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强烈的愤怒之后,涌上心头的是阵阵的无力感,他找不出任何的证据与明确的方向找出凶手,为酒泉之下的他们报仇,这让他的心感到万分憋屈,一瞬间变得颓废起来。
鹤风在一旁看着沉默着满脸痛苦的楚恪,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划过一道涟漪,他对着楚恪轻声说道,“这件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告诉太子妃比较好,她在这种事情上基友天赋,一定能比你先整理出头绪来。”
楚恪听闻,立刻抬起头,对着鹤风严肃地摇了摇头,“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诉她!她好不容易嫁给了孤,若是知道有两人为了这场婚礼而死去,她定是会因此愧疚上一辈子,以至于再也不敢接受孤的情意,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鹤风的眸中微微涌上一丝无奈,他轻笑了一声,抱着剑,满是嘲讽地说道,“凭借她那双清亮的眼睛,这件事情,你能瞒得住她?”
楚恪那双丹凤眼微微暗淡了下去,鹤风说的没错,只要他与赵箬还有合作关系,赵箬就一定会因百鸟先生与季先生的失踪而感到疑惑,到时候,她欧式亲自查到了事情的原委,说不定还会怪罪他没有告诉她。
楚恪沉思了良久,直到桌案上的蜡烛燃烧了一半,这才缓缓抬起头,那双丹凤眼中跳跃着那烛火微弱的光芒,“孤在想,有时候她若是没那么聪明就好了。”
鹤风听闻,又满是嘲讽地看了楚恪一眼,“如果她没那么聪明,你又怎么会将她娶回来。”
楚恪听完这句话便开始轻声笑了起来,他自嘲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他脸上的疲惫之意微微展现,对着鹤风懒懒地说道,“行了,孤知道该怎么办了,回去歇息吧。”
鹤风轻轻点了点头,开了们便自顾自地往外走去。
“哎?你怎么不跟孤一起走啊?”楚恪也跟着楚恪书房,见那白衣剑士的影子已将飘得远了,连忙问道。
“怎么?还想让我看你们两卿卿我我?别酸我了!”鹤风那冷冷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传进楚恪的耳朵中,有些变了调儿,显得十分滑稽。
楚恪的嘴角多了一丝笑意,他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满脸温和地看着自己房间的方向。
赵箬今日倒是闲得慌,本以为做了太子妃就会有许多的事情,而然,出了早上与楚恪一同进宫向楚王与皇后请安以外,便没有什么正经的事儿了。
今日许久没有露面的九公主倒是难得出现了一回儿,楚王将她看得紧,连用膳都要与她一道儿,生怕又心人在她的吃食里动了手脚,毕竟这深宫之中,觊觎九公主的女人还是挺多的。
赵箬与九公主稍稍在御花园玩了一回儿,九公主的看管嬷嬷便将那可爱的小姑娘领回去了,九公主恋恋不舍地拉着赵箬的手,说了很多关于楚恪的好话,那小嘴甜得就像是抹了蜜一样,若不是楚恪长久没到过宫中了,赵箬还真会怀疑这全都是楚恪教好的呢。
九公主走后,赵箬便也回太子府去了,皇后差人请赵箬去她的宫中玩耍,赵箬对皇后并没有好感,便也婉拒了。
虽然赵箬知道,她身为太子妃应该多与那些妃子们进行感情交流,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宫中的那些妃子们可都是些厉害的任务,没个本领都是不能当上宠妃的,她自然要先做足了功课才能去一一拜见,若是贸然前去,定会留下话语的把柄。
回到太子府后的赵箬,由管家带着在太子府走了一圈,太子府相当于半个皇宫那般大,赵箬出行那都是得靠轿子或是马车才能从那一栋栋亭台楼阁中穿行,相府的前半部分大多是会客用的楼宇,正门进去就是一个大型的训练场,以便随时由楚王检验。
在那会客厅之后便是军队休息的航所,而后才是太子府的正殿、偏殿、东厢、西厢。由于是军事重地,与太子府的防卫也是十分了得,凡是入侵者进了大门便再也无法通过那操练场上驻扎的千人军队。
赵箬看到这些军防布置,也不由得为楚恪的军事头脑啧啧称赞,这太子府的确是皇宫之下最安全的地方,怪不得楚恪常常同她说,要是她嫁给了他,就会变得安全很多。
在这偌大的太子府转着转着,天就渐渐变黑了,赵箬便由管家送回了房间,昨夜由于是洞房花烛夜,这才不得已在太子的房间中就寝,到目前为止,她还没见到自己房间的模样呢。
赵箬下了花轿走到自己的院落前,院门口守着两名身穿铠甲的士兵,一见赵箬便立刻向她行了一个军礼,而后依旧像是尊雕像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赵箬不由得对此肃然起敬,有这么两名满身正气的士兵把守,这院落便更加令人担心了,之前在相府那满是松懈的院落中的不安感立刻一扫而空。
赵莞满心欢喜地踏进院子,然而眼前的景象却是让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满是欣喜,又在一瞬间充满了疑惑,她不由得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守卫,这才回过神来。
院中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熟悉,一种迎面而来的亲切感铺面而来,着眼前的场景分明就是相府自己院子的模样,连假山和花草都样样模仿得精致,就好似将相府的院子原封不动地搬回来了一般。
只是这个院子要比自己的那个稍稍热闹一些,那原本清净的草坪上被种上了点点的白色小花,十分烂漫,角落处种植着一株芭蕉,前方有着一座清澈的小水池,池中养着几条漂亮的锦鲤,一见人影,便齐齐游了过来,十分可爱。
赵箬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她从一旁采了一根小草,轻轻地逗弄着水中的鱼儿。
这时,房间的门儿被人打开了,白芍端着盘子从门中走出,余光正巧扫到了一旁的赵箬,那双灵动的眼睛立刻变得闪亮起来,对着赵箬大声喊道,“小姐!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屋中听闻白芍叫唤声的刘嬷嬷也赶紧急匆匆地跑出来,对着白芍教训道,“你这丫头,都已经在太子府了,喊什么小姐,要改口喊娘娘了!”
白芍这才猛然想起这里已经不是相府了,连忙对着赵箬喊道,“太子妃娘娘!”
赵箬回过身来,笑着朝那两人走去,这一瞬间,恍惚中感觉自己还在相府那微暖的怀抱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白芍看着赵箬嘴角那浅浅的笑意,便深知,赵箬对着院子十分满意,她又笑着说道,“娘娘,你看,这太子殿下还真是有心,特意为小姐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府邸,不光光是这院子呐,就连房间中的布局都与娘娘之前的房间完全相同。”
说罢,白芍便立刻用手肘碰了碰一旁满脸平静的刘嬷嬷,提醒道,“嬷嬷,你快带小姐……啊……不,是娘娘进去看看。”
刘嬷嬷立刻瞪了白芍一眼,白芍嘻嘻哈哈地笑着,端着盆子便往外走去,刘嬷嬷这才对着赵箬说道,“娘娘,还没用膳吧,快随老奴来。”
赵箬见刘嬷嬷如此客气的模样,心中颇为生疏,其实她还是挺喜欢听白芍叫自己小姐的,听着就很舒服,就像是在家里一样,反而“娘娘”这两个字,让赵箬感到十分不自在,这让他不由得想到她自己的前世,做皇后的那段日子。
但赵箬知道,刘嬷嬷这么做是守规矩,她生怕白芍改不了口,从而在别人面前说漏嘴,又闹出个笑话来,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已经与从前大为不同,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楚恪的身份,也牵扯着皇室的面子。
赵箬带着这重重的压力踏进了房间,果然,如同白芍说的那样,房间的布置就如她之前的房间一样,这又令她的心感动了一番。
这楚恪,平日里看上去像是个无赖的样子,没想到做起事情来原来这么心细,将她房间的格局记得如此清楚,还泼我费心地将这里做成了她原来居住的庭院的样子。
这番用心,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中,全天下,又有几个男子能够做到?
赵箬的心微微长了颤,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抹暖暖的笑意,她先是在房中到处走了一圈,欣赏着屋中的布置,她惊讶地发现,就连桌上的纸镇,与笔架上挂着的狼毫都是相差无几的。
房梁上传来一阵轻笑声,赵箬抬头看去,却见篱正在梁上睡得正香,那声音正是从她的睡梦中传来的,房上似乎也被改动过,篱经常藏身的地方被细心地放上了一层软垫,这让她舒适地睡着了。
赵箬也轻轻笑出了声,她立刻走到饭桌前坐下,这时,白芍也回来了,她手中端着一盆鱼汤,对着赵箬说道,“娘娘,你都不知道太子殿下对你有多好呢,她怕你吃不惯太子府中的随军大锅饭,特地从相府找了一位厨娘来专门替你另开了小灶,来来来,快尝尝。”<>