从他那匆忙而又十分沉重的步伐来看,他的心情糟糕极了。
赵寅替赵莞捏了一把汗,今日算是赵莞运气好,楚王是不会再有喜事的日子里大开杀戒的,若是换做平时,楚王那胸口的怒气一上来,便会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赵莞的头上,说她故意魅惑皇子,损坏皇族清誉,这样的罪责,砍头也是算是一种轻刑。
周围看热闹的贵族们对着赵莞指指点点,脸上满是鄙夷的神情,而那些贵族小姐们更是将赵莞恨进了骨子里,楚城在她们心中可是像神明一般的存在,现在赵莞不仅毁了楚城的完美形象,还将他霸占,据为己有,这是楚朝所有未成家女性都不能够容忍的,赵莞俨然已经成了她们的公敌。
“哼,就这番姿色怎么可能会让楚城殿下屈尊?其中定有不少猫腻!”
“这赵家啊,没有一个好东西!出来的女子不是狐媚子就是磨人精,怪不得那赵箬郡主会如此厉害了,能够同时脚踏两只船,去了一个楚流云便立刻跳上楚恪的船了,原来她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姐姐,还真是一家人啊。”
“定是这不要脸的女人勾引的楚城殿下!”
这种带着嫉妒与怨愤的话语源源不断地从宾客们口中说出来,传进赵家人的耳朵里,连赵寅也觉得十分丢人,赵莞出了这桩子事,说起来也是他的管教无方。
赵莞则是一脸委屈地看着赵寅,那双疯狂的眼睛里噙着泪水,有那么几丝不易察绝的得意之色在眼底若隐若现。
楚城抬起头来,他看了赵莞一眼,眉头微微动了动,他醉酒后将她当成了赵箬,现在虽然脑袋中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再看向赵莞时就根本没那样的感觉了,她与赵箬之间,没有一处是真正相似的。
“赵莞小姐,对不住了,还请您早些回去休息,在家等我命人将聘礼送来。”楚城最终还是没能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口来,他那双艳丽无匹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赵莞低着头,红着脸,的确是像一个备受羞辱的清纯女子,她想着楚城微微行了一礼,红着眼睛,便往赵寅的身后躲去。
客人们见闹剧已经结束,便也都各自驾着自家的马车离开了,赵莞在楚约的陪同下坐上了马车,她依旧是一副愁苦的模样,楚约见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安慰,“别再多想了,嫁给楚城殿下也已经很好了,这是其他女子都巴望的事情呢,你应该觉得高兴。”
赵莞扁着嘴点了点头,钻进了马车,等那马车帘子落下的瞬间,她脸上的愁苦致谢便瞬间消散了,那嘴角立刻不住地往上扬着,那双疯狂的眼睛中闪烁着极为欣喜的光芒。
果然,只要是赵箬不在场,她的计划就不会中途夭折,更不会变得看客,而是一直按照她所想的那样进行下去,看来,这次是真的成功了,只要她嫁给了楚城,那便就再也用不着受赵家人的气,也能够顺利地将阿娘从平民中解脱出来。
更重要的是,她能够有更多的机会来报复赵箬,而她的下一步棋子,就是四皇子楚城了。
赵莞十分得意地端坐在马车的中央,她的嘴角带着一丝高傲而又阴邪的笑意,她优雅地伸出手,轻轻理了理头上那有些膨乱的发髻,眼中的光亮狠戾非凡。
太子府中,赵箬十分安静地坐再床沿上,她的头上还是盖着那令人窒息的红盖头,这一天下来,赵箬已经十分劳累了,虽然大多数路程是被楚恪抱在怀中的,然而,今日赵箬的情绪波动是在太大,这比平时更加消耗精神力。
“小姐……小姐……”白芍看着小姐那微微摇晃的身体,知道赵箬这是在犯困了,便立刻轻轻提醒道,“小姐现在可不能睡啊,太子还有一会儿就来掀盖头了。”
赵箬听闻“太子”两字,一个激灵,身体也跟着微微一颤,头脑也清醒了不少,方才她好不容易才能稍稍休息一会儿,就被这“太子”给搅和了。
赵箬对着白芍问道,“是这盖头掀了才能够睡觉吗?”
白芍立刻老实地点了点头,“是啊,只要掀了盖头,小姐就会变成太子妃,然后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赵箬一听,立刻站起身来,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要好好睡上一觉,她悄悄将盖头的衣角掀起,偷偷环顾了四周,只见正前面的一张雕花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系着大红花的秤杆,她立刻走上前去,用秤杆将自己的盖头挑起。
白芍目瞪口呆地看着赵箬的动作,立刻上前阻止道,“小姐,不行呀,不可以自己掀开的!”
话音刚落,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只见楚恪一身红袍站在门口,那双丹凤眼中满是狡黠的笑意。
白芍立刻欣喜地一把将秤杆从赵箬的手中夺下,欢喜地上前交到楚恪的说上,红着脸轻笑道,“太子殿下,来得正好,小姐都已经快等不及了,赶紧将她的盖头掀开吧。”
赵箬心中一阵气结,白芍这小丫鬟,还真是个白眼狼,才刚成亲呢,怎么就帮着楚恪了,竟然还敢从她手中抢东西?
白芍自知方才的举动会让白芍生气,便立刻机灵地对着刘嬷嬷说道,“嬷嬷,我们去外面看看我们的新房间吧。”
说罢,便急匆匆地拉着刘嬷嬷往门外走去,出门时还贴心地为楚恪轻轻地关上了门,白芍脸上那贼兮兮的笑容看得赵箬都有些牙痒痒。
楚恪心情大好地看着赵箬那呆愣在原地的样子,他的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缓缓朝着赵箬走去。
听着楚括那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赵箬的心有些慌了,她不自觉地往后退着,或许是走得急,赵箬的腿弯正巧碰到了床沿,一个重心不稳,便往床上倒去。
楚括见状,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搂住了赵箬那微微下弯的柔软腰肢,赵箬的盖头贴在了脸上,她从那布料纤维的缝隙中隐隐看见了楚恪脸部那俊朗的轮廓。
赵箬心中一紧,立刻伸出手抵在楚括胸口,楚括低头看了看,便顺势将赵箬放倒在了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赵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盖在她脸上的红盖头也有规律地起伏着,透露着她的呼吸。楚恪轻声笑了笑,将手里的秤杆轻轻地挑起了红盖头.
赵箬的容颜在那秤杆之下一点一点地展现在楚恪的面前,先是那光滑白皙的尖尖下巴,而后是那张令楚恪沉迷的红润樱桃唇,再是那小巧而又挺巧的娇美鼻子,以及那淡淡如桃花瓣粉嫩的双颊。
最终,楚恪的那双丹凤眼终于对上了那双令他魂牵梦绕的清亮双眸,他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得温柔起来,那眼中的神色也变得柔和万分,好似那仲夏之夜的月光。
不知怎么的,看着楚恪那双充满柔情的眼睛,赵箬的心渐渐开始平静下来,他的那双眼睛好似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她不由自己地沉迷其中。
楚恪感觉到身下人的变化,他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赵箬的那娇俏的鼻头,柔声说道,“傻丫头,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说完,他便将赵箬扶起身来,自己则是站起身走到桌子前,将那秤杆放下,小心翼翼地在两个小金樽中倒了两杯琼浆玉液。
楚恪回过身,看着赵箬那略带羞涩的眼神,心中一暖,便立刻将酒轻轻放在她的手上,柔声说道,“喝了这杯酒,我们以后便就是夫妻了。”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穿过了赵箬的臂弯,一口将那酒樽中的酒喝了个干净。
赵箬的嘴角扬起一丝微微的笑意,她也仰起头,将酒樽中的酒喝了个干净,等放下酒杯时,赵莞便发现楚恪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那表情就像是吃到了什么十分难吃的东西,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怎么了?难道这酒有问题?”赵箬看着楚恪的神情,有些害怕地问道。
楚恪的脸色一沉,点头说道,“这酒味道有些怪。”他又转过头来向着赵箬的被子望去,疑惑地问道,“你的酒呢?让我尝尝。”
赵箬十分迷茫地将酒杯递过去了,她方才喝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有异常的味道,琼浆玉液本就是酸甜的口感,十分可口。
楚恪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看着赵箬朝自己靠近了,便立刻拉着了她那只握酒杯的手,向自己的怀中拉去。
赵箬惊呼一声,楚恪立刻用唇堵住了赵箬的嘴,快速地将舌头在赵箬的口中扫荡了一遍,而后轻轻松口,捏了捏那粉扑扑的小脸蛋,咂着嘴满脸狡黠地笑道,“唔……味道真是不错,是孤弄错了。”
赵箬差点没气得背过去,连忙抡起粉拳往楚恪的胸膛打去,口中愤愤说道,“楚恪!你这痞子!竟敢如此轻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